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陡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突然發怒的秦高山,所有人都收起了一副不在乎的神情。
秦高山力道使得很有分寸,再說軍校生風里來雨里去的,皮糙肉厚,連傷口都沒有。
「這次的年測,重要x ng你們都知道,至于你說的那個作假的學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和北疆龍還有周沐都關系莫逆,連白雲飛都曾坦言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紫桐公主的脾氣你們也知道,以前紫桐公主曾要求和他切磋卻被他當面拒絕,而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就足以證明這個小子不簡單。」
秦高山冷笑。
「吳教習說過,你們這次要是誰出了差錯的話,就滾出帝**校,話我已經帶到了,你們要是再吊兒郎當不當一回事,到時候後悔了可別找我。」
言辭決絕,不留余地。
眾人默然,就連那個剛才被酒罐砸了一下的學子也低頭不語,隨手將吃了一半的火龍果丟在一旁。
「那他們也只有三個,若是剩下的七名都有我們佔據了,我們這邊應該佔據絕對優勢啊。」有人不甘心的說道。
秦高山認同的點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想來那個柯東會有什麼後招,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段時間再塑造幾個高手是不可能的了。」
「吳教習也說過,這次只要大家盡力了,到時候就帶大家去至雲城的玉閣大醉一場。」
秦高山懂得大棒子和胡蘿卜政策。
此話一落,原本安靜的大廳卻沸騰了,四名軍校生像是冒著綠光的狼,躁動不已。
「真的嗎?就是那個‘天上r nji n在至雲,一半勾連為玉閣’的那個玉閣?」本來還為了秦高山那一砸而悶悶不樂的小子驚喜道。
秦高山頷首。
「哈哈,看來這一次要麼被打死在擂台上,要麼醉死在玉閣啊!」聲音沙啞的學子玩笑道。
秦高山微笑不語,雖說從小也去過不少次煙花柳巷買醉之地,可是對于大名鼎鼎的玉閣他也只是只聞其名,從來沒有機會見識過。自然也充滿了期待。
一時冷冰的氣氛,頓時又熱絡了起來,旗袍藝j 復被招了進去,把酒言歡,模模抓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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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天空中只孤單的掛著一輪皎月,沒有一絲雲彩,也沒有一絲風。
月是同樣的月,可那明月下的人卻是在思念著不同的人。
一只破舊的小船在海面上靜靜漂浮,上面坐著一個人,女人,或者稱之為女孩更為貼切。
戚敏一身玄s 勁裝裝扮,只是上面有幾道猙獰的傷口,只是經過簡單的處理和包扎,一部分白皙的皮膚在空氣之中。四下無人,戚敏沒有講究太多,只是疲累的躺在甲板上。
空氣中漂浮著絲絲涼氣。
已經離開斷翅海的地界兒了,戚敏稍稍松了口氣,終于明白以前逸少一口回絕自己的原因了,自己只是在斷翅海最外圍溜達一圈就遭受到數以萬計海獸的歡迎,要是真到了里面又該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戚敏不敢再往下想。
若不是自己準備了數十萬金幣的結界卷軸和一些療傷回靈丹藥,自己此刻又怎麼能安然的坐在這里?一想到自己一箭sh 出時在海面上漂浮的那些密集的斷肢殘骸,自己就頭皮發麻。
靈世聞名的凶地果然名不虛傳!
天間無風,海面如鏡。
戚敏雇的這只小船也無法即可回航,而戚敏也早已力竭,自然沒有劃船的氣力。
只想靜靜的躺著,什麼都不去想。
可偏是如此,一個身影就不停的在腦海里冒出,那個總是喜歡穿著粗麻布衣的男子,一年多了吧?有時間就去那座島上看看吧,戚敏打定注意。
對了,還有那個他就回來的小孩,自己在出來前就把那個叫做李朝暮的乖巧小男孩給安置好了,不知道那個美少年是不是又長高了。
天地寂寂,這處杳無人煙之地荒涼游走,就連那天邊皎月也照的人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楮。
年測完就回雲韻,月兌力後一股股倦意襲來,戚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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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廣場忽然戒嚴了。
只留下一方窄窄的人行道供來往的學子通過,龍城學院周邊的居民都知道,年測要開始了。
百年學院每年一次的年測,除了前年的因龍城j ng英學子遠征南海,那屆有些慘淡以外,歷來都是名副其實的盛會,是整個龍城的盛會。
更有一些商人已開始雇佣工匠在廣場外圍搭建臨時看台,收取頗高的門票,根本不愁銷量問題,當然他們之所以能在這里‘開張營業’也是在城主府經過層層選拔才得到的資格。
廣場zh ngy ng,有三個學院教習負手而立,其中就有逸少也認識的三號演武堂教習李華元。
「小李啊,你說這次擂台依舊全部用玄靈階結界會不會力有不逮,據我所知這次學子里有幾個實力頗為不俗,再者事關總教習和吳遠航的賭約,可不要出了什麼岔子才好。」一個年長的教習看著周圍不少身著黑袍來回忙碌的學徒工匠,悄聲問道。
這次學院和往常一樣,在至雲城請了三個玄靈境後期的結界師,此刻場中來回奔走的正是三個結界師收的學徒,主要負責調制結界原料,清洗聚靈筆等活計。
「十個玄靈階結界,主要負責初期測試,而後面的實戰對練會由吳遠航和柯總教習親自主持,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依舊邋遢的李華元搖頭。
卻看見廣場盡頭有兩個身影,一個身著白s 長袍,一個是一襲粉s 小夾襖。
一男一女。
男的手指廣場zh ngy ng的結界布置,似是在講解著什麼。
兩個人李華元都認識,正是學院僅有的兩個結界師,南宮逸少和余思年。
余思年自己沒有什麼印象,可是看到那個南宮逸少,自己不禁想起了那個有著自己年輕時候影子的學子唐風,雖然剛開學的時候自己就曾罰他每天環城跑五圈,自己在南征前那一個月的集訓仍歷歷在目。
他們好像是兄弟。
「結界師的修煉,除了要有較為強大的j ng神力和天地靈力的感知力,就要能夠博覽群是和千錘百煉的符陣勾畫能力,唯有爐火純青,無論是在朦朧初醒的床頭,亦或是戰火掀天的沙場,都能做到信手拈來,這就算登堂入室了。」逸少倚著臨時搭建的欄桿,「一般的人都沒有博覽群書的條件,畢竟每一種結界術都是無價之寶,不過我就認識一個結界大師,據說他年輕的時候就只會一個‘火界降臨’的結界,可是他在這個結界上花了十年的功夫,一個不算復雜的符陣硬是被畫過二十七萬八千多次,推衍出數百個火系結界,一舉從一個通靈階結界師成為結界大師,相當于麻雀飛上枝頭成鳳凰,名副其實的一步登天了。」
一旁傾听的余思年暗暗咂舌,乖乖!結界大師?那豈不是真靈階的結界師了?
是天靈階。
那個結界大師原本只是南宮家的守門人,為人老實木訥,南宮無雪出入時曾有過幾面之緣,興許是覺得這個中年漢子有趣,就隨手丟了一本玄靈階的‘火域降臨’的符陣和法訣給他,沒想到那個漢子守了十年門依舊是通靈階的境界,可就在無雪都要忘了這件事時,中年漢子卻仿佛一夜之間成了天階結界師,正式成了南宮家的供奉。
直到現在這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段子都為眾人所津津樂道。
「你看這些結界師學徒,別看他們現在只是干些調制原料的粗淺活計,可真要是用心琢磨了,一旦入了門,未必就沒有一飛沖天的機會。」逸少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