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詩靜軒還欲說話,老皇帝已經擺了擺手。舒
「愛卿,念在你我君臣如此多載,是朕愧對你在先,你拒絕朕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一日為我滄祁之人,為我滄祁效力也是造福一方百姓。」老皇帝言辭誠懇,顯然很希望詩靜軒能夠繼續在朝為官。
「丞相大人請三思……」與詩家交好的官員一臉激動的懇求道,詩家倒台,他們幾乎被其他大臣逼到了末路,很多官員受不得這份苦楚或是辭官,更甚者那些清廉的被逼迫至死,他們幾乎是日日含淚隱忍著屈辱和壓迫。
「皇上,容罪臣再想想吧。」詩靜軒嘆了口氣,那些官員大抵都是他一手培養而出,詩家倒台,只怕他們的日子定然不好過。而且詩家剛剛平反,聖旨尚未下,皇帝那口音分明就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好,好……」老皇帝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詩君翼與詩君崎乃是我滄祁得力重臣,年輕人一腔熱血,正是報銷國家的好時機,朕同樣不勉強你們,與詩丞相一般,給你們半個月時間好生考慮,若然回歸朝廷,官復原職。」老皇帝目光轉而落在詩君翼和詩君崎的身上。
「多謝皇上。」詩君翼和詩君崎同時拱了拱手。
「今夜愛卿便好好享受一家團聚之日,過幾日朕再為愛卿洗塵。」老皇帝心情似乎好了幾分,連帶精神也沒有先前那般頹廢疲憊。
「爹爹……」雲若煙不知道何時走至詩靜軒的身邊,離哥哥被廢了太子之位,若然能夠得到詩家相助,說不定能夠很快恢復太子之位,也許那個詩艷色並不是詩君雅,畢竟詩君雅就死在她的面前,如何她也要搏一搏,而且,這里是朝堂,如此多嬪妃大臣在場,父皇母後也在,即便詩家之人可能知曉她不是詩君雅,可外人可是不知道,說到底這詩艷色的身份可是見不了光,而且凌王也沒有找到誣賴詩家的證據,只要還是這張臉,她便是詩君雅。
「罪臣可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女兒詩君雅目光澄澈,渾身正氣,哪里像你這般目光隱晦,渾身都是邪氣。」詩靜軒冷了眉目,目光凌厲的落在雲若煙的身上,高大的身子繃得死緊筆直,那眸子好似要將雲若煙看穿一樣異樣的尖銳。
「爹爹,女兒該死,女兒知曉女兒沒有資格再成為詩家之人,可是……」
「夠了,在老夫面前誰也做不了假演不了戲,是不是詩家人,是不是我詩靜軒的女兒我一眼便能夠看出來,我是不知曉為何你的臉與君兒一模一樣,但是一個人的性格會變,容貌會變,氣質會變,唯有那雙眼楮騙不了人,老夫縱橫官場數十年,看得人比你吃的鹽還要多,你是不是我女兒我一眼便能看出。」詩靜軒嗓音有低又沉,雖然不大,卻透著讓人不容置否的口氣,當初會被欺瞞,便是因為殷離說君兒剛剛小產,以至于情緒不對,他才會有所疏忽,而且殷離演的太好,太真,演的時間太久,才會讓他一時不慎著了道,將詩家推到如此地步。
詩靜軒是什麼人,在場官員幾乎有一大半都是他的門下學生,看人看事異樣精準,那時候朝廷還有一句傳言,凡是被詩靜軒看中的人日後定然會有大作為,任何奸詐狡猾之輩若然敢在詩丞相眼皮底下耍心思,無一不是死的很慘。
只是此刻詩靜軒竟然當著皇上皇後嬪妃甚至是眾大臣的面說那太子妃不是詩君雅,若然不是詩君雅那麼會是誰,滄祁最得寵最聰慧的女子,那張臉誰人不識。
「愛卿這是何意?」老皇帝也是一臉的詫異。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詩靜軒低低的開口,「老夫只有一個女兒便是凌王身邊之人,其他烏合狡詐之輩豈有資格做我詩靜軒的女兒。」
雲若煙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袖中的小手緊握成拳,詩靜軒那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詩艷色才是他的女兒,而她不過是假冒的,只是長了一張詩君雅臉蛋的仿冒品罷了。
比起雲若煙殷離的臉色更是難看,任何人都可能說謊,但是詩靜軒不會,也不屑。那個男子從最貧窮的地方走出,沒有憑借任何的勢力和關系,一路爬至滄祁最令人矚目的位置,除了皇上,他詩家便是最矚目的存在,詩靜軒就是滄祁的神話,甚至有人傳言只要詩靜軒想,整個天下都可以收入囊中,詩靜軒的心有多深,學識有多淵博,他是看不透,便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除了詩家,想要將詩家之物收為己用。如今詩靜軒開口,分明就是證實了詩艷色才是詩君雅,是他的君兒,他的君兒真的沒事,這樣就好,真好。13605010
雲若煙一臉的難堪,本想殷離會護著自己,卻不想回過頭顱卻見殷離所有的心思都落在詩艷色的身上,她算什麼,在離哥哥眼中,她究竟算什麼,她可以不在意詩家,不在意其他任何人的想法,只要離哥哥護著她就行,可是她做了這麼多,為了離哥哥她失了自己,失了自尊,失了身份,卻依舊什麼都不是,甚至連離哥哥她都要失去了麼,詩君雅回來了,那個女人說了是她詩君雅的東西,即便她不要,任何人也沒有資格獲得,便是這份自信這份驕傲,讓她恨得夜夜難以成眠,她失了身子與殷祁那個惡魔合作,卻不想詩艷色依舊美艷動人,風光萬千,而她雲若煙則如同那污水溝里的石子,任由人踢來踢去,卻無人願意拾起她洗干淨。這一切都是詩艷色造成的,都是詩君雅造成的,憑什麼,憑什麼,詩君雅你都死了,為何你還要活過來,還要來搶我的東西。我已經失了自己代替你活著為何你依舊不肯放過我,還要來搶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過一軒只。
眾大臣頓時議論紛紛,詩靜軒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太子妃不是他的女兒,那麼是否說那個女子不是詩君雅,反而說那個夜妾是他的女兒,莫不是那個夜妾才是詩君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當真是太子連同假的太子妃謀害了詩家,如此一來便說得過去,否則碩大的詩家怎麼會說沒了就沒了,詩靜軒是什麼人,詩家出的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倒塌了。
「爹爹,我知曉你在責備我害了詩家,可是女兒當真是不知曉……」
「皇上,罪臣想先行回去歇息。」詩靜軒看都未看那跪在地上,淚光盈盈的雲若煙一眼,好似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只是空氣一樣。
「父皇,兒臣與詩詩的婚事還請父皇準許。」殷秀低低一笑,詩家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雲若煙的身份,如此一說與揭穿有什麼區別,各家官員的千金夫人都在,這些人閑暇無事最喜歡嚼舌根,而且詩詩父親殘留的勢力在這朝堂上也是不容小覷,即便沒有證據,只怕這太子聯合加太子妃謀害詩家之事會像燎原之火一樣迅速在滄祁傳開,殷離此刻不僅名聲全無,而且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名聲沒了,太子之位也沒了,而那雲若煙只怕日後出門都會被人唾棄,詩君雅是什麼人,滄祁最高貴最令人艷羨的女子豈容他人這般的玷污。
寒遠素幽幽的看著懇請賜婚的殷秀,這凌王還當真是焦急,詩家夫妻這一關尚未過便急著懇請賜婚了。
原本凝立在最角落的桑落勾唇淺笑,那笑意莫名給人一種難以琢磨的神秘感,眸光好似溢滿了水,再也看不清楚其間的情緒。
「父皇,兒臣願意歸還詩家的財務。」殷離低低的開口打斷了殷秀請求賜婚的話語,目光帶著幾分凌厲的掃過殷秀含笑的眼眸。君兒是他的妻子,豈能嫁給別的男子。
殷秀毫無示弱的將詩艷色整個攬入懷中,看到殷離臉上的殺意笑意愈發的深濃,看來殷離與詩詩相識再久也沒有用,他根本就不了解詩詩的性子,這個女子看似溫軟好講話,其實在某些方面偏執的幾近固執,對于背叛過她的人只此一生都休想得到她的原諒,何況殷離傷的可不止詩詩,還有詩詩最在意的人,那樣的傷痕,無論經過多少的歲月殷離都抹不平,從他對詩詩下手又或許說從他算計詩詩的那一刻起,殷離便失了擁有這個女子的資格。
「父皇,兒臣心急了,應當先得到岳父和岳母大人的同意才是。」殷秀挑了挑眉,眉眼里盡是妖孽動人的笑意,怎麼看都是一浪蕩不羈,風流成性的王爺。
「此事只要愛卿同意朕沒有意見。」老皇帝呵呵的笑出了聲。v5he。
詩艷色有些無奈的一笑,這秀此刻分明就是個無賴,哪里有人求婚未成,先直接喊岳父岳母的。
詩靜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殷秀,並未說同意也未說拒絕,對于殷離,他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
詩君翼像是習慣了這般的殷秀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詩君崎雖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佩服殷秀的心計,一箭雙雕,不費一兵一卒,這當真是滄祁最無用王爺能夠做到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