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一百零一章~~醒來就成親

作者 ︰ 火小炎

在意識到了腦中所想,泠崖面色一變,懊惱的凝眉走了進去。

怎麼會呢,一定是他多想了。

可他怎麼有這種想法?難道……他真的本性猥瑣?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蘇引眸色微變,臉上卻揚起了笑,「怎麼不好好睡一覺再來,現在也太早了罷,若我還在睡呢。」

泠崖緩步到床邊坐了下來,「你從昨天傍晚睡到現在絕對夠了,我想你也睡不著了,這不……我猜的沒錯罷。」

「是是是,知我者唯有泠崖也。」蘇引連聲附和。

窗外天已經亮了起來,幾縷朝霞掛在天邊兀自燦爛,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十分悅耳,短暫的沉默之後兩人同時開口。

「我……」

「我……」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笑了,泠崖揚眉,「你先說。」

蘇引搖頭,「還是你先說罷。」

她一直以為她是很有勇氣的人,現在才發現她不過也是懦夫而已,方才若她說了便也說了,被打斷了之後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勇氣方才那一瞬間便用盡了。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她也不想瞞,但……她又如何能開得了口。這個世界的人思想又怎麼能接受得了失貞這樣的事,這里又不是錦鶴國,呵……這麼一想到底還是錦鶴國好啊,至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靠雙手去拼,包括目光。

勝者為王敗者寇啊,自古如是,她怎麼就忘了呢。

泠崖頷首,「嗯,那我就說了。司空尋……他醒了。」

昨晚便醒了,他听下人說的也沒過去看,昨天侍女說她累了不要讓人打擾她,他便沒來打擾她。漫長的等待司空尋終于醒了,原以為只要他醒了便會沒事了,她也不會因為那件事有所愧疚,可老天往往是可笑的,他是醒了卻也失憶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司空尋失憶了,她一定會心中有愧,從那時他便看出來了……雖然她一直嘴上說討厭司空尋,可他真正出事的時候她卻比任何人都要焦急,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時的眼神,即使是他……也從未有過那樣的眼神。並不想胡思亂想卻不得不承認事實,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對司空尋有了感情。

蘇引很想裝作驚訝做起來,可在他面前她此刻卻什麼也裝不出來,只是無力的斂下了眼睫,「我已經知道了,他醒了卻失憶了對罷。」

到底她還是不想騙他,他有權知道,她的隱瞞對他不公平。不管結果如何,她給他機會選擇。

他會選什麼,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作繭自縛,後果她也必須承擔。

泠崖聞言一怔,「你……知道了?你怎麼……誰告訴你的?」

「司空隱,他來了。」

司空隱!泠崖眸色一暗,想到昨晚的一切還有方才的異樣,心陡然間懸了起來,「他……他怎麼來了?這麼說昨晚那個侍女去傳話不是你吩咐的了?」

他就說她怎麼會連晚飯都不吃就睡了,說她泡澡泡累了他居然信了。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行宮里太過警戒很不對勁,原來是司空隱來了。她從昨晚開始就跟司空隱在一起,用女裝的樣子。房間里的味道……不,不會的,她一定不會……是他多想了,一定是他多想了。

蘇引點頭,「嗯,不是我。」

侍女,那一定是那個人安排的罷,連泠崖都想到了,顯然他早已計劃好了。

「果然麼。」泠崖冷笑,低垂的眸中一片凌亂,撐在床邊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床單,心中迫切的想問卻又開不了口。

視線落在那緊握的手上,蘇引唇角掠過一抹苦笑,緩緩伸手覆了上去,「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方才我就準備告訴你了,可被你打斷了我一時又開不了口。謊言、隱瞞都不會長久,我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不要打斷我,靜靜的听我說好麼。」

泠崖擰眉點了點頭,心卻慢慢地揪緊了。

蘇引見狀舒展了眉眼,緩緩開口,「那時我進宮覲見告假回西越,他起初不同意,雖未明說但他心里定是不願意的。進去之前何念賽給我一本圖,不小心被他發現了,他自然是誤會了。我以為只要離開了就能自由,當他提出要我三個月回來之後要侍候他時我答應了,沒想到的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我更沒想到他來了這里。那是我答應的事我無從反駁,這是我的死穴,而他僅僅抓住便擊潰了我的一切反抗……昨晚我已經……」話說到到此處手突然被反握住,力道大的足以讓蘇引叫出來,她卻忍住了,沒有看那張臉,便繼續道,「我不想對泠崖有任何隱瞞,這對你不公平,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得了又如何選擇,我都尊重。明明說好要一起離開的,現在我卻……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听到這三個字,但除了這三個字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泠崖痛苦的閉上眼楮,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放松下來,「不怪你,我不怪你阿引。若他不是皇帝,若我不是侍衛,這一切都會不一樣,到底……我還是保護不了你。」

若他與他一樣是皇帝,他便能光明正大的向全天下的人宣告所有權,即便他司空隱想搶也必須顧及,可惜他什麼都沒有,即便守在她身邊還是一樣保護不了她,還是讓別人搶走了她。

蘇引一震,撐起手臂坐了起來,「泠崖你……你怎麼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因為……那是……」

話戛然而止,是啊?那是因為什麼?若他不是皇帝她不會屈服,他也不會無視一切的霸道……

泠崖苦笑一聲,緩緩張開了眼楮,「還是因為他是皇帝,若他不是皇帝他便不能將你從錦鶴國召回,也不能逼迫你……阿引,你放心,我會保護你,我一定會努力保護好你。」

對上那冰冷空洞的眸子,蘇引心中一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泠崖你……你怎麼這麼說?你……不怪我?這不是因為你……」

話未說完便被泠崖緊緊地抱進住,力道大的像是要將人揉進身體里。

「不……不是你的錯,是司空隱,都是因為他。」

終有一日他會同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將人奪回來。

「可是我也有錯,若是我當初沒有隨口答應就不會……」

「就算你沒答應,他強迫你你又能如何?反抗他?他是皇帝,一句話便是聖旨,你能反抗得了麼?」

「我……」

蘇引啞然,昨晚是那個人早就計劃好的,就算沒有那個借口他也不會放過她,這是實話,但她怎麼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呢?完全將一切都推到了司空隱身上,這樣的偏執……好像是走入了某種極端一樣。

「泠崖?」

「嗯。」泠崖低低的應了一聲,听不出異樣。

蘇引凝眉,「你別勉強自己,更不要將這些事怪到自己身上,這與你沒有關系,就算你不接受我也……」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泠崖輕輕開口打斷了蘇引的話。

蘇引默然。

真的沒事麼。

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又怎麼可能好受?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呢。

泠崖離開之後,蘇引起身穿衣梳洗,習慣性的模了模胸前卻是空無一物,頓時一怔,低首一看頸間空空如也,月神項鏈不知何時消失了。

想到昨晚的事,蘇引凝眉,從梳妝台前起身走到床邊傾身翻找起來。

「你是在找這個麼?」

門口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蘇引僵住了動作,回頭便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司空隱斜倚在門邊,手中拿著的東西閃爍幽幽的光芒,正是她消失的月神項鏈。

「那是我的東西,請皇上還給我。」

原來是被他拿去了,她還以為……

司空隱聞言挑眉,緩步走了過去,「我知道是你的東西,現在不是拿來還給你了麼。」

距離一點點的縮短,直至面對面,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蘇引凝眉,「皇上還一個東西需要離這麼近麼。」

司空隱不予置否的聳聳肩,拿起項鏈親手戴在蘇引頸間又細心地擺正了位置,拿在手中端詳了一陣俯首輕吻其上,微垂的眸子,屹然一副虔誠的姿態。

蘇引沒有做聲,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的動作,眉眼無波。

感覺到那道視線,司空隱終于放開手站起身來,「走罷,我帶你去見老七,你現在也是要去見他對不對。」

「不牢皇上相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蘇引躬身行了一禮,舉步便走。

看著那抹離去的身影,司空隱眸中掠過一抹暗色,跟了上去。

長廊內很安靜,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蘇引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加快了腳步,身後的人自然也加快了速度,始終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眼看前面就要下樓,後面的人卻突然說話了。

「他在樓上。」

蘇引頓時僵住了動作,已經跨出去的腳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司空隱緩步走過去,攬住了蘇引的肩,語氣中帶著無奈,「鬧什麼別扭呢,一會兒見到老七他該懷疑了。」

肩上的動作讓蘇引僵了一下,微微側身避開了那人的懷抱,「過去罷。」

司空隱收起空空的掌心,眸色幽深。

到了門口,蘇引卻停下了腳步。

見蘇引猶豫,司空隱傾身靠近,低聲開口,「怎麼?害怕見到他麼?」

害怕?蘇引一怔,不是怕,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見到了又說什麼?

正猶豫著,屋內熟悉的侍女正端著物事兒出來,一看到門口的人頓時瞪大了眼楮,反應過來立即跪了下去,「參……參見皇上。」

「下去罷。」司空隱淡淡的開口。

「……是。」幾人慌忙的行禮,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出了門。

這麼大的動靜屋內的人怎麼可能听不到,輕柔的腳步聲傳來,蘇引握緊了雙手,心一橫跨步走了進去。

面對面撞個正著,雖然還隔著一丈左右的距離,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彼此還是愣了一下。

這段時間幾乎都是蘇引陪在床前,一直都在想象著他睜開眼楮,如今他睜開眼楮站在她面前了,心中卻沒有了原先的期待欣喜,有的只是復雜,她知道她該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一樣的臉,眼神卻是如此陌生,完全不見了以前的冷佞邪戾,整個人都沉靜下來,像個變了個人,清新而安靜。

反觀司空尋只是怔怔的盯著蘇引看,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費解,眼眸卻是越來越亮,「你……我認識你。」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都是一驚。

蘇引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心中卻覺得怪異,「王爺……」

這話很奇怪,他不是失憶了麼?怎麼還會認識她?而且他用的是認識這個詞,認識……這兩個字是什麼樣的概念。

看了兩人一眼,司空隱微微眯起眸子,語氣卻十分溫和,「哦?認識?尋你認識她麼?」

昨天醒來連自己都不記得,一切他都忘了個干淨,今日見到了蘇引卻說認識她,認識……這個認識究竟怎麼個認識?難道因為對蘇引有著太過深刻的感情才沒有忘記她麼?

司空尋聞言點點頭,目光依然定在蘇引身上,眼也不眨,「嗯,皇兄,我認識她。我昏迷的時候唯一能見到的就是她。」說著突然向前一步站到了蘇引面前,「你說等我醒來就成親,還記得麼?」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蘇引瞪大了眼,「你……」

怎麼可能?他昏迷的時候她說過的話他怎麼……怎麼會記得?為了刺激他她說了很多話,無所不盡,可他都沒有醒來不是麼?現在呢?這是什麼情況?

司空隱眸色一沉,默然的看了蘇引一眼,當看到那張震驚的臉時緩和了些,「尋,你是說在昏迷的時候見過她是麼?那是幻境不是……」

話未說完便被司空尋打斷,「皇兄,你說我忘記了很多事,現在我隱約想起了一件,她是不是我的未婚妻?」

一句話無異于炸彈,炸的兩個人都愣在當場。

未婚妻?蘇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妖孽說了什麼?她是說過成親什麼的來刺激他,但絕對沒說未婚妻之類的東西啊,這腦補也不能太過了罷!

司空隱伸手撫上了眉心,嘆了口氣,「尋,不是那樣的。」

「怎麼會不是?」司空尋不解的凝眉,傾身按住了蘇引的肩膀,「你沒說過‘等我醒來就成親’這種話麼?」

蘇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我是說過……」

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某人就笑了,「看,皇兄她承認了,我們果然是有婚約的。你們知道麼?我昏迷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只有她,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叫阿引對麼?」

司空隱一震,眸色驀地沉了下去,「你真的記起來了麼?」

從他醒來對于蘇引的事他只字未提他不可能會知道,若非他失憶了怎會獨獨記得蘇引?從方才開始就很不對勁……難道這小子是在假裝失憶?但御醫說他是有可能導致失憶或記憶錯亂,他昏迷的時候蘇引又一直陪在他身邊,他該不是將那些話下意識的當成了他的記憶罷?

該死,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失憶?

蘇引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事,只覺得知道名字是因為司空隱說過了,下意識的便想反駁,轉而一想之前司空隱提出的冊封之事突然猶豫了。

不如……將計就計?起碼能先逼退皇帝大人,冊封之事他雖答應暫時擱置,但誰知道他哪天不高興會不會直接就給幫辦了,而且住進宮里也太危險了,那不等于將自己送出去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現在這妖孽失憶了,她暫時用他阻擋一下應該……沒什麼罷?不然之後再向他坦白,尋求幫助?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會幫她的樣子,姑且試一試罷。

「嗯……」司空尋皺著眉,輕輕敲了敲額頭,「看到她我就想起了這些,但……又太……」

蘇引驀地接口,「我的確說過等王爺醒來就成親,王爺沒有記錯。王爺現在只是記憶混亂了,等多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全部記起來了。」

司空尋聞言笑了,開心的拉住了蘇引的手,「我果然沒有記錯罷!皇兄你看,我真的記起來了,現在我醒了,若我跟阿引成親,皇兄會祝福我們的罷。」

看著眼前那雙手相牽的人,司空隱心中急促的抽緊,死死地凝視著蘇引低垂的臉,暗暗地握緊了雙手,「若是此事是真,朕自然會,若不是……」

「不是?」司空尋不解的揚眉,「皇兄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不是呢?」

「等你想起來了你就知道了。」丟下一句話,司空隱便轉身離去。

蘇引長長的舒了口氣,松開了那只緊握的手。

他這是……同意了?這麼簡單真是出乎意料,不過……他的反應怎麼看都像是在安撫,該不是背後要做什麼動作罷。

司空隱抬起空空的掌心,不解的問,「阿引為什麼放開手了?」

蘇引一怔回過神來,對上那雙純淨的眸子有些愣住,「呃,只是太熱了。」

這樣的眼神可是那妖孽從未有過的,失憶了之後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他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怎麼就造成了混亂的記憶呢?

司空尋松了口氣,輕輕的笑了,「我還以為阿引討厭我呢,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了阿引,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蘇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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