周宇在酒店服務生的協助下,把蔣歆瑤弄上了車,下著暴雨的緣故,她全身都濕透了。
他新買的車呀,從國外運回來的限量版呀,就這樣被這丫頭弄髒了,周宇此刻肉疼得很,早知道誰高興帶她出來放松。現在還吃力不討好,回家還得被周靖暉罵死。
車子飛奔回別墅,把車停好,他又給周靖暉打了個電話,那個家伙像吃了火藥似的,罵道,「周宇,你有完沒完。」
「靖暉,舅沒跟你開玩笑啊,歆瑤真的喝多了,我們現在已經到家了,你過來抱一下她。」
周宇沒听到他的回答,故意激道,「周靖暉,你不過來那我自己抱了,待會兒你可別怪我吃她豆腐啊。」
周宇說完听到那頭悶悶的傳來一聲,「等著。」
兩分鐘後,周靖暉穿著睡衣出現,不顧大雨,跑過來直接拉開了車門,把蔣歆瑤抱了回去。
回到家,三人都成了落湯雞。
看到周靖暉陰沉的臉色,周宇一句話也不敢說。看著他把蔣歆瑤抱回了房,他偷偷鑽進了客房,心想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露面的好。
周靖暉把蔣歆瑤直接抱到了浴室,這麼大的動靜,這丫頭竟然還沒醒,只不舒服的申吟了兩聲。
他氣不打一處出,開了花灑,從她頭上灌了下來。
被這樣一折騰,蔣歆瑤才睜開了她那雙無辜的眼楮,茫然的看著他。
「蔣歆瑤,還知道我是誰嗎?」他怒問。
蔣歆瑤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楮。
周靖暉被氣得真想用花灑把她給敲醒,可他知道跟喝醉酒的人沒什麼好計較的。
這丫頭喝醉酒其實還算乖順的,不哭不鬧,也就是睡覺。
周靖暉小心翼翼的幫她洗了澡,抱上床,又細心的給她擦干頭發。
他無法想象這麼小小的人兒,哪來的這麼大脾氣,也許是被他給慣出來的吧,都說女人不能太寵,可他總是無法控制的去寵她,恨不得每天都把她圈在身邊,哪怕多看一眼,心里都覺得舒服。
把這丫頭安頓好,蓋上被子,他才起身走出了臥室。
一腳踢開了客房的門,罪魁禍首竟然不在房里。
他又轉而去了叮叮的房間,果然這廝正抱著叮叮睡得熱乎。
「周靖暉,你別亂來,會吵醒孩子的。」
看著周靖暉鐵青的臉,周宇的聲音都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是我去揪你,還是你自己出來?」周靖暉的聲音如千年寒冰,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周宇衡量了一下,為了不吵醒叮叮,他灰溜溜的跟著周靖暉走出了兒童房。
——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周靖暉有些煩躁的點了根煙,卻沒有吸一口,只是讓它在指尖燃燒。
「周宇,其他話我也不多說了,你現在就走,明天我讓人把你行李收拾好給你送過去,以後我不想在這里看到你。」
周宇癟了癟嘴,一臉委屈的說道,「小外甥,你別趕我走呀,有話好好說。今天我本是好意,看歆瑤心情不好,打算帶她出去放松放松,誰知道我跳了兩支舞的工夫,她竟然把兩瓶酒喝了個盡光,天哪,那麼烈的酒,我都不敢這麼喝呀,這丫頭還真是有俠女的風範,不愧是蔣世祥的孫女呀。哎呀,好像說遠了,總之一句話,我不走。」
周靖暉眉心擰了擰,把指尖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要我攆你走嗎?」他淡淡的開口,聲音很沉,卻讓周宇覺得毛骨悚然。
他心一橫,「你攆我也不走,如果你非得攆我,那我只能去告訴老爺子,老爺子應該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吵架。」
周靖暉悶哼,「別拿老爺子來威脅我。」
「我知道你不怕威脅,可是你怕煩嗎?如果你媽知道你們吵架,還不得三天兩頭跑過來當和事老,到時候煩死你。還不如我住這里了,我跟歆瑤也挺談得來的,或許我在她面前勸勸,你們倆就和好了。」
周靖暉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他從來都不知道男人也這麼難纏。
「靖暉,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孤家寡人一個,有家不敢回,我不想一個人清清冷冷的,在這里多好,有歆瑤陪我說話,有叮叮陪我玩,你就讓我在這里住幾天吧,求你了。」
看著周靖暉有些心軟,周宇暗自偷笑,「就這麼說定了,我保證不再給你添麻煩了,知道這丫頭的酒量,以後再也不敢帶她出去喝酒了。」
周宇說著趕緊跑上了樓,深怕下一秒周靖暉會後悔。
回了房間,把門鎖上,他才覺得安全了。
其實他有很多房子,隨便躲在哪兒老爺子也找不到他,只是也許一個人孤單了太久,他現在是那樣的渴望家庭的溫暖,也正是這樣,他才有了跟蔣歆彤結婚的念頭,卻沒想到到頭來只是一場騙局。
他很喜歡待在這里,每天跟叮叮玩玩,訓訓周靖暉,再逗逗蔣歆瑤,日子過得愜意無比。
他不明白,這倆人為什麼總是爭吵不斷,在他看來,多麼般配,多麼幸福的一對。周靖暉多金有能力,蔣歆瑤漂亮有魅力,最重要的是他深愛著她,仿佛再也找不到比他們更合適的一對了。有些人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許只有等到失去了,才能明白擁有是那樣的可貴。
——
蔣歆瑤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頭裂開般的疼痛著。
她難受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到周靖暉就坐在床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財經雜志。
她揉了揉眼楮,掙扎著坐起身,周靖暉注意到她的動作,放下了雜志,扶著她坐起身。
「去浴室洗漱一下,我讓劉媽煮了粥,去給你端上來。」
周靖暉的聲音平平靜靜的,听不出半點波瀾。
蔣歆瑤淡淡的婉拒,「不用,我不餓,你去忙吧,要吃我會自己下去。」
周靖暉一听火了,怒吼,「蔣歆瑤,你還在胡鬧什麼,我都退一步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覺得好笑,反問,「周靖暉,是誰說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的?」
周靖暉氣結,罵了句髒話,吼道,「你他媽的別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我就不會管你。」
蔣歆瑤咬了咬唇,不願再跟他沒完沒了的爭吵下去,掀開被子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鏡子前的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狼狽,昨晚他大概幫她洗了澡,關于昨晚的記憶,她只停留在李欣然給她的幾張照片中。
用冷水拍了拍臉頰,宿醉的緣故,此刻雙眼紅腫,胃也在翻騰。
等她從浴室出去,周靖暉早已不在房間了。倒是周宇,不知什麼時候,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臥室的沙發上。
「嘖嘖,這沙發真舒服呀,比我的床都還舒服,靖暉為了你還真是舍得呀。我記得他從國外把這沙發運回來的時候,老爺子看著舒服管他要,他可都沒給呀。到底還是歆瑤你在他心里分量足。」
「小舅,有事嗎?」蔣歆瑤淡淡的打斷他。
「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你,昨晚是我不對,不該帶你出去喝酒,現在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看看,醫藥費我來出。」
蔣歆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哎呀,能朝我翻白眼,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喝了那麼多酒,胃肯定吃不消吧,靖暉讓劉媽給你煮了養胃粥,走,咱喝粥去。」
周宇說著就把她給拉下了樓。
劉媽早已盛好了粥在等她,「歆瑤呀,快過來趁熱喝粥,冷了可就沒營養了,靖暉一早就囑咐我煮了,他呀,對你還真是上心。」
大概真的是餓了,蔣歆瑤把整碗粥都喝進了肚子。
周宇在旁邊看了可激動了,像哄寵物似的,模了模她的頭發,表揚道,「真听話。要是一直都這麼听話就好了。跟靖暉之間可就沒有矛盾了。」
吃完飯,蔣歆瑤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周宇卻在她耳邊念念叨叨。
「丫頭,你知不知道,昨晚靖暉坐在你床邊一整夜都沒合眼,你喝了酒,不停的吐,靖暉就不停的給你抹身子,澡都洗了好幾回。我可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有耐心,這麼好脾氣。」
蔣歆瑤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哼道,「小舅,越說越離譜了。」
周宇憨憨的笑著,「好啦,我是夸張了些,你酒品很好,沒吐也沒鬧,但是靖暉坐在你床前一整夜沒合眼,那是千真萬確的,不信你去看看,他肯定在書房補覺。」
周宇說完,家里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劉媽去開門,走進來的是姚思思和一個男人,男人手中抱著厚厚的一疊文件,跟在姚思思後面。
「嘖嘖,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姚特助。」周宇十分夸張的走過去調戲姚思思,「這位想必就是你男朋友了吧?長得真是俊俏呀,跟姚特助太般配了,太有夫妻相了。」
姚思思可沒好臉色對他,冷冷的回道,「周先生誤會了,這位是我們秘書辦的秘書,我的助理沈睿。周董讓我們送文件過來,順便向他匯報這兩天公司的一些情況。」
「哎,我們家靖暉還真是稱職,在家休息還讓你們送文件過來。不過呢,昨天那廝一整夜都沒睡覺,你們也知道,小年輕,新婚,難免胡鬧了些,現在正在房間補覺呢,你們把文件放這兒,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說一聲。」
姚思思見過大場面,臉色沒變,她帶來的男秘書倒是紅了臉。
「可是周董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親自給他匯報工作。」
周宇一听火了,感情這姚思思在眾人面前讓他下不了台。
周宇向來風風火火的性格,直接就罵了起來,「不就是個小助理嗎?拽什麼?你以為你整天待在靖暉身邊,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姚思思,我老實告訴你,你長得沒我們家歆瑤好看,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像個男人婆似的,誰會看上你啊。靖暉眼光才不會那麼差。」
蔣歆瑤窩在沙發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听周宇這麼一罵,心里竟然有種爽快的感覺。
姚思思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眼楮直瞪瞪的望著周宇。
「瞪什麼瞪,我說的可是事實,不信你問你的助理,是你好看,還是歆瑤好看,簡直一個地一個天,沒有可比性。我要是女人,我就離歆瑤遠遠的,省的看了自卑。」
「姚特助,到我書房來。」
周靖暉磁性的聲音在樓上響起,蔣歆瑤不自覺的看了他一眼,此刻周靖暉正沉著臉,用眼神警告著周宇。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是心疼了吧,看到姚思思被周宇這樣嘲諷羞辱,他心疼了。
姚思思帶著她的男秘書上了樓,很快听到書房的門‘砰’的被關上。
周宇回到蔣歆瑤身邊坐下,笑問,「剛才有沒有很解氣?像姚思思這種女人,沒必要跟她客氣,我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自信,一沒長相,二沒身材,還好意思學人當小三,男人看上她,那簡直就是瞎了眼。」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提醒道,「小舅,你以後別這麼說她了,周靖暉會記仇報復你的。」
周宇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丫頭,你瞎說什麼,她姚思思算什麼,靖暉怎麼可能為了那種人報復我!你是不是誤會了?你也看到了,姚思思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個男的跟著一起來的,這說明靖暉怕你誤會呀。」
「小舅,總之你以後別得罪姚思思。」
蔣歆瑤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起身上了樓。
——
書房里,姚思思望著周靖暉臉上,脖子上,曖昧的血痕,回想著周宇剛才曖昧的話,一顆心像是被狠狠的擊了一下。
女人都有所謂的自尊心,任憑她姚思思見多了風雨,可周宇的一番話還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她那顆堅硬的心。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周靖暉,眼淚就嘩嘩嘩的流了下來,說不出的委屈。
周靖暉抿了抿唇,遞上面紙,淡淡的勸道,「姚特助,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把我小舅的話放在心上,我替他向你道歉。」
姚思思用紙擦著眼淚,可怎麼擦都似乎擦不掉。
沈秘書在旁邊看直了眼,這個風風火火鐵面無私的女強人姚特助,竟然哭了,公司還沒人見過她的眼淚呢,簡直是一大奇聞。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姚特助過來匯報工作,為什麼會把他給帶上。在公司也听到了一些傳聞,傳聞姚特助跟周董有一腿,今天看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你先出去,到外面去等姚特助。」
周靖暉蹙著眉吩咐,沈秘書灰溜溜的離開了,看來這八卦是探听不到了。
書房剩下周靖暉和姚思思,他也不再偽裝,淡淡的說道,「姚思思,你還不知道周宇的為人,你跟他生什麼氣?當著你下屬的面,哭成這樣,往後你在公司還能有什麼威信,這一點都不像你。」
「對不起,我沒忍住。」她聲音哽咽。
周靖暉沒忍心再多說什麼,進入正題,「跟恆昌的葉總聯系了沒,合作案進行得怎麼樣了?」
姚思思收拾好情緒,認真的回道,「合作案正在順利的進行中,幾次招標,我們都拿下了土地,海陽地產最近日子不太好過。」
周靖暉微微點了點頭,提醒道,「北京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就讓葉總去主導,我們在旁邊協助。」
「我明白。」
——
蔣歆瑤賭氣回了房間,周宇一個人坐在客廳干著急,看到那個男秘書從樓上下來,他郁悶壞了,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問道,「你怎麼出來的呀?不是要匯報工作嗎?」
「周董讓我出來的,姚特助在里面匯報工作。」秘書老老實實的回答。
周宇悶哼一聲,罵道,「你傻呀,他讓你出來你就出來呀。」
「額,」秘書有些不解,「董事長讓我先出來,難道我還死皮賴臉的待在里面,我可不敢違抗董事長的命令,會被開除的。」
周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罵道,「你趕緊滾出去,讓周太太看到你出來了,你工作更不保了。」
秘書將信將疑,害怕的跑了出去。
周靖暉和姚思思正在討論工作,周宇突然敲門走了進去,手里端著兩杯咖啡。
「你們談工作談累了吧,喝杯咖啡提提神。」
周宇能有這麼好心麼?周靖暉和姚思思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可誰也沒有當面拆穿他。
兩人面色平靜的接過他的咖啡,姚思思自然是一口也不敢喝。
眼看著周宇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姚思思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匯報這幾天的工作。
「你們繼續,我在這里看看書。」
周宇從書架上拿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周靖暉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姚思思繼續。
他們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匯報工作,周靖暉又對接下來的工作做了安排。
「**oss,你接下去幾天都不去公司嗎?」
周靖暉指了指自己的臉,無奈的笑著道,「我這樣能去嗎?」
姚思思微微咬了咬唇,是啊,這個樣子去公司,公司里的那些八卦女指不定怎麼議論呢。
「沒關系,有我在,我會幫你把公司管理的好好的。」
周靖暉滿意的笑了笑,「有你在,我能放心。」
這邊周宇躺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听到開門聲,他猛地驚醒,「咦,你們談完啦?這麼快?」
他哪里知道他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
他們三個一同走下樓,劉媽和蔣歆瑤已經在張羅晚飯,叮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拼圖正玩得起勁。
「**oss,沒什麼其他事,我先走了。」
周靖暉沒想留她吃飯,客氣的話也沒說,微微點了點頭。
「姚特助,我送你吧。」
周宇倒是紳士了起來。
姚思思嘴角抽了抽,她有些害怕周宇,趕緊婉拒道,「周先生,不用了,沈秘書還在外面等我。」
「姚特助害怕什麼呢?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我對女人可是不感興趣的。雖然姚特助行事風格很男性化,可在周某眼里還是個女人。」
周宇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姚思思氣得跑了出去,周宇也跟著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廚房里忙活的蔣歆瑤,「丫頭,等我回來再開飯,去去就回。」
姚思思最後沒拗過,坐上了周宇騷包的車。
她也知道周宇不懷好意,果然,坐上車,他就開始諷刺了起來,「姚思思,這里沒其他人,你想要多少直接跟我說?」
姚思思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反應過來,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還是你覺得我周宇沒錢給你?」
「周先生,你這不是在侮辱我,而是在侮辱周靖暉,要不這樣,你覺得他值多少錢,你就給我多少錢好了?」
周宇被氣得不輕,他努力保持鎮定,笑著道,「這樣啊?那是不是我給了你錢,你就能真的滾蛋呢?」
這回姚思思不說話了。
「姚思思,跟我玩,你佔不到便宜的,只要我想,我有一千一萬種的方式玩死你。」
「周宇,你是喜歡歆瑤的吧。」姚思思突然來了一句。
周宇也不生氣,低哼,「姚思思,你別轉移話題,我今天就在這里鄭重其事的警告你,如果靖暉和歆瑤的感情有什麼意外,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承認吧,周宇,你喜歡歆瑤,甚至已經到了深愛的地步,不然為什麼你對她這麼上心,其實最傻的人就是你了,現在,周靖暉和蔣歆瑤的感情出現問題,你不趁虛而入,反而千方百計的幫助他們,我真不明白,天底下還能有你這麼無私的人。說白了,你就是個膽小鬼,你不敢跟周靖暉競爭,因為你怕輸,你覺得你不是周靖暉的對手,你也覺得歆瑤不會愛上你。其實,你甚至沒有我勇敢,我喜歡周靖暉,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跟他表白,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而你只是個膽小懦弱的人,你以同性戀的名義掩飾自己內心炙熱的愛,太可憐了,我對你表示深深的同情。」
‘嘶——’的一聲,周宇來了個急剎車,姚思思整個身子都往前傾,差點撞到了額頭。
「周宇,你故意的吧?」姚思思怒吼。
周宇卻突然來了一句,「姚思思,你還是處女吧?」
姚思思怒氣未消,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嘖嘖,一看就是沒人要的處女,姚思思,我勸你還是務實些,瞧著年紀也不小了,就別學人小女孩做夢了,找個平凡的男人嫁了得了,你還指望周靖暉有一天能把你娶回家呀,別說周太太已經有人了,就算沒有歆瑤,也不可能是你呀。你算什麼東西呀?我們周家能把你看在眼里?若不是你在公司有些影響力,你以為周靖暉會把你留在身邊?女孩,別傻了,得罪了我可是沒好處了,別到最後賠上了自己的命,那就可惜了。」
周宇說完開了車門,冷冷的哼道,「滾吧,這麼好的車,讓你坐,真是便宜你了,明兒得換車了,霉氣太重。」
姚思思又一次的被氣哭了。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男人,半路把她丟下來讓她自生自滅。
「別哭了,我可不是紳士,你就算在我面前哭瞎眼楮,我也不會有半點同情。對你這種破壞人家庭的賤女人,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你要敢給靖暉打電話,我剁了你的手。滾!」
姚思思下了車,周宇的車子一溜煙飛走了。她望著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淚水嘩嘩直下。
周宇說的對,她不是少女乃女乃的命,她永遠都無法跟蔣歆瑤比,可是她得不到,她也不讓蔣歆瑤得到。
——
周宇可是人精,在外面溜達了一圈,才回去,免得被周靖暉發現他做得壞事。
回到家,一桌子人果然在等他吃飯,那一刻,周宇心里忍不住在想,蔣小瑤呀,舅果然沒白疼你,為了你,連違背原則的事都做了。
「我回來了,可以開飯了。」周宇大叫一聲,走到蔣歆瑤身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外甥女呀,還是你疼小舅,以前在家里,可從來沒人等我開飯呀。」
蔣歆瑤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說道,「小舅,其實我們都吃過了,就剩你一個了。」
「什麼?」周宇低吼一聲,「一個個小沒良心的,我可是這個家里的客人呀。」
「小舅,您別激動,我給你留飯也留菜了,而且留了很多,肯定夠你吃。」
蔣歆瑤把飯菜弄好,周宇這才有些高興。
蔣歆瑤陪周宇在餐廳吃飯,周靖暉則陪叮叮在客廳玩拼圖。
周宇忍不住指了指客廳的方向,笑著道,「你看,這一幕美不美,像不像一對父子。」
蔣歆瑤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周宇會這樣說,那是因為他沒看到叮叮跟顧奕陽相處的時候,每每望著那兩張相似的臉,她總是感慨萬分。
「丫頭,見好就收,男人有時候需要殺殺他的銳氣,可也不能一味的鬧下去,影響了感情。今天你也看到了,靖暉為了顧及你的感受,讓姚思思帶了個男秘書回來,其實匯報工作什麼的姚思思一個人還不夠呀,他這麼有心,其他一些小事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小舅,吃菜。」
「你總是轉移話題。」周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我怎麼看靖暉都是個完美的男人,你看他跟你吵架,都沒遷怒叮叮,兩個人玩得多開心呀。晚上讓他搬回臥室吧,別沒完沒了了。」
「小舅,你別管這麼多了,我們之間很復雜,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描述的。」
「是你想復雜了吧。」周宇啐了她一口,「你都把他打成這樣了,氣還沒消呀?」
蔣歆瑤揉了揉眉心,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
周宇吃過晚飯,去客廳跟他們玩了一會兒,他在那邊招呼蔣歆瑤,「歆瑤,你也過來一起拼,人多力量大。」
叮叮也在喊,「是啊,媽媽,過來陪我們一起玩。」
「你們玩吧,媽媽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蔣歆瑤是真的很累,說不上是身體累,還是心累。
蔣歆瑤上樓以後,周宇搗了搗周靖暉的手臂,「還不快去看看呀,這丫頭剛才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著涼了?」
周靖暉沒有動,自顧自的拼著拼圖。
周宇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不覺得累,他都覺得累了。在這邊勸周靖暉,在那邊勸蔣歆瑤,好說不知道說了多少,這倆人還是那麼的固執。兩人的脾氣太像了,可這樣也吃虧,一點兒也不互補。
周宇也覺得累了,如果兩個人都沒有和好的意思,他這個外人說再多也沒用。
——
蔣歆瑤洗了澡躺在床上,很累,可是睡不著。
很多時候,她都在安慰自己,周靖暉不愛姚思思,周靖暉不愛李欣然,可到底是騙不了自己。
她已經不知道,周靖暉愛不愛她。又或者由始至終的那份感情,是不是愛情。
他們曾經失去過彼此,也學會了珍惜,可最終還是把日子過成了這樣。
她努力過,現在卻覺得身心疲憊。
此刻,周靖暉正在書房看文件,一大疊文件擺在桌上,已經看了一半。昨天一夜沒睡,今天也不想睡。
只要躺在床上,只要閉上眼楮,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她。
他曾經以為,結了婚就可以每天抱著她睡覺。結婚這些日子,每每睜開眼楮,都能看到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自己懷里,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每天早晨醒來,他總要親親她,只有這樣,他才感覺這一切並不是夢。
放下手中的筆,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上下眼皮正在打架,他卻固執得不願回客房,不願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
半夜三更,他听到隔壁臥室傳來的聲響,他跟著下了樓,看到這丫頭倒了一杯水。
蔣歆瑤轉身看到周靖暉,手里的水杯差點沒拿我,下意識的問了句,「這麼晚,你去哪里?」
周靖暉揚了揚手里的鑰匙,淡淡的回道,「出去透透氣。」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相敬如冰。蔣歆瑤搖了搖頭,徑直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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