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山水不相逢 108︰什麼樣的時光能換來你好好的1

作者 ︰ 白鹿

「嗯,收到你的謝意了,BT美男子。」他拿過花斐君手里的絨布盒,打開,一條精致的鉑金項鏈呈現,簡單的款式,吊墜是長著獠牙的小天使。「很抱歉,留你一個人在這里過年,我看到你的吊墜有些褪色,就買了一個新的給你,這個是金的,不會褪色了,喜歡嗎?」

花斐君露著牙齒開心的笑著,抱著何念西的腦袋狠狠在他嘴上啃了一口,「喜歡,很漂亮,這個是你嗎?天使?」

何念西勾勾他的鼻子,伸手幫他把舊的項鏈取了下來,然後戴上新的,「不是我,是你,你就是這個,魔鬼中的小天使,BT中的美男子。」

可是花斐君就是這麼活生生的站在他的對面幾米外和他對望,他腿軟手也軟,「 」的一聲把桶裝水扔在了地上,落地聲有點大,把他嚇了一跳,他指著花斐君說,「你給我站那別動!」然後抱起桶裝水就往雜貨店跑,前後也就半分鐘的時候,他就拎著個空桶跑出來,轎車和男人已經不在了,只有花斐君一個人在路燈下等他。

花斐君也笑了笑,「誰告訴你我喜歡男人?」

兩個人在餐桌上聊了聊大館子的生意和花斐君的工作,還聊了莫堯和何念西,白天听他陳述故事的表情,恬淡安靜,只是在故事的結尾時,算是安慰的說了一句,君子,你愛上了一個錯的人,也選擇了一條錯的路,我不能指責你也不能阻止你,因為我不是能幫助你的那個人,但是你一輩子那麼長,這段路走完了,就別再重復了,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那你在西雅圖怎麼選擇接觸男性呢?女的不是也有?」

「嗯,不要了。」他在他的耳邊喃聲道。

這件事對莫堯來說簡直就是破天荒地歡天喜地,從來花斐君給他的東西都是花逸不惜要的,哪有特意特地特此這一說,他躺在沙發上帶著帽子睡了一晚,早上起來還對著鏡子傻笑,出去送水就帶著這頂棒球帽,上面是很大的電腦刺繡,寫著巨傻無比的BOY,不過現在就算寫著Girl,他也會照戴不誤。

莫堯是真心想是他認錯了人,他在喊出花斐君的名字的時候內心還有個聲音在祈禱著,你他媽不能是花斐君啊!

他把空桶綁好,從兜里模出一根煙叼在嘴上,走到花斐君面前,「我他媽捉殲在床了?」

「難道不是?」

花斐君不著聲色的從他的手里拿回自己的小書吊墜,揣進口袋里,臉上還洋溢著笑,「我是美男子中的美男子。」

花斐君吸了吸鼻子,點點頭,「那你開車小心一點……」

他記得自己是咆哮了一聲,可卻一點氣勢都沒爆發出來,至多是一句有些緩慢卻很清晰的呼喚,清晰到足以讓花斐君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莫堯的頭頂還帶著他買的棒球帽,黑色的羽絨服外面套著藍色的工服,扛著一桶水,粗重的呼吸讓他的眼前飄滿白色霧氣,甚至看起來有那麼一丁點的狼狽。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從他身邊帶起一陣風後一腳剎車悶在他前面不遠處的路燈下,他抬頭看了看,前面有一家賓館。

「如你所見,就是大款。你為什麼在蛋糕房工作?」zVXC。

花斐君說不出話來,只能震驚的看著他,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笨,可是現在他卻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借口來為自己開月兌,或者說,這件事不需要任何借口,它就是傷害,就是赤luo果。

「給我做頓飯吧,饞你的手藝了。」

他收回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笑著的回答道︰「我喜歡女人,我還挺願意看小姑娘們拋胸露腿的,很性感,只是我現在喜歡的人,他恰好是個男人而已。」

可如果早知道他會在路上遇見花斐君,他寧願自己倒貼了這趟送水錢哪怕加上那桶水的錢,也不願意去這一趟。

白天拍拍他的手,淡淡的笑著,「別鬧了君子,我比你大很多,不會合適的,而且你喜歡的是男人。」

「呦,真是難為你了。」

花斐君樂了,「這個啊,其實我真不是我挑的人,但是好像我的長相更討男人喜歡呢……」

他覺得開車這人喝酒了,弄不好得開上人行道,就一手扛著水桶,一手挪了挪自行車,車這時轎車後座下來兩個人,摟成一團,耳鬢廝磨笑的很開心,年輕的男人被身邊的人掐了一把,笑著尖叫一聲,就這一聲尖叫,讓原本無心看戲的莫堯如遭雷擊一般佇立在原地,僵硬的不敢動。

從白天那離開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小雪,他想,這大概是這個冬天最後的一場雪了,春天眼看就要來了。

花斐君比她坦然的多,坐在沙發上看她不知所措,「別多想,白姐,我就是想讓你開心一下,等姐夫回來了,我就不送了。」

何念西吻了吻他,「你說的對,美男子的中的美男子,進去吧,我走了,他們開學之前都住這的話,我就不來了。」

他給花逸開學補交的學費準備好,還買了些吃的準備給他帶去,經過一間店面的櫥窗時,看到一頂粉藍色的棒球帽,想著莫堯帶上應該挺好看就買了,他長了一副運動精英的樣,雖然那人除了打架平時爆發力還可以基本上是挺沒有運動細胞的。

莫堯覺得自己帶上了這帽子就跟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似的,瞬間就變大力士了,腰不疼,腿也不酸了,蹬著自行車都必須哼出小調。原本不歸他送的區域,同事讓他帶個晚班送幾趟水,他也毫不猶豫的答應。

他看著白天在廚房里忙活的背影,那副溫婉淡然的模樣,在他很小的幾近模糊的記憶里偶爾還會鮮活,他曾經有這樣一個媽媽,他甚至也想過,如果他和花逸可以按部就班的長大,他會娶像白天這樣一個女人,在離花逸不遠的地方過樸實無華簡單平凡的日子。

天台上的雪人,可能要化了。

莫堯覺得自己被雷劈成了兩半,花斐君卻覺得自己被劈了個四分五裂,他站定身體看向莫堯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以這樣的場景在家以外的地方遇見。

老人都說春凍骨頭秋凍肉,臨近三月的北方看不出有半點春天的模樣,不過至少比凍掉下巴的三九天好受得多,莫堯把自行車停在路邊,準備給訂水的小雜貨店送水,蹬了很久的路,他出了一身汗,剛把水桶扛在肩上,就听後面一陣鳴笛,他還暗自罵了一句,大爺的座駕停在人行道上,你滴滴什麼?

花斐君勾住他的腰,在他的頸窩里蹭個不停,「那我想你了怎麼辦?我把他們攆走吧?」

「別鬧了,乖,進去吧,等下著涼了,改天我接你去我家里玩,我兒子也挺可愛的。」

情人節那天早上,花斐君破天荒地的買了一束花,擠了幾站的公交去看白天。白天看到花很驚訝,怎麼也沒想到花斐君會給他送花,而且是這麼大一束,她費勁的捧在手里,還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

白天笑笑,有些靦腆,「可是我沒給你準備禮物。」

「沒喜歡過,勉強算喜歡你吧。」花斐君眨了眨眼。

「我他媽問你話呢花斐君!那男的誰!那大款是他媽誰!還開車!還大奔!還他媽有司機!」他叼著煙吼了幾嗓子,差點把煙噴掉。花斐君輕聲嘆了口氣,將煙從他嘴上拿下來。聲音淡淡的問道︰「你說你在蛋糕店上班,為什麼在送水?」單我有吊。

「朋友不要了?佷子也不要了?」何念西有些詫異。

直到何念西上了電梯,他才靠在門上,從兜里拿出那塊生褪了色的小叔吊墜,放在手心端詳,這是他這輩子收到過的最珍貴的禮物,就是一塊金條送上來,在他眼里也抵不上這塊破鐵。

花斐君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望著他。

花斐君一愣,莫堯自己也一愣,自己說的有點過,並且說的也不對,是捉殲了,但是沒在床,于是改口︰「那男的是誰?」

他听了這個聲音十年,無論是哪一種方式從他嘴里發出來,只要是聲音不變,他就永遠不會認錯。他猛的回過身,看向路燈下那張年輕的臉,「花……斐君……」

花斐君放下筷子,越過桌面,輕輕握住白天的手,「白姐,我說過太多謊言了,有的時候我都懷疑自己還會不會對人說真話,可是我現在真心想告訴你,如果再過幾年姐夫不回來,我還完了這比債,你要是不嫌棄我,就和我過吧,可能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是我會是一個好家人,我比誰都明白家的意義。」

「別轉移話題!」

「你以前喜歡過女孩嗎?」

「如我所見是什麼意思?你他媽給我說說你什麼意思?你劈腿了?還是你成名副其實的小白臉了!啊!」他大吼著,要不是帶著帽子,頭發都快被氣炸毛了,他扯著花斐君的衣服就去翻他的口袋,「大款給你多少錢,我看看大款給你多少,多少錢能讓你連人帶臉的都不要了!多……」

手里握住的這一把錢讓莫堯徹底傻了眼,這不是三頭二百的這麼簡單,這一把錢得有好幾千錢,他送水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掙個千把塊。

「君子……你……他媽的……」莫堯咬著牙說了這半句話,然後抬手給了花斐君一耳光,在這條安靜的大街上,顯得清脆而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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