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的鮮血從綻開的皮肉不斷往外冒,米色的羊絨地毯已經被鮮血浸染得殷紅,魏青趴在地上殘喘著申吟道,「饒……饒命,我……說……我說……」
以蕭沐天的手段,只會讓他生不如死,那些平時他用來對付別人的手段現在親身經歷竟是這樣的不堪忍受,以及活著痛苦還不如一了百了。
見魏青終于松口,蕭沐天邪魅一笑,起身整了整西服,抬手示意手下將趴在地上的魏青扶起來架著,而自己則邁著閑步擁坐回沙發上,雙腿一疊,滿臉的沉靜和淡然。
「說吧!」蕭沐天語氣平淡冷硬如地獄里的撒旦,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被兩個壯碩的黑衣男人架起,魏青下定決心,咬咬牙,虛弱地開口︰「我混進來……這麼多年是……為了找一樣東西,我幕後的人是……呃!」
聲音戛然而止,被人架著的魏青瞬間低下了頭,整個人軟了下去。
意識到情況的不對,蕭沐天馬上反應過來,一個閃身快步來到窗邊,漆黑的深眸染滿厲色正透過厚重的窗簾縫往外瞄著
林立的灰色商廈,車水馬龍的街景,往常一樣,平靜得像沒有一絲水紋的湖面,只是厚厚的玻璃上一米七高度的位置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直徑一厘米不到的洞。
看來對方的人是早已埋伏在了對面,只要魏青開口就一槍斃命,難怪剛才他不肯說,原來是怕被滅口。
以蕭沐天的判斷現在對面大廈至少有三把狙擊槍口是對準自己的。
轉身和對面的余恪一個眼神交換,蕭沐天冷靜地示意著余恪派人去對面的大廈找人,自己則踱步到已放在地上的魏青尸體前,蹲身尋找著蛛絲馬跡。
這麼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死人,眉心紅色的一點瞬間致命,敢在他蕭沐天眼皮子底下殺人,看來對方來頭不小。
蕭沐天的頭號勁敵是任華耘,但他清楚任家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的,不是任華耘,那會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一連串的疑問接踵而至,事情越發地波詭雲譎了。
敵暗我明,不知為什麼這股隱藏的勢力讓一向自信的蕭沐天感到不安。
「Boss,已經仔細查過了,人已經撤離了,什麼線索都沒留下。」放下手機收了線,余恪眉頭輕蹙,一向邪肆的臉上也滿是凝重。
「嗯,對方既然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背景和實力一定不容小覷,想對付我蕭沐天的人多得是,只是有這樣實力的到是少見,所以不會是任華耘。」點了一根煙,蕭沐天一臉淡然地分析著,腦子里過電般地搜索著可能的人物。
「那這邊是不是要加強人手去查一下?還有車場那邊得加強人手才行。你們先去把這個叛徒處理掉,注意不要留下什麼痕跡。」余恪一邊詢問著蕭沐天下一步的行動,一邊吩咐幾個手下把魏青的尸體處理掉,語氣依舊淡然而冷酷。
「你呀就惦記著你的車場,回頭你結婚我就把它當嫁妝送給你得了!」蕭沐天嗤聲一笑,極盡調侃之姿,彈了彈燃燼的煙灰,起身向外走去。
听見蕭沐天要把車場送自己,余恪心頭一喜,興奮地堵住蕭沐天的去路︰「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可別後悔!」
說話間房間已被幾個手下基本收拾干淨,原本凝重血腥的氣氛也被兩人的說鬧沖淡了不少。
蕭沐天和余恪兩人表面是上下級關系,可卻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自從母親去世後蕭沐天就被父親蕭振聲送到了蕭家在美國的訓練營,在那里她認識了比他小一歲的余恪和他的父親余伯。
訓練營的生活很血腥很殘酷,作為蕭振聲的心月復余伯竭盡心力,對待蕭沐天也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好,有時候好得甚至連這個親生兒子余恪都吃醋。
蕭沐天和蕭振聲幾年都難得見一次,就算見了面父親也只是說報仇的事,所以對于蕭沐天來說余恪父子是在母親死後得到的唯一溫暖。
好景不長,余恪十八歲那年外出執行暗殺任務,卻遭到了埋伏,蕭沐天為了救兄弟孤身犯險,因為實戰經驗不足兩兄弟最後被困火海,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完蛋了的時候,余伯帶人及時趕到,救出了兩人,自己卻和兩名手下卻葬身火海。
對于余伯的死蕭沐天一直心懷愧疚,一直責怪自己當時太魯莽才害了余伯,可余恪卻說是命,父親一生為蕭家竭心盡力,如此也算全了他的忠義之心,死得其所。後來兩人一起壯大了暗影,為余伯報了仇,在美國創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在余恪的勸慰下,對余伯的事蕭沐天也漸漸釋懷了,但他發誓今生對待余恪必定會像親兄弟一樣,余恪也是重情義之人,所以這些年兩兄弟每一次的拼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而余恪一年前回國也是為了幫蕭沐天復仇的。
前塵往事浮現,蕭沐天出了感慨,還有就是對余恪這個異性兄弟的愧疚。余恪喜歡賽車,車場早晚他是要給他的,又哪來後悔之說。
「不後悔,只怕到時你娶個什麼千金大小姐的,我這點家底你都看不上了。」看著余恪滿臉的興奮樣,蕭沐天冷冷一笑,故作輕松地揶揄道。
「什麼千金小姐的我煩著呢!」余恪知道蕭沐天一定是听到了什麼風聲,故意想用唐微微打趣他,索性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是嗎?可我怎麼听車場的人說某人可是天天躲在車里和人家**呢!」蕭沐天俊臉一揚,含沙射影,頓時把余恪噎得沒話說。
「好啦,微微是個不錯的姑娘,古靈精怪,就算余伯在也肯定會喜歡她的,你就大膽去追吧!」拍拍他的肩,蕭沐天一臉的認真和篤定。
听了蕭沐天的話余恪沉入了自己的思緒,默然不說話。
他是挺喜歡那個總纏著她的丫頭的,可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在一起。
這段時間這丫頭經常跑來車場找他的麻煩,他是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只能由著自己的一顆心淪陷,他是男子漢大丈夫,看來得找機會快刀斬亂麻才行。
「我回趟蕭氏,你帶人把這里處理了,把魏青的家人安排好,多給他們些錢吧。」蕭沐天轉而交代余恪,畢竟魏青在暗影也十多年了,家人總是無辜的。
深眸一沉,頓了頓,蕭沐天接著囑咐︰「暗影的勢力主要還是在美國那邊,這里難免鞭長莫及,這件事盡量暗地里調查,不要打草驚蛇。」
交代玩,甩開緊蹙的眉頭,挺了挺身,插起褲兜,邁步出了還殘留著絲絲血腥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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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嬸,干辣椒放哪了?」
蕭沐天剛進門就听到了雅心的聲音伴隨著陣陣的飯菜香從廚房飄散而來,細膩優美如天籟,立刻纏繞住了他的心,一身的疲憊和煩擾也跟著這平淡的煙火氣息盡數散去。
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將外套和領帶月兌下來交遞給身後的佣人。
「心小姐在廚房?」蕭沐天百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浮現出一絲暖暖的笑意,刀劈斧削般的五官湊到一起帥得人神共憤,讓身後的女佣一時看迷了眼。
「咳咳!」見沒有人回答,蕭沐天厲聲咳了咳。
「呃……,是,是,心小姐听說您會回來吃晚飯,一早就在忙著準備了。」自知失禮女佣趕緊低頭答道。
「好了,你們下去各忙各的吧!」
揮退了一群佣人,蕭沐天把襯衫的領口解開一些,邁著步子向廚房走去。
一件湖藍色短袖長款連衣裙緊緊地包裹著小女人凹凸有致的嬌軀,長長的衣裙一直垂到腳踝,隨著她在廚房忙碌的移動步步生風,如海藻般的長發被高高盤起,露出雅心雪白縴細的鵝頸,整個人浸染著居家小女人的嫵媚風情。
這溫馨美好的一幕,重重地撞入了蕭沐天的心,倚在門邊看著忙著下菜翻炒的小女人,忽然覺得心里被填得滿當當的。
「你回來啦!飯菜都已經好了,等我把湯盛出來就可以開飯了,今天我做了蟲草炖雞湯哦,很好喝,很滋補的哦!」看到門邊一臉沉思的男人,雅心燦然一笑,將炒好的青椒牛柳裝入一旁的磁碟中,動作嫻熟而利落。
蕭沐天邪魅一笑,解開袖扣把袖子往上挽起,大步來到開始盛湯的雅心身後,長臂一收,直接從後面攬住她的棉花腰,將嬌人兒抱了個滿懷,「小東西,你是在埋怨我早上沒喂飽你嗎,嗯?」
「……」
他的聲音戲謔中帶了一絲慵懶,單純如雅心迷迷糊糊半天才反應過來。
「討厭,壞人,人家才沒有呢!」軟糯糯的嬌嗔,仿佛最美的情調,飯菜溢香的廚房內曖昧飆升。
蕭沐天深眸緊閉,把頭放入她那香暖的頸窩,懶懶地蹭了蹭,「狡辯,都開始用蟲草雞湯給我滋補了,這湯最是壯*補*了,放心待會兒我一定使勁喝,晚上努力喂飽你!」
看來小丫頭是開竅了,食髓知味,體會到了這翻雲覆雨之事的妙處。某狼暗自興奮終于一手教出了清純小白兔,以後福利大大的有了!
「哪有,我才不像你那麼饑*渴,這湯是花嬸教我做的好不好!」雅心那叫一個羞惱,手肘向後把蕭沐天緊貼過來的灼熱身軀頂開些,白皙的小臉上已經爬上了兩團紅雲。
(猜猜是誰要對付我們蕭大少呢(☉o☉?)明天接著奉上暖暖的一章~~~親們給點支持吧(_)/~~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