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戀歌 第二十章

作者 ︰ 象牙深藍

一頓飯下來,孟若梨幾乎不怎麼說話,我隱約覺得她平時很少與人接觸,大概是孟秋儒把她保護得太好了。這麼干淨出塵的女孩,時下社會恐怕已經快滅絕了。雖然她少言寡語,但我還是感受到了她的友好。

飯後孟若梨丟下哥哥,拉著我去了她的房間,拿出了她珍貴的相冊,和我分享那些塵封的記憶。相片幾乎都是她和孟秋儒的合影,倒也是俊男美女,十分養眼。看到他們兄妹情深,真是羨煞旁人。

「哥哥很喜歡你。」

我被這句話嚇得不輕。眼楮大睜看著她。

孟若梨是個絕對的美人,她有著高貴的出身,不俗的談吐氣質,在加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新勁,讓我一度以為她是天使轉世。

我們不僅同名,而且同歲。看看她再看看自己,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她的襯托下,我就是一只如假包換丑小鴨。細想一下,其實也不算什麼,她是名副其實的上流千金,自己不過是只假鳳凰。

「啊……」我僵硬地笑了笑︰「我們只是合作的伙伴。」

「是嗎?」孟若梨溫柔的看著我,這種眼神像極了孟秋儒︰「哥哥看你的眼神和看別人的不一樣。」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我的臉頰有些發燙,會不會與剛剛喝的紅酒關系。

「那是因為你沒有用心看。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眼里流露出的溫柔和其他時候是不同的。」

她的樣子不像玩笑,這讓我更加如坐針氈。孟若梨的話讓我烙下了後遺癥,以至于今晚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正視孟秋儒的眼楮。

雪越下越大,孟秋儒卻突然提出賞雪的建議。孟若梨怕冷,因此始作俑者的只剩下我一個人。看來自己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聖誕節,又是雪夜,浪漫的氛圍吸引了不少年輕情侶。繁華的街景、絢麗的霓虹把X城營造的時尚迷人。

遠處的乘鐵軌道上,一條乘鐵突然開過。

「做過乘鐵嗎?」孟秋儒問道。

「啊!什麼是乘鐵?」兩個人同時驚訝的對視,然後同是啞然失笑︰「又不是拍電視劇,怎麼可能沒有做過。」我說道。

「我現在想做地鐵。」孟秋儒一面說著,一面拉起我的手,向著最近一處乘鐵站跑去。我不知所措的任他拉著,茫然得跟隨他的腳步。

乘鐵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急著歸家的上班族。我和孟秋儒好不容易才擠進乘鐵車廂。

孟秋儒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直笑著看我。我只能假裝平靜,沒有注意道他的舉動。

在乘鐵快要到站的時候,他好想發現了什麼,轉頭對我說︰「你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于是,剛一到站,他就沖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站在車廂里面。

等人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尤其面對著隨時會開動的乘鐵。

「嘟……」乘鐵啟動的聲音響起,他還是沒有回來。我急得想要往外走,卻因為人太多根本來不及出去,車廂的門已經關上,而孟秋儒卻在開啟的下一秒才出現。

我看著他的人影漸漸消失的視線里,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身體里慢慢擴散。打他的手機,提示已關機,我才想起他的手機沒電了。一邊心急怨恨乘鐵開得太慢,一邊盼著快點到站。

在我咒罵司機的第N遍的時候,它終于到站,我幾乎是沖了出去,生怕再被堵在里面出不來。目光一直看著乘鐵開來的方向,期待下一班車快點到來。可是等到下一班車出現、再離開,等所有下車的人都漸漸離去,還是沒有孟秋儒的身影。我心里一下變得沒了底。

我的耐心一點一點消失殆盡,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個人卻出現了。他干咳了幾聲,像個紳士,又想闊別多年的友人,然後依舊像平時那樣溫柔的笑著,只是手里多了一束玫瑰花。

我終于知道他下車的原因,也知道他為何來不及上車。他緩緩走了過來,將花遞到我的面前。

「你去哪了?為什麼下一班車沒有看到你。」我皺眉問他。

他笑了笑︰「我沒坐那班車來。」

「為什麼?」我追問道。

他看了看花,示意讓我收下。

我接過花,眼楮卻始終盯著他。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只隱約覺得這個答案自己應該知道,

他看著我溫柔的笑了。

這一次,我到了他眼里的溫柔,似乎真的很不一樣。

「因為我不想等待,我想一秒鐘不停止的趕到你面前。」他正式又認真的說道。

我有些失神,他伸出雙手輕輕捧著我的臉,他的臉慢慢靠近我,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觸踫我額頭的瞬間,我下意識的避開了。我低著頭沒有看到他當時的神情,只是听他咳嗽的說了聲︰「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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