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紫藤花︰痴情總裁的狗腿小錢奴 生死永相隔

作者 ︰ 番薯糖

四月的第四個星期天,凱妮把麥片泡進牛女乃里端進媽媽的房間。

林婉薰看見梳妝台鏡中的自己,再濃的妝都掩不去自己的蒼白憔悴,淚水沖刷出的墨痕讓她看起來像鬼,為了等待一顆不屬于自己的心,她付出全部生命,可他不心疼,只心疼另一個女人得不到名份。一個妻子做到這田地,真失敗,對不?

「媽媽,周叔叔來了。」周建國,林婉薰的好友,是林家的私人律師。

「嗯,請他進來。」

女人微笑著說︰「我可能活不久了。」

「你千萬別這樣說,好好把身體養好,妮妮還需要你的照顧呢。」周建國帶著傷感勸說道。

「嗯,我是說萬一,萬一我不在了,我想將我在戴氏的15%的股份留給我丈夫,15%股份,還有這房子都留給我的女兒戴凱妮。這是我的遺囑,如果我不在了,請務必在妮妮滿18周歲時讓她繼承,這中間就由她父親替她監管著。」

「婉薰,你……」周建國臉色微怒,真不知該如何說她了,為何要將股份送給對她如此殘忍的丈夫,為什麼不多替自己著想,真是個善良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女人。

夜里,林婉薰把熱得燙人的臉頰貼在女兒冰涼的臉上。

凱妮拍拍媽媽的背說︰「媽媽不怕,爸爸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他,他是壞人。」

「不,妮妮,你別這樣想,爸爸,不是壞人,他只是不愛媽媽。」

這個事實,林婉薰從來都明白,只是假裝不知道。若不是他太好,怎會讓她沉溺深陷得無法自拔?

「媽媽,爸爸不愛你,妮妮愛你就好。」凱妮低聲啜泣,母親的病容讓她恐懼。

「妮妮說得對,媽媽還有妮妮的疼愛。」她捧起女兒掛滿淚痕的小臉,認真問︰「妮妮,如果哪一天媽媽不在了,答應媽媽,要好好地,開心的活下去,好嗎?」

「媽媽不會不在,媽媽要永遠陪著妮妮。」小凱妮害怕得快哭出來。

「媽媽是說萬一,所以,答應媽媽好嗎?」看見媽媽眼里的感傷,小凱妮還是點了點頭。

林婉薰撫模聰明乖巧的女兒,忍不住落下淚水,往後……剩她一個人該怎麼辦?再不甘心,她還是得把女兒送出去啊。

她深望女兒一眼,把她緊抱在懷里。「這樣,媽媽就放心了。妮妮陪媽媽睡一下下好嗎?」

「好。」她從來不會拒絕媽媽的要求。

媽媽昏睡很多天了,不吃東西也不喝水,全身滾燙得嚇人,害她不敢離開媽媽太遠,她經常睡到一半就被惡夢驚醒,沖下床、跑到媽媽房間,把手指頭伸到媽媽鼻子下面,試試她有沒有呼吸。

要確定媽媽鼻子下方有暖暖的氣息,凱妮才能安心。

媽媽一天比一天蒼白,凱妮也一天比一天瘦弱,冰箱里面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她圓圓的隻果臉變成小瓜子,下巴尖尖的,整張臉只看得見那兩顆又黑又大的眼楮。

她把早餐端到床邊,輕輕放下,推推媽媽說︰「媽媽,吃早餐好不好?」

凱妮踫到媽媽的手臂,好奇怪哦,媽媽不發燙了,身子變得冷冷的。

病好了嗎?凱妮揚起笑臉,再推一次媽媽。「媽媽,快起來吃東西,吃飽了,我們去玩,好嗎?」

媽媽之前說,等她病好,要帶凱妮到迪斯尼樂園玩,她從來沒去過迪斯尼,不知道樂園長得是圓還是扁,但她一心想去,因為能夠去樂園,就代表媽媽的病情好了。

可是……媽媽一動不動,她用力拉了拉媽媽的手,她還是不動。

「在賴床哦,媽媽說賴床是壞習慣,好孩子不可以賴床的呀。」

她語調刻意放得輕松,試著隱去心中不安,她按奈住內心的緊張、握住母親的手,很冷、很硬,沒有以前的暖暖軟軟。

「媽媽,快吃東西啊,你不是說,一日之計在于晨,吃飽才有力氣工作。」她不死心,彎子,捧住媽媽的臉,在媽媽耳邊說話。

她的手指頭放在媽媽的人中,那里冷冷的,沒有暖暖的空氣進進出出。

心突然間冷了,像媽媽的手一樣,她不認識死亡,但隱約知道死亡,她除去鞋子,爬到床上,躺在媽媽身邊,繼續說話,試圖得到媽媽的回應。

「媽媽,你為什麼不睜不開眼楮?……媽,我會好好跳芭蕾,所以,你快醒醒,我很害怕,求你睜開眼,看看看我,好不好……媽媽,你快起來,我們一起去找爸爸,媽媽,妮妮只要媽媽,妮妮想跟你說,我們不要爸爸,我很不喜歡爸爸啊……妮妮只要媽媽,不要爸爸啊……」

她不停說話,一顆顆滑下的淚水叫枕頭吸了進去。

沒有人教過她,媽媽死掉的話,她應該怎麼做,只能在驚惶恐懼間,逼迫自己適應接受,接受愛她的媽媽再也不會緊緊、緊緊地抱住她。

念頭滑過,她想起來,這個時候,應該打電話給爸爸。

一個號碼、兩個號碼,她發現自己的手指頭在發抖,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好害怕。

接電話的是個婦女。

「你好,我是妮妮,我想找爸爸。」她很有禮貌,連哽咽都壓了下來,媽媽說,她要當個有家教的好小孩。

「先生不在,他帶太太和小姐去日本迪斯尼樂園玩。」

「我不管,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你趕快叫我爸爸過來。」

「你這打哪來的小孩呀,亂叫爸爸。」

「嘟嘟……」對方把電話掛掉。

他們去迪斯尼樂園了,真好,她都沒有去過。凱妮回到床上,繼續躺在媽媽身邊,嘴里唱著媽媽常唱的催眠曲,沒忘記幫媽媽把棉被拉高,太冷了,媽媽會感冒,要是再發燒就不好。

棉被下,她緊靠著母親,暖暖的小手仍不放棄煨暖母親冰冷的臉龐、手心。

過了好一會,她又卵起床,撥出同一個電話號碼。

「喂,你好,我妮妮,我想找爸爸,他叫戴明輝,請問他在家嗎?」

「他們不在。」這次,婦女的聲音里出現不耐煩。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你趕快叫我爸爸過來。我媽媽睡著了,醒不過來。」

婦女頓時怔住,她曾听說,老爺還有一個正妻,這果不其然,女兒連電話都打過來,而且好像還發生了什麼事,她立馬給遠在日本的夫人打個電話通報此事。

凱妮掛掉電話,回自己房間找了幾本圖書,念書給媽媽听,她認得一些字,不認得的,就用自己的意思說,她把媽媽的手壓在自己臉上,繼續溫暖媽媽,等她把所有的故事書都念完一遍後。

「媽媽,你快醒醒好不好?妮妮這就去找爸爸,你要等妮妮哦——」

凱妮下樓、換鞋子,推開家門,再把門鎖好,急奔向公路。

「TEXT!TEXT!……」

「嗚嗚,為什麼都攔不到車,嗚嗚——」妮妮急得哭了出來。「爸爸,我要爸爸!」一輛車停下︰「小朋友,去哪呀?」一位好心的司機停下車,詢問道。

「我要找我爸爸」小凱妮如實作答。

「你爸爸在哪?」司機繼續問道。

「迪斯尼樂園!叔叔,我求求你帶我去迪斯尼樂園,我媽媽生病了,我要找爸爸。」小凱妮懇求著。

「哈?迪斯尼樂園!對不起哈,叔叔不能帶你去哈,那個要坐飛機去的哦。」

「那叔叔,你能帶我去坐飛機嗎?」

「耶?」司機愣了兩秒。又以親切的口吻說,「快回家吧,說不定,你爸爸已經回家了。」踫到如此麻煩的小孩,司機很是無奈,立馬開車加速溜走。

凱妮不死心地尾隨的士,但還是在繞出巷口時,被一部呼嘯而過的機車撞倒。

額頭流下溫熱的鮮紅液體模糊了小凱妮視線,手肘、膝間傳來陣陣刺痛,特別是腳踝處,更是如撕裂般的疼痛,小小軀體當場暈倒。

醫院手術室。

「女孩的家人在哪啊?發生這麼大件事,怎麼連個大人的影子都沒有,這些人是怎麼當的父母!」主刀吳醫生禁不住恕吼向醫護人員。

「不管了,動手術要緊,否則,這小女孩的腿就會被廢掉。」

「不行啊,沒有親屬簽字,我們不能動手術的。」一旁的護士急忙回應。

「簽個屁啊!現在還給我談我什麼簽字,人命危在旦夕,拖不得!若有什麼後果,我來負擔。」吳醫生堅決道。

這時,小凱妮恢復了意識,睜開眼,一片模糊不清,一群穿白衣,白布包臉的人在面前走動。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的——媽媽——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顧——媽媽。」小凱妮虛弱地,不斷地喊著。

眾多醫生,在听到這些話,無不盈眶落淚。這個小女孩,自己的生意都命在旦夕,卻還心掛念著生病中的母親。

主刀吳醫生更是激動得抓狂,「趕緊與孩子的父母親取得聯絡!」

「吳醫生,糟糕!脈搏開始下降了。孩子的求生意識不夠強!」

「孩子,孩子,你要挺住,媽媽生病了,還得需要你來照顧你,媽媽在家等著你,你要挺住啊……」吳醫生激動得大叫,眼角飆出了一顆叫做眼淚的液體。

小凱妮在听到‘媽媽’兩字時,意識總算是被拉攏了回來……

經過一場生死大戰,手術很成功。不料,醫院卻傳來一個不幸的消息,女孩的母親被發現死在床塌上,原本沉悶的醫院更是灰暗。

這邊,生死永隔絕,那邊,日本東京迪斯尼樂園一家三口卻開開心心地度著他們的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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