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拍一下自己的腦袋瓜,驚嘆道︰「唉,自從摔傷了大腦,我的記憶大大不如從前了,所以要認真回想一下,望王爺諒解!」對付厲害的人,當然不能用普通的問題應付他,最好,就是二十一世紀解開大自然的秘密,而在此,尚是未被解釋的迷!
沒想到,展昭不經意擋在我面前,幽幽的眸子悄然蒙上一股不寒而栗的殺氣︰「宗王爺,湘兒是展某的未婚妻,有展某在的一天,她絕對不會嫁到遼國去!」他凜冽的神情,如同一名赴死的勇士,寧願從此萬劫不復,也不願我為難一秒鐘!他此時此舉,令周圍氣流驟變,連趙禎也料不到他會突然站了出來,就算有了預料,也猜不到他完全不顧會兩國戰火的危險,風頭強勁阻擋耶律宗元一切的幻想!
我的心,莫名溫暖起來,展昭,竟然不顧一切,坦白承認我的身份,而且表明他的立場……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會因為對方是遼國的和親使者,寧願默默犧牲我!可是,這份勇氣,需要多大的思考,才堅定說了出來!且不說趙禎會羞惱成怒,更會引起宗王爺的不滿,更有可能……宋遼從此水火不容,戰爭蔓延,生靈涂炭,而我,將成為千古罪人,紅顏禍水!
耶律宗元氣勢凌人盯著展昭,不屑冷笑道︰「展昭!本王念及你武功蓋世,原諒你今次的冒犯和魯莽!」
展昭淡淡看著他,眼里寒光漸聚︰「王爺,展昭也是實話實說,毫無虛言!」
「大膽!」趙禎忙喝了一聲,「展昭!對待和親使者不得無禮,還不退下?」
我很自然上前握了握他冰冷的手,望著他,從眼里傳遞令他放心的信息。
展昭深深凝視我一眼,輕輕松開我的手,退回原來的位置上,包大人滿眼擔憂的臉,終于悄悄松了一口氣。
「宗王爺,如果您能答不出湘兒師傅三個問題的話,恕湘兒難遵其命,就算皇上賜婚,湘兒也難從旨意!古人有句話叫‘烈女不侍二夫’,湘兒謹記爹爹教誨,既然父親大人生前將湘兒許配給展大人,那麼,于情于理,湘兒都不可能再嫁他人,除非宗王爺能替遼王回答湘兒的問題,而且,機會只有一次,錯過的話,那麼請王爺在十八幅秀女圖另選一名才女回去,您認為如何?」我若沒十足的把握,是不敢將話說得太絕,只是,唯有盡力一搏,方有可能扭轉乾坤。
耶律宗元眼珠轉了幾下,點了點頭︰「湘兒姑娘真是有趣,話都說到這般了,本王不答應也不成了,姑娘請出題。」
既然他親口答應,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還好,對方並不是死抓住我不放,否則我搬出玉皇大帝出來,也未必講得通,也許,是對方太過自信,所以才輕率答應了我,認為世上沒什麼事能難倒他……其實,是我那句「烈女不侍二夫」震住對方而已。
文武百官忍不住個個伸長耳朵探過來,每個人臉上既好奇又期盼,偏偏又猜不出我會出什麼問題難倒足智多謀的宗王爺!展昭看似隨意,其實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做好最壞的打算……
「第一個問題,每逢刮風下雨的天氣,我師傅常常對著閃電打雷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先看到閃電,再听聞雷聲?」我裝作思考的模樣,提出了第一個大自然的自然現象。
耶律宗元本來信心十足的神情,被我第一個問題問得沒頭沒腦如同五雷轟頂!炸得他半天回不了神來,看我的眼神,仿佛見著一點八只腳八只手的怪獸,驚栗而惶恐。
我暗自得意鳴鳴,管他什麼宗王爺,熊王爺,遇見我這樣的女煞星,還不是乖乖滾回他的遼國去?什麼才高八斗,智勇雙全,我看不過如此……
我瞥了他一眼,清清嗓子道︰「我們以一炷香為期限,宗王爺要是在一炷香時辰內回答出來,那麼湘兒再繼續第二個問題,若是一炷香時辰內答不出,作為放棄!」
耶律宗元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看一炷香一點一點流逝,他卻只能眼睜睜干著急,從古到今,誰不知曉先閃電後打雷,至于原因……他又不是神仙,豈會知曉這大自然的規律?
趙禎差點拍手笑出聲,可是作為一國之君,他不敢露出絲毫笑意,不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怎敢笑話對方?
我調皮對展昭眨眨眼,心里差點樂開花來,盡管我很想大聲笑出聲,但不得不極力忍住,勝利在即,還要忍一忍。
「不行,湘兒姑娘問題刁鑽古怪,根本不在常理之中,本王不服!」在一炷香快熄滅之際,宗王爺浮躁跳了起來。
我掃了他一眼,裝作十分可惜,嘆了一口氣道︰「其實,家師出的是一道IQ題,而不是王爺您所想像中如此深奧!因為家師只想看看誰的腦袋瓜轉得比較快而已,沒別的意思,為什麼我們先看到閃電再听到雷聲?答案就是……」我有意拖長語聲,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結果,眾人不約而同聳起雙耳,以示正听!就連宮女太監禁軍等都緊張屏住呼吸,萬分期待我快點將答案說出來。
他們越著急,我越故意拖延,挑畔性瞪著宗王爺,笑了笑︰「宗王爺,為了讓你心服口服,只要你答對湘兒下一道問題,第三個問題就免了,湘兒還是會乖乖跟您回去,不過,您真的答不出,那麼宗王爺莫要食言我們之前的約定。」以及讓他翻臉,還不如給多一次機會給他,至少,第二次問題他答不出,怎麼羞惱,也會顧及自己身份,不能一再再三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