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九十五章~~來一段禁忌之戀

作者 ︰ 火小炎

突然吻上來,蘇引不禁愣住了,眼前是那張放大的臉,過近的距離讓那雙眸子變得模糊起來,不過卻能清楚的看到跳躍的火焰。

生氣了?

溫軟的觸感清晰地傳遞而來,方才的氣惱似乎一瞬間就煙消雲散,泠崖緩緩閉上了眼楮,放任自己吻了下去。

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喜歡上自己的主子,那一年在冬雪里看到那雙眼楮他就決定追隨一生,是她將他從冰冷殘忍的世界里救了回來,她的眼神他一生都忘不了。

被帶回蘇府之後,他自動請命成了殺手,無邊無盡的訓練,殘酷到了血腥,不管有多苦他都不在意,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陪在她身邊,護她一世安好。當他成為最出色的殺手歸來時,她親自來迎他,她說,歡迎回來,泠崖。淡淡的笑顏一如初見,純淨而美好。

可這一切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曾經的天真消失,她變得越發冷漠起來,肩上背負的一切讓她越來越沉默寡言,成日埋身書海,最終養成了那樣的性子,名動天下卻失去了最初的美好,她甚至不會笑了。那一天得知要被送去天禹國的時候,她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但是她哭的聲音他听見了,那一刻他恨透了秦越。

他從來不知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以前以為她是男子,只當他是主子,雖然有時候難免被迷惑,但那也只是崇拜而已。誰成想後來會發生那麼多的事,她失憶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朗,散漫,為所欲為……仿佛一夕之間將所有的重擔都放下了,像一只自由的小鳥。震驚,不解,懷疑……最終接受,越發的習慣了現在的她,至情至性,愛憎分明,最重要的是她變回了一個人,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

發現她是女子時他不知心里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情,很復雜,還有……小小的欣喜。只是那時他不願承認,現在想來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一時哪一刻動了心,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在他心里了,十幾年的時光還不足夠麼?

這一吻溫柔細膩卻綿長,蘇引的肺活量自然比不過習武的某人,喘息著推開了那張繼續黏貼過來的臉,滿臉緋紅的搖了搖頭,「別……別了,我可不想暈過去。」

泠崖猶沉浸在如幻境一般的過去里,听到這曖昧的喘息回過神來,羞怯只是一瞬,在看到靠在他懷里喘息的人時輕輕的笑開了,「沒事罷。」

沒事?蘇引愕然,老臉一紅,「喂,你怎麼問得出這種問題啊?還有,我說你……你對這種事怎麼這麼熟練?是不是找人練過啊?老實交代,小心我大刑伺候。」

泠崖一怔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麼?我很開心……你能這麼在意,我很開心。但是熟練?我……我方才很熟練麼?」

只是依著感覺便去做了,那會兒只覺得雲里霧里的,怪不得花街柳巷的人都喜歡做那種事……原來真的很舒服啊。

「呃?」蘇引唇角一抽,「算了,諒你也不敢出去亂來。果然……人類對肉防河蟹專用欲的領悟能力都驚人的啊。」

肉防河蟹專用欲?泠崖面色一黑,「阿引,這種話以後還是別說了,女兒家怎麼能……」

「女兒家怎麼了?」蘇引一听不樂意了,驀地坐起身來一臉認真的反駁,「我說泠崖你是不是也大男子主義啊?男女哪兒不一樣麼?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憑什麼男人可以說的事女人不能說?你看看錦鶴國女人還不是跟男人一樣入朝為官三夫四郎?」

泠崖詫異的挑眉,一頭霧水,「你……你怎麼突然這麼激動?我好像也沒說什麼罷,只是提醒一下而已,而且……大男子主義是什麼?」

蘇引僵住,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向了腦門,「嗨!我跟你說這些干什麼啊。沒什麼沒什麼,你就當我胡言亂語罷,不過你要記著在這世上萬物平等,何況男女了,總之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也一樣可以做。」

「我知道啊,阿引不就是這樣麼。」泠崖點點頭,還是不明白。

雖然錦鶴國是這樣的沒錯,可他為什麼覺得……她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呢?說起來,錦鶴國的國情還真是奇特,也不是奇特,相較于這個世界來說卻是異類,不過這樣看起來似乎才是最公平的,至少在這里對女子不會有任何壓制。

「當然!」蘇引滿意的勾唇,伸手捏了捏泠崖茫然的臉笑了笑,繼而撐著泠崖的肩站起身來,「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三日後我們就要回天禹國了,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她不想回去,這是實話。一想到面對皇帝大人沈涼遲還有那一群朝廷官員她就頭疼,知道了她是女子之後還不知會鬧成什麼樣呢。

「什麼?」泠崖聞言一怔回過神來,「回……天禹國?三日後?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你……你要回去麼?」

「自然不是我了,還不是那妖孽跟西戎碧秦越他們的主意,原本說好這件事由我處理的,結果呢?他們三兒今天上午就給商議好了,我方才準備出來找你的時候被那妖孽攔住了。他們的意思是讓我成為三國之間的橋梁,三國之間任意停留,其實就是將我推出去填坑了。西戎碧同意我不意外,那妖孽我也不意外,反正他肯定打了別的主意,我意外地是秦越。他怎麼會同意呢?起碼也會爭取讓我先回西越罷?算了,不說他了,想到就心煩。我現在就是想問問你怎麼辦。」蘇引解釋道。

「錦鶴國顯然不想蹚這趟渾水,所以不管司空尋秦越他們說什麼,只要不牽扯到他的話他都不會有異議。倒是司空尋跟秦越真的有些奇怪……特別是秦越,他之前明明還堅定的要將你要回去,現在怎麼突然就妥協了?」泠崖也想不明白,總覺得秦越似乎在計劃著什麼,那個人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現在也管不了他了。」蘇引捏了捏眉心,無比的苦惱,「你覺得在我們現在離開的可能性有幾成。」

泠崖聞言緩緩站起身來,「你的意思是……想離開麼?從哪兒?錦鶴國?」

「嗯。」蘇引點點頭,「只有這三天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這三天的機會只怕就走不了了。」

一旦踏上了回天禹國的路就不可能了,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路上有司空尋那妖孽纏著,更別提回到鳶城了,經過這一次,皇帝大人肯定會有所防範。其實她更擔心的是以後,若是三國聯起手來,只怕這天下都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這三日麼?」泠崖凝眉,「我沒想到司空尋他們來的這樣快還沒有準備好,不過可以盡力一搏,航線不是問題,主要的我們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現在只怕他們已有所警戒。」

「警戒啊。」蘇引長嘆一聲,伸了個懶腰,「這個還真是說不準呢,總之先觀察觀察再說罷,有防備的話就再說,若是沒有防備的話不是更好麼。」

「嗯。」泠崖微微勾唇,攬住了蘇引的腰飛身躍下礁石。

跳出了礁石的遮擋,不遠處道上那一行人停在那兒,蘇引見狀抿了抿唇,「居然還等在這兒呢,看來馬上逃走是不可能了。」

泠崖無奈的斂眉,「過去罷。」

原本以為司空尋還在,到了馬車前才看到九陰不見了蹤影,不覺詫異,「怎麼?王爺已經回去了麼?」

宮移頷首,「是,王爺方才就已經回去了。」

原來方才是因為看到了泠崖麼,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原來只是跑到海邊看風景來了,還真是看不出他會這種事呢。

「哦?」蘇引饒有興味的勾唇笑了,「沒事了,回罷。」

「是,聖女。」

眾人回了一聲,一行人掉頭往回走去。

月壇古堡

一下了馬車,蘇引便將宮移打發走了,上了二樓見四下無人拉著泠崖的手朝房間走去,「回去仔細商議一下罷,談談你的想法以及路線。」

突然被牽住手,泠崖怔了一下,心中卻是更多的甜蜜滋生出來,「嗯。」

感覺到手被握緊了,蘇引輕輕勾唇。

兩人牽著手一路回到了房間,奇怪的是一路上也沒見著什麼人,正疑惑著就看到大開的房門與里面端坐的人。

「大祭司?」意料之外的出現讓蘇引詫異不已,微一轉身便擋住兩人交握的手同時將手收了回來,「今兒是吹了什麼風竟將大祭司吹來了。」

說起來,經過上次的事之後他們之間也面兒都沒見過了,倒也不是她故意避開,看起來倒是更像他有意避開似的。

玉魔緩緩轉身,在看到多余的人存在時眸色暗了暗,「看到我來聖女好像很驚訝,怎麼?這是不歡迎我麼?」

「怎麼會,大祭司肯賞臉來那是我的榮幸。」蘇引笑的一本正經,緩步走了進去,「只是大祭司來我這兒恐怕不只是為了說這兩句話罷?」

玉魔沒有搭話,只是蹙眉看了跟進來的人一眼,「你下去,本座與聖女有事要談。」

生怕引起懷疑,蘇引立即接口道,「你下去罷,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

泠崖還不知道那件事呢,這人該不是為了那件事罷?總之,這糗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听到這話,泠崖微微眯起眸子,拱手退了出去。

「好了,有什麼事兒大祭司現在可以說了罷。」蘇引坐了下來,徑自倒了杯茶。

看著那張沉靜的側臉,玉魔緩緩開口,「听太子殿下說三日後聖女就要跟隨天禹國七王爺回去了是麼?」

蘇引輕笑,「所以大祭司今天來向我辭行的麼?」

連他都知道了,大概再過不久整個錦鶴國的人都知道了。

「辭行是一件,還有另一件事。」玉魔很明白,這一別便不知何日再能相見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還是放不下那件事。

「另一件事?」蘇引聞言心中暗叫不妙。

糟糕!難道真的是那件事?不會罷?不是都已經過去了麼?現在她都要走了應該威脅不到他了才對罷。

沉吟了一下,玉魔才道,「你……你上次說有一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是麼?你這次回去是否會再見到那個人?」

「啊?」蘇引愣了一下,驀地轉頭,「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居然不是為了她看了他的……看來是她多想了,想來也是,男人嘛被看一看也沒什麼大不了,何況她還真是什麼都沒看到。不過,現在提起玉美人是要鬧哪樣?

「沒什麼意思,我這是……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語畢,玉魔懊惱的握緊了雙手,面具下的眉緊緊地皺起來。

他還是……說不出口,他明明是想問那個人過的好不好,若是好……他也就能安心了。總覺得他好像奪走了一切,從知道他是雙生子開始那種內疚感就存在著,雖然這些年過去逐漸塵封卻因為她的一句話又復蘇了。

蘇引收回視視線,輕輕勾唇,「我明白了,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大祭司。那個人過得很好,身份地位,還有自由,嗯,他還跟了一個好主子。至少,我認為他很開心。比起大祭司來,也許地位及不上但勝在隨心、樂在其中。」

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玉魔在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麼,那我還真要羨慕他了。」

如此,他便也能放心了。也許今生都沒有相見的可能,只要讓他知道他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過的很好,那就夠了。

他想,九泉之下的父親母親也會很欣慰罷。

「的確是該羨慕。」蘇引眯著眼楮上下的打量了一圈,點了點頭,「你嘛……的確是因為羨慕。對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玉魔一怔回過神來,「什麼?」

「聖女終生不嫁,難道大祭司你……也終生不娶麼?」

至少讓她也覺得公平一下。

完全意外的問題,玉魔愣了愣,「為什麼問這個?你這是在關心我?」

「當然不是,我就只是好奇一下而已。」蘇引一口否決,無比干脆。

玉魔確定唇角抽搐了幾下,「好奇?這個有什麼可好奇的?就算我終生不娶與聖女有什麼關系麼?還是說……聖女打算對那天晚上的事負責?」

「絕對沒有!」蘇引連連搖頭,趕忙撇清,「我真的只是好奇了一下,大祭司你千萬不要亂想。那天晚上的事是什麼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更不明白大祭司在說什麼。」

負責?現在跟她整什麼負責?開玩笑。

玉魔輕笑一聲,帶著淡淡的諷刺,「這麼害怕跟我扯上關系麼?虧我還真的想過……在這月壇古堡跟聖女閣下來一段禁忌之戀呢。」

「噗!」蘇引剛喝進嘴里的茶全部噴了出來。

玉魔滿頭黑線,無語的看了一眼,起身離去,走的沒有任何停頓。

看著那抹消失的身影,蘇引抹了抹唇角的水漬,「嘖!明明是自己口無遮攔嚇著人了,怎麼搞的好像還是我的錯一樣。」

「恭送大祭司。」

門外傳開泠崖的聲音,片刻之後走了進來。

「哦,泠崖我們繼續方才的……」蘇引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方才侍衛來報,成大人來訪,就在下面大殿里。」

「啊?」蘇引無語望天,「今天到底是吹了什麼歪風?怎麼一個二個的都來了,老天這是故意在跟我過不去麼?」

還想商議怎麼逃走呢,這倒好,一個接一個還排上隊了呢。她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晚上也被預訂了……

真是,烏鴉嘴。

雖然不想見,但人都打上門來了又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說實話,蘇引還真是不適應跟秦越相處,總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很熟悉的關系,對她來說卻一如陌生人,偏偏還要裝出熟悉又疏離的感覺來,她又不是影帝啊喂。

兩人下了樓,一進門便看到雕像前那抹身影,相視一眼,蘇引斂眉走了過去。

泠崖見狀,自然的到了門口驅散了守衛自己站到了門口。

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秦越眸色一暗,「這雕像真的與蘇夫人神似呢,一直以來我都不覺得老師長得像蘇夫人,現在才覺得相像,特別是眉眼,都帶著冷漠,仿佛任何人都不放進眼里似的。」

蘇引聞言愕然,這話竟讓她接不下去,「皇上怎麼突然來了,辭別麼?」

「不是,是再見,三個月後我會親自去鳶城,到時候老師可別忘了來迎我。」

平地一聲雷!蘇引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皇……皇上你……你要去鳶城?為什麼?你若走了,西越怎麼辦?」

這是作死的節奏麼?都湊到鳶城去做什麼?她怎麼從來不覺得那里有什麼好的?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同意了的那見鬼的協定,原來是退而求其次。

「老師是真的再擔心西越還是不想讓我去?」秦越驀地轉過身來,面具下的眸子凌冽如星,帶著滿滿的逼視。

又是一刀切中要害。

蘇引默然,干脆也就不否認了,到了這個時候干脆說開了也好,也許他就放棄了呢?

但那也只是也許而已,秦越這樣的人又怎會懂得放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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