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卑微,她渺小,她無足輕重,她只是蘇家人一時好心才收養的,卻不想她竟然不知羞恥的背著蘇家人公然勾引蘇家的五少,沒有人會相信她會是清白的。
「今晚公司應酬,我喝多了,走錯房間。」帶著明顯酒氣的沈御,臉上有些迷惑的表情向眾人昭示了他因為酒醉而並不清醒的理智,只有那雙看似迷離的眼楮,眼底深處一絲帶著笑意的算計。
西昔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整潔的襯衣套在縴細的身體上,胸前的扣子一個一個的系好,擋住了沈御在她胸口處留下的吻痕。而沈御此刻,卻有些凌亂,酒紅色的襯衣下擺並未完全塞在褲子里,一看就有被人用手拉開的痕跡;領口沒有系好扣子,依稀露出鎖骨處的些許吻痕。
濃而不深的酒醉,找不到焦點的迷離的眼,帶著誘人醉色的臉,精致,漂亮。沈御遺傳了媽媽沈妃然的美貌,又結合了蘇景之的優點,此刻,微醺的表情,毫不掩飾的暴漏于眾人跟前,竟是這樣的驚艷,一看就是這樣透著濃濃情en欲的男人,叫蘇家眾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眼楮,生怕就那麼的被他給迷惑住。
「就算是走錯了房間,又怎麼會像蘇嬸說的那樣呢!」蘇家老大蘇行之常在部隊里,妻子蔣媛也一般歇在他們自己的公寓里,這個時候自然不在蘇家;蘇景之因為公司出了一些緊急情況,去了香港;只有老二蘇言之跟妻子馮芳在家,可蘇言之不方便處理,而蘇老爺子是想著辦法沒讓他老人家知道的,這會兒,馮芳揪著幾個人來到沈御的房間,執行她作為家長的職責。
「媽,我早就說了,她本來就是這種喜歡往男人身上撲的性子,你們偏不信!你看!這下總該信了吧!」蘇律這時候自然不遺余力的往西昔身上潑髒水,順便對著沈御擠眉弄眼的示意。
沈御偷偷的笑了,他動了動身體,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慢吞吞的接下蘇律的話,那樣慵懶的表情,真的是一點都不叫人覺得,他有什麼攻擊力或者惡意︰「或許,西昔只是撲錯了人,把我當成別的男人了。」
這話一說,房間里都是抽氣聲。
看似只是隨口而說的一句話,卻直直的戳破蘇家人一直心里有數卻不敢嘴上說的秘密,就是西昔跟蘇景之,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兩人到底到了哪種程度?
蘇景之是蘇家人不敢管的人,他的事情是蘇家人不敢過問的事情,而西昔,卻是蘇家注定要虧欠她的,這兩個人,都是蘇家人不能踫的,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不管蘇景之對西昔做什麼、他們都不敢去干涉。
照著沈御的說法,西昔認錯人,把他當成了別的男人,那個「別的男人」能是誰?除了蘇景之還會有誰?沈御是蘇景之的親生兒子,長的跟蘇景之是有幾分像的,說她認錯了人,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看著眾人的表情,或是嚴肅,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噤聲,或是小心翼翼,只有西昔覺得可笑,沈御,真的是一個厲害的男人。怎麼可以有人,以這樣毫不做作又絲毫不帶惡意的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猜測!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是會毀掉她的吧!也是,誰會在意?她這樣卑微的人,是多麼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被人從雲端丟棄在谷底!蘇家的人,高高在上,而沈御,又是這樣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西昔突然好嫉妒他。憑什麼,他可以這樣輕描淡寫的將自己推在風口浪尖上!而她,就必須要這樣無聲的承受!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選擇默默的承受,可是這一次……西昔捏了捏手心,哪里還存著那張身份證帶來的割痛感!她閉了閉眼楮,忍住眼淚,下定決心︰就算最後結局還是她被毀掉,她也要垂死掙扎一次!
反正,蘇景之真正在乎的人,從來都不是她;反正,她也只有自己可以真正保護自己、珍惜自己而已。
「房間里的燈那麼的亮,我的視力很正常,無論如何,也不至于把五哥錯認成別人吧?」半晌,就在馮芳在心里斟酌著如何開口的時候,一直低頭不做事的西昔,卻突然抬起頭,目光里,帶著那麼灼熱的倔強。
「更何況,別人會有誰?叔叔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誰都知道,別的男人還會有誰?!」西昔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眼楮好似不經意的從蘇律身上掃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好像自嘲一般的又說道,「我可沒喝醉酒,會酒後亂事。」
這話一說,別人不知道,蘇律卻是立刻就漲紅了臉的,要不是沈御給他暗示,他怕是就要當成沉不住氣的跟西昔對峙起來的。
「哦,不是啊。」有西昔這樣的暗示性威脅在先,蘇律自然不敢再去明目張膽的編排她,反倒是沈御又低低的開口,「那麼,難道真的像是我听說的那樣,你迷戀我已久,所以,一見進入房間的人是我,就立刻撲倒我?發現我酒醉,又意圖迷一一奸?嗯?」
最後一個尾音,千回百轉,極其的引人思緒蜿蜒。
西昔听了這話,簡直是要氣死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男人!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也真要感謝沈御這麼煞費苦心的讓她長見識!
「我認識五哥不過幾天,今天也不過才說上幾句話!五哥真的以為自己的魅力就那麼大?」西昔瘦小的身體,好像因為極度的氣憤,又因為極度的隱忍,而帶著深深的怒氣卻壓抑的輕輕顫抖著,她那樣明明是獨自戰斗著,小小的單薄的身體里,卻好像是藏著無數力量的寶藏,此刻燈光之下,眾人質疑或者嘲諷或者鄙夷的目光之中,她偏偏這樣的倔強著。
沈御的眼底閃過一絲流光溢彩的驚艷。
「唔,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畢竟,追本公子的人,不分男女,多了去了。」嘴里說著與臉皮實際厚度明顯相悖的話,甚至根本就是明擺著故意揪著她不放了。
沈御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眯著眼楮看著面前這個如此認真的據理力爭的少女,壓住心底的那種澎湃的笑意,怎麼不絕望,怎麼身上還有這樣大的力量、來反抗這本該注定的結局呢。
不過,也好,一次就玩兒死了,玩兒壞了,以後可就沒得玩兒了。他舌忝了舌忝唇,好像已經嘗到了西昔身體里那種蜜糖一樣香甜可口的味道,漸漸透出一股子桀驁的神情里,分明是等待獵物的野獸,那種志在必得自信與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