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絮,你我雖都是仙島國女子,但是愛情觀念卻不太一樣。我的心很小,只能裝下一個人,騰少俠是個好男子,卻不是我愛的人。」王念之這才正色道。
「我三日後即將啟程進鳳都,明著茹府是交由甹繪翎處理,實際現在能調動茹府的只有我和騰翡。」沒想到當初設計自己的令牌竟然是用來暗渡陳倉對付女皇的丫。
王念之了然的點頭,她心思細膩當然懂我為什麼要把底牌亮給她,認真的看著我慢慢的回答。「男子名節在仙島國何其重要,既然菲絮如此重視騰少俠,念之自是不好強求。」
我不管王念之為什麼一定非要騰翡嫁入王家,就算是喬淵易容的我也不能壞了騰翡的名節。兩家聯盟的方法有很多,真是沒必要犧牲騰翡,我這次遠走暑國是唯一一次能將騰翡身份轉正的機會,千難萬險也阻止不了我的決心。「念之可知道寒王封地有一口奇異的泉眼?」
王念之平靜疲憊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神采,做為一個酒莊起家的人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全仙島國最適合釀酒的酒泉?「菲絮的意思是?」不愧是商人,就算再想,話卻說的還是小心翼翼。
「六月初八承襲大典之後這酒泉就是我的,酒泉年產清水五十擔,換念之五壇美酒怎樣?」我這明顯就是送了,不過不是送雞只是送蛋,酒泉在我手里,她就必須依賴我,這也算是一種牽制。
王念之眼珠轉了轉,秀美的臉上掛上生意人略有些虛偽的笑容。「只換五壇美酒豈不顯得念之小氣?如果念之沒記錯,菲絮手里應該有一些產品在附近的小島,念之不才,手下正好有支船隊在附近搞海上運輸,若菲絮信得過,每月初一、十五念之可以義務運輸。」
都說商場如戰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對王念之的產業了解全都是最近才做的功課,而王念之對我恐怕是早就開始的吧。海上運輸的船隊,還真是和那酒泉一樣稀有的東西,之前在玉珠島運輸稻米靠的也都是王家船隊。
這古代的船只和鋼鐵艦隊根本沒法比,怪就怪我在現代沒學學怎麼造這種飛機輪船什麼的,每次從玉珠島運輸稻米的花費都龐大的驚人,再加上即將開始的干貨生意,可以說王念之給我提供的幫助絕對等同于那稀有的酒泉。這樣也好,我控制她生產原料,她控制我運輸途徑,我們也算是扯平。互助互利也是聯盟最好的關系。
關于生意的事王念之雖然比我年幼,但是卻比我懂得多。我雖然已經來到這異世四年,然而生意上我一直都是甩手掌櫃,交給騰翡和潔嵐處理的。和她談話需要處處小心,收益卻很大媲。
本來晴空萬里的天際在下午迎來大如豆的暴雨,被突然而至暴烈雨水沖刷的土地泛著特有的土腥味從窗口飄進來。王念之那書生氣一見雨水就自然的多愁善感,正事也談的差不多,這會兒看著窗外的大雨又想起兒女私情。
「若你生在其他國家做個平凡的小女人,你會在意名分嗎?」王念之的眼眸有些疲憊的半眯著,雖然天將大雨仍舊沒將氣溫降下,這黏黏膩膩的雨水合著濕熱的風吹的人更加重困意。
她的話再次勾起我前世的回憶,可惜我沒有機會選擇是要真愛還是名分,因為我沒有遇到命里的那個‘他’。「如果可以貪心點,我當然希望愛情和名分雙豐收。如果不行,我也相信事在人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只要信念在終究可以實現。」
「你對什麼都那麼樂觀,這個優點值得我學習。」王念之有些倦意的閉著眼楮,本以為可以借著騰翡的身份,來個偷梁換柱將喬淵迎進王家,這樣她也可以愛情、親情皆圓滿。做為一個女子她必須承擔該承擔的責任,但是當這些責任發生沖突,她到底該如何選擇?
「生活中那麼多不如意,如果不樂觀去面對,那絕對會未來先衰,不到三十就歸西了。」我打著哈欠應付著她,漫天漂著大雨,又累了兩天一夜了,是個人就要困。
王念之知書達理,當然明白同樣困倦的我現在最需要什麼。不再多言說了句告辭就走了,出了門口還不忘幫我把門關好。
她走了,騰翡沒回來,我雖然真的很想睡,但是睡前必須去看看甹繪翎,他大病未愈,昨天晚上又運功,真不知道他那身體吃不吃的消。
「叩叩叩!夫人!」這算不算心有靈犀?我這邊剛動心思,那邊甹繪翎竟然在敲門。
「進來。」我連忙應聲,本來已經困的僵硬的臉部肌肉竟然還能展現如此自然的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
「夫人,你忙了一天一夜應該到現在都沒吃飯呢吧?我給你送午飯來了。」甹繪翎一身干淨清爽的彩衣,眼底雖然失了綠色光芒仍舊眼波流轉,美的讓人心動。
將托盤的菜擺好,他對上我一直注視的目光莞爾一笑,魅的讓人心都顫動。「夫人!」
「呃!是餓了,還是我家小妖精最貼心。」我拉著他肉肉的小手坐在桌前,動筷夾了一截海參喂到他艷麗的紅唇邊。「你大病初愈身體一直都沒好,這種事吩咐下人做就好。」
甹繪翎微啟紅唇將海參含住,一轉頭卻貼在我的唇上,將那溫熱柔軟的海參反喂給我。「照顧夫人本是繪翎的本份,夫人這樣說難道是嫌繪翎照顧的還不‘到位’?」
我看著嬌媚的甹繪翎笑的有些‘不懷好意’,這才明白什麼叫做‘到位’,至于那不‘到位’的後續我現在還真沒力氣陪他繼續。趕忙嚼嚼嘴里的海參,故意滿足的回答。「經過我家小妖精‘照顧’的東西果然非比尋常,味道好極了!」
甹繪翎也知道我折騰的有多辛苦,他自己身子也不是很舒服,所以沒繼續不正經的話題,拿起筷子專心的為我布菜。
「繪翎,三日後我們就要啟程進鳳都。你的名分要在進鳳都前定下,我想將茹府交給你管理。」我哪里有多少心思吃飯,越來越多的事纏繞在一起,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解決不完。
除了欒迪和騰翡,其他人的名分其實我一直都沒想過。因為這正夫和側夫所承擔的責任是非常重要的,其他夫君雖然名分有高有低,但是相差並不大,又不需要什麼特殊的要求,我覺得都差不多,而且在我心里無論是那個位置,他們都是我的丈夫,都是一樣的。
幽靈兒在老君山也算和我拜過天地,但是他的名分我到現在也沒定下來。他沒問,我也沒說,主要是覺得沒必要。甹繪翎當日拒絕一起拜堂,不知道今日又會怎麼說。
果然,他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幾秒後將筷子放在碗上。藍琉璃一樣的眼眸轉了轉,我竟然在他眼底讀出了矛盾。「夫人,名分只是做給別人看的東西,只要夫人心里有我,其他的繪翎並不看中。至于名分隨夫人定就好了。」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他說的婉轉?如果真的不在意,為什麼我剛才在他眼中看出矛盾呢?面對自家人我真的不喜歡猜測,怕這種猜測會產生誤會,傷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夫君若有什麼心事告訴為妻就好,只要為妻能辦到絕對會盡全力為夫君達成。」
這是第一次我用夫君稱呼甹繪翎,平時不用是因為我覺得這個稱呼太死板,用在這個小妖精身上一點也不合適。雖然我一直都將他放在心底,早就把他當成我的丈夫。
甹繪翎也難得放下嫵媚妖嬈,認真且神情的回望我,拉起我的手。「繪翎定不負妻主的囑托,護得茹府上下安全,更會守好自己待妻主歸來之時。」
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守好自己?難道他還怕自己出軌不成?我將手從他溫暖的掌中抽出,笑的如花燦爛,抬手捏了捏他白皙粉女敕的臉頰。「守好自己?你就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嗎?」
甹繪翎臉上一閃而過不確定,但隨即又被那嫵媚多情的笑容佔據。「夫人,男人可都是‘危險動物’,你與每個離開都是一年,甚至幾年,你都不擔心嗎?」
我挑眉淺笑,又在他臉上掐了一下。「擔心有用嗎?若你們的心不在,我就是天天栓在身邊也阻止不了吧。」
「夫人真的要將騰翡嫁給王念之?」昨天晚上的鬧劇演變成刺殺,每個人都有失去和得到,就不知道對于我來說到底是得到多一些還是失去多一些。
「當然不可能,不過騰翡這保室也不能再做了。和親前我會給他一紙離合書,待我歸來之時會將他與欒迪一並迎過來,欒迪為正,他為側。」這是我的決定,身為妻主應該做的,我毫不猶豫的公布。
「騰翡為人磊落又一心為夫人和這個家,側夫之位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