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一直呆在帳內,想等著常笑回來,跟他說調去廚房的事。但常笑卻一直沒回來,容顏心里不免有些著急。卻也不敢下床,怕李盡然突然進來,會看到她。
轉過頭,容顏看到帳內竟然有一株奇特的植物。植物葉子很大,大的奇特,根卻很細,細到像是快要承載不了大的出奇的葉子。腦中瞬間有了這株植物的功效及介紹,容顏下床,隨手摘了一些葉子,將它放進杯中,搗碎,兌入溫水。又從懷中拿了一些金創藥粉倒了進去,原本的綠色瞬間變成了金色。
容顏拿起水杯,當即喝了下去。肚子溫溫地熱了起來,直到整個人都有了些灼熱。容顏找了銅鏡來照,果然,臉上起了顆顆粒粒的東西,臉也紅的出奇。
蹙了蹙眉,雖然不常在意自己的容貌,但一下子丑成這樣,卻還是有些不舒服。嘆了口氣,容顏拿了一塊布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這下,就不用再怕李盡然會認出自己了。
容顏滿意地笑了笑,走出營帳。門外的士兵攔住容顏,冷著臉道︰「常將軍吩咐,您不能離開營帳。有什麼需要,您盡管吩咐。」
「你們常將軍人呢?我要見他。」容顏微微蹙眉,聲音微微冷了下來。常笑在懷疑自己?
「這……」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道︰「常將軍的去向,又豈是我們能知道的?您還是在這里等著,將軍自然會回來。」
容顏也知道話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不再說話,她回身進入帳內,還沒坐下,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便在背後響起︰「你找我有什麼事?」
容顏一下子回身,有些詫異地看著常笑。她雖然沒有任何功夫,但是,她的五官異于常人,耳朵能听到非常細微的聲音。但是,常笑的靠近,她居然沒有任何感覺。也難怪,南宮信會敗在他的手上。
「我不舒服,臉很癢,也很難看。」容顏的語氣帶著焦急,掩蓋了眼底的詫異,神情自然。
常笑原本確實在奇怪,為何他的臉上要蒙一塊布,這張臉,只露出了兩只眼楮。「將布拿下來讓我看看,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容顏听話地將臉上的布解了下來,動作一頓頓的,帶著猶豫︰「我拿下來了,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邪王的毒醫鬼妃全文閱讀。連我自己看著都有些滲人。」
常笑點點頭,不以為意,他長這麼大,什麼可怕的場面沒見過?「你盡管拿下來便是,我承受得住。」
容顏點點頭,將臉上的布一下子摘了下來。不意外地听到一聲抽起聲,她低著頭,表情有些沮喪︰「還是被嚇到了吧,現在怎麼辦,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常笑確實被嚇到了,不是因為他的臉有多可怕,而是因為,因為他的臉,他心里竟生出了不舍,心疼之感。他知道,他必須將這些情緒壓下去。「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這期間有吃過什麼東西嗎?」
容顏搖頭,一臉頹廢︰「我也不知道,就突然間覺得癢,不舒服這期間,就喝了些水啊。」
常笑不再說話,轉身出了營帳,吩咐士兵︰「傳軍醫。」
「是。」
軍醫來得很快,看了容顏的臉,初步判斷是水土不服造成的過敏。常笑站在一旁,想了想便道︰「他本身便是天朝人,怎麼會水土不服?」
軍醫彎了彎腰︰「回將軍的話,雖然同在天朝,但每個地方的氣候水土都會不同。而且,洛城靠山,而白雲城為水,潮濕,兩者大有不同。會過敏也是屬于正常現象,只要煎兩貼藥喝下去便好。」
容顏听到軍醫的話,並沒有意外。她用那樣的方式將自己弄成這樣,便是有把握能過的了軍醫那一關。就算是醫術極為高明的大夫來診斷,那也只能診斷出水土不服四個字。
常笑點了點頭,看向容顏,覺得少年的神情有恍惚,以為他在害怕,便問道︰「這個,唔,會留疤嗎?」
軍醫心中微微詫異,卻還是不動聲色地答道︰「回將軍的話,不會留疤。」
常笑嗯了一聲,便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常笑坐在桌邊,看了看容顏︰「怎麼?還在擔心?」
容顏這才回神,下意識地問道︰「擔心什麼?」
「軍醫不是說了嗎?」常笑帶著笑意︰「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會擔心臉上留疤不成?」
容顏這才恍然,原來,他以為自己在害怕臉上留疤?「我是在想,你為什麼要對我禁足?」
「禁足?」常笑蹙眉。
容顏點點頭︰「我剛剛想出去,但是他們說你吩咐過,不準出這個營帳。」她側過頭看著他,又道︰「為什麼不能出這個營帳呢?如果不出營帳,我怎麼去廚房,怎麼燒飯呢?」
容顏像是自言自語的想不明白,將疑惑說了出來。言語直白,看上去心思簡單。讓人怎麼也生不出懷疑的念頭,常笑雖然疑心重,卻偏偏信了他。他笑了笑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我是怕你一個人出去迷路,畢竟,這白雲城可是大得很的。」
容顏眨了眨眼楮,歪了頭仔細地想了想︰「真的?」
「真的。」常笑笑了,還從來沒有人問過自己,這樣質疑的一句話。真的?原本是該生氣的,畢竟,他堂堂將領,哪是別人隨便能質疑的?但卻偏偏氣不起來,反而覺得他很特別。
這時,帳外士兵求見,常笑應允。士兵端著藥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常笑點了點下巴︰「喝藥吧。」
「哦鬼眼狂妃太惹火全文閱讀。」容顏挪了挪身子,從床上下來,站在桌邊,拿起藥一口便喝了下去。真冤枉,明明沒病卻還要喝藥。「那你能不能別讓他們看著我,像是犯人一樣。」
常笑看著容顏喝了藥蹙著眉,又看了看黑乎乎的碗底︰「很苦?」
「嗯?」常笑的話語跳轉的太快,容顏微微詫異,看了看碗底,老實的點頭︰「很苦。」
常笑轉過頭,奇怪自己竟然會在意藥苦不苦的問題。他的面色平靜,起身,覺得不能再這里待下去了。容顏見常笑起身準備離開,忙著問道︰「我什麼時候去廚房上任?」
常笑腳步一頓,看了看容顏︰「等你好了再說。」像是在解釋什麼,他又補充道︰「你臉上的這個,也許會傳染,所以,等你病好了再說。」
容顏張了張嘴,整張臉垮了下來,那她讓自己的臉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意思?早知道會是這樣,就不多此一舉了。懊惱,早知道,直接在自己臉上劃一刀,興許效果還能好些。雖然疼了點,雖然也許下不了手。
常笑走出帳外,看了看站在兩邊的士兵,想了想便道︰「你們退下吧。」
「是。」
士兵送來晚飯,常笑依然沒有出現。只不過,從士兵的嘴里,她听到一個振奮的好消息。她可以隨意自由走動,不會受任何限制。看來,常笑對自己並沒有起什麼疑心。
不過,話雖如此,卻還是小心為上。容顏點點頭,吃了晚飯,便早早地上床休息。第一次發覺,也許來到這里,也並非是什麼壞事。如果能知道敵人的軍事戰略,也許還能幫上歐陽靖。
常笑一直在議事廳,最後卻還是扔下圖紙,向著營帳走去。營帳內點著微弱的蠟燭,少年安靜地躺在床上,顯然已經沉睡。臉上蒙著厚厚的布,只露出的眼楮緊緊地閉著。呼吸微微沉重,顯然是被蓋在臉上的布所影響。
笑了笑,常笑搖搖頭,決定早些將少年安排到其他地方去。至于今天晚上,常笑認命地將幾張凳子拼在一起,躺了下去。硬了點,窄了點,卻也不是不能睡。
白灰蒼白著一張臉,看著主帳的等熄滅。各種情緒環繞在胸口,卻都被生生的壓了下去。忍著後背的疼痛,他轉過身走回自己的營帳。
次日清晨,容顏的臉便好了起來,漸漸地褪了紅。常笑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幾個軍醫倒還有些用。」
藥端了上來,黑乎乎的藥旁,還多了一塊白白地桂花糖。容顏詫異地看了一眼常笑,對方神情尷尬地轉過頭,干咳了幾聲。有些別扭地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大男人吃個藥,竟然還放糖?丟不丟人?」
容顏心中疑惑,難道不是他放的?但是疑惑歸疑惑,吃了藥,她還是抓了糖放在嘴里。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眯著眼楮,像只慵懶的貓。
常笑見容顏吃了糖,微微勾了唇。「既然臉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便去廚房上工吧。」
容顏心中一陣高興,面上卻不動聲色,淡定的點點頭︰「哦。」
「今後雖然不會對你有別的限制,但若是進了廚房,便有廚房的規定。有些地方,廚房的人是禁止去的。」常笑坐在桌邊,整個人有些腰酸背疼。微微蹙眉,凳子有點硬。
「是,立青一定謹遵將軍吩咐。」容顏正經八百地說道。
容顏的話音剛落,帳外的人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將軍,白副將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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