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的了把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水,凝墨聞聲望去,看向夏小曼的眼神越發的難過起來,「小曼,我好難受……」
「好了,先別哭!」邊說邊拉車門上去,又將車窗升起,隔絕了外界的紛擾,夏小曼邊抽出幾面紙巾遞給她,「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特地跑來看你,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嗚嗚……」怎麼就那麼難受呢,凝墨用力的吸著鼻子,大口大口的喘氣,只感覺全身的悶氣一股腦向上沖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逸寒,我找不著他了,打他電話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好不容易通了卻掛了,你說,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惹他生氣了才會這樣嗎?可是,我記得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都相處得非常好……」
「唉……」夏小曼任其靠在自己肩膀上發泄,伸手揉了揉她的脊背,輕輕拍了拍,「哭吧,哭出來或許就舒服多了,人一舒服就會變得清醒點!」
來到夏小曼的公寓,凝墨的眼楮都哭得有些紅腫,身體搖搖晃晃像是找不到支點般,一個孕婦扶著她上來就已經有些吃力了,將她的身子放向沙發里,望著她滿目無助的眼,說不出的心疼,「凝墨,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會,我一會跟老夫人說你在這里,就說你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癱軟在沙發里的女人,散落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在夏小曼問她的時候,她還是能哼哼嘰嘰的點頭示意。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廚房弄點吃的來,乖乖趟著,哪也不許去。」重重的嘆了口氣,夏小曼挺著個大肚子縮進了廚房,先是拿著凝墨的手機給老夫人去了電話,老夫人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勉強答應了,掛了電話,倒換她猶豫了,該不該給承軒打電話呢?想著想著,她手里的手機便響起來,「凝墨,你在哪里?」
夏小曼抿唇苦澀的笑了笑,「是我,小曼,她好像睡著了,嗯,我把地址發給你,好的!」
三菜一湯剛擺上餐桌,門鈴就響起,拿過毛巾細細的擦了擦手,夏小曼才去開門,望著眼前那對憂郁的墨藍色瞳孔,她指了指沙發上的人,「進來吧,她還沒有醒!」
「睡了多久了?」柳承軒換了鞋子,徑直朝沙發走去,然後在凝墨的身前蹲下來,夏小曼跟過來,看了眼牆壁上的鐘擺道︰「一進來就睡著了,可能是太累了吧,要不先叫醒她?」
望著凝墨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柳承軒伸手一探,急壞了,「她到底睡了多久?難道你不知道她發燒了嗎?看樣子燒得不輕,都開始犯迷糊了!」
「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夏小曼頓時急了,人是她帶來了,在她眼皮底下生的病,她當然有必要跟著他們去醫院了。
柳承軒抱著凝墨的身子,飛奔下樓,然後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將凝墨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放平在後座,關上車門的時候,才想起身後的夏小曼,呼吸有些急促的他眼神漸漸黯淡下去,關上車門之前,他嘆息道︰「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你這個樣子不適合亂跑,一會到了醫院再給你電話!」
「渴,口渴……」凝墨揪著胸前的衣領,喉嚨干得她不停的咳嗽起來。
柳承軒急得額頭冒汗,連忙扶穩凝墨的上半身,沖司機喊道︰「師傅,有水嗎?」
大概是見多了這種場面,司機不慌不亂的遞去一瓶水,然後說道︰「別著急年輕人,這姑娘不會有事的,馬上就到!」
掛了幾瓶水,凝墨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膚色,不過醫生說要是再晚一點,可就不是掛幾瓶水的事了,送走了醫生,看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穩,似乎很不習慣醫院的消毒水的氣味,時而皺眉時而揮舞著無力的手臂,有時候柳承軒傾耳仔細聆听,還能听見隱約模糊的啜泣聲。
她在哭,在睡得極不安穩的時候,她竟然還能哭泣,尤其是在听到那個名字時,他的眉緊緊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