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已經靠的很近,略偏頭看著她的神情,忽然低笑道︰「那麼,我要這樣……」最後兩個字被他含在了彼此唇間,好似突發奇想,他忽然俯臉,噙住了她的唇,猝然深入……竟是意外的火熱。
她只覺得腦海里嗡的一聲,驚嚇之下,所有的一切全變成了空白,身不由已的後仰,由著他叩開了齒列,長驅直入,在她柔軟濕熱的口中纏繞翻覆……她猛然回過神來,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挺,貝齒一合,唇齒間便嘗到了微咸的味道。他輕唔了一聲,伸手把住了她的後腦,不退反進,輾轉深入,蹂躪她的唇瓣香舌,火熱的舌尖掃過她口中每一處柔軟,所過處酥酥癢癢,欲罷不能……
她羞憤欲死,拼命用力,想要推開他,他反而整個人覆身上來,將她的手臂擠在兩人的身體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被,他滾燙的身體,火熱的氣息,讓她有一種會被灼傷的錯覺……她真的被他嚇到了,用盡一切力氣咬他踢他掐他,一邊咿咿唔唔的掙扎,卻完全是徒勞……她掙扎到無力,終于忍不住掉下淚來,掙扎的聲音里也帶了哽咽。
竟不知隔了多久,她幾乎在他的懷里暈厥過去……他終于移開了唇,看著她,黑暗中,他的星眸亮的異樣,眸中竟全是焦苦的思念。她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他已經重又俯下臉,將臉頰蹭在她的臉上,輕輕挨蹭,磨挲,一邊極低極低的道︰「語兒……語兒……」低啞到幾乎含淚一般。
她愕然,他的眼神與聲音里滲透的感覺,沉重到讓她不敢去細想。身上沉甸甸的重量,把著她肩頭的他的手,頸窩他滾燙的呼吸,他胸腔里怦怦的心跳,這所有所有,都讓她感覺,好像,她是他心里的那個人……
可是很快,他就翻身坐起,又恢復了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眯了眼楮舌忝舌忝唇,笑道︰「這就是舌誘。」
原來終究是錯覺麼?原來,他只是在身體力行的教他「舌誘」麼?她一聲不吭的看著他,借著窗邊泛白的晨光,他的星眸仍舊顧盼神飛,神情若無其事,好像剛才只是一個夢,一個奇怪到怎麼想都想不通的一個夢……
湛然笑吟吟的︰「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感覺也不過爾爾,所以沒甚麼可好奇的,若小語兒想試,盡管來找我就好……」
她真的有些憤怒。他半夜三更偷偷模模的爬上她的床,莫名其妙撲過來抱著她,對她又親又舌忝又咬,佔盡她的便宜,然後再一臉嫌棄的告訴她「不過爾爾」?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淚水迅速的彌漫眼眶,她咬著牙︰「我並不好奇,一點也不!我壓根就不想知道甚麼叫‘舌誘’!」
湛然一窒,微嫌不自在的輕咳,一邊看著她,似乎想說句甚麼,卻不知為何,不曾說出來。
她抑了抑,一字一句的道︰「就算我好奇,我想,晏公子想必經驗豐富,幻公子想必很溫柔,還有雪公子、流公子,夙公子……如果一定要我在這院中選一個,我想我怎麼都不會選你。」
他緩緩的斂了笑,看看她,雙瞳深黑,卻一言不發。她也毫不示弱的看著他,昂起了下巴。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花解語一咬唇,抬手狠狠的抹去了臉上的淚,下床打開門,「湛公子,我很感激您好心告訴我一些事,我很感激您幫我。可是,不管怎樣,都不能成為你無緣無故輕薄我的理由……也許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小丫環,你們都是才貌雙全的翩翩佳公子,就當我不識抬舉吧……我希望湛公子以後不要再這樣‘好心’了,花解語還不起!請回罷!」
湛然始終一言不發,一直靜靜的等她說完了,才下床走了過來,經過她身前時略略一停,她別著臉堅持不看他,他便走了出去。隔了好一會兒,花解語緩緩的推上了門,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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