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覺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睡到醒來之時頭都有些漲,暈暈的,不大舒服,她環視了四周一圈,心下想著自己不是同無衣在樹下飲酒麼?莫不是自己又喝多了?嗯……該不會又做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了吧?
她一人正糾結萬分,門恰好便被推了開,原是皎月端著餐點進來了,見她醒了,唇邊是那抹難以掩飾的笑意︰「陛下,您這一覺可是睡到了太陽曬了哦!」
「咳咳,一時沒有控制好,喝多了些,那個……昨日我沒有做什麼吧?」她試著問出口,誰知皎月便笑得愈加明顯了,一面笑著,一面又搖著首︰「沒有沒有,陛下您什麼都沒做,除了……」
「除了把我家三哥哥壓著啃糖果,姐姐你什麼都沒有做。」皎月的話還卡在一半,如苧便大搖大擺地晃了進來,手中還捏著一串亮閃閃的糖葫蘆,啃得很是歡喜。
「壓著……啃糖果?」皇甫止差點沒被她的話給嚇得一口氣嗆死,皎月一下溜到她的跟頭,湊著她的耳畔偷偷問︰「陛下,您昨日可真是英武啊,竟然就這麼地把無衣公子給壓了,嗯嗯,我家陛下就是強大,說上就上!」
她面部抽動,說上就上?她可以去死嗎?這下不僅連清白沒了,連臉皮都沒了……「那什麼的,昨日醉了,醉了。」
「嗯?陛下您是要吃干模盡便拍走人麼?哎,陛下,您這樣也太不厚道了吧,無衣公子真可憐。」皎月憋著笑,一面還不忘觀察皇甫止的臉色,好家伙,真有種想要找個地洞埋進去的征兆啊。
「死丫頭,風涼話倒說得挺盡興,真真是一日不打便皮癢癢了!」皇甫止說罷便要做出一副要卷袖抽她的樣子,她如風一般地閃了身,躲在門後,沖如苧喊著︰「小如苧,你說陛下壞不壞,分明是她自己啃了人家,現在又要來打我了。」
「嗯嗯,姐姐你好壞的呀,你同三哥哥一起啃糖果,都不叫上我,皎月姐姐給我買的糖葫蘆一定比不上姐姐你們的糖果好吃。」如苧裝著一臉的不滿,還不忘舌忝幾口她的糖葫蘆。
「……」哪里有河,她要去跳……
「哎呀,這一大早的可真是熱鬧得很呀!」蕭佚不知何時口中半叼著根雜草,悠悠地蕩了來,停止在門口,瞅了瞅里頭那個臉蛋泛紅的人兒,補上句︰「丫頭啊,酒可醒了呀?」
她不回,她情願自己一直未有醒,如此便不必承受這連番的轟炸了,蕭佚邁著小步子,捋著他那一撮飄逸的胡須,又道︰「老夫還當真沒有看出來,就丫頭你那小小的身板竟能將我的徒兒撲倒,哎,是老夫一時看守不慎呀,竟要丫頭你佔了如此大的便宜喲。」
「先生,不說話你會很難受麼?」她覺得她的眼神足以鄙視死他,可他卻悠哉悠哉地完全忽略,還點著首回答︰「嗯,難受,相當得難受。」
好吧,她確實是該一覺睡去便不要醒來了,想罷她便頭一仰,往床上那麼一躺,將錦被往身上一卷,示意要隔絕這個可怕的現實,蕭佚沖皎月她們做了個手勢,皎月點點頭便拉著如苧出去了,順便將門給帶好。
「丫頭,你若要躲,老夫倒是不在乎,只是丫頭啊,你們躲得也是許久了吧?你若真覺著這般躲下去好的話,老夫便隨你,我的那個徒弟啊,從小便總將自己的心思埋得很深,不叫他人輕易發現,其實老夫很早前就有在想,這天下誰還能叫他動心啊。」
他頓了頓,看錦被下的人兒明顯手抖了下,才慢慢地將被角拉了下來,半坐起身子,躊躇了許久,小聲地問著︰「先生,無衣他……從小便跟著您嗎?」
「可不是的嘛,他三歲時便被送到了老夫這兒,那時候他才那麼丁點兒大呢,當真可愛得很呀。」說著他還沖皇甫止比劃了幾下,特別強調無衣小時候很可愛,倒叫皇甫止不由笑出了聲。
「那他是不是很聰慧,學什麼都會啊?」
蕭佚捋了捋自己的白須,晃著腦袋道︰「非也非也,他初來的時候呀,就同我現下的那個童子一般木楞,做什麼事都比他人慢兩拍的,那時可沒把老夫少氣的,老夫真慶幸自己能活到今日呀。」
「你方才還說他可愛的,怎麼現下又說他很木楞了?」她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木楞這個字眼今日竟也會用到無衣的身上,看來今日她能挖掘不少東西呀。
「誰叫他長得可愛,老夫便被深深地給欺騙了呢,那時候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蹲在樹下埋葉子,問他為何要這般做吧,他說是今年種下了樹葉,明年便能長出棵大樹來了,你說老夫氣不氣呀?」
皇甫止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原來無衣兒時竟是這般童趣,這般……傻帽啊,「嗯嗯,確實該氣,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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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提一提老故事,咳咳,莎莎閃也~閱讀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