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再愛我一次 奔跑的少年

作者 ︰ 羽毛雨

甲,乙,丙,丁,午,己,庚,壬,癸,找到了。

為怕三人又走散要再掉頭找的麻煩,緊連著身體,走到中心處,眼前的景色,如瀑布拉開了水簾般,景物泄去,一切都還原。

黃粱一夢,終究是破了,看著地上的大堆尸體,三人的心很不是滋味。

原想交換人後可全身而退,沒想皇甫卓手中還有此等義士媲。

「沒想三位能從陣中安然走出,在下佩服,下次恭請各位再來入陣。」聲音平底而起,听不出從哪個方向發出。

這樣的人站在皇甫卓的身邊,始終是個禍害,夏雪怕腿就想取揪出這個人,皇甫軒拉住。

「窮寇莫追,回去再做商議。」

夏雪收回腳步,看著江以柏懷里的江蕁,剛才確實魯莽了丫。

一回營地,皇甫軒就招集手下來商議。

奇門陣法,在場的人只略知一二,那個八卦幻影陣,也是他們運氣好,湊巧給對上了。

若是其他的陣法,恐怕還困在其中,其實也不用商議,夏雪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到一個人。

當初叫暗鬼出地宮,還不是為了幫皇甫軒,暗鬼的奇門遁術精妙絕倫,若有他在,眼前的問題可迎刃而解。

江以柏笑笑,夏雪的事就是月夜盟的事,本就打算帶江蕁一道離開,又恐皇甫軒這里應付不過來,放心不下。

現在暗鬼將來此,心中安心不少,帶著江蕁回總堂,艷茹這會怕是等急了,若暗鬼離開,淮南那還要有個能主事的來鎮守。

就在皇甫卓那邊擺陣再次對皇甫軒進攻時,暗鬼終于到來。

暗鬼的到來,讓皇甫軒這邊吃了定心丸,前幾次在皇甫卓那可吃了不少虧。

但江娩是個例外,暗鬼被削去江姓後,兩兄妹至今未再見過,沒想多年後的今天會在戰場上相會。

還好江娩和暗鬼從剛開始的不自然,轉為融洽,骨血里到底留著相同的血淚,不管以前發生多名不愉快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消磨的差不多。

就在皇甫軒攻入京都皇城時,第一天就下了到命令,先前凡投靠皇甫卓者,若肯棄甲投降,永不追究責任,官復原職。

皇甫軒和皇甫卓的實力不相上下,一直就這麼的僵硬著,春去秋來,戰勢越來越近越來越頻繁。

皇甫朗鎮守的烏蘭國的月復中,幾次遭受攻擊,落敗幾個城池,後又拿回,來來回回,還是保持著原有的區域。

陳親鎮守在最南方,這里一向嫻靜祥和,自從軍隊來臨後,百姓的生活變了緊張快步。

看著這快富饒的土地,陳親采取了只守不攻,皇甫卓那方幾次圍攻無果,士氣漸漸下滑。

也學著陳親只守不攻的法則,南方地區兩軍都個守著自己的地盤,這麼長時間下來,戰勢少之又少,南方可以說是烏蘭國最太平的地方。

在這樣動蕩中的烏蘭國,皇甫卓霸著京都這塊最肥沃的中心,佔地為王,雖未加冕,和皇帝的待遇已無意。

生殺大權掌握在手中,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真不假,皇甫卓就載在了這把刀上。

皇甫卓和司馬易柔婚後不久又納了多名伺妾,這樣還不過癮,路過處凡長有點姿色的,不管嫁人與否,都帶回宮。

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這金錢的揮霍全靠累加賦稅,到處克扣銀聯糧,更有人看到皇甫卓三天兩頭在宮里舉行宴席。

據說那宴席上的女人,不許有任何的穿戴,更有讓太監宮女雜交的霍亂場景,可見生活過的很糜爛。

那些強搶入宮的女子們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這里天就是皇甫卓,地也是皇甫卓的,誰能听一介草民的哭訴。

歸家的男人看到妻子深夜未回,等個兩三天部件人影,便猜到被那個高官的人給擄去。

現在許多大臣你也學著皇甫卓的作風,到處擄掠坊間女子。

烏蘭京都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女子的身影,京都所有未婚的已婚的女子真正成為實至名歸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

百姓的力量若集合在一起是恐怖的,京都這樣下去,恐怕不再是烏蘭過的京都,將會成為一個**的都城。

眼看著曾經繁花似錦的家鄉,變成墮落的魔城,心也跟著碎了,現在的京都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若想回到從前,必須把這糜爛的內髒給挖干,對皇甫卓民心已冷卻。

深更半夜一個少年拽緊手中的油紙傘,在路上狂奔著,有著不達目誓不罷休的念頭。

日暮出途,少年看到在晨光中隱現的營地,心中的太陽升起,想起長輩們的吩咐,拿出懷中的小白旗,舉起。

這個場景太過詭異了,恐是皇甫卓的計謀,眾人紛紛走出。

有個拿著白旗的人向營地急速奔來,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人,不小一會就來到營門口。

眾人心里唏噓,世間竟有可以和馬相匹敵的速度,這還是個人的速度。

那少年似乎太過勞累了,還沒邁入主營,一頭栽下,看著前面風姿俊朗的人,有那樣王者的霸氣一定是軒太子無疑。

一天一夜幾十里的奔跑腿已無力,手緊緊的拿著油紙傘,朝皇甫軒的方向提了提,無力的滑下,油紙傘從他的手掌上月兌落。

暗鬼撇眼夏雪走向前的腳步,被皇甫軒給制止,暗鬼自告走向那少年身旁。

少年顫抖著的手,指向那看的比生命還中的油紙傘,「給軒太子。」

細膩還未過變音期的嗓子,看著最多十五來歲,就在這個塵土飛揚的地方消逝了。

暗鬼小心翼翼的拿過這把少年看的比生命還重的東西,傘拿在手中,和平常的別無異常。

撐開傘,這傘面沒任何點綴,干淨的發白,就像剛涂上一層白漆。

排除這少年會帶給大家的危險,留下的只有懸疑。

梅戈凌按住少年的脈搏,「他已死。」

「把他好好葬了。」夏雪嘆息著。

一個少年為送一把傘而身亡,情況真詭異,主營帳里的正中央放著一柄張開雪亮的傘,要平時傘面總會畫上花花草草的裝飾。

這發白的傘面像冬日里的落雪,就像那已死的少年冰冷凍人的心。

這傘像剛做成,夏雪突然站起拿著傘撐起,抬眼細細端詳,果真如此,夏雪孩時頑鬧有什麼地方沒玩過,以前就愛到街坊的傘鋪去搗蛋,沒想這會還用到了。

手在傘的邊緣處,慢慢的撥開,里面果真暗藏玄機。

在坐的各位知夏雪不是魯莽之人,在她拿起傘時就知道她自由道理,看著夏雪慢慢剝下傘面的外層,里面夾雜著密密麻麻的字跡。

還有張薄如蟬翼的信紙,見到那內容,心無不為那少年大義凜然之心而惋惜著。

從信中都知道了送傘的少年為京都百姓的代表,京都的百姓因皇甫卓處在了水深火熱中,許多老百姓對皇甫卓敢怒不敢言,早有叛亂之心。

思念駐守在北陽地區的皇甫軒,想皇甫軒殺到京都,讓京都還原成原由的面貌,以前皇甫軒在重關門時就贏得了好口碑。

于是京都百姓集聚一方力量,每每深夜總有那麼個幾人在隱秘的地方挖地道,希望能和外頭接應,來解救京都之危。

日復一日終于挖通了這條密道,那少年跑步出名的快,就是帶著眾人的囑托,從這條地道爬出,經過無休止的奔跑,才把大家的期望帶到了皇甫軒的身邊。

看到這信上的內容大致是,京都的百姓正集結多人,打算和皇甫軒來個里應外合,給皇甫卓個措手不及。

似乎是怕皇甫軒這方有顧慮,難以相信,那撥開的傘面上前有地方義士的姓名,密密麻麻全是簽名。

有的是無名小卒,偶發現還有幾個是京都的文雅致士,有幾個還是梅戈凌的深交,這些字跡確實是本人所簽。

看到這些總的心思各有不同,有的蠢蠢欲動,有的還是有疑慮。

那畢竟是京都,是皇甫卓鎮守的地方,最主要的是那少年已死,根本不能從一個已死之人身上探听虛實。

地道的地點已知,這事不干也得干,不如虎穴焉得虎子,下定決心,就像在信上標的時間那樣,在哪個地點和他們會和。

以防萬一,皇甫軒和暗鬼他們商議,在規定的時間內,提前現派人去探探虛實。

經過再三的考慮,在夏雪和皇甫軒的爭議下,最後決定由夏雪和雲風兩人先去探底細。

這樣的做法也對,在這武功除皇甫軒和暗鬼後恐怕就屬夏雪最高。

雲風一直擔任皇甫軒的貼身侍衛,自是不用說,派他跟在夏雪身側,再放心不過,皇甫軒更擔心的是這中間的異變。

暗鬼要呆在主營中,時刻對付著皇甫卓那邊的陣勢,而皇甫軒要指揮著將領行事。

手下的人雖多,但沒幾個有夏雪和雲風那般上乘的武學,若在京都遇到突襲,恐怕不好應對。

夏雪和雲風這樣的主僕搭檔,可謂是天衣無縫,一切以約定時間發射信號為主。

月黑風高殺人夜,夏雪和雲風沒興趣干這檔事,借著明亮的月色快速的行走。

腦中記著油紙傘內繪畫的地形圖,看到一座破廟,來到那尊殘破不堪的佛像後,移開香爐,果真有個黑黝黝的洞穴。

兩人毫不猶豫的跳下,只是雲風比夏雪先一步而已,點亮早已準備好的火折,模索著前進。

著地道狹窄陰暗,夏雪和雲風只能貓著腰前進,壁上凹凸不平的痕跡,深淺不一,看這清晰的印痕,明顯的是人工用岔子,新挖出來的。

雖說做工粗糙,能在短短的年月內挖出這麼狹長的道路實屬不易。

約莫走了一兩個時辰左右,地道變得傾斜,兩人踩著泥膩往上走,走在前頭的雲風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雲風!」夏雪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在這悠長的狹洞里,應著回聲,真像從地底冒出來,連聲音的主人听了都忍不住發抖。

「我們到盡頭了。」雲風把火折往各處牆壁貼近,看著頂端特別的干燥平滑,那是快硬結的石頭。

雲風把手上的火折遞給夏雪,雙手使勁的推移石塊,夏雪墊著腳尖,舉著火折,讓雲風盡量的看清楚出口的設計。

石塊微微移動,清楚的听到上面人的說話聲。

「阿陽會來,一定是阿陽會來了。」一個老年歡快的叫著。

有了外頭人的幫忙,夏雪和雲風很快就接觸到了光亮,慢慢的爬出,收到光線的照射,兩個人雙眼很不習慣的一眯。

團團圍住夏雪和雲風,「你們兩個是?」一個領頭的人說道。

適應了光亮夏雪和雲風睜開雙眼,這里是民宅,地道的出口處竟是床底,這真是安全又危險的地方,不知是誰想出來的。

「在下雲風,與我家夫人受一少年囑托,來此商談。」

雲風彎腰拱手示好。

屋內幾人看著夏雪拿出手中的油紙傘和蝴蝶面具,一副少婦裝扮,容顏絕美,猜出她就是雲風口中的夫人,听說皇甫軒在北陽王府舉行了大婚,難道她就是??????

傳言曾擔任月夜盟護法冷艷的夏雪,艷麗無雙,容貌傾城,果真不假,在場的人互看幾眼,毫不猶豫的下跪。

「拜見太子妃!」

這可嚇住一向鎮定的夏雪,嫁給皇甫軒,一直身處軍營,對禮儀之事從未在乎過,軍中的將領就像自己的兄弟般,那還有這些鎖人的規矩。

慌忙隔空扶手,「大家快起來,別見外,既然大家心知肚明,我們就來談談要事。」

「太子妃,再談事情前,我能問下,阿陽他還好嗎?」一個中年人擔心的問道。

「阿陽就是那個送信少年的名字?」夏雪見中年人點頭,接著說,「阿陽疲勞過度,氣脈耗盡身亡,不能救回他,我深感抱歉。」

中年人顫抖著聲音,壓抑著聲音。

「這孩子能為國捐軀,是我的好孩子,太子妃言過了,男兒死在戰場上才是真男兒,雖然阿陽沒上過戰場,但他能為烏蘭國做出點貢獻,是他的福氣,我高興都來不及,太子妃何來謙意,倒叫小人折煞了。」

夏雪簡單的交代了處理阿陽尸首的經過,也不浪費再多的時間在傷感上,痛苦緬懷這等事,只能放在心中,日子還是要過的。

金戈鐵馬兵臨城下,皇甫軒率領著兵馬立在距京都皇城門口正前方五十米處,十萬兵馬沖破層層關卡,終于迎來了破城之日。

中間曾多次陷入皇甫卓那邊所鋪設的陣法,還好有驚無險的被暗鬼化解。

皇甫卓不敢置信的看著皇甫軒,這完全不想皇甫軒的作為,皇甫軒不是一向以京都的百姓生活為主。

他的鐵騎從不會踏入有百姓居住的場合,都喜歡打野外戰,怎麼今時今日等不及了,難道坐不住。

高聳的城牆上,弓箭手已準備好,鋒利的箭,對準皇甫軒那邊的方。

「啊??????」城牆上有個士兵應聲倒下。

丫的,沒想皇甫軒這次玩陰的,平時開展都會發出指令的,現在不聲不響的就來了,在沒等皇甫卓反應過來,又有幾人接連不斷的倒下,城門內還有交戰的聲音。

皇甫卓驚愕的看著皇甫軒那,整齊的軍隊,各個士兵站的筆直,根本沒動分毫的力量。

轉身往城內看去,恐懼佔盡了滿心,不知何時,城下的老百姓正涌動著,平時壓根看不見女子的身影,這會拿菜刀的拿菜刀,拿岔子的拿岔子,看著真是想起內哄。

城外危機四伏,城內又有平民造反,可謂兩面夾攻。

皇甫卓氣無處出,雙眼冒著精光,自從馬洛纏病臥床後,身邊沒個給皇甫卓忠言的人,事態才會發展成如今的形式,而馬易敏身為皇甫卓的生母,卻沒有實質性的權力,對皇甫卓溺愛慣了,一直由著他去。

兵臨城下,內里起哄,看著這場面守城的將士早已顛到了低谷,打外邊怕里面眾多百姓背後突襲。

打里邊又恐皇甫軒從城外飛升上來,外邊起碼有城牆護著,皇甫卓下令以叛亂之名,江鬧事的百姓亂箭射死。

混跡在人群中的雲風奮力飛起,甩出長繩,圈在在城樓的桅桿上,順著光滑的檀木一路向上飄去,來到最頂端。

刺耳的聲音響起,天上出現紅色的雲彩,慢慢的劃開,形成一個‘天’字。

「凡我重關門人听令,放下武器,迎接軒太子進城。」

場面一下子靜下來,接著听到刀箭放下的聲音,皇甫卓看著身邊一半的人手全放下了武器,轉醒,‘重關門’那時可有三分之一的人投奔自己的名下。

這就是皇甫軒一直宣稱的,民為天地,民心第一,果真是收買人心,籠絡民聲之人。

京都城門大開,皇甫軒和暗鬼帶領著兩千士兵進入皇城,本就擁擠的城門口,中間一下子開了條道,百姓們有默契的站在兩側,歡迎著主人的到來。

皇甫軒一眼便看到鶴立人群中的夏雪,伸出手,夏雪飛奔過來搭上,手被一股力氣牽引著,安穩的坐在皇甫軒身前的馬背上。

皇甫卓站在城牆上,低頭森冷的看著皇甫軒,「那些重關門的人是故意投奔我的,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的,只差個契機,現在終于等到了吧!」

皇甫軒笑笑揮手,皇甫卓任由著人捆綁住,走下城樓。

徐天祥帶著一群御林軍趕到時,見大勢已去,丟棄兵器跪地投降,這倒是明智之舉,算是史上速度最快的降兵。

在烏蘭國建國以來兩宮太子爭位,終在皇甫軒勝利的狀態下結束。

皇甫卓與司馬易柔夫婦,還有馬易敏三人終生幽禁在京都皇宮北角的院落里,那里常年有侍衛看守,不準任何人進入探望。

而司馬烈早已退出著紛爭,看著這些年皇甫卓對京都的禍害,早就冷了心,見皇甫軒打入京都,心有絲高興著,但就是對那嬌野慣的女兒,有的只是嘆氣。

皇甫軒在攻城的當日就遇到了司馬烈,這人對皇甫軒而言就像他的第一個老師,只望司馬烈能安度晚年,他當初的自動退出,最終把整個重關門交到皇甫軒的手上,這些對皇甫軒來說,已經夠了。

而丞相馬洛得知皇甫軒和京都百姓里應外合,暢通無阻的進入京都時,一口氣接不上來,立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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