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作人員的手上接過紅色的小本本,安洛溪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而且,還是賣給這個她問候過祖宗的男人?
「我們,真的結婚了?」
還是有點不相信,太玄乎了吧?假的吧?寫小說吧?
民政局來來往往成雙成對的情侶看著門口站著的在傻傻問著同一個問題的安洛溪忍不住的掩嘴偷笑,在他們眼里看來,這又是一個被幸福感沖的眩暈的女人而已?
微微低頭,冷擎蒼的唇,點上了她的額頭,「我的小妻子,對我,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可是,可是,我愛的人不是你!」
拉著她的大掌微微一緊,冷擎蒼以軍人獨有的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有信心,你很快就會愛上我!」
「可是,我們還沒有戀愛?」
「我們可以婚後再愛!」
「可是……」
「哪里來的那麼多可是?」正在專心駕駛著車子的冷擎蒼突然轉過頭,安洛溪連忙住嘴,心中卻忍不住的罵一句︰「暴君,喜怒無常!」
望著她撅嘴的樣子,冷擎蒼有一種沖動想要深深的吻上那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扭頭,重新將視線轉到正前方,唇角,勾起一道淺淺的笑意,結婚,感覺似乎還不錯?
吉普車穿過幾條街道,越過幾個紅路燈,一條干干淨淨的水泥路就出現在安洛溪的視線中,水泥路的兩邊,長著粗壯的法國梧桐樹,花開的季節,空氣之中都帶著馥郁的花香味道。
「喜歡這里嗎?」
「喜歡,這是什麼地方?」
「我家!」
搖開車窗欣賞著窗外花景的安洛溪猛的轉過身,臉色發白,唇瓣哆嗦的問冷擎蒼︰「你說什麼?這是哪里?」
看她驚慌失措的如同一只受傷的小白兔的樣子,冷擎蒼的嘴角裂開了一道大大的笑意,「怎麼?害怕了啊?昨天你讓我娶你的時候可都沒有絲毫的害怕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安洛溪狠狠的瞪了一眼冷擎蒼,尋思著總有一天她要偷走那只記載著她無恥求婚的錄音筆,看他還這般囂張得意不?
「我,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像個小媳婦似的,安洛溪不安的攪動著衣角,裝什麼裝了,以為裝可憐冷少就會放過你嗎?
一棟看上去年代有些陳舊的小洋房矗立在一片青草地中,那小洋房的牆壁上,爬滿了翠綠色的爬山虎,還開著幾朵黃色的小花,一陣風吹過,那小花就如同漂浮在綠色汪洋中的小舟,好看極了。
「少爺,你回來了!」
看到冷擎蒼的吉普車,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就立即迎了上來,歪歪嘴,輕聲的和冷擎蒼說道︰「老爺子到現在還沒肯吃早飯了,昨天的事情,把他氣的夠嗆,進去後趕緊和他認錯!」
「知道了,馮伯!」
冷擎蒼走到另一側的車門,打開,安洛溪死死的抓住座椅,搖頭,貝齒咬著唇萼,雙眸泛著水霧,「不要,不要……」
「下來!」
「不要!」跟蚊子叫似的低低的聲音,很沒有力度的抗議。
「在不下來,我就扛你進去了!」
威嚇,安洛溪立即收起好不容易擠出水霧,極度不甘願的,被逼迫的,從車內跳了下來。
「少爺,這位是?」
馮伯盯著他們的背影,那個女孩是誰,怎麼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然後,然後,馮伯一下子跳了起來,天啦,這不是報道上被少爺野蠻執法而遭受欺辱的女孩子嗎?怎麼會,怎麼會?馮伯用力的揉了揉眼楮,剛才,莫不是視線出了問題吧?再次望過去,少爺的手,是緊緊的握著那個女孩子的手嗎?
天啦,這天,是要變了嗎?
「混小子,昨天沒有任務,你一整晚都死哪里去了?」
幾乎都能將耳膜震破的嘶吼聲從屋內傳了出來,安洛溪的臉色又一變,媽呀,這里面住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昨天認識,今天結婚,然後立馬就去見公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安洛溪覺得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父親,她的父親還在殯儀館了,她到底在干什麼?
「放心,等我簡單的收拾一下,我就一起陪你去處理公司的事情,然後將岳父風光大葬了!」
手心感受到一股熱流慢慢注入體內,在冷擎蒼篤定的目光下,一個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沉靜了下來,牽著他的手,一起走進了那發出恐怖吼聲的客廳。
「你個?」
冷愛國蹭的一下站起來,手上還握著想要砸向冷擎蒼的凶器,一個警衛員剛剛削好的隻果,發現冷擎蒼的身旁竟然還站著一個女人,頓時收手,眉頭一皺︰「你把她帶回來干什麼?別以為把受害人帶求情,我就會輕饒了你!」
安洛溪看著面前身材不高,很瘦,但是精神骨去很好,而且還吹胡子瞪眼楮十分有喜感的老人,剛進屋的恐怖感頓時消失了幾分,不過,待她在看上去,身上不由的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老頭,這老頭,他,他,他不是經常站在,站在國家主席身邊的那個老頭子嗎?
「蒼,昨天,你真是太胡鬧了,不知道現在法制社會需要文明執法嗎?」
樓梯上響起一道醇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安洛溪抬頭望去,嘴巴張了O型,這個時候,她真恨不得自己能夠暈倒,等等,彎著市長手臂和他一起緩緩下樓的女人不是,不是?
天啊,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啊?一個司令員,一個市長,還有一個全國家喻戶曉的影視明星,安洛溪真恨不得自己能夠瞬間暈倒過去,可是,這心髒,為什麼還鏗鏘有力的脈動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