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跟隨著鳥兒一直的快速的奔馳著,而這逃命般的速度讓李嬌猛的一個踉蹌,急忙扶住一邊的車秉才穩住身體,臉上染上惱色,怒火道︰「這車夫是怎麼趕車的?如此的莽撞,加速都不知道稟報一聲嗎?要是讓主子們受傷了,看不要了他的小命。」
看著李嬌惱怒的表情,還有她從不掩飾的喜怒,慕容月忍不住懷疑,她真的是顧清苑的母親嗎?這差距也太大了些,女兒一顆玲瓏心,太過難測,難猜!而她這個母親卻直白的猶如白痴,算計這樣的人連,就算是成功了也完全沒有一點兒的成就感。
李嬌說完,沒听到慕容月的回應,很是理解的看著她,一定是被嚇壞了吧!想著,關心的看了慕容月一眼,「公主你怎麼樣?可還好嗎?」
慕容月抬眸,輕笑道︰「我還好,多謝夫人關心。」
「公主沒事兒就好,這車夫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公主應該說說她。」因為趕車的車夫是慕容月的人,繼而,李嬌不好直接說什麼,可這不滿卻是顯而易見。
「是有些莽撞了,不過,這馬車這樣跑著倒是別有一番暢快之感。」慕容月說完,看李嬌意外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李她對自己的話有些不贊同,不喜了。然,慕容月像是沒看出似的,不急不緩道︰「而且,這樣的速度能帶著我們快些趕到那個好地方。」
「好地方?是哪里?公主不是說隨便轉轉嗎?難道公主已經找到什麼好玩兒的地方了?」李嬌好奇道。
「夫人莫急,到了夫人就知道了。而且,我保證夫人一定會喜歡的。」慕容月說完,莫測一笑。
李嬌卻沒感出一絲的異樣,笑道︰「是嗎?公主真是太有心了,那等一下,臣婦一定要好好的觀賞一番。」
聞言,慕容月淡淡一笑,不再說話。跟李嬌這樣的人說話,無由的讓她有些火大。
急速行駛的馬車,在將近一個時辰的時候速度終于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李嬌被顛簸的渾身都是疼的,臉色很是難看。看著慕容月,眼里滿是控訴。然而,在看到慕容月那張面無表情,甚至冷凝的面容時,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女人的第六感讓李嬌開始覺得,那里有些不對勁兒似的。
慕容月沒看李嬌一眼,拉開車簾抬腳下了馬車,被忽然的李嬌咬牙,忍著發麻的雙腿,隨著下車。後面馬車上的高嬤嬤亦是疾步趕到了李嬌的身邊,神色不定道︰「夫人你怎麼樣?可還好嗎?」
「還好。」李嬌臉色不好的應了一聲,抬眼看了一下四周,一座破爛的寺廟立在眼前,道路坑窪,雜草橫生,樹木茂盛,毫無人煙,李嬌越看,臉色越是難看,這就是慕容月所謂的美景?就在她還是什麼自己會喜歡?李嬌轉頭看著一邊的慕容月,抬腳上前,皺眉道︰「慕容公主,這是怎麼回事兒?你要我來的地方就是這里嗎?」
听到李嬌的聲音,慕容月眼角帶著一絲冷冽,嘴角卻仍然帶著輕笑,柔聲道︰「夫人稍安勿躁,等一下就會有驚喜出現了,保證讓夫人你大吃一驚。」
「驚喜?」
「是呀!很大的驚喜,你意想不到的驚喜。」慕容月笑顏如花道。
李嬌更加的疑惑,慕容月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如此的神秘?
高嬤嬤這個時候已經明顯的感到不對勁兒,除了慕容月的神色變得怪異,那兩個夫人救起的丫頭也完全變了一個態度,無視夫人也就算了,現在還拿著一個綠毛鳥,不停的走動著,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的樣,還有就是她們身上散發的氣息,完全不像是小姐,丫頭,反倒…。反倒像跟在相爺身邊的那些個暗衛。想此,高嬤嬤心里一緊。
扶著李嬌看著慕容月,恭敬道︰「慕容公主,你一片好意帶我家夫人出來散心,看景兒,我家夫人和老奴心里都很是感動。可,怎奈,我家夫人身體不好不易太過勞累,所以,怕是要辜負公主的一片美意了。」說完跪下,「懇請公主準許我們先回去,要不然,夫人如果出了什麼事兒,老奴可是擔待不起。」
恭敬的要求,然,臉上那一絲戒備之色,慕容月清楚的看在眼里,暗道︰看來這個老奴都比李嬌要聰明很多呀!是個忠僕。可惜,跟了李嬌那個愚笨的主子。
慕容月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高嬤嬤道︰「這位嬤嬤太過憂慮了吧!我看你家夫人精神還是挺好的,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一擊吧!而且,既然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怎麼也的進去看看吧!」說著,掃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丫頭,道︰「你們兩個去扶著點兒夫人。」說完,看著已經在走入寺廟的飛影,飛雨,抬腳跟了過去。
「是,公主。」兩個丫頭上前,伸手扶住李嬌,李嬌閃躲,欲開口。然,卻張口無聲,眼里露出驚,怒,轉頭,狠狠的瞪著兩個丫頭。可人家卻完全無視,強勢的扶上李嬌的胳膊,清淡道︰「夫人,請吧!」
高嬤嬤看著眼前兩個丫頭看似扶著夫人,可那顧架勢怎麼看都是脅迫之態,看此,高嬤嬤趕緊起身疾步跟上,心里驚疑不定,慕容公主她到底要干什麼?
剛走入寺廟,就听到里面傳來男子粗噶的說話聲。
「大哥,你說拿著這個東西真的會有美人上門嗎?」
「管它真的假的。有是賺來的艷福。如果沒有美人上門,老子就把它給當了,這珠子看著也能值幾個錢。到時候拿著當珠子的錢,我們去那倚紅閣找幾個**的女子,好好的樂呵一番不也是一樣的嗎?」男子粗蠻,,邪笑道。
「哈哈,大哥說的是,大哥英明,小弟我佩服,佩服呀!」激動的笑後,又開口道︰「可惜抓來的那個女子脾氣是實在是太剛烈了,還沒踫她,她竟然跑去投河了。真是掃興的很。唉!沒經過事兒的女子滋味是好,可惜就是太不懂行,不知道那**的滋味,那麼沖動的就跑去尋死。要不然,憑著她那俏模樣…嘖嘖…。那我們兄弟倆現在肯定不會無聊呀!…。」雖然沒看到說話男子的表情,可那清晰的吞口水聲,不用細想就知道肯定一副,猥瑣樣兒。
「還不都是你,我說了,我先上的。你非要說什麼一起來,結果嚇到了美人,害的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哥,你這麼說可是不公平了,人可是我們一起弄來的,出了同樣的力,為何等到辦事兒的時候,你就要第一個,我卻要第二個,這不公平嘛!」男子不忿兒道。
「還說,你還說…。」兩個人說著好笑打鬧起來。
而外面的人听到這樣的對話,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心思不定。李嬌臉色更是陰郁,看著慕容月的眼里滿是不喜,高嬤嬤手心里冒汗,心里緊繃的很。
飛影面無表情,率先走了進去。後面的人不管願意不願意,也逐個走了進去。
屋里的景象落入眾人的眼里,眉頭皺了起來,一室雜亂,各種殘破,兩個男子年逾二十衣著破舊,頭發髒亂,面如青白,眼如鼠,一副縱欲過度,長相猥瑣的地痞,流氓之態。看著,眼里溢出嫌棄惡。
而,屋里的打鬧的兩個人听到動靜,動作頓住,轉頭,當看到慕容月她們一行人後,怔了一下,隨即眼楮一亮,臉上露出喜色。
「大哥,你看,真的有美人上門耶,而且,還不止一個呀!」年少些的男子,賊眉鼠眼的掃過一圈,當看到慕容月時,歡喜道︰「大哥,你看那個美人看起來真是女敕呀!你再看看她的衣服,嘖嘖,一定值不少的錢吧!大哥,你說,等我們玩兒過後,把這些衣服拿去當銀子,一定可以當的不少吧!」
美人上門,年長的男子雖然高興,可這樣好像有些太多了些,而且,為首的兩個丫頭看著他們的眼神,很是有些不對勁兒!一般的女子看到這樣的景象不是該驚懼,恐慌嗎?可這兩個丫頭卻是厲色,還有其他的人也是,眼里除了厭惡,嫌惡,卻沒有太大的驚恐之色。看著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如他這樣活在邊緣的人,雖然低賤,齷齪,卑劣,可卻不代表他無腦。
然,年少的男子卻是一點兒異樣的也擦覺不到,這些美人已經把他腦子和眼楮填滿了,那里還有空想其他的。看著那各色的美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歡喜道︰「玩兒了美人,拿了錢,大哥,這個珠子可真是好東西呀!」
年少男子話落下,年長男子還未應話。
屋里的幾個人卻在看到那個佛珠後,臉色驟然大變。
飛影疾步上前,伸手,快速拿過珠子,手里的飛鳥吱的叫了一聲。听到這聲音,飛影,慕容月都知道這代表什麼,心猛然沉了下來,臉色亦萬分的難看。
「哎呀!美人你喜歡著珠子呀!如果你喜歡哥哥就送給你,不過,你也要回報給哥哥點兒什麼才是…嗚…」年少男子話未說完,忽然被飛影扣住了咽喉,神色一變,卻仍然不怕死道︰「美人,你喜歡粗暴些的呀!正好哥哥我也喜歡,看來等下我們肯定會…。」
「廢話少說,這珠子是哪里來的,快說…」飛影加重手上的力道,陰戾道。
「咳咳…放開我…。嗚嗚…。」男子臉上因為忽然收緊的力道,缺氧之下臉色開始漲紅,說話也開始不連貫。
李嬌看著飛影眼里散發戾氣,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殺氣,眼眸驟然睜大,她…她怎麼是這樣的?這…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慕容月,慕容月,她帶著自己來這里的她一定知道,想此,迅速看向慕容月,然,卻見她雖然神色難看,可卻平靜的很。
高嬤嬤驚訝于飛影的變化,可這個時候,那不是讓她最吃驚的,看著飛影手里的佛珠,高嬤嬤心口一窒,「小姐,那…那個好像是小小姐的佛珠。」李嬌和離後,高嬤嬤就不再稱她夫人,恢復了以前的稱呼。
聞言,李嬌一怔,定定的看著那串佛珠,神色微變。
慕容月轉頭,看了一眼高嬤嬤,淡淡道︰「這位嬤嬤眼力倒是不錯嘛!能看出這是顧清苑的東西。」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小小姐的佛珠怎麼會在這里,還在他的手里,這是…。」高嬤嬤臉色白的可怕,有些話沒說出,因為不敢想,小姐她出事兒了嗎?為何京城沒听到一點風聲,而慕容公主她是如何知道的?
「怎麼回事?嬤嬤還看不出來嗎?你家小小姐被人給劫持了…」
「不,這不可能,我家小小姐昨天還好好的,還去看過夫人,怎麼會被人給劫持,慕容公主你不要亂說。」高嬤嬤急聲道。
「不可能?那你說,顧清苑的佛珠怎麼會在這里?」慕容月面色冷漠道。
高嬤嬤听了一噎,無法辯駁,小姐的東西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里來的,一定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李嬌神色惶然,清兒被他們給劫持了嗎?那,她的清白?還有他們剛才說的那個,跳河的女子是不是…是不是就是清兒?
「快說,這串兒佛珠你是在哪里得來的?」飛影手松開一絲,眼里的戾氣卻更重了。
小個子男子在飛影松手的剎那,猛地掙月兌開來,怒道︰「咳咳…。臭女人,你想掐死老子是不是?你個賤女人,你讓老子說老子就說,你以為你是誰?什麼都听你的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擱,臭婆娘…不過,要是你肯給老子下跪認錯,並陪著老子玩樂了一番的話,也許老子倒是可以考慮一…。啊…。」
叫器的聲音未完,淒厲的慘叫聲起,沒人看清飛影做了什麼,只見一抹紅光飛過,年少男子已瞬間倒地,眼楮暴睜,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瞬息聲息全無,只留脖子上那致命的一道痕,不停的流淌的鮮紅血液,讓李嬌和高嬤嬤知道,這不是夢,也不是錯覺…。李嬌差點兒暈過去。
高嬤嬤心口緊縮,小姐到底救了個什麼樣的人呀?她潛伏在小姐的身邊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們是否是引狼入室了?
慕容月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只有一個問題,顧清苑你到底在哪里?
飛影看都不看那個死掉的男子,轉頭,看向那個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臉色灰白,大呼女俠饒命,女俠饒命的年長男子。
冷厲道︰「不想和他一樣的下場就回到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
「是,是,我說,我說…」男子惶恐道︰「這個佛珠是人家給我的?」
「是誰?」
「是一個男子,但是我不認識他。」
「男子?長什麼樣子?」
「身高七尺,三十多歲,很壯實,長的…長的和我差不多。」
「他什麼時候給你的?」
「昨天…昨天晚上。」
此話出,飛影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他叫什麼?人住那里?」
「這…這我不知道呀!我剛說了我不認識他。」
「既然不是認識,他為什麼要給你?」
「他說這個佛珠能帶來美人,但是只能用一次,用過後就要馬上轉給他人,不然的話就會給自己招來禍端。我當時沒多想,反正不要錢,白白得來的東西,而且,還有美人上門,所以,就要了過來。還有,還有,這個佛珠也不是他的,也是人家給他的。」
該死的!飛影暴怒,昨天明明還在顧清苑的手里,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到底轉手幾次了,如此,顧清苑的行蹤可就更能找到了。
「飛影,不用問了,這佛珠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慕容月听了淡淡道。
「什麼意思?」
「顧清苑怕是早就知道了這個佛珠的作用,所以,她在出來的時候,早早的就把佛珠轉出去了。」慕容月說著自嘲道︰「本來這串兒佛珠是我用來追蹤顧清苑的,沒想到人家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貓膩,反而,將計就計,利用它來迷惑了我們。讓我們跟著她在走,現在撲了空,顧清苑她卻已經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顧清苑她那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呢?怎麼事情到了她的身上,總是那麼的不能按照常理來走,她總是喜歡給人家以措手不及,超乎意料。」最重要的是,顧清苑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呢?她明明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可最後還是沒逃出顧清苑的那雙眼楮嗎?
「公主倒是很欣賞這位顧小姐呀!」飛影咬牙道。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說那些無用之言。
「是,本公主是很欣賞她。」可惜卻總是比比不了她。
「公主覺得這一切都是顧清苑的謀劃的?公主難道就沒懷疑過是他人劫持了顧清苑,是劫持之人謀算的嗎?」飛影皺眉道。
「劫持?呵呵,飛影,到了現在你還是不願意承認,在你的眼皮子地下,讓顧清苑逃月兌的事實嗎?非要說什麼劫持之人?你以為在皓月,在夏侯世子那個男人的掌控下,除非顧清苑自己願意,有那個人能這麼毫無聲音的帶走顧清苑?」慕容月冷嗤道。
「公主,你現在是在幸災樂禍嗎?你可不要忘了,如果顧清苑不能回到大元,你和我結局都是一樣的。」
「大不了一死,你以為本公主會怕。」
慕容月,飛影的一席對話,讓李嬌和高嬤嬤徹底驚呆了。
「公主倒是明白的很,也豪氣的很,連死都毫不畏懼,屬下佩服,佩服。」飛影惱火道。
「有你們一起陪葬,本公主…。」慕容月說到這里,眼楮乍然一亮,呢喃著,陪葬,陪葬…說著開始來回的走動,神色慢慢變得激動難自抑,忽然轉頭看向李嬌,猛然大笑了起來。
飛影皺眉,她又在發什麼神經?
「飛影,你知道顧清苑是什麼樣的人嗎?」慕容月整個人忽然放松下來,臉上揚起笑容,很是隨意道。
「屬下不知,屬下只知道她是主子要的人僅此而已。」飛影面無表情道。
「她呀!是個特別奇怪的人,也是個很矛盾的人。你看她是個無害,溫吞的人,可其實呢!她卻是個城府,心機,手腕都非同一般的人。這,在她對付二姨娘,和顧無暇的時候,我就這道她從來都是一個手辣,對敵人絕對不會手軟的人。是個絕對狠心的人。可她對那些對她好的人,她又是一個絕對有情,溫暖的人。這,在李相為她受傷,她說出陪葬之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慕容月說完,飛影神色不定。
李嬌完全怔在那里,二姨娘和顧無暇的事兒難道不是意外嗎?難道都是清兒做的嗎?
慕容月說著走到李嬌的身邊,漫不經心道︰「如顧清苑那樣的心機,她能在你手上逃月兌,能看出我會背叛她,能想到轉移佛珠。那麼,她會不會也想到我們會利用李嬌來找她呢?如果這些她都預料到了。那,憑著她對李相的敬重,而李嬌又是李相的女兒。飛影,你說,顧清苑她會如何?她現在是真的已經不顧李嬌的死活離開了呢?還是潛藏在某個地方,清楚的看著這一切呢?」
「公主,顧清苑和她母親之間根本就沒有多少情意可言,難道公主不知道嗎?既然沒有情義,如果顧清苑是主動離開的,那麼,屬下覺得她就不會在這里等著。」飛影凝眉道。
「飛影,我剛說的不是李嬌這個母親,而是,李相的女兒,你明白嗎?顧清苑或許不在意李嬌,可是,她一定會在意李相的女兒,所以,本公主覺得她就在這附近。」
飛影听了,心里覺得希望不大,可還是開口道︰「那屬下四處去看看。」
「何必那麼麻煩呢?」
「什麼意思?」
「顧夫人在這里,一試不就知道人在不在這里了。」慕容月看著李嬌眉目帶笑道。
聞言,飛影眼里閃過什麼,轉瞬即逝,點頭應下,看著李嬌面無表情道︰「那就要辛苦一下顧夫人了。」
李嬌滿眼火氣,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月和那個自己救來的女子,心里滿是暴怒,她們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可惱,自己以前還對她們那麼好,真是狼心狗肺的人。
李嬌的神色,慕容月看在眼里,眼里閃過嗤笑,毫不留情道︰「顧清苑有你這樣的母親,可真是她最大的不幸。在顧家你不能護著她,現在出了顧家你除了給她添亂同樣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她真是夠可悲的。」說完,感嘆道︰「要說老天也是公平的,它給了顧清苑一個好腦子,可卻也給了她一個累贅,愚昧的母親。」
慕容月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飛影面無表情道︰「帶顧夫人出去。」
「是,頭領。」兩個丫頭駕著李嬌往外走。
高嬤嬤急聲道︰「你們要要干什麼?放開小姐,放…。」高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封了穴道,僵在哪里,眼睜睜的看著李嬌被帶了出去。
寺廟外
飛影冷眼掃過四周,高聲道︰「顧小姐如果你在這里的話,還請出來一見。」聲音消散在風中,四周無一絲波動。
「顧小姐,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來此也就是想接你回大元而已,我們家主子對顧小姐你心儀已久,現在讓我們來接你,只要你肯跟我們回去,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一分的,當然,也不會傷害顧夫人絲毫。而且,顧小姐你回到大元後,我保證你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飛影話說完,依然沒有任何波動。
看此,飛影眼里溢出冷意,手猛然抬起,一根發帶瞬間纏繞在李嬌的脖頸之上,飛影冷聲道︰「顧小姐,凡事不要太過倔強,屬下覺得,你現在出來對我們雙方都是好事兒。我可以向主子交代,你母親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你亦可以一生榮華。這是兩全其美之事兒,為何非要弄的不可收拾呢?讓你的母親為了你而死,顧小姐你真的狠心如此嗎?」
沒有動靜。
李嬌臉色雪白如雪,慕容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飛影的臉色更加難看,陰沉道︰「既然顧小姐完全不在意你母親的死活,非要弄個魚死網破,那,我也就沒什麼客氣的了。」說著,手開始用力,而李嬌本發白的臉色,馬上開始漲紅。
「哎!顧清苑你何必如此固執呢!你也知道,等下我們把你母親的尸體給李相帶回去,他看了肯定會傷心…。」慕容月感慨的話說到一半兒,忽然听到耳邊傳來異動,雖然輕微,可卻很是清晰,不容忽視。
听此,慕容月,飛影心里一震,眼里溢出喜色,然,喜色剛出,馬上被驚駭之色替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鮮紅,致命,殉落,動靜越來越大,一個,兩個,三個,一個接著一個,連續不斷的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逐漸堆聚成一個小丘…用尸體堆砌成的小丘,血腥,殘酷,驚悚,驚恐,心顫,抖動…
特別在看到那些死去之人的面孔時,慕容月,飛影臉色瞬間慘白如雪,是她們的暗衛,是隨行的護衛,是大元子派來劫持顧清苑的人,他們…他們都死了,無聲無息的死了…還把這些尸體拋落在了她們的面前…。是誰?是誰做的?如此殘酷的手段,如此可怕的力量,竟然連一個生還報信兒的人都沒有,就這樣全部斃命了…。
「是誰?是誰做的,跟我出來,出來…」飛影嘶叫,暴怒,狂叫…
慕容月臉色死白,心,沉了下來,本來擔心動靜太大引起那個人的注意,所以,沒敢讓所有的暗衛都隨著一起來,可是沒想到…慕容月慢慢閉眼,看來,那個人已經察覺了,也許,連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他,來了。
想著,慕容月溢出苦笑,看來她們這次是逃不過了。
李嬌看著那殘忍如地獄的一幕,雖然被點了穴,可還是忍不住開始干嘔…。
飛影憤怒的嘶吼著,忽然一絲白光向她飛去,風一般的速度,在飛影意識到之時,已隱沒在她握著發帶的手臂上,刺痛之下,整個手臂開始發麻,飛影拉著發帶的手松下來,讓李嬌得以喘息。飛影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針上帶毒,該死的!
「顧清苑,是不是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小人,竟然用這下三流的手段來…。啊…。」一陣劇痛襲來,飛影忍不住哀嚎,劇烈的疼痛讓飛影眼前發黑,腦子亦有瞬間的空白,只好似听到耳邊傳來飛雨的驚呼聲。
「頭領,頭領…。」
恍惚過後,飛影回神,那股劇痛再次襲來,低頭,看向疼痛部位。手臂,她的手臂呢?她的手臂沒了…轉頭,看著身邊那血淋淋胳膊,正是她的,看著,飛影差點兒暈過去,咬牙,汗如雨下,眼楮爆紅,「顧清苑你這個該死的賤人,給我出來,我知道是你做的,給我出來…。」
「詆毀本世子之妻者,死!」
清冷如冰的男聲起,風華絕代的身影現,窒息的壓迫感瞬息襲來,如仙似魔的面容讓人驚艷,沉淪,可那寒冰似鐵的眼眸,卻帶著致命的殺意,毀滅所有的暴戾。
夏侯玦弈果然是他,他來了,那一絲的僥幸,那唯求的萬一不復存在了,必死的結局已定。
飛影看到夏侯玦弈眼里不可抑制的閃過驚艷,驚艷過後是深沉的怒色,「沒想到堂堂世子竟然也使小人行徑,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話剛出,人影閃動,血腥之氣加重,挑釁之人,已然頭,身兩分家,飛影斃命在瞬間,麒肆臉色冰冷如鐵,看了一眼地下的尸體,淡漠的擦拭著手里的長劍,不知死活!
夏侯玦弈抬手,百名黑人影衛從天而降,瞬息出現在身後。
「清理。」
兩字出,人影閃動,白光飛過,血液迸發,真是片刻,剛才站立的人除了慕容月,李嬌均已倒地,聲息全無。橫豎交錯的尸體,血流成河的場面猶如人間煉獄。
「帶走。」
「是。」
慕容月,李嬌消失。
「燒。」
「是。」
一束火光起,片刻已燃成熊熊烈火。
「退下。」
「是。」
影衛眨眼間退散,麒肆,麒一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夏侯玦弈面無表情的看著,看著那憤怒的火龍,冰冷的尸體,很像他現在的心情。
靜靜的看著,半晌開口。
「顧清苑,本世子知道你在這里。」
沒有回應。
「顧清苑,你就那麼不願意做本世子的妻子嗎?」
沒有回應
「顧清苑,你安置好了你那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弟弟。你安置好了你的那兩個丫頭。你拜別了你的外公。醫治好了你的母親。這些,讓你憐惜的你的弟弟,對你好的你的外公,對你不好的你的母親,對你忠心的你的丫頭,你都想到了。」夏侯玦弈清冷的面容染上一絲苦澀,失落,「那我呢?你可曾想到過分毫?就算是不願,就算是想離開,本世子只想知道,你是否猶豫過,是否有過一絲的不舍?」
依然沒有回應。
夏侯玦弈慢慢閉上眼楮,腦海里想著,他和顧清苑的過去種種。直到知道顧清苑逃離,那嗜血的沖動。還有,祖父那句︰玦兒,有的時候放手成全,比起,囚禁擁有。會讓你和那個女子靠的更近,也會讓那個女子銘記你一生。強求的不是幸福,是痛苦。你無法得到你想要的,而,那個女子也不會快樂。
玦兒,試著放開,也許結果比你想象的會更好。
緩緩睜開眼楮。
「顧清苑,如果你想離開。那麼我,如你所願。放你自由。」
夏侯玦弈話出,麒肆,麒一驚呆,震動,主子他…。
而火光的那頭,夏侯玦弈看到了那飛揚的裙角,舞動的發絲,還有嘴角那抹已刻入心底的淺淺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