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二十九 Servan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德國某個不為人知的偏僻之地,這里終年被積雪所覆蓋,極寒的氣候甚至連大地亦能凍結,在如此極端的環境中,一座白色的古城堡毅然聳立在無邊的凍土之上。

這是一座處處流露著中世紀氣息的古城堡,從城堡內的擺設到僕人的衣飾,無不表現了它與現在社會月兌節的風格,不過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城堡中的一個偏室卻擺滿了錄像機、電視這類的科技產品,顯得與古城堡本身格格不入。

「……據調查,這一次的恐怖襲擊對大英博物館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大量珍貴的古文物與藝術品在襲擊中被毀于一旦。英國政府對本次恐怖襲擊表達了最強烈的憤慨,稱這是對人類歷史無可原諒的褻瀆,是對現代文明社會的嚴重挑釁,不列顛雄鷹將會不計代價讓襲擊者得到應有的制裁……」

「真過分……」

銀發紅瞳的愛麗絲菲爾捂著嘴,不安地看著新聞中所展示的、大英博物館被襲擊後的慘狀,紅瞳中透漏著不加掩飾的擔憂。

雖然同是紅色,愛麗絲菲爾的瞳色接近于葡萄酒杯中最上層的美酒色澤,較為清淡,並包含著純真,不似因蘇亞那般濃郁到幾近鮮血的妖異。而這雙紅瞳中所表現的擔憂,一小半是對大英博物館的惋惜,多半則是對深藏在博物館之下的、當代魔術協會本部‘時鐘塔’受創的憂心。

「愛麗絲菲爾。」

陪著愛麗絲菲爾一起看電視的Saber安慰似的喚了女子一聲,不過說是安慰,這位有著美麗外貌、金發碧眸的Servant卻在安慰中帶著淡淡的威嚴,正像她本身的氣質一樣,是一把欲待出鞘的絕世寶劍。

Servant,Saber,真名阿爾托莉雅,赫赫有名的不列顛之王,騎士王。

「讓你擔心了,Saber,」愛麗絲菲爾苦笑了一下,「雖然已經得到了消息,可現在看到那里的慘狀,還是會覺得、覺得……」

雖然沒有把話說完,Saber卻明白愛麗絲菲爾的意思,少女的碧眸中閃過一絲欣賞,Saber正是被女子這種高貴氣質與善良本性所吸引,才會同意對方成為她的代理Master。相比愛麗絲菲爾,那位真正意義上的Master卻讓Saber好感欠佳,如果不是因為聖杯戰爭的原因,Saber和他根本不會有所交集。

想到了這一點,Saber微微皺起了眉頭。

愛麗絲菲爾察覺到了Saber的神情變化,對此她也很無奈,眼前這位Servant和她丈夫的矛盾不是用言語就能化解的。

「Saber,我有些事情要和切嗣商量,可以請你等等麼?」愛麗絲菲爾指了指一旁的臥室,然後對Saber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當然……請便,愛麗絲菲爾。」

Saber點點頭,到了現在,她和她的Master衛宮切嗣因為相互間的不認同而有了一些不成文的規矩,不進入那個名為臥室實則是情報中心的房間就是其一。

Saber也明白她和衛宮切嗣的這種態度會影響到以後的協同作戰,但是沒辦法,衛宮切嗣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違反了她恪守的騎士道精神,這是理念上的沖突。因此,愛麗絲菲爾才會成為她的代理Master,既是為了麻痹敵人,也是為Saber與衛宮切嗣制造一個緩沖區,畢竟她們的最終目的是一致的。

「切嗣。」

愛麗絲菲爾一進們就看到了自己丈夫略顯疲憊的臉龐,也難怪,自從昨晚得知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後,衛宮切嗣就沒再離開過這個房間。

「愛麗,」衛宮切嗣看了一眼妻子,注意力隨後又回到了電腦屏幕上,「看到新聞上的報道了?」

「嗯,外面的博物館遭受了如此嚴重的毀壞,協會內部也難逃一劫吧?」

一邊問著丈夫,愛麗絲菲爾一邊收拾著桌面上散落的文件。

「謝謝……協會當然不會好過,這是今早傳來的情報,」衛宮切嗣指了指其中一份文件,「這一次的事故連那些老頑固也不得不承認,是迄今為止損失最嚴重的一次,當然,我的意思不是指財物。」

「是名譽、信念與自尊。」

「呵,或許對協會來說,它是一次不錯的提醒啊。」衛宮切嗣嘲諷的撇撇嘴,但很快便恢復了冷淡的態度,「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次襲擊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衛宮切嗣態度相當明確,盡管他也算是魔術協會的一員,但他並沒有絲毫的歸屬感,協會就此滅亡他也不會眨下眼楮。然而這次襲擊不光是對協會的傷害,它也影響了衛宮切嗣對即將到來的聖杯戰爭的準備,所以男子感到了煩惱。

愛麗絲菲爾收拾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的目光正看著那份衛宮切嗣為了聖杯戰爭而搜集的情報。

遠阪時臣、言峰綺禮、間桐雁夜、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這是已經被確定參加本次聖杯戰爭的參與者,可現在肯尼斯•艾爾梅洛伊的檔案上打著一個大大的叉。

「肯尼斯•艾爾梅洛伊……」

「沒錯,已經確認他在昨晚的襲擊事件中死亡,這樣已知的Master中便少了一位,如此一來一切還需要繼續調查,包括另兩位還沒露面的Master。」衛宮切嗣揉了揉眉頭,將艾爾梅洛伊的資料抽出來放在一邊。

「連艾爾梅洛伊這樣的精英都逃不過此劫,可以想象協會的損失情況啊……」銀發紅瞳的女子幽幽地嘆了口氣。

……

位于冬木市深山鎮高坡上的遠阪家宅邸,在這座豪宅的地下設有遠阪時臣的工房,而今,這位優雅的貴族正關注著愛麗絲菲爾所憂心的魔術協會。

「……死亡20人,重傷35人,三、四、五層回廊受損嚴重,降靈科一半科室被毀,最主要的是防御系統大面積崩潰……」

拿著用寶石魔術制作的傳真機傳來的報告,遠阪時臣語速緩慢的念著上面所記述的內容,這一刻,坐在工房一端的言峰綺禮感受到了他這位老師平靜之下的深深憤怒。

「對魔術世界的絕對挑釁,如此行徑,是對法則毫不留情的褻瀆。」

將羊皮紙放在桌上,遠阪時臣以言峰綺禮從未見過的嚴肅表情說道。

「老師?」言峰綺禮試著問了一聲。

「你知道吧,綺禮,」遠阪時臣看著他的弟子,「我等魔術師乃是俗世法則之外的存在,本已月兌離現實之社會的我們有著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力量,但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更加恪守自己所制定的規則,否則後果將是災難性的,而發起這場襲擊的人……」停頓了一下,遠阪時臣毫不掩飾他的反感,說道,「踐踏了我們應當遵從的鐵則,肆意破壞著世界的秩序,無論從任何角度,都是不可饒恕的。」

言峰綺禮大致能明白遠阪時臣的憤怒之源,遠阪時臣是一位出眾的魔術師,也是一位有著悠久傳承的世家貴族,是規則與秩序的守護者之一,對方明目張膽的動作,已然踫觸了遠阪時臣那顆驕傲而敏感的心。

基于這種想法,言峰綺禮問道,「您是想對付這些逆反規則的人?」

「對付?當然是有……」遠阪時臣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忽然改變了話題,「綺禮,你認為遠阪邸的防御措施怎麼樣?」

「堪比要塞。」言峰綺禮毫不猶豫的說道。

遠阪時臣用寶石魔術在遠阪宅邸布下了強大的結界,寶石魔術一直是各類魔術中花銷最大的一種,但它的性價比也是相當高的,用諸多珍貴寶石布下的結界強度可想而知。

听到弟子的回答,遠阪時臣露出了對自家結界十分自信的笑容,而後頗為感慨的道,「本邸的防御放在全世界世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但和魔術協會本部相比,本邸卻只能徒呼奈何。協會的防御是沉澱了幾乎所有魔術歷史的偉大作品,從古代到現代,優秀的魔術師們都曾為它做出貢獻,而能夠攻破這種防御的存在,綺禮你又怎麼看?」

非人的強大……

言峰綺禮腦海中閃過一個名詞——埋葬機關,言峰綺禮此時已有資格接觸這個教會中最特異也是最強大的戰斗機關,據他所知,這個機關中的成員就是為了對付超常規的擁有非人般力量的強者。

遠阪時臣看著沉思中的弟子,意味深長的嘆息了一聲,「所以這不是個人力量所能面對的,而且……我也無法放下遠阪的夙願啊……」

……

讓衛宮切嗣和遠阪時臣十分在意的元凶,既因蘇亞一行人,已經帶著蔚藍返回了血薔薇堡。

此時,因蘇亞正坐在大廳的主座上,把玩著一個古老的徽章,徽章上雕刻著一條自群山中開鑿的石道,一柄長劍與一面盾牌互相重疊置于石道的中央。

「卡琳,知道它的來歷麼?」

「費奧納騎士團的徽章,是此世界活躍在早期愛爾蘭等地的一個強大衛士團。」

卡帕多西亞的回答很快,結合她近日所閱讀的歷史知識,以及從時鐘塔那個魔術師身上得到的情報,讓卡帕多西亞完全確定了徽章的出處。

「費奧納騎士團……這麼說我很可能召出一個騎士?也好,比起其他的Servant,還是騎士最符合我的心意。」因蘇亞感興趣的眯起眸子,「關于這個騎士團,還知道些什麼?」

「該騎士團是凱爾特神話的傳奇英雄芬恩•麥克庫爾所統率,他是將費奧納騎士團由原先散漫的自由團體帶領成為英雄團體的領袖。騎士團中還包括棟恩、奧斯卡、莪相以及奧迪那、高爾等多位有名的歷史英雄。」

在卡帕多西亞說明的同時,因蘇亞走到了刻畫在下方的魔法陣前面,這個魔法陣完全仿照了那個時鐘塔魔術師工房中的樣式,因蘇亞拿著的徽章、右手背上的紅色印記也是從對方那里奪來的。

「令咒、聖遺物、召喚用的魔法陣,」因蘇亞逐一確定了準備的東西後,帶著詢問的神色看向了卡帕多西亞,「然後……?」

「已經夠了,殿下,」卡帕多西亞走到少女身邊,此刻大廳中只有她們兩人,梅亞和傀儡們沒有得到進入的許可,「令咒是聖杯戰爭參與的標志、資格,聖遺物是召喚Servant的觸媒,魔法陣則是通道,儀式本身有這三者就足夠了,不過召喚過程中也可以加入相應的咒文來增加選擇Servant的契合度。」

「好,那就開始吧!」

因蘇亞將徽章放在了虛畫的祭壇位置上,然後用手指觸模著魔法陣的邊緣,絲絲血芒從指尖流入魔法陣中,使得它緩緩浮現出暗淡的血芒。

卡帕多西亞稍稍向後錯開了一些位置,不動聲色地在手中聚集了紫銀色的氣團,一旦召喚失敗或者出現這樣那樣的差錯,卡帕多西亞會在第一時間毀滅它的存在。

在因蘇亞血族能量的刺激下,整個魔法陣很快是血芒大盛,就在這個時候,感受到另一股力量降臨的因蘇亞離開了魔法陣,停止了對它的能量供給。失去因蘇亞支持的魔法陣仍舊在發動著,不過原本的血紅色光芒正逐漸褪去,開始轉變為明亮的藍芒,整個召喚紋路如同活過來一般熠熠生輝,並且伴隨著小型的龍卷風及電光。

就這樣,在令人嘆為觀止的奇跡面前,從彼世到此世,本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傳說中的幻影在旋風與光芒中降臨。

「Servant_Lancer,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存在,汝可是吾為之揮舞雙槍的Master?」

從魔法陣中浮現的男子以略顯沙啞卻魅力十足的聲線出言詢問。

男子的面貌異常英俊,強壯的身體昭顯了他的力量、加上堅毅的眼神與干練的氣息,無不說明他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除此之外,男子眼楮右下角有一顆痣,小小的淚痣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令異性著迷的魅惑氣息。

雖然對方有著一顆異常的淚痣,但很顯然,這對在場的兩名血族根本無用。

而面對男子的提問,因蘇亞帶著點捉弄的想法反問道,「姆,如果我不回答你,會發生什麼事?」

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遇上Master的這種反應,不過他的臉上隨即浮現了淡淡的笑意,「這是一個例行的程序,只有這樣,我才能與Master完成的全部的契約,所以還請……」

「契約?不對,不是它,」因蘇亞打斷了男子,柔和的表情漸漸隱去,「你將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契約。」

話音剛落,無雙的始祖威勢從因蘇亞身上迸發,宛如無盡深淵的氣息將駭然的男子壓得單膝跪地,讓他難以動彈分毫。

因蘇亞微抬右手,幻化出一柄血色長劍,比人偶更加精致的小臉上肅穆異常,這一刻,少女仿佛褪去了一切純真,昔日諾德領副領主的威嚴重現于她的身上。

長劍及地,因蘇亞看著男子的雙眼,直到對方可以直視她的時候,因蘇亞才緩緩開口。

「騎士,吾問你,汝可願遵吾之統御,吾之所指向乃汝之所往,吾之所言乃汝之所念。汝將放棄未來,放棄生命,放棄靈魂,吾之願望將化為汝之意志,汝將不復自我,汝將循吾之所向,踏道修羅、叛上弒神,汝——可敢?」

手中的血色長劍緩緩抬起,劍尖一點點指向了Servant的胸口。

「汝可願遵吾之統御,汝可願奉獻靈魂,汝——可敢?」

薄霧般的茫然之色在男子眼中升起,一瞬間,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戰友、信念、搏殺、愛人、背叛,以及忠誠……

面對咄咄逼人的少女,男子忽然解月兌似的笑了,一直被少女氣勢所壓制的身體恢復了行動能力,男子低下了頭顱,以最鄭重的姿態表達了他的意志,哪怕這種動作讓長劍的劍尖刺破了他的胸膛。

殷紅的血液從劍尖處流下,代表了男子的忠誠,將心髒部位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主君的長劍前,是男子將自身一切所奉獻的決心。

「Servant_Lancer,迪盧木多•奧迪那,覲見……我的主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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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附迪盧木多(Lancer)的Status︰

Master︰因蘇亞

職階︰Lancer

能力參數

力量︰A+(雖然迪盧木多在冬木市的文化圈、知名度受到限制,但由于Master為遠超魔術師規格外的因蘇亞,故能力值上升兩個等級。)

耐久︰A(與力量同理,上升兩個等級。)

敏捷︰A++(除卻EX這個無法比較的數值外,++屬于當前Servant的能力上限)

魔力︰B(與力量同理,上升兩個等級。)

幸運︰E(血族屬于被詛咒種族,雖然因蘇亞不受血族詛咒影響[無盡詛咒的原因],但迪盧木多會因為契約而承接下詛咒之力,實際效果比E更差。)

寶具︰B(無影響,除非迪盧木多月兌離阿賴耶識得到完全解放。)

職階能力

對魔力︰B

可使三節以下詠唱的魔術無效化,大魔術、儀禮咒法造成傷害的機率降低。

心眼(真)︰B(個人素質,無影響。)

從修行、鍛煉中培養出的洞察力,能夠在劣勢中冷靜地把握自身狀況與敵人能力,並找出活路的‘戰斗理論’。B級代表即使只有1%的逆轉可能,都能夠把握住機會並以戰術實行。

愛的黑痣︰C

用帶有魔力的黑痣來魅惑異性,與他面對面的女性都會對他抱有強烈的愛戀感情,持有對魔力技能的可以采取回避、抵抗,因此對Saber無效。

寶具

破魔的紅薔薇(Gae•Dearg)

必滅的黃薔薇(Gae•Buid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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