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年華。腦殘時代 我真恨死了那歷史老師!

作者 ︰ 川人守一

開學了,心里惦記著金挺樹,我急匆匆地趕到學校,跨進教室一看,那感覺就像讀紅樓夢讀到最後幾章,教室里空蕩蕩的,蕭條得叫人心酸,我連忙往我的座位方向望,果不其然,金同學的座位也是空澇澇的!以往,她都會早早就來了,眼楮鉤鉤地望著教室門方向……我感到好失望,我感到好寒心!

「我媽媽是梭梭……」

金同桌那憤怒,無助,頑強,野性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回蕩。

一堂歷史課,耳朵邊全是那大個子歷史老師有氣無力的「嘶叫」,幾十分鐘的「穿堂風」,右耳進左耳出,沒有一個哪怕是有一點點有趣的歷史故事,他一直「聲嘶力竭」的叫喚只是竭力給學生腦袋里硬填一些千篇一律的八股︰什麼偉大的農民起義領袖XXX,起義的歷史年代,起義的偉大歷史意義,听起來形同嚼蠟!好像一個個同學都成了一只只北京烤鴨,可惡的他象一個烤鴨大廚師,不時面無表情地抓起一把把木屑,瞪著眼,黑著臉,硬要同學們直著脖子往里灌!填到期末,再把你「烤」(考)黃,烤焦!我真死了那歷史老師!

「我媽媽是……」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我心煩意亂,真想悄悄溜出去,遠離這課堂,即使蹬在廁所里,也會覺得比在這里好受些!

好容易忍受到下課,走出教室,在老銀杏樹下迎面撞見哥們張義林。

我還沒來得及張嘴,那生性特好動的張義林早已興奮地脹鼓著他的一張小胖臉迫不及待地對我嚷開了︰

「嗨,元二,元二,你有沒有看過外國電影?」

張義林的家境好,那衣裳穿得里里外外,分分明明,一件是一件的!哪像其他同學身上的衣服都「堆得」亂糟糟的,東翹起一團,西又掉了線,露出一個大洞洞,同學們站在一起時,心思可能會用在怎麼樣蓋住自己身上那個「丑」地方,別讓人看見。可不是,我這會兒一邊與他說話,一邊悄悄地把已露在破鞋外面的右腳丫翹起,伸進大樹下的那幾棵小草堆里藏起來,我好羨慕他,好像他是我們班上唯一不用穿補巴衣裳的男同學,還听說,他有一個親戚在西班牙。

「嗯,外國電影?……哦,我小時候,四川文化局和我爸工作的四川人民出版社在同一大院都--鹽道街3號辦公,所有四川新拍的電影片都要送到我們大院審查,每到周六就在大舞廳放映,我們看了好多,印象深的有‘雕龍記’什麼的,你們外面都看不到,我父親說很多片子就在我們大院就被‘處決’了。」

「外國片子絕對不會送來給你們局里審查!」

「對!還真是,好像還從來沒有一部外國電影片送來審查的,沒有!好像我還真的沒有看過外國電影片哪!難道你看過?!」

「昨天,我哥帶我去看了‘小木偶奇遇記’,啊,真好看,太過癮了!那電影拍簡直的象仙境!」

「喔……啊?哪看的?」

「就在人民電影院,祠堂街。我哥哥帶我去的。我哥是一電影迷,這兩天他放學後他老不在家,爸媽問他到哪去了,他說去了省圖書館,我爸媽不相信,說他愛撒謊,要打他,他一急,就說︰‘你們不信,要不明天我帶小弟一起去!’我媽特相信我,就同意了,結果第二天,我哥把我帶去了人民電影院!」

「電影院?!那是要買票的啊!你們真有錢,我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你哥還有錢買電影票!?」

我一臉的難堪,羨慕不已。

「不用買票!」

聲音壓得很低,他的胖臉靠我臉太近,幾乎咬掉了我的耳朵!

「啊!你說什麼?不用買票?!」

這次我換了只耳朵湊了上去,因為先前那耳朵被他一嘰咕都還在發癢。

「我哥帶我混進去的,沒人管,很容易就混進去了!你去不去?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

「(☉o☉)啊!當然要去啦,你敢去我就敢去!怕什麼?大不了就是被趕出來!」

因為金同學的原因,我本來坐這就難受,加上更討厭明天下午又是歷史課,我本來就想逃課,正好!小時侯在文化大院里也看慣了不要錢的電影,我一點也不怕,這時反而給他壯膽。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明天2點準時在人民電影院門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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