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腹黑小王爺 060七夕燈謎(傳說中的二更哦!)

作者 ︰ 西年華

「有勞小王爺送婉兒回來,如今天色已晚,老夫也不便相留。」知府爹爹轉身對封寒鈺客氣道。封寒鈺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面露疲憊之色的寧小婉,點頭道︰「好的。」

「阿寧,我先走了,過幾日再來看你。」他松開拉著寧小婉的衣袖,眾人又是一呆。

「好。爹爹,我們進去吧,婉兒有些累了。」不用多說,梅香扶著寧小婉就進了院子,知府爹爹辭別封寒鈺,也進了屋里。

「小姐,你和小王爺是怎麼回事?」服侍寧小婉換過一件衣裳後,梅香迫不及待的開口。她百般猜想,也沒料到聰慧的小姐竟然會嫁給離小王爺,那個京城有名的傻子。

寧小婉喝了口茶,看向等候在一邊同樣疑惑的知府爹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只是隱去了見到羅剎和獨孤寒的那一段。

「想不到離小王爺對小姐這麼好。」听罷,梅香感慨萬千。離小王爺雖然人傻,但對小姐卻是極好的。

「婉兒知道什麼是自己要的就好,離小王爺是個善心的孩子想,想必將來定然對你也會很好。爹爹這一生,最盼望的就是你能嫁一個疼你的丈夫。」知府爹爹慈愛的看著她,滄桑的臉笑成了一朵花,他是真的很高興。

離小王爺雖然痴傻,但對婉兒卻是真心喜歡的,他是個過來人,哪里會看不明白他看著寧小婉時眼中的一片情深。

「爹爹……」寧小婉看著知府爹爹,心中是滿滿的感動。他們沒有責怪和質疑她,沒有說她為什麼要要選一個傻王爺,只是從她的立場出發,希望她真正的幸福和快樂,這樣的情意啊,她該如何回報!

「好了好了,婉兒累了四天,一定很累了,我們也不打擾你了,好好歇著。成親的事就叫給爹爹來辦,婉兒開開心心的做個待嫁新娘就好。梅香,好好照顧小姐。」說完,他就和汪師爺兩個出了院子,梅香服侍著她簡單的洗漱上床後也離開了。

夜很深很深了,然而離王府的某個院落卻燃著一盞燈。

「主子?」一個黑衣人飛快的閃進了屋內。

「飛星,你以後就到阿寧那里悄悄保護她,萬不得已不要讓她發現了。」

「……是。」飛星遲疑了一陣,接過命令,很快的又消失了。封寒鈺又看了會手上的鐲子,嘴角染上一抹笑意,良久才熄了燈睡下。

隱藏在暗中的追月皺了皺眉,主子對寧小婉未免也太好了,不止派自己入宮里照顧她,還將一手訓練的功夫最出眾的飛星給了她。主子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僅僅是因為喜歡寧小婉嗎?她看不明白。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就過了兩個月。兩個月內,寧小婉選妃宴上一首愛蓮說早已名動天下,眾人皆以為傳奇女子。而寧小婉棄眾位才華卓絕的皇子,唯獨傾心傻王爺卻也成了最大的謎團。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傳奇女子如何會專情于一個傻王爺呢?

有人說,傻王爺雖然痴傻,但相貌卻是一等一的好,寧小婉會傾心于他也不足為奇。也有人說,傻王爺其實不傻,非但不傻,還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但不知何故在眾人面前時總是一副痴傻的模樣,寧小婉聰慧,自然看出了他的偽裝,唯獨傾心于他。還有人說,太子等人都選了寧小婉,寧小婉不忍兄弟為她而鬧翻,故而選了傻王爺……

後來,封寒鈺一驚天下,在朝中達到了不可企及的地位,史官將此事載入史冊,曰︰王爺假扮痴傻之時,唯寧氏小婉以真心待之,王爺心動,終其一生唯此一人,此情不渝,天下女子皆羨慕。

不管外界如何猜測,現在,事件的主人公正攜手游胡,共賞十里荷花。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輕舟蕩漾,微風拂面。寧小婉與封寒鈺乘著一方小舟,不亦樂乎的采著蓮子。遠遠地風送來了少女嬌笑之聲,還有那柔美的采蓮曲。

「阿寧,好多好多的蓮子,好多好多的荷花……」封寒鈺指著近前的荷花,驚喜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寧小婉。

「是很多呢……寒鈺,我們來采蓮子吧。」說著,寧小婉就擼起了袖子,沒發現封寒鈺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瑩白皓腕時,臉微微的紅了。

「好,阿寧,我們來比賽,看誰采的蓮子多。」封寒鈺依依不舍得移開視線,刷著袖子,將袍子兜了起來好裝蓮蓬。

不多時,兩人就將附近的蓮子采了個精光。封寒鈺還沒盡興,嚷嚷著要去另一邊再接著采,寧小婉好笑的看著他興奮地發光的臉,慢悠悠的搖起小槳,向另一邊劃去。

水聲,風聲,歌聲,花香,嬌笑,荷花,荷葉,碧水,青天。寧小婉閉著眼楮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痴痴地笑了起來,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呀!

「阿寧,你很開心。」

睜開眼,封寒鈺細長的桃花目靠得極近,他濃密而縴長的睫毛刷著她的臉頰,引起一陣癢意。寧小婉伸手將他推開了些,低垂眼簾淡然道︰「你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他淺而溫潤的呼吸仿佛還停留在她的面頰,叫寧小婉心跳慢了半拍。

「阿寧,你不高興了嗎?」他弱弱的聲音傳來,寧小婉抬頭,只見他正一臉受傷的看著她。唉,寧小婉長嘆了一口氣,淡笑道︰「沒有,寒鈺你要記住,這樣靠近一個姑娘,她會以為你很輕浮。」

「阿寧也是這麼認為我的嗎?」

「當然不是。」他只是一個懵懂的孩子,並沒有惡意。

封寒鈺笑開了,他齜牙咧嘴的高聲道︰「我只對阿寧這樣,換了別人,我才不會靠近一分。」他臉上是傻傻的笑容,然而看著她的眼眸卻是那樣認真和堅定,讓寧小婉一陣心悸。

兩個月來,封寒鈺總是會隔三差五的來找她,和她一起去游湖,放風箏,看星星看月亮,守著日出日落……

在湖邊時,他一次又一次的捧著水里的月亮想要給她,固執而又倔強,只因為她說,水里的月亮很美。

放風箏時,線突然斷了,風箏落在了一顆高高的樹上,他顫抖著腿慢慢的爬到了樹梢,拿到風箏時一臉歡喜的朝她揮手,卻忽的一個不穩從樹上落了下來,摔得鼻青臉腫,眼淚漣漣。她罵他,教訓他,他未發一言,待她為了懲罰他故意假裝離開時,卻遠遠的听到他說「這是阿寧給我做的風箏」。

一起在山上守著日出的時刻,他說「阿寧,你先睡吧,等太陽升起來時我叫你。」她微笑著閉上眼,感覺到他悄悄的靠近她,用他的體溫溫暖著她,然而在她快要醒來時又移了過去,不讓她發現。

爹爹訓斥他們怎麼會一夜未歸,他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將一切承擔下來。然而,這些卻是因為她的提議,只因她說過「好想在山上看旭日東升。」而後的好幾天,他都沒來找她,去了離王府她才知道,原來是那天在山上的時候,他感染了風寒……

……

他的細心,他的珍視,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他的體貼,他的倔強,他的認真,還有他眸中的純真,讓她慢慢的放不開了。這樣平淡到極致的感情,在兩月的相處中慢慢的滲入了她的心,挪不走,移不開。就像生了根的藤蔓,鑽入了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她不知道,將來要離開的時候,她是不是還能那樣瀟灑。

經過了前世里那樣的背叛,她不知道什麼才算是愛情,也分不清她對他的感情是不是愛,她只知道,他給她的感覺很舒服。和他相處的每一天都很自在,很開心,很歡喜。

有一種感情,沒有轟轟烈烈,沒有驚天動地,只有細水長流,只有平平淡淡。容易讓人忽視,容易讓人迷惑,等到你突然發覺、醒悟的時候,你才發現,哦,原來有一個人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入了你的心,在那里搭了一個小屋,等待著你進來。

很久以後,當寧小婉發現自己對封寒鈺的感情之時,也正是如此。然而現在,她卻處在深深的迷茫和困惑之中。

「啊!」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驚呼,將寧小婉猛然從思緒中喚了出來。她慌忙移開看著封寒鈺的眸子,朝發聲處劃去。

層層荷葉漸漸退去,視野開闊起來。只見前方的湖面上停著好幾艘小舟,一個采蓮的女子驚慌失措的看著水面。她滿臉潮紅,粉女敕的嘴唇緊緊地抿著。

「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那位采蓮的姑娘听到有人出聲,慌忙的抬起頭來,只見一個一身粉衣的女子嬌俏的立在舟上,含笑宴晏的看著她,另一邊,一個錦衣玉帶的俊美公子也好奇的打量著自己。采蓮女覺得臉上在發燒,這樣俊美的公子和俏麗的小姐,真的好登對。

「姑娘,你在找什麼?」那個華服公子開口,聲音也好听的要命。

「我……我的發簪掉進水里了。」采蓮女聲音如蚊,只有靠得近的寧小婉和封寒鈺听到了。

「咦?發簪好端端的戴在頭上,怎麼會……」封寒鈺想也不想的開口,話才說了一半就感覺到寧小婉扯著他的衣服,「阿寧,怎麼了?」他回頭,不解的看著她。

寧小婉只是搖頭,往采蓮女那里瞟了眼,他沒看見采蓮女臉都羞紅了嗎?一雙俏眸還望另一邊的一群公子處瞅了瞅,她的發簪會掉到水里,只怕是因為看到了心上人看呆了,一個不慎才會落了水里。

寧小婉突然想起了白居易寫的那首《采蓮曲》。「菱葉縈波荷風,荷花深處小舟通。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這不就是對此情此景的真實寫照嗎?

「姑娘,那發簪可是非常重要之物?」寧小婉也不點破,拉住還要說話的封寒鈺,微笑著看著采蓮女。

好個聰明的女子!不過是看著她的動作和表情就推斷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采蓮女詫異的抬起頭,一般的女子若是猜出了實情,這會只怕會大聲的嚷嚷出來吧。可她……采蓮女看著微笑著的寧小婉,臉上也有了笑意,「那不過是個普通的發簪。」

「那就好。寒鈺,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慢慢的坐了下來,將舟往湖岸靠去,遠遠的有人說了聲「謝謝你」,封寒鈺回頭,只見那個采蓮女正向他們揮手,臉上掛著甜甜的笑。

「阿寧,你做了什麼嗎?」封寒鈺不解的看向對面的寧小婉。寧小婉搖了搖頭,但笑不語。封寒鈺不再追問,看向別處,在寧小婉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慢慢勾起。

舟靠至岸邊,兩人很快的上了岸,又繞著別的地方走了一圈才往侍郎府里走去。

「阿寧,過幾日就是七夕,我來找你好不好?」侍郎府前,封寒鈺一臉期待的看著寧小婉。

七夕?情人節?去見識見識也不錯。

七夕轉眼就到,這天晚上,封寒鈺吃過晚飯就來了侍郎府等候。等了一會,寧小婉帶著梅香就來了大廳。

「等很久了嗎?」寧小婉有些抱歉地看著他,梅香說今日是七夕,女子最重要的節日,一定要好好打扮才行。

封寒鈺閃了閃神,凝視著一身盛裝的寧小婉久久無聲。她今日穿著一件女敕黃的羅衫,腰間束著同色的絲絛,走動間輕盈優雅。半束著的頭發用一支紫玉簪子固定,額前掛著紫色的流蘇,神秘而動人。

「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阿寧,我們走吧。」封寒鈺紅著臉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話,先一步走出了門。

「撲哧,小王爺看小姐都看呆了呢。」梅香看著疾走的封寒鈺,捂嘴偷笑道。

「梅香,」寧小婉淡淡開口,卻叫小丫頭立即止住了笑。她知道,寧小婉不高興了。這段時間以來,小姐總是和小王爺在一起,小王爺喜歡小姐這誰都看得出來,可是小姐……雖然她總是在別人取笑小王爺時很不高興,雖然她每次和小王爺出去回來時都很開心,然而夜里她卻經常听到小姐長長的嘆息聲。

小姐是不喜歡小王爺嗎?要是不喜歡,為什麼每次小王爺來找她時,她都會笑的那麼開心,而當某一天小王爺沒有出現,小姐就會坐立難安……她想不明白。

作為一個局外人,她認為小姐還是喜歡著小王爺的,因為小姐和小王爺在一起時,她笑得是那麼燦爛,那種由心而生的笑容是如此明艷動人,如此的開懷,就連在一旁跟著的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淡淡的喜歡和歡愉。

只是,小姐為何每晚都會嘆氣……

「梅香,走了。」

梅香突然的抬頭,只見寧小婉和封寒鈺正站在門口,雙雙眉眼含笑的看著她。小姐,你到底在煩惱什麼呢?

「梅香,你再不快點,我們就不等你了。」

眼見著寧小婉真的轉身就走,梅香再也顧不得心中的想法,提著裙子飛身跟了上去,今日可是一年一次的七夕,她才不要錯過。

三人慢慢地走在寂靜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寧小婉和梅香是第一次見京城的七夕夜,自然對周圍的一切很是好奇。

燈籠如海,點亮了漆黑的夜。往來的人群,擺攤的小販,多不勝數。奔跑的孩童拿著手里的煙花,你追我趕;三三兩兩的女子結伴成群,含羞帶怯的看著人群中俊雅的男子,不時地竊竊私語。

迎面而來的男女手里都拿著一盞燈籠,或是華麗或是素樸,看得封寒鈺眼楮都直了。

「阿寧,我們也去買一盞燈好不好?」封寒鈺期待的看著寧小婉。

古代的的燈籠做的很漂亮,寧小婉看著也很是喜歡,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封寒鈺面露喜色,拉著她就往一個小攤跑。原來,他早就注意到這邊賣燈籠的小攤了。

「阿寧,你說哪個好?」擺放繁多的燈籠看得人眼花繚亂,不知道該選哪個才好。

寧小婉微微一笑,挑了一個荷花燈籠,一個元寶燈籠,一個小童燈籠,正要付賬卻發現自己沒帶荷包。問過梅香和封寒鈺,才知道他們兩個也沒有帶。

「阿寧……」封寒鈺戀戀不舍得看著她復又將選好的燈籠放了回去。

「小姐,那里好像是說猜燈謎送燈籠哎!」正當寧小婉很是為難的時刻,梅香突然指著遠處道。只見不遠處高高的樹樁上掛著十幾個做工精致的燈籠,周圍聚滿了人。

封寒鈺那雙失望的眸子一直在腦中盤桓,寧小婉想了想,道︰「我們過去吧。」

近了前,寧小婉發現這些燈籠遠比剛才匆匆一瞥看到的更加美麗。造型獨特,設計精巧,足見燈籠制作之人是多麼的心靈手巧。

所有燈籠中最引人注意的要數中間的巨型水晶宮燈,刻畫細致的荷花栩栩如生,恰恰展現了初開時的無盡風華,在火光的映射下更加明艷動人。那麼喜歡荷花的封寒鈺,一定會喜歡吧,寧小婉暗想。

悄悄瞥了眼一旁的封寒鈺,他正定定的看著那盞荷花水晶宮燈,專注而渴望。

「各位父老鄉親,誰要能猜出這燈籠上的燈謎,即可取走此燈。」一個老人笑呵呵的說道,眾人立即拍手附和。

寧小婉仔細地看了看燈籠,這才發現上面還刻了字。

「在下不才,可也想來試一試,請老先生將那盞鯉魚燈籠上的謎面說一說吧。」一個青年站了出來。那老者模著花白的胡子,贊嘆道︰「好,公子是第一個嘗試的人,勇氣可嘉。」他將那盞鯉魚燈籠取了下來,念道︰「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猜一常用詞。」

老者報出了謎面,青年男子低頭沉思,眾人靜靜地等著答案。

過了半響,青年搖了搖頭,無奈道︰「恕在下才疏學淺。」

「公子挑中的謎面確實是難了些,不知道在場諸位喜歡這盞鯉魚燈籠的,可有誰還想試試的?」老者先是安慰了一番那個垂頭喪氣的青年,接著大聲問道。

「我來。」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眾人讓開,只見一個窈窕的女子走了過來。

「姑娘請說。」老者笑眯眯的看著這位柔弱的女子。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也就是說要經常勤學苦練,猜的又是常用語,故而謎底為老練。不知小女子說的可對?」

「哈哈,姑娘果然聰慧。」老者將那盞鯉魚燈籠遞了過去。眾人這才知曉那位姑娘是答對了,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佩服。

此後,又有好幾個人進了來,取走了樹樁上掛著的好幾個燈籠,梅香這時偷偷的拽了拽寧小婉的衣服,小聲道︰「小姐,梅香好想要那個畫著兔子的燈籠。」

寧小婉拍了拍她的手,上前一步道︰「老伯,可以將那盞畫著兔子的燈籠的謎面報出來嗎?」

「好,姑娘請稍等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老者看她的那一眼別有深意。然而再看去,他卻又恢復了普通的笑容。

「姑娘听好了,看中,猜一成語。」

老者話剛落,眾人就听到寧小婉道︰「不相上下。」

「姑娘當聰慧,」老者將兔子燈籠遞給她,寧小婉微笑著接過,遞給一旁干巴巴望著的梅香,小丫頭接過燈籠歡喜的笑開了。

「敢問姑娘是如何猜出的?」一個男子對著寧小婉揖手,極為好奇的看著她。「是呀姑娘,你是怎麼猜出來的?」眾人附和,這位姑娘竟然在老者報出謎面時就想出了答案,當真是聰明的緊。

「看中,不看上,也不看下,即不看上下,前面又有一看字,猜一成語,自然是不相上下。」

眾人听完他的解釋,不由得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老伯,那盞荷花……」寧小婉開口,卻被一個更大的聲音蓋住了。

「不知那盞荷花宮燈的謎面是什麼?」一為華服公子乘著漫天的燈火款款而來,他一身青衣頭戴華冠,一臉笑意,眾人看著他就像見到了下凡的仙人。突然,仙人臉上的笑意僵住了,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仙人盯著的地方正是先前解答出了兔子燈謎的女子。

「好巧。」獨孤信臉上的僵硬只是一瞬,很快的,他臉上又揚起了溫雅的笑容,扇著白玉扇,風度翩翩的姿態引得在場的女子一陣面紅耳赤。

寧小婉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對著老者繼續道︰「老伯,將那荷花宮燈的謎面報出來吧。」

「哦?你也想要這個?」獨孤信收了扇子,挑眉道。

寧小婉沒有理會他,眼眸定定的看著老者。獨孤信臉上的笑勉強了幾分,眸中也染上了痛苦之色,老者將一切看在眼里,斜斜的瞟了眼封寒鈺所在的地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那麼一瞬間,眾人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可看過去,那里只是站著一個俊美的但卻一臉傻笑的公子。

「兩位都想要這荷花宮燈,那就拿出所有的本事來吧,謎面︰諶,猜一成語,此謎不難猜中。二位誰先猜出來,這荷花宮燈就歸她所有。」

「談何容易。」老者說完話,一個淡然的女聲緊接其後。

什麼?眾人看著淡然笑著的寧小婉,都傻住了。她這就放棄了嗎?雖然,此題確實很難,但她怎麼可以想都不想就放棄了?眾人處于極其失望的狀態,就連志得意滿的獨孤信也是一臉愕然。

她是一個奇女子,小小謎題如何會難住她?她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絕,難道說,她並不是真的喜歡……獨孤信暗淡痛苦的雙眸嗖的瞪大,心髒砰砰砰的亂跳起來,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看個通透明白。

梅香低下頭來,小姐會要那盞荷花宮燈應該是為了小王爺吧。小姐的確很聰慧,卻不是無所不知,這個謎題如此困難,當真是難為小姐了。小王爺,希望你不要因此生小姐的氣才好,梅香偷偷地看向封寒鈺,卻沒想到他竟然嘴角勾一抹大大的弧度。

他不失望?不難過?

「老大爺,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

突然的怒吼叫梅香轉過頭來,只見眾人都一臉怒氣,無不是咬牙切齒,骨節劈啪作響。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梅香也呆住了。

這這這……

「姑娘,給。」老者笑著將那荷花宮燈交到寧小婉手上,不時滿意的點頭,撫著下巴的胡子哈哈大笑。

「老伯,你這是什麼意思?」獨孤信代眾人一臉怒氣的質問。

「諸位稍安勿躁,老夫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老夫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聰慧的姑娘,兩次了,老夫才將謎面說了出來,這位姑娘就將答案說了出來,當真是聰慧至極。」

「什麼?她猜出答案了?」眾人異口同聲。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是呀,謎底正是談何容易。諶,左邊為言,右邊為甚,合起來就是言甚,即為談何。老夫將謎面說出來時就說過,此謎不難猜出,也即是此迷很是容易,談何與容易連起來,可不正是談何容易。哈哈,好呀,當真是好呀,姑娘聰慧當真是無人能及!」老者止不住的大笑,滿臉的贊嘆和佩服。

眾人痴呆的看著寧小婉,他們這才明白,原來她不是放棄,而是從一開始,她就猜出了答案。可笑他們還認為她是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慚愧慚愧呀。

「敢問姑娘可是選妃宴上做出了愛蓮說的寧小婉姑娘?」眾人尚沉浸在慚愧和恍然中,突然听某個人開口道。

寧小婉?那個創作了愛蓮說,拒絕了太子,惟願與心愛之人相守的西越奇女子?眾人心神一凝,心跳加快,無不是期待而崇拜的看向寧小婉,等待著她的答案。

寧小婉只是淡然一笑,看也不看眾人,徑自走向那個一臉傻笑的男子,「寒鈺,給!」她拿著荷花宮燈,嬌俏的立在封寒鈺面前,眉眼含笑的模樣直讓獨孤信心痛欲裂。

「阿寧,謝謝你。」封寒鈺歡喜的接過宮燈,目不轉楮地看著。寧小婉招呼著梅香過來,三人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離開了。

「是她,她確實是寧小婉,那個男子我認識,他就是離小王爺。是寧小婉,真的是寧小婉。」一個女子突然滿臉興奮的大喊起來,周圍一陣安靜,眾人注視著三人消失的地方,久久無聲。良久,有人砰的暈倒在地,眾人如炸了鍋的螞蟻,七嘴八舌的興奮起來,說著「難怪她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了答案,」「果真是奇女子呀,」「寧姑娘不愧是我西越女子的表率,」雲雲之類的話。

獨孤信看著那兩人並肩而行的遠走,如同選妃宴上那般的撕心裂肺之感再次傳來,他的心揪成一團,晶亮的雙眸暗淡無比。寧小婉,你真的這麼喜他嗎?為什麼?為什麼,你喜歡的人不是我……

一道陰冷的視線猛地襲來,獨孤信抬頭,只見封寒鈺正冷冷的看著他,臉上哪里還有他常見的痴傻,陰狠的眸光就連游遍天下見慣世事的他都忍不住發顫。

他是誰?真的是那個傻王爺嗎?為什麼這一刻的他,氣場強大的連他都抵擋不住。獨孤信細看過去,卻又發現他臉上恢復了痴傻的模樣。

「在看什麼?」

「沒有,阿寧,我們去看煙火許願好不好?」封寒鈺燦爛地笑著,寧小婉疑惑的回頭看向他剛才注視著的地方,卻看到獨孤信躺倒在地上,她呆了片刻,卻听見封寒鈺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阿寧,我們快走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她毫不遲疑的點頭,拉著封寒鈺的手,微笑著點頭,「我們走吧。」她知道,獨孤信正看著這里。她不明白獨孤信怎麼會突然喜歡上自己,但她知道,她不喜歡他,對于不喜歡的人,她絕不會給他任何誤會的機會和可能。

傷害一顆戀慕著自己的心或許是殘忍的,畢竟有那麼一句話,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在寧小婉看來,這句話卻虛偽的可笑,如果不是給了錯誤的暗示,讓那個人誤以為還有機會,他怎麼還會喜歡,怎麼還會糾纏?

沒有人做事是不求回報的,給了同樣的愛,自然會期望得到同樣的愛的回報,她不喜歡麻煩,將麻煩扼殺在搖籃之中是最好的方式,或許偏激,或許狹隘,但卻是她的處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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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619536797、看e和liuyan298026親親投的月票,發現有了存稿在手里,我好像有些懶惰了,昨天就寫個兩千字,汗一個!

嗚嗚,我要找動力,呼呼,今天來個二更好了。

動力,動力,嗚嗚,懶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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