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棄婦 第九十四章 看錯了兩個男人

作者 ︰ 馬涵

她下意識地躲開他的踫觸,望著他俊氣斯文的面龐,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另一張絕色如畫的面孔。

見她躲避的反應,他的目光一沉,「小 ,我只當你是不習慣現在的我。」

她微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世子雲灕在天啟國曾用九千九百九十九盞花燈向你表達愛意。我希望你沒有變心。」他表情凝重,眼神里充滿探究。

她坦然地說道,「你現在的身份與雲灕是堂兄弟,雲灕再怎麼深居簡出,你應該還是見過他的。像他那種男人,有女人能拒絕嗎?」

「你……」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俊顏微微變色,「你喜歡上他了?」

「你‘走後’,在現代那七年,我過得生不如死。」若不是借著表哥梁少華跟他長得像,幻想表哥是他,真不知日子怎麼過。她頓了下,繼續說道,「到了古代,我已經有一個兒子,不管如何,我都得振作起來,再加上那麼久了,我是不該再沉浸在過去。而且,我也想不到,還能再次見到你。面對雲灕這麼優秀的男人,我不否認。我動了情。」

他心里一痛,無法抑制地又一次擁緊她,「小 ,我不管你對誰動不動情,你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不能失去你,絕對不能!」

「 ,你不會失去我。」她回抱著他的腰,「我承認,我對雲灕動過情,但我拒絕了他的追求。我心里一直記得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所以,我沒有背叛你。不管你還在不在世,我都一直堅守著我們之間的承諾。別怪我,好嗎?」

「我怎麼舍得怪你。」他搖頭,「是時間讓我們分隔得太久了,身份上,也徹底地改變。難得的是我不在了,你依然如初。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怕是早已改嫁,尤其像你說的,還踫到雲灕那類男人,你還能拒絕,世間沒有女子能比你好。」

「正因為我要對感情,與我的所做所為負責,所以,我不想騙你。」她說道,「我的心里怎麼想的,都得告訴你。」

「小 ,我愛你,好愛好愛!」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原諒我剛才的口不擇言。我只是吃醋,怕失去你。」

「嗯。」她頷個首。接受了他的又一次深吻。只有被動的接受,不知為什麼,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激動,歡喜。

短短的一段路摟摟抱抱,好一會兒才到了臥房門口。

小寶蹲坐在房門前的台階上,見到她,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娘親!」

君無菲上前,將他拉起來,「寶貝,快入冬了,你還坐在地上,別凍著了。怎麼不在屋里呆著?」

「我想快點見到娘親。」小寶小手揉著涼涼的小,「是有點冷。」

「娘親給你拿件襖子。」她進了里屋去。

君小寶仰起首,打量著楚昱,「你是娘親的故人。」肯定的語氣。

楚昱低頭看著小寶,見他玉雪可愛、漂亮得像個搪瓷女圭女圭,第一印像不差,「你是君小寶。」

「你長得真好看,斯斯文文的。」小寶圓骨碌的眼珠子轉了下,「難怪娘親喜歡你。」

「你娘親說過喜歡我嗎?」他面龐露出欣喜。

「娘親說過因為一位故人,不能接受師父的感情。」

楚昱知道小寶的師父是雲灕。雲灕收君小寶為徒,又花燈向君無菲求愛的事,幾乎天下人都知曉,「以後,我會是你爹。」

「哦。」君小寶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小小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君無菲拿了件棉襖出來,給小寶穿,小寶展伸著小手,讓君無菲幫他穿著扣扣。

楚昱見她這麼悉心地照顧小寶,心里不太是滋味,「小寶五歲了,衣服讓他自己穿就可以了。」

「平常他的衣服都是自個穿的。」她不在意地說,「這次是順便。」

小寶點頭如蔥蒜,「嗯嗯。有些時候,兒子還是要享受下娘親的關愛的。」

「小寶,他是楚昱,大宛國的二皇子,皇帝封了他個軒王的稱號。」君無菲指著楚昱說,「娘親以前跟他有很深的感情。我們搬去軒王府住,好不好?」之前直接答應去軒王府,現在才覺得,該問問兒子的意思。

小寶嘴巴嘟了嘟,「可是……小寶覺得住在這兒挺好的。爹爹有事離開,走前說過不限制我們的自由了。」

楚昱皺了下眉,君無菲有點尷尬地說,「小寶總不能是憑空變出來的。當然有爹。」

「嗯。」他點了下頭。

雖然覺得沒必要解釋,但她還是說,「我跟小寶他爹沒什麼。」雖然差點被玄溟強暴,但不是她自願的,又沒發生什麼,錯不在她,沒必要說出來。

「我相信你。」他目光里盈起溫柔。

「娘親,我們就住在曲園好不好?」小寶搖晃著君無菲的手撒嬌,可愛的小模樣兒實在讓人不忍拒絕。

楚昱听不出情緒地說道,「小 ,一個小孩子而已,不必听取他的意見。」

君無菲听了這話,不舒服,「兒子再小,還是得尊重他。」

「你答應過我的。」

她點了個頭,又對君小寶說,「娘親之前答應過楚叔叔,去他家住。不能食言。小寶不會想讓娘親說話不算數吧?」

「好吧。」小寶懂事地說,「小寶明白道理的,不會讓娘親為難。」

收拾好行囊,君無菲與小寶跟著楚昱上了馬車來到軒王府。

進了軒王府,是那種相當氣派的深宅大院,處處雕梁畫棟、三步一亭、十步一閣,鎦金的長廊曲回幽折,琉璃瓦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走在院中七拐八彎,越走,越覺軒王府真不是一般的華麗。

楚昱親自帶領君無菲母子走到一座院落前停下,見小院的拱門前寫了三個字——思 居。

君無菲駐足,看著那三個字。他說,「那麼漫長的歲月,我依然沒變,一直在想著你。以前以為與你永遠無法再見,但軒王府里,我給你留上一座院子。我沒住在思 居,是因為,我怕住進來,會無時不刻不想你,我怕我會因想你而心痛死。是以,只敢偶爾來這里。」

她心中升起一股感動,「 ……」

「現在好了。」他灑然一笑,「你又回到了我身邊。一切都雨過天青了。」

進了思 居院子,但見景致花木扶疏,假山嶙峋,大大的花圃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兒,只是在入冬時節,花都凋謝了,要是在春天,想必非一般的美。

楚昱親自帶她與君小寶進房,房中梳妝台、大衣櫃、八合扇的雕花屏風……擺設考究,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家具。

君無菲讓君小寶住在另一間廂房里。

等她們母子安頓好,楚昱又命人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飯時,楚昱不停幫君無菲夾菜,「小 ,瞧你那麼瘦,要多吃點。」

君小寶說,「楚叔叔,我也不胖,也可以多吃點。」嗓音女敕呼呼的,表情生動,真是超級可愛。

楚昱夾了塊紅燒蹄進小寶碗里,「小寶也多吃點。楚叔叔歡迎小寶的到來。」

「謝叔叔。」君小寶默默吃飯。

無菲也替楚昱夾菜,楚昱漆深的眼瞳里盈著火熱的光芒,無菲不禁想起,以前他們一塊吃飯時,兩人互相喂食。看他的表情,肯定也是想起以前了,只是礙于小寶在,不方便那麼親熱。

她低下頭,臉紅地開始吃飯,有點慶幸,幸虧小寶在。莫名地,想到再與他像以往那麼親熱,有點……不太想。

吃完飯,君無菲與君小寶就各自回房了。楚昱說有點事離開。

君無菲讓下人準備了一浴桶熱水,浴桶還真是特別大,有普通浴桶的三倍,還是三個男僕抬進來的。浴桶里的水面上飄滿了新鮮的花瓣,熱熱的水蒸汽氳氤在房間里,霧氣蒙蒙的。

拴上房門,準備洗澡。將干淨的衣裳擺在床頭,她站在浴桶邊月兌了衣裳,順手將衣服掛在角架上,赤著身子跨入浴桶里,剛蹲下,被後方突如其來的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手肘向後用力一頂。

「唔……」身後傳來男性痛哼的嗓音。

听到熟悉的聲音,她柳眉凝在了一起,轉過身看他,「楚昱,你干什麼!」

他揉著被撞痛的胸口,俊顏擰在了一塊,有點抱怨,「小 ……你下手好重。」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浴桶里。」很不悅他偷躲進浴桶的行為,從他剛才抱著他,就知道他什麼也沒穿。因浴桶里飄著花瓣,她也沒注意水中有人。起初還奇怪水里有新鮮花瓣,這個季節弄到鮮花不容易,本來還感動他的細心來的,原來存這心思!

「我以為你會喜歡。」他緊盯著她胸前的瑩白高聳,原本斯文的目光里迅速升起欲火,想起方才觸到她肌膚的極致美好的感覺,「小 ……你忘了,以前我也悄躲在浴缸里,滿是泡泡,你也沒見我,然後,我們在浴缸里狠狠地纏綿,我發了瘋般地要你,第二天你都下不了床……」

「別說了。」她又羞又生氣,「那是以前。」

「我們是青梅竹馬,是情侶,至愛彼此,為彼此空守了那麼多年。不要再浪費光陰了。」他又伸手過來,將她攬進懷里,她想抗拒,他語帶懇求,「小 ……別拒絕我。我想要你,想了七年多,天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本來想再給你時間適應,可是,我實在等不及了……」

她有點動容,「七年多,你都沒踫過別的女人?」

「沒有。」他可憐地看著她,「我只想踫你。在我以為再也不能踫你,不能見你了,還守身如玉,你說,是不是該獎勵我?」

大掌開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模捏,越來越急切,他的吻饑渴地落在她頸項間,一路向下,她忍不住嚶嚀一聲,腦海中想起了玄溟親自抱她沐浴,控制了她,卻沒有強要她。

這一刻,竟然覺得玄溟好。至少,不會不顧她的意願

「我們是青梅竹馬,是情侶,至愛彼此,小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邊吻吮她,邊動情地呢喃。

她閉上眼楮,清晰地感受著他的撫觸,面對他的甜言蜜語,不是不動心,有的只是感動,除了感動,似乎沒了其它。

「我要你,小 !」他的大手探向她的,她猛地清醒,一把推開他,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她站起身,走出浴桶。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長發披搭在身上,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肌膚緩緩滾下,感性十足,他記得撫觸她肌膚時那種比凝脂更滑女敕的觸感。

胸部高聳彈圓,縴腰不盈一握,雙腿修長,整個身材比例完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的下月復熱得像火燒,她雖然膚色白里透著紅粉,表情卻沒半絲**。

她拿起床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上,連身上的水珠都不擦干。

「不擦干身上,等下會著涼的。」他強制壓下升騰的**,關心地開口。

「沒關系,我身體很好。」她淡然應聲。

「為什麼拒絕我?」他嗓音里有絲痛苦。

「因為我不想做。」她說,「就算我們是情侶,我也沒有義務陪你做ai。」

「我不是哪個女人都踫,因為我愛你才……」

「對不起。」她道了歉。

他面色蓄起了痛苦,心中明白,任何的借口都是假的,一對深愛的情侶,分開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想要彼此?怕是她的心中已經駐進了別人。

「在水里了,就好好洗個澡。我先出去。」她剛要邁步,他出聲,「你別走。我不洗了。頭發沒干,去外頭會感冒。」

她環顧了下,房里居然沒他的衣服,他三擊掌,外頭有人敲了敲門,他說,「開門吧。」

她將房門打開,只見一名男僕捧著一身干淨的男裳站在門口。

男僕愣愣地盯著她瞧了一眼,趕緊移開視線。

「愣什麼?」楚昱的聲音不怒自威,「還不過來侍候本王更衣。」

君無菲听著他的聲音,他的自稱,心知,在古代七年,他已經變成了世人眼中真正的楚昱。

「是。」男僕進房,先是用毛巾擦拭楚昱的身體,恭敬地服侍他著裝。

君無菲發現男僕的眼光不時在她與楚昱身上看,還帶著了然的神情。知道他誤會了。但她不方便解釋,難道要主動去對個下人說她跟楚昱沒一腿?

楚昱穿好衣服就帶著男僕離去。三名僕人抬走了房里的浴桶,一名婢女走進房里,「奴婢瑞兒,見過君姑娘。王爺派奴婢來侍候您,要不要奴婢讓人再送熱水來給您洗浴?」

「不用了。沒心情。」反正昨晚才洗了澡,一天不洗無所謂。

「您的頭發是濕的,奴婢幫您擦干?」

「嗯。」君無菲點頭。

瑞兒邊為她擦頭發,邊說,「姑娘,您的發質真好呢。軟軟長長的,還散發著天然的清香。」

「是麼。」

「王爺吩咐了,有什麼需要添置的,盡管跟奴婢說。奴婢會上報總管,總管會去采買。」

她沒出聲,瑞兒又說,「姑娘,您的命真好。」

「怎麼說?」

「王爺可是一個女人都看不入眼呢。從有軒王府起,王爺就設了思 居。下人們只知道王爺思念一個叫小 的女子。姑娘,你能住進思 居,算是榮幸了。」

「我就是小 。」

瑞兒眼里滿是訝異,「您不是叫君無菲麼?」

「字小 。」她隨口說。古人喜歡取名,再取字。

瑞兒恍然,「原來你就是小 姑娘。只不過,您怎麼會跟王爺分開那麼多年呢?還……帶了個兒子。」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她嘆息,「不說也罷。」

「也對,過去的事兒,姑娘就別掛心了。如今您與王爺好不容易重逢,王爺一定會加倍疼愛您的。」

「也許吧。」

「不是也許,是一定會。過去三天王爺被皇上楚足,王爺幾乎都不吃什麼東西,看著的憔悴了,想必是找不到您,太掛心了。王爺何曾待個女人這般?」瑞兒見她沒什麼表情,不禁又說,「姑娘,您現在可是全大宛國女子羨慕的對像呢。」

「哦?」她算是來了點興趣,「此話怎講?」

「王爺是無數大宛女子心目中的良人啊,如今外頭都知道王爺連軍隊都派去找您,又已經接您回府,不知羨煞多人人呢。估計天下不知碎了多少芳心了。偷偷告訴您,就連咱們軒王府,都好多婢女暗自垂淚呢。只不過,她們都明白,軒王爺高不可攀,即便為妾都沒她們的份,只是暗自喜歡的對像有女人了,還是難過罷了……」

君無菲微撇了下唇角,心里還是有抹解不開的愁。居然不想跟楚昱做ai,就算他不是以前的模樣,他還是她的黎 。為什麼會抗拒?

瑞兒嘰嘰喳喳地又跟她說了很多,是個很活潑的小姑娘。君無菲讓她退下後,打開窗戶,望著外頭庭院優美的景致。

夜已經很深了,月光淡淡,星辰稀疏,牆角栽種著一株梅樹,樹上已經開始綻放花兒,給早冬的夜里帶來幾許花香。

院中小亭里,一抹身穿黃色錦衫的身影坐在石椅上,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幾疊小吃,一壺酒。

他是面向著她的方向的,見到她,他斯文的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痕。笑容里,有著幾分苦澀。

楚昱……他還不睡。

她沖他點個頭。知道他有心事,她卻無法替他解開。心里頭升起了一抹愧疚。是她不好,竟然傷了他的心。其實,她以前跟他非一般的恩愛,早就上過不知道多少次床了,就是現在再跟他做ai,也沒什麼。只是她真的不想,她想起了玄溟那雙冷魅的眼楮,想起了雲灕絕色如仙的面容。

明確告訴楚昱,她對雲灕動了心,雖說拒絕了雲灕,依楚昱的聰明,是肯定知道她心里有雲灕的。心愛的女人心里有了別人,他為她守了七年,他一定很難過吧?

君無菲內心只能無言的歉意,卻沒辦法安慰他。

楚昱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舉手投足,氣度瀟灑又不失斯文。

君無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俊眉星目,雙目狹長,皮膚白皙,氣質儒雅,怎麼看都是人中龍鳳。

黎 在現代,是帥得一踏糊涂。現在,他擁有楚昱的外表,仍然是絕對的出色。

靈魂沒變,氣質也沒變。

他的黎 ,對她的愛,依舊沒變。

變的是她。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隨手關上了窗戶。

楚昱見那緊閉的窗子,幽深的目光似要看透窗紙,心里盈起失落感,見她開門走來,眼里又升希望之光,趕忙起身朝她走來,「小 ……」走到她身邊,習慣性地伸手攬住她的肩,「我以為你睡了。」

她只是僵了下,沒有掙月兌,「你一個人在這喝悶酒,我怎麼睡得著?」

「你還是關心我的。」

「那不是說廢話嗎。」

二人走入亭子里,楚昱想抱著她坐,她卻坐到他對面,「在喝什麼酒?」

「大臣送來的,沒注意酒的名字。」

她倒了杯酒輕品,「酒性很烈。」

「能抗寒。」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小 ,我越看你,越美。」

她微笑,「真的要說起來,我現在這副樣子,比以前的我要漂亮。」

「不……」他搖頭,「在我心里,我的小 才是最美的。我不在意你的樣子,只在乎你是我的小 。來古代這麼久,自從得到皇帝的重視,巴結我的官員商人不計其數,不乏送我各種禮物的,其中就包括美女。」

「怎麼不收幾個美女做老婆?」她調皮地問。

他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啊,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怎麼可能去要別的女人。」

他這麼說,讓她心里的愧疚加深,「對不……」

「別道歉。」他隔著桌面握住她的小手,「我要的是你的心。正確來說,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愧疚。」

「我……」她啟唇,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雲灕在這個時代,算是我的堂弟,與我同年,我長他幾個月。他出色的皮相,別說女人,就是男人見了,都震驚。」他嗓音里有幾許自嘲,「你應該也听說大宛國女人很多在暗戀我。實際上,要是她們知道還有雲灕那麼一號絕色的人物,我怕是只能靠邊站。雲灕那個人不愛出名,見過他的人極少數。皇帝二十多個兒子、十幾個女兒里,甚至一大半連雲灕的面都沒見過。見過雲灕的人,沒一個能忘記他的長相。我相信,你只是被雲灕的皮相所魅惑,你的心里,是一直都愛著我的。」

「嗯。」她點頭。其實心里也明白,她不是個只看外表的人。但不管如何,再不能傷楚昱的心了。

他認真地說,「我現在處于政治的漩渦,人多嘴雜。我這具身體只有楚昱一個名字。也不方便突然就取別的字。為免多生事端,你以後就叫我昱吧。」

「好。」她順從。

「委屈你了。」

「別怕我多想。」她微笑道,「顧全大局這點道理,我懂的。」

「我知道你一直很懂事。也很努力地為我。」他心疼地望住她,「在現代,你為我習武,為的也不過是不想拖累我,努力鑽研醫術,為的也是希望能在我受傷時幫上我。」

她不在意地說,「應該的,只要不拖累你,我就很開心了。」

他動容,「小 ……」

「 ……」察覺不適宜,她改口,「昱,這七年多,你過得好嗎?」

「沒有你,又怎麼會好。」他搖搖頭,「以後,你不要再離開我身邊了。」握著她小手的力道加緊。

她點了點頭。

「小 ,我會讓你忘了雲灕。」他堅定地說,「你回了我身邊,我就不許你再想別的男人。」

她回握住他的手,「你放心,除了君無菲曾經的事。我的身體,只有你踫過。」以前就是調戲梁少華,少華是她表哥,她只是口頭上與肢體上佔點便宜,沒有肌膚之親。

「我相信。」他走過來,將她抱在懷里,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小 ,告訴我,你有多相我?」

「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

他一愣,「調皮!」

「難道你不想我的?」

「當然想,想得我心痛。」他俊氣的面頰透著委屈,「想了你這麼多年,你還不讓我踫。」

她伸手撫上他的面頰,「也許我是不習慣你現在的長相。我答應,會盡快適應你,好麼?」

「嗯。」他心中的郁悶之氣總算得到舒解,「別讓我等太久。」

「不會。」

將壺里的酒都喝完,兩人才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君無菲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瞪著天花板,眼里盡是玄溟霸道的身影。

原本,雲灕一直守護著她,甚至在天啟國皇宮有危險,他也一直在。沒道理突然就不見了。然後,玄溟出現,還給小寶下了毒。

她使毒早已出神入化,要毒死玄溟,也不是難事。之所以他用小寶威脅她,她仍下不了手,是莫名地知道,玄溟不會傷害她。只是生氣,他差點傷了小寶。

仔細想想,當時他的匕首擲過去,就是擊中小寶,也不是要害,會射中肩膀,何況連她都能用暗器擊落匕首,在擊中小寶前,他再發枚暗器攔下,是輕而易舉的。

他也不想傷小寶。這麼做,包括下毒,都不過是為了能留在她身邊。

是以,她才沒向玄溟下毒。

最主要是,對玄溟有一種不忍,越相處,越覺得玄溟像雲灕。至少,他也像雲灕一樣默守著她。

罷了,能與黎 再續前緣,已經是上天垂憐,她不該再多想。不管是雲灕還是玄溟,都讓之過去吧。

想了很多,直到後半夜,君無菲才睡著。

第二天,君無菲睡得很遲才醒來,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估計是早上十點鐘。

一打開房門,見楚昱已經守候在房外。

「早。」楚昱率先打了招呼。

「早。」她回以微笑,「你什麼時候到我房門口的?」

「起來時就到了。」

「幾點起來的?」

「大約六點的樣子。」

她蹙眉,「那不是等了四個小時左右?以後別這麼傻。」

「能夠等你,也是一種幸福。」他伸手撩了撩她的發絲,「小 ,你不知道,你回了我身邊,我有多開心。」

「唉。」她無奈地搖首。

婢女瑞兒端了洗臉水進房,「君姑娘,奴婢侍候您梳洗。」

「嗯。」君無菲開始洗漱。

等她梳洗完,楚昱已命人備好了早餐。

「小寶呢?」坐在桌前,君無菲問。

「小少爺吃過早膳,玩會去了。」婢女瑞兒回答。

君無菲問楚昱,「你呢?早飯吃了沒?」

「還沒,等你。」他接過婢女盛過來的肉粥,先遞給無菲,「早晨吃些粥,先開開胃。待會兒遲點再吃午飯。」

「好的。」她開始進食,他則一直盯著她看,她瞟向他,「你快吃啊。別光瞪著我看。」

「我看你比飯還好吃。」楚昱直白地說。

噗嗤,婢女瑞兒忍不住笑,被楚昱瞪一眼,又趕緊閉嘴。

「別讓人看了笑話。」她有點不好意思。

「有什麼關系,我不會掩飾對你的寵愛。」他夾了菜進她碗里,「小 太瘦了,今天起,我要把你養胖。」

「別養成豬就行了。」

「胖成小豬一樣不是更可愛?」

「我怕太胖,你就不要我了。」

「說什麼瞎話。」楚昱認真地瞧著她,「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她心里滲進了絲甜蜜,還有一絲沉重。

君小寶走進廳里,「娘親,師父在軒王府主廳等你很久了,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雲灕來了?」君無菲放下碗筷,瞥向楚昱,意思是他怎麼沒說。

楚昱臉上浮起不自在,斯文依舊,「我不想他見你。」

她考慮了下,「那就不見吧。」向小寶說,「你去跟你師父說,讓他以後別來見我了。」

「可是……」小寶還想說什麼,無菲又說道,「小寶乖。」

「好吧。」小大人似地嘆口氣,小寶悻悻地走了。

軒王府大宅主廳,雲灕站在廳里,清潤的目光望著遠方,看不出情緒。

「師父……」小寶囁嚅。

見君無菲沒跟來,雲灕眼里盈起一縷失落。

「師父別不開心。」小寶走過來,小手拉扯著他的衣袖,「要抱……」

雲灕將小寶小小的身子抱起來,「你娘親怎麼說?」

「楚叔叔不想娘親見你,娘親就說不見了。」小寶老實地回答,又加了句,「我估計娘親心里是想見你的。」

「嗯。」雲灕輕應一聲。

「師父,怎麼辦?」

雲灕沉吟了下,「想不想師父陪你?」

「想。」君小寶眼楮一亮,「師父,真是好主意。小寶就住娘親的隔壁,師父是不是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雲灕但笑不語,笑容雲淡風輕,「走,我們去你住的院子。」

「世子……」軒王府鄭管家擋住他,「世子留步,您要在軒王府小住,還請讓小的先知會軒王爺一聲。」

「本世子是軒王的堂弟,他不會反對。若是有問題,你讓他親自來與本世子談。」語氣不興波瀾,雲灕臉上沒什麼表情,鄭管家卻不敢攔,只得恭敬地說道,「是。」

一走走思 居院子里,君無菲與楚昱正在小亭里喝茶,見到雲灕,兩人眼里同時閃過訝異。

楚昱整了整臉色,一派斯文和氣,「雲世子,什麼風把你吹來,也不跟堂兄說一聲。」

早知道楚昱早就曉得他等在大廳,還裝著不知道。雲灕也不介意,「小寶是我的徒弟,過來看看徒兒,順便小住幾日,你不會反對吧?」

「那是當然。」楚昱比了下旁邊的位置,「要不要過來喝茶?」

雲灕抱著小寶走過來坐下,以實際行動表示同意。

見君小寶乖乖地在雲灕懷里,時不時還玩著雲灕的衣襟,一點兒也不認生,楚昱笑道,「世子與小寶的感情倒是很好。」

雲灕並不理他,楚昱斯文的面孔笑容有點僵硬。

「君兒,你還好麼?」雲灕的目光充滿關心。

君無菲動作優雅地呷了口茶,目光掃過雲灕身上,不敢直視他的眼,「你會不知道?」

雲灕一陣沉默,清越的瞳仁里劃過憂傷。

三個大人不再說話,亭子里一片安靜。君小寶用一粒芝麻沾了口水粘在眉宇中間,天真無邪地問,「娘親,小寶這樣像不像觀音菩薩?」

「不像。」君無菲搖頭,「菩薩是女的,你是男孩子。」

「好吧。」小寶做了個鬼臉,用下下嘴唇往上嘴唇包,臉蛋聳成個肉嘟嘟,「唔唔……」還發出很可憐的聲音。

見他可愛又搞笑的小模樣,雲灕與君無菲不由得失笑。

只有楚昱表面上看起來斯文,幽邃的眼瞳里閃過一縷不悅。

君無菲察覺他不開心,出聲道,「小寶是個小孩子,你別跟他計較。」

「不會。」楚昱說,「我會把小寶當成自己的孩子。」

「嗯。」無菲默認。

雲灕倒也沒說什麼。

有了雲灕與君小寶加入,楚昱就是想對君無菲說悄悄話,或親昵點,也不太方便,氣氛一時比較尷尬。

婢女陸續送上來幾樣糕點零食,楚昱說,「小 ,這是大宛國的特產,你償償。」

君無菲想自己拿,楚昱連忙拿了塊遞到她唇邊,她不好意思地說,「別……」

「我們本來就是情侶,有什麼不好意思?」楚昱伸手撫了撫君無菲額邊的頭發,雲灕清越的瞳仁里浮現一閃而逝的陰冷,君無菲沒注意到,楚昱卻留意到了。

殺氣。他對君無菲的親昵,他從雲灕眼里捕獲到了殺氣。再細看,雲灕還是淡然若水的樣子,又似乎是他看花了眼。楚昱看似斯文的目光里閃過譏誚,手上的糕點湊進君無菲的唇。

無菲只得接過,順便吃了,「不用這樣。」

楚昱笑說,「小 ,關心你,是我該做的。」

君無菲注視楚昱的笑臉,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極濃的佔有欲,她嘆口氣,「我是說你不要刻意在雲灕面前對我做什麼。我跟雲灕……從來只是朋友。」

雲灕如畫的俊顏蘊起難過,「即便是朋友……也好。」總比她不理他的好。

她磊落的態度,反倒顯得自己小氣了。楚昱轉移話題,看向雲灕,「听聞雲老王爺身體每況愈下,不知近來可好?」

「老樣子。」雲灕語句簡短。

「本王事物繁忙,改日有空,再登門探望雲老王爺。」

「嗯。」他輕哼一聲,態度不冷不熱。

楚昱依舊笑容溫和,「雲老王爺只有世子一個兒子,應該早些回去盡孝道才是。」表面上關心,實則趕客。

雲灕淡然道,「父王要的孝道是給他帶回去兒媳婦。如果軒王肯讓步……」

「該讓步的是雲世子。」楚昱開門見山地說,「我與小 相識已久。不是世子短短數月可以比擬的。」

雲灕不甚在意,「軒王不必如此。君兒方才說了,我同她,只是朋友。我對她有情不假,她沒接受過我的情意。再說,感情的事不可以比較。是你的,誰也奪不走,不是你的,無法爭。」

楚昱一時語塞,溫雅的目光里閃過一片寒意,由上到下打量雲灕。

若是旁人,會給他的氣勢鎮到,雲灕面色平靜,就像一汪湖水清逸無瀾。

「師父,練功的時間到了,你繼續教小寶武功。」小寶也察覺到大人之間不正常的氣氛,從雲灕大腿上下來,撒著嬌說。

「好。」雲灕點頭。與君小寶走到十步開外的青石板空地上,開始教導小寶練習招式。

楚昱話里滿是醋味,「小 ,我不高興。」

她不吭聲。他又說道,「雲灕居然找上門來想搶走你。」

「是你的,搶不走。」君無菲莞爾一笑,「雲灕這話,我很贊同。」

「對,誰都搶不走你。」楚昱想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她躲開,「我現在不想這樣。」

他臉色一變,「是不是因為雲灕?」

「不是。」她心里有點虛,面色卻平和,「如果你不想雲灕住在這里,可以下逐客令。」

「雲家乃天下首富,幾乎控制了大宛國大半數經濟,生意遍布全天下。有了錢,更方便控制權。大宛國朝廷半數以上的官員,都被雲家收買,就連部份軍隊將領,也授命于雲家。」楚昱表情凝重地說。

君無菲知道他沒說完,沒出聲。

他又繼續,「現在的江山雖然是‘我’父親在坐。實際上,當年太上皇屬意雲灕之父楚雲昊繼承大統。只是那時楚雲昊的妻子雲若雪身染重病,楚雲昊帶著她四處求醫,為了個女人不要江山。‘我’父親才能成為今天的天子。」

她微點個頭,「天下人都知道,雲灕本應姓楚,大宛國皇帝念雲王爺愛妻情深,雲若雪死後,雲王妃在世上只留有雲灕一線血脈,是以,下令賜雲灕隨母姓雲。」

「那也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楚雲灕改了雲姓,就永久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要知道在古代這個社會,天下人很講究皇室正統。一個隨母姓的男子,是不會得到臣民擁護的。」

「楚雲昊就不會再娶再生兒子?」

「楚雲昊是個痴情種,一生都在思念雲若雪,頹廢不堪,從沒正眼看過雲灕。听說他三番四次自殺,要不是雲灕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著,楚雲昊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既然如此,雲家怎麼還有今天的成就?」

「楚雲昊命好。雲若雪死時,雲灕已經十歲。世人以為雲家能有今天的繁榮是雲老王爺的所作所為,實則是雲灕。」楚昱凝重地道,「父皇無時不刻不想整垮雲家。你試想,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能撐起一切,連朝廷都搞不倒,雲灕本人,在看似淡然如水的外表下,該有多深沉陰暗?」

君無菲瞟了眼遠處正在指點小寶武功的雲灕,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人感覺如沐浴清風般的怡然。這樣一個男子,如仙似畫,真的難以置信他有陰暗的一面。

然,他曾經歷經了多少艱辛苦痛,才有今天?

心,不由得為之一疼。

雲灕似感受到她的目光,凝望過來,唇角撇出淺淡的笑痕。暖暖地跟她打著招呼。

她收回目光,「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楚昱斯文的俊臉漾著黑氣,「你不覺得他可怕?我告訴你,就是要你遠離他。雲灕不是個無害的人。」

「你呢?」她反問,「惹上你,不照樣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 ,我從來不是個好人。」他俊顏浮起愛意,「你要相信,不管我傷害誰,都不會傷害你。」

「我知道。」她頷首。

「雲灕不一樣。」楚昱看似溫雅的瞳光里劃過陰鷙,「他靠近你,必有所求。」

她面色一僵。玄溟若是一年後每個月圓之夜不踫一次她的身體,會死。但她不確定玄溟與雲灕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說對了?」楚昱嘲諷地勾起唇角,「楚雲昊已經病入膏肓,雲灕請盡天下名醫,皆束手無策。唯有你……」他正色道,「小 ,你的醫術,這個時代的人,無法比擬。」

君無菲淡然說,「雲灕沒讓我醫治他父親。」

「我已派人查到,你連天啟國皇帝與睿王都不救,除了君佑廷與君小寶,也不見你出手救過任何人。不救外人的規矩,雲灕心中明白。」楚昱若有所思,「如果我猜得沒錯,等他得到了你的心,他就會開口了。」

「是麼。」君無菲不置可否。

「小 ,你以前以救人為樂,為什麼不再救人?」

她苦笑地望住他,「你會不明白?」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因為我。」曾經,她救不了他,重創之下,才不再救人。

「我寧願救不了天下人,但我要救你。」她痛苦地說,「事實,偏偏相反。」

「都過去了。」他忍住想擁她入懷的沖動,也瞥向與君小寶相處融洽的雲灕,「我不趕他走,是暫時不方便與雲灕明著翻臉。大宛國皇帝得了重病,花了七年時間,我好不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得到臣民的擁護。如果沒有意外,大宛國下一任皇帝就是我。我不希望這個時候雲家跟我做對。」

君無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想當皇帝?」

「在現代,黎家做的是殺人買賣。我已經厭倦了靠殺人獲取酬勞的日子。」楚昱坦然說,「我現在是大宛國二皇子,帝王之子,繼承江山,理所當然。」

「以你的能力,就是不當皇帝,做個王爺,也可以逍遙自在。」

「你從小就受到我的呵護,不會明白,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是什麼待遇。我剛到這時,連宮女太監都敢欺負我,眾多所謂的兄弟姐妹,沒人把我當回事。我不會容許別人不把我當回事。」

說得她好像是個什麼都不懂,只會受庇護的任性女。她心里不太是滋味,「我怎麼會不懂。我知道你一直是強者。」雖然看起來斯斯文文,那不過是假像。

察覺到自己的話似乎不妥,楚昱眼里升起歉意,「對不起,小 ,我說錯了話。我明白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子。」

「沒事。」她笑著搖頭,站起身,「我回房去午睡。」

「我陪你……」他幾乎是立即就說。

「你不是說給我時間?」她淡聲提醒,「何況明著得罪雲灕,不是不好麼。」

「好吧。」他嘆口氣,「還是那句話,別讓我等太久。」

望著他俊秀文氣的面孔,她突然有點厭煩。厭煩他說這句話,好像他只等著跟她上床。

「你自己去忙吧。」她留下這句話,禁自往房間走。

他盯著她絕美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無力的感覺。似乎與她之間隔了點兒什麼。

回了房,君無菲只是在逃避,並不困。

心里面有一點兒亂。

心思卻又很明確。

不管怎麼樣,只要楚昱沒有對不起她,她都會跟隨他一生。只是隱約地,覺得楚昱有點變了。在她潛意識里,她的黎 應該會為了她無所顧忌,事業算什麼,就算一無所有,也該以她為先。而不是面對情敵,為了江山,連逐客令都不下。

古代人的江山,與現代人的事業,在她眼中沒什麼區別。

或者,是她不夠了解黎 ,其實他一直都是事業型的?

想到在現代時,她曾幾次看到女的對他投懷送抱,她大發雷霆,他會哄她,說只要只愛她一人,說那些女的是自己貼上去的,他剛想推開,就被她看到了。

她的初戀是他,從小到大喜歡的男人也只有他。很依賴他,認為他說的所有話都是對,是不會騙她的。而且在現代,她與他的事業方面是沒有任何沖突的。

在古代,卻有。因為雲灕喜歡她,因為雲灕能影響到他繼承江山。

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不確定江山與她,在他心中哪個重要。

窗戶虛掩著,從縫里望出去,楚昱仍然在涼亭里坐著。小寶在院子里扎馬步,雲灕在小寶邊上幾步,清越的目光如水般淡然,不染塵埃。

君無菲的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雲灕臉上。自從第一次見他,就被他吸引,他的長相實在是帥得連語言無法形容,沒有一個女人會不愛這樣的男人。以為雲灕這樣的男子是無欲無求的,現在看來,也許,也猜錯了。

雲灕知道爭取。

她清楚地知道雲灕心儀于她。對于外人來說是爭取,在她這,卻只是默默守護。連她說與他只是朋友,他也認了。感覺雲灕會逼迫別人,卻不會給她困擾。

想不到雲灕會來,也有點慶幸有他在,能暫時不用跟楚昱親熱。知道不能這樣對楚昱,但真的是不想。

真不知道要花上多久,才能跟楚昱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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