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二三事》︰兒子變弟弟,荒誕背後有何玄機?
《八周刊》︰豪門新游戲一一老公、公公,傻傻分不清楚?
《雲雲雜志》︰糜爛*,荒婬無度,豪門再出鬧劇,一夕之間,兒子改口叫哥哥…。
皆是頭版頭條,皆是加大加粗的標題字體,引來無數目光。
不過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關于游安琪月復中雙生子的消息,幾乎彌漫了整個雲城。
試想也是,兒子突然變弟弟,本就是勁爆又富有爭議性的話題,加之尚亦澤這個強悍如斯的男人在暗中的有意助推,更讓局面愈演愈烈了起來。
此間,半個雲城的八卦記者,都傾巢而出,圍堵到了人民醫院的門口,或者更準確一些來說,是圍堵在了游安琪的病房外。
這些記者數量之多,已經足以形成一堵由人肉堆砌而成的人牆。
病房就是一只蒼蠅想要飛過這堵人牆,也是困難,更被說楊家人和游安琪了。
而相比病房內膠著的楊家,尚亦澤的別墅,卻是一派悠閑的氛圍。
中午從後花園回來之後,喬馨便拿出了擺在客廳角落的畫架,兀自擺弄了起來。
見此,尚亦澤便就跟著將喬馨放在旁邊的顏料、畫筆等物,一應從角落搬到了畫架旁邊,沒曾想,他的好心卻被只得到了小姑女乃女乃一記不滿的白眼球。
尚亦澤頗有些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卻沒有走開,而是繞去旁邊,給她挪了一個小凳子。
這凳子也算是喬馨繪畫時的專用了。
尚亦澤覺著,那些繪畫的東西精貴,喬馨不喜旁人觸踫,這凳子總歸是身外物了吧?
還真是,看著尚亦澤將凳子搬到自己的身後,喬馨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太明顯的感謝表示,卻也沒有再給尚亦澤什麼白眼球受了。
如此,就看這雲城第一大少,極為容易滿足地勾起了那張性感的薄唇。
轉身自己又去搬了一張凳子,也不敢離喬馨太近,就保持著一段距離,坐在喬馨的身後側,看著她……
還記得有一句話,說是,他裝飾了你的畫,而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用這話來形容喬馨和尚亦澤,倒是恰如其分。不管是誰是何物裝飾了喬馨的畫,喬馨無疑,都裝飾了尚亦澤的夢,此時也是此生的夢……
也就是在這時候,尚亦澤忍不住會自我安慰,其實喬馨現在這般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是沒有半點好處的。
至少,往日里自己若是這麼毫不掩飾,目不轉楮地看著喬馨,這小女人就算是在作畫,也非得被自己看得害羞、惱了不可!而現在,喬馨自成空間,哪里還會在意自己的視線,倒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一一能夠一直一直這麼看著她,靜靜地,一直看著她……
而這一看,就是一個下午,待得夕陽西斜,喬馨也終于是從自己畫中的世界走了出來。
小妮子旁若無人地伸了一個懶腰,全然沒有在意身後尚亦澤的目光。
滿足地收回自己的伸展的雙手,喬馨大致地將畫筆、畫具收好,這才從小凳子上起身。
不過同于往日,喬馨繪畫完後並沒有再流連于自己的完成的畫作,再修飾幾筆,抑或沉思幾息,這次畫完之後,喬馨便像是沒事人一樣,直接走到了落地窗前。
金黃色的陽光,均勻而溫暖地披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從尚亦澤的角度看起來,顯得聖潔而美好。
不由自主的,尚亦澤揚起了自己的唇角。
視線再轉到喬馨剛剛完成的畫作上,尚亦澤腦海中閃過了四個字一一歲月靜好……
可知喬馨所畫的,正是中午兩人所去後花園所見的場景。
只是那春景圖,在喬馨的筆下,要更美上幾分。
便見半張畫紙上,全然蔓延著濃淡不同,深淺不一的綠色,卻是描繪了同一份沁人心脾,同一份令人向往的色澤。相互交錯,將嬌艷欲滴的翠草的春日蓬勃、調皮,躍然紙上,其中不甚明顯地點綴著各色含苞待放,躍躍欲試的香花兒,只看著,便讓人覺著好似聞到了那香氣,恨不得摘一束捧在手中才好。
而最讓尚亦澤忍不住稱奇的,還是上半部,接近空白的畫卷。
也不知這小女人是用了怎樣的筆觸和畫法,不見太陽,卻偏生將陽光披灑大地,那股溫暖的意頭給完完全全地描繪在了紙上。
若非那畫紙大小有限,只怕此時畫架子面前的尚亦澤,都要懷疑,自己是否依舊還身處花園深處了!
思及此,尚亦澤忍不住搖了搖頭,直覺哪日真要餓得慌了,讓這小女人給自己畫一塊餅,興許還真能起到充饑之效!
尚亦澤思量的空檔,喬馨已經從落地窗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看小妮子漫無目的地轉身往客廳方向走去,尚亦澤忙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對著廚房那邊打了一個手勢,便幾步走到了喬馨的身側。
這些日子下來,尚亦澤也是習慣了毫無回應的「自言自語」式對話。
顧忌著這小女人現在不喜歡別人太靠近,便保持著和她大概一步的距離道,「喬喬,到晚飯時間了,該開飯了,不然晚上肚子會餓。」
和喬馨的說話方式,也算是尚亦澤現在一日日模索出來的。
早先他多會采用詢問式的問法,比如他會問,喬喬要睡覺了嗎?
喬喬口渴了嗎?要喝水嗎?
喬喬想要吃點心嗎?
諸如此類,而這些問題皆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半點回應。
而喬馨只一味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並不理會尚亦澤的任何問題,不管他問什麼問題,于她都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反應,那便是一一沒有反應……
這導致的最直接的結果,便是喬馨不吃不喝不睡了,什麼也干不成了。
也虧得尚亦澤是個非尋常人,腦袋轉得快的,很快便把握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不然這事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喬馨餓死了,二就是喬馨往後的日子只能像是需要被填食的養殖場雞鴨一般。
說回眼下和喬馨說話的關鍵,除了江山所交代,不能疾聲厲色,令她情況更糟之外,尚亦澤多是采用商量的語氣和喬馨交談,只是他的話語更多的,是肯定。
雖然這般的改變,依舊不能得到喬馨嘴上的回應,但好歹,對于尚亦澤所說的指令,喬馨還不算抗拒,。
而伴隨著日子一日日過,喬馨的情況漸漸好轉,關于這些日常起居,比如吃飯喝水,倒也不成問題。
比如此時,喬馨听尚亦澤這麼說,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往餐桌上擺放齊整的美食,喬馨便兀自往餐廳走去了,已然不需要尚亦澤刻意的指引或者誘導。
不過關于進餐,尚亦澤依舊有些頭疼。
喬馨這小妮子往日里總是以小吃貨的形象居多,可現在,她對吃的興趣遠不及以前不說,這食量,也是小了許多,根本不及往日十分之三四。
而且喬馨的口味也是變了許多,以前是無肉不歡的小丫頭,現在卻更鐘愛那些素菜多一些。
為此,尚亦澤嘗試了不少發子,周嫂也是不停地變換烹飪花樣想要讓喬馨多一些食欲胃口,可惜效果都不甚明顯。
直到現在,尚亦澤也只能夠自我安慰,就當小丫頭這是清減瘦身就好,至少,她還是健康的,能跑能跳,這就已經上天的厚待了,不是嗎?
與之相比,尚母倒是讓尚亦澤更頭疼一些。
那日尚亦澤那一番話,雖然說是鎮住了尚母,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另外早先尚亦澤刻意將未愈的小寶兒安置在老宅,想要以他分散尚母的注意力,可現下,日子過去這麼多天,小寶兒早就好透了,尚母有了精力,難免又會注意到尚亦澤和喬馨這邊。
最關鍵的還是喬馨現在的狀態!
尚母也是來過別墅幾次,頭兩次,尚亦澤皆是找了由頭將她又送回了老宅,第三次的時候,便是擋不住了。
尚亦澤也是明白,瞞,是下下策,就索性讓兩人見面的。
那日喬馨的情況還算不錯,一個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遠遠看著,並看不出什麼異樣。
只是她緊繃的下頜角以那雙微微低垂的眉眼,讓人看著,有一股說不出的哀戚和落寞,特別是在那個略顯單薄縴瘦的背影映襯下,更是惹人憐惜。
尚母在她身後,嘗試性地喚了喬馨兩聲,她都無知無覺。
在尚母第三次想要開口的時候,尚亦澤拍了拍她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
之後,尚亦澤便將喬馨的情況「和盤托出」了,自然,這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將喬馨的淒楚和困苦,放大了許多。尚母自小嬌養在閨閣當中,雖然與尚父算是商業聯姻,可是兩人婚後,尚父對其寵愛、呵護有加,使得她骨子里那份小女兒家的心性和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惻隱之心,絲毫未受豪門以及這數十年生活的磨礪,依舊如一。
所以很容易的,在尚亦澤的刻意渲染下,以及喬馨的背影下,尚母很容易地從責問變成了同情,全然忘了自己的此行的初衷。
臨走前,尚母還紅著眼眶,讓尚亦澤要好好照顧好喬馨,不許委屈了人家姑娘。
不得不說,尚亦澤的確是謀算人心的行家,也是個心狠的。
就連自己的生生母親,也是被他擺了一道。
刻意選了這種時候讓兩人相見,看著喬馨如此模樣,尚母如何能夠不先入為主地心軟一番?而之後的話,尚亦澤倒也就容易許多了!
不過這份心軟就如同尚亦澤那次的一番話一般,效果都不可能長久。
想著,尚亦澤又將視線落在了喬馨的身上,帶了些許心疼,也帶了幾分無奈……這個小女人總能夠讓他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罷了罷了,至少我們還在一起,總歸會好的!
尚亦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又將將滿月復的愁緒如胸腔中的濁氣一般,重重地呼出,整個人一時清爽了許多。
喬喬,我知道,你很快就會好的。
尚亦澤在心中如是道,薄唇跟著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手中的筷子亦如揚起的薄唇,耐心而細致地給喬馨布菜,多是這些日子喬馨比較鐘愛的爽口小菜。筷子稍一停頓,尚亦澤還是私心地給她夾了兩塊雞胸肉,一並放入了喬馨飯碗前的小碟子。
幾乎將喬馨面前的碟子堆滿,尚亦澤這才停下了動作,然後埋首自己的面前的飯碗,期間偶爾看喬馨兩眼,卻不說話。
一切和往日無異,兩人各自捧著飯碗,無聲地進餐。
尚亦澤對吃從來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進餐的速度也是極快,幾乎只是轉眼的功夫,他面前的飯碗已經空了大半。
抬頭,尚亦澤又是看向了喬馨。
手堪堪伸出,想要再給喬馨布菜,尚亦澤卻是停住了動作……
只見喬馨正低頭,小口地吃著他剛剛給她夾得雞胸肉。也是為了照顧喬馨近日來的清淡胃口,這雞胸肉煮的極為簡單,白水焯過之後,與西芹一起炒。並沒有加入醬油或者其他有顏色的調料,所以這雞胸肉保持了它最原始的顏色,乍一看並不甚讓人有食欲,但此時抿在喬馨的嘴唇,尚亦澤只覺得今天這份雞胸肉,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美味的一道!
相比尚亦澤的高速,喬馨真是細嚼慢咽,半響,才算是將那一塊雞胸肉給咽下了肚。
這期間,尚亦澤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就好似,看著她吃,自己就能跟著飽了一般。
倒也不怪尚亦澤如此夸張反應,要知道這可是喬馨頭一次,將尚亦澤給她夾的菜,吃得如此多,甚至連葷菜,也送進了嘴中。
所以尚亦澤便這麼夸張而入迷地看著,直到喬馨將第二塊雞胸肉也如此小口咽下了肚,他才如夢初醒,笑著為喬馨第二次布菜起來。
不過有了之前的先例,尚亦澤這次倒是不再那般束手束腳了。
除了照例喬馨愛吃的小菜,剛剛她吃下的雞胸肉,還親自給她剝了一只大蝦,以及幾塊青椒牛肉。
對此,喬馨倒是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只兀自吃著,對于尚亦澤的動作,不置可否,只當做是沒有看見。
餐桌上依舊是無言的。
收回筷子的尚亦澤,再次低頭扒飯,但許是之前喬馨吃了那雞胸肉的緣故,這會他的筷子,不由自主地就往那一盤菜里探,不知道的人,還真要以為他和喬馨是長了同一張嘴了呢!
如此,尚亦澤用了這段日子一來,自己最美味也是最舒心的一餐。
這份舒心,一直持續到夜間入眠時,雖然兩人依舊分睡兩床,可今夜喬馨的是朝向自己的方向的……
一一一
所謂萬家燈火,千番姿態。
尚亦澤那頭是舒心了,楊家卻是真真的糟心了。
這其中,最糟心的,還當屬楊母!
她如何能想到,自己不過是陪女兒是做一個檢查,結果回來就听到家中慘叫連連。一想到可能是游安琪發生了意外,楊母那顆心都要懸到喉嚨口了,結果一開門,竟是自己的兒子干的好事!
楊凌昱也是個倔強的,當時看到楊母闖入房中,也不解釋,就一個勁的抬腳往游安琪的肚子上招呼。
看得楊母連呼作孽,最後一口氣喘不過來,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楊凌昱這才稍稍冷靜,趕忙將游安琪和楊母兩人一同送去了醫院。
只是無人知道的是,在讓司機老陳和楊凌美兩人將楊母扶上車的空檔,楊凌昱抱著游安琪的雙手一松,直接將她從二樓樓梯滾到了一樓。他就那麼站在原地,直到游安琪雙腿間猩紅的血液蔓延開來,他才下樓,再次將他抱起,上了車……
不得不說,楊凌昱也是個心機深沉的。
到了醫院時,他早已經找好了開月兌之詞。
只說是自己的妻子游安琪一時不慎,從樓梯滾落,母親剛好回家,看到兒媳倒地不起,還流泄不止,直接暈了過去了。
醫生自然是不疑有他的。
試想除了極個別的例外,這父子天倫,有哪個會對自己的孩子,自己有孕的妻子下手的?
所以很順利地,兩人安排入院了。
楊母很快便醒了,看到楊凌昱作勢就要跳起來,楊凌昱倒是淡定,支開了楊凌美和醫生護士,只挑重點,將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還將那份親子鑒定遞給了楊母。
「媽,您別多想,好好休息,這事我會處理好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瞞下這件事,別讓這有辱門楣的事情傳出去就好。」
楊凌昱怕楊母受不了,不免耐著性子軟言安慰了幾句。
只是突然想到什麼,楊凌昱又補充道,「這事您暫時別對凌美還有……爸說,家丑不外揚,等我處理完這邊,有什麼事,我們回家關起門再說!」
許久,楊母總算是消化了這個消息,但雙眸依舊有些渙散,只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楊凌昱見此,心下稍安。
在他看來,這件事的受害者,除了自己,便是楊母,早先他還怕楊母受不了這個刺激,不知如何開口,不過既然楊母撞破了自己和游安琪,倒也好開口了。
無聲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楊凌昱拍了拍楊母的手背道,「您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楊母聞言,依舊是點頭,但楊凌昱剛走到門口,她突然疾聲問道,「那孩子呢!」
楊凌昱一怔。
對于這個孩子,楊母是最上心的,這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本就是個心善的女人,一心向佛,平日里看到流浪貓狗的都覺得不忍,更何況是對人?對那兩個,她心心念念,盼了大半年的兩個孫兒?
所以,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雖然楊母自己此刻也是矛盾的,理智來說,她無法接受那兩個身上流著自己老公血液,卻是由自己兒媳婦肚子里生出的孩子,可心底那個最柔軟的地方,卻又是在不住地呼喚著,孩子,孩子……
「孩子……」
楊凌昱一時也是有些失神,兀自呢喃了一句。
眼神有一瞬的渙散迷離,但也僅僅是一瞬,再次被清冷和狠戾所取代,便听楊凌昱有些殘忍而肅殺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沒有孩子!」
一一一
在楊凌昱看來,自己踹在游安琪月復上的那幾腳,已經夠那賤婦受的了。
更遑論,挺著個大肚子,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從二樓滾到了一樓,那兩個孽種就算是鐵打的,也該掉了吧?
就算這樣還不夠那兩個賤種受,進了手術室,也就不是命硬不命硬能夠決定的了!
他已經提前和那兩個醫生打了招呼,無論如何,手術的結果,都只能是胎死月復中!生出兩個死胎,便是這件事的終結!
哦不,因為失子之痛太深,傷身又傷心,游安琪醒來之後便會精神失常,妄言有人要陷害她和她的寶寶。屆時,他便會再次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將其送出國治療,而彼時,才是真正痛苦的開始!
游安琪,我會讓你知道,背叛的代價!
楊凌昱在心中無聲地道,只恨不能馬上將她送出國去才好!
賤人!
又是無聲地咒罵了一聲,楊凌昱狠狠看了一眼手術室上方「手術中」三個字,啐了一口,便繞去了旁邊的走廊拐角。
醫院是不允許的抽煙的,可楊凌昱現在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往日里的紳士、斯文,此時已然被他拋諸腦後!
站在那拐角處,楊凌昱狠狠抽了半包煙,又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應該差不多了吧?」
楊凌昱呢喃了一句,卻依舊沒有動身的打算,再次抽出一根煙,點上,動作熟稔而自然。
一根復一根,不知不覺中,楊凌昱已經將剩下的半包煙抽光,嘴邊正叼著最後一根煙。
又是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表,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
前前後後加起來,游安琪被推進手術室也都兩個多小時了。
想著,楊凌昱嘴角的笑容愈發,正要轉身離開,身後響起了一道不滿的女聲,「先生,醫院不能抽煙的!」
楊凌昱回頭,入目便看到一個年紀尚輕的小護士,不由痞笑道,「好,美女說不抽,我就不抽。」
話落,楊凌昱笑得愈發張狂了,卻惹得小護士紅了小臉……
楊凌昱走回游安琪手術室的時間倒也巧,他前腳剛到,那手術室的燈便滅了。
少頃,手術室的門也被打開。
率先出來的是兩個和剛剛阻止楊凌昱抽煙那個小護士一般打扮的兩個護士,之後便是楊凌昱打通過關系的那個醫生。
「醫生,怎麼樣了?」
楊凌昱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眉角甚至不自覺地跳了一下,說不清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什麼。
便見那一聲嘆了口氣,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道。
「太凶險了!不過你放心,我力挽狂瀾,現在母子三人平安!」
「什麼?」
楊凌昱一時覺得自己有些幻听了,什麼母子平安?!
那醫生確實淡然,不疾不徐地又道,「不過兩個孩子是早產兒,加上又是雙生子,先天弱些,已經被抱到保溫箱了。」
「不是,我之前不是這麼……」
「什麼不是啊,楊先生,楊太太已經送到楊老太太的病房中,一同靜養了。」
話說到這,那醫生再不管楊凌昱是什麼反應,抬步就走了。
而楊凌昱則停在了原地,好似在消化他話中的內容,半響,楊凌昱回過味來,正想要追問,那醫生已經走遠。
最後從手術室出來的一個護士,卻是莫名湊近了楊凌昱,在他耳邊呢喃了一句,「這里是雲城市,人民醫院……」
那一瞬間,楊凌昱只覺自己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人民醫院……
是,這里是人民醫院!
自己當初就是從這里拿到了那份是兄弟而非父子的鑒定書!今天一心只想著除掉那兩個孩子,卻是忘了囑咐老陳,竟讓他將車子開來了這……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