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因為心生疲憊,身子到底熬不住,便宣布了下朝,殷秀因為擔心詩靜軒被以前的舊臣圍繞,早早下令讓御林軍擋在大殿門口,必須等他們出了宮門上了馬車方才讓那些舊臣出宮。舒
在詩艷色等人出了大殿,原本愣在原地殷離突然踉蹌的站直了身軀,跌跌撞撞的追著詩艷色的方向而去。
「離哥哥……」雲若煙臉色慘白,提起裙擺便緊追著殷離而去。
在大殿中的官員則是一臉的復色,此刻太子怕是名譽盡掃,而且若然詩家反擊,太子之勢必然受到重創,這滄祁怕是要變天了。
「君兒,你是君兒對不對……」此刻的殷離一臉的痛色,清明的眸子滿是悵然若失的失落,目光那樣深濃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好似要從她身上看到當年詩君雅那溫軟淺笑的模樣。此刻的殷離滿心的痛意,痛到心肝腸胃都扭在一起,好似失了魂丟了魄,入了魔障。
詩艷色微微側過頭顱,明媚的面容盡是柔軟的淺笑,薄唇微微勾起,那女子笑顏如花,分外好看,「奴家詩艷色,太子莫不是認錯人了。」
女子嗓音極為溫軟,帶著女子特有的沙啞味兒,盡是有些纏綿的味道,殷離高大的身子微顫,「君兒,你在怪我對不對。」
詩艷色此刻已經回轉過頭顱,好似無意在搭理身後的殷離。
殷秀攬著詩艷色腰身的大手緊了緊,薄唇不經意的勾了勾,攬著詩艷色便徑直朝著馬車的方向而去。
「君兒,你別走。」殷離踉蹌著身子快步追了上去,卻被詩君翼和詩君崎擋住。13605010
「大皇子請自重。」詩君翼的嗓音分外的清冷剛硬,目光沉沉的落在殷離的身上,滿是冷意。若非場合不對,他此刻怕是早已對殷離下手。
「大哥,二哥,我來接君兒回家。」殷離低低的開口,唇角似勾起一抹柔和的淺笑,只是那笑意滿是蒼涼,異樣沉重。
「誰是你大哥二哥,少在你這里半路認親戚。」詩君崎瞬間青了面容,只要想到他那脆生生的丫頭被殷離迫害至那般不堪的地步,便恨不得將殷離凌遲處死,此刻他竟然還有臉面在此認親,當下一拳重重的打在殷離的臉頰之上,殷離沒有任何防備,一時間被那毫無留力的一拳打的整個人飛了出去,狼狽的跌倒在地。
白衣沾上了灰塵,發絲凌亂的散在身後,半邊面容紅腫,嘴角破裂染血,哪里還有風神如玉,君子謙謙的飄逸之態,此刻的殷離狼狽的半倒在地上,滿目的傷痛。
「離哥哥……」雲若煙倉皇的蹲子想要扶起殷離,卻被殷離冷冷的推開,高大的身子作勢要起身,踉蹌的再次朝著詩艷色的方向而去。
「君兒,君兒……」低低的嗓音好似在輕聲呼喊自己最珍愛的寶貝。
「滾……」詩君崎再次揮拳打在殷離的胸口,殷離也不躲,好似失了心神一般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狼狽的跌倒,又踉蹌的起身。「大皇子少在這里惺惺作態,你如此虛偽丑陋的嘴臉只會讓我看了生惡。」詩君崎見殷離再次起身,一把抓住殷離身前的衣襟,「殷離,你當初如何傷害君兒的,我定然會讓你千倍百倍償還,你最好祈禱你不要落到我詩君崎的手中,否則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一無所有。」
「來人啊,來人啊……」雲若煙尖銳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天空中幾個炸雷應聲而下,雲若煙身邊的大樹被劈中,瞬間火光縈繞,大樹倒塌的聲音淹沒了那女子的慘叫聲。雲若煙嚇得臉都白了,踉蹌的跑到殷離的身邊,小手死死抓住殷離的衣襟。
電閃雷鳴,好似整個天都要傾倒下來一樣,愈發的黯沉幽暗,風似乎大了起來,卷著發絲與衣袍獵獵翻滾。詩君翼和詩君崎冷冷看了一眼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回神的殷離一眼,快速追著詩艷色馬車的方向而去。
「離哥哥,我害怕……」雲若煙小臉蒼白,整個人瑟瑟發抖著,小手死死拽著殷離的衣襟,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著,好似受驚的兔兒渾身輕顫。
「君兒,君兒……」殷離仿若失了心神,一遍遍呢喃著詩君雅的名兒,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凝立在原地,阿離,等到你我白頭偕老時,你還會贊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阿離,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攜手一生永不分離,阿離,你何須如此待我,你要的東西我什麼時候不給過,阿離,阿離,你看梅樹都開花了,阿離,若然我有孕,你說生個兒子好,還是女兒好,阿離,阿離……所有的思緒都被那女子佔的滿滿的,滿的好似那女子就一直站在他的身邊從未離開過一樣,即便當初以為那個女子死了,他依舊有種錯覺好似那個女子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暴風夾雜著暴雨迎頭劈面而下,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徹骨的涼,先是濕了發然後濕了衣。
雲若煙冷得厲害,面色上卻盡是絕望受傷的神色,離哥哥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詩君雅,只要有詩君雅在,她雲若煙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憑什麼他們都只記得詩君雅,那麼她算什麼,她失去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得到離哥哥的眷顧麼,可是到頭來她又得到了什麼。離哥哥不要她,所有人都唾棄她,她千般謀略,萬般算計,到頭來不過一場華麗的白日夢,她尚未得到夢中的溫暖,卻被一場冬日的陰冷澆的透心涼。
「離哥哥,你清醒點,離哥哥……」雲若煙使勁搖晃著殷離的臂彎,好似要將那陷入過往無法自拔的殷離搖清醒一樣。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除了離哥哥。
「君兒不喜歡我如此落魄的模樣,我要回去換身衣物,後院的梅花樹要開了,君兒最喜愛的便是那東廂的梅花,我要去接君兒回家。」殷離突然勾唇淺笑,也沒有注意一眼身邊的雲若煙,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快步朝著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離哥哥,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雲若煙見自己被殷離如此忽視,眼眸里盡是冰冷的恨意,小手死死拽著殷離的大手,「詩君雅已經死了,那個女人是詩艷色,即便她就是詩君雅那又如何,離哥哥,你同詩君雅相處七年之久,莫不是一點都不了解那個女人不成,你的背叛你的傷害,根本就是那個女人心底的暗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她不可能再原諒你了。」
「你住嘴,住嘴,不會的君兒,君兒最是善良,她只是在同我制氣而已,只要我好好同她說,她會原諒我的,我的君兒,她那樣的心軟善良,豈會舍得生的氣。」殷離大手突然死死扼住雲若煙的脖頸,滿臉的慍怒和殺意。
「離哥哥,你清醒點,你和詩君雅再也回不去了,從你傷害她,背叛她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你們從此陌路再無交集,詩君雅那個女人親口告訴我,那樣髒的愛情她再不會要了,離哥哥,你看著我,只有我是最喜歡你的,只有我,永遠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會背叛你,離開你,為何你就是看不到我,看不到誰才是最喜歡你的人呢。」雲若煙滿臉的淚水,無聲無息的哭泣在大雨滂沱之中顯得愈發的無力。
殷離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薄唇輕顫,像是無法接受雲若煙的話語一樣,那是他的君兒,他的妻子,曾經就站在他身邊,陪在他的身旁,伸手可及觸手可模,曾經在他的君兒心中他便是唯一,便是那最重要的存在,再也回不去了麼,他的君兒再不會原諒他了麼,當初他是怎麼下的手,後來又是怎麼狠下的心,他的君兒回來的時候分明找的人就是他,是他再次親手將那個女子推得遠遠的,他分明就覺得那個女子就是君兒,為何他沒有相信,為何……袖中的大手愕然緊握成拳,胸口沉悶的疼痛好似要將胸膛剖開一樣,再是隱忍不住那巨大的疼痛,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狼狽的跌倒在地。
「離哥哥,你怎麼了?」雲若煙心中一急,看著不停嘔血的殷離頓時亂了分寸。
「阿離,怎麼會弄成這樣。」殷洛跟隨出來的時候因為跟丟了,此刻听到雲若煙的聲音方才趕過來。
「三皇子,你快看看離哥哥,他這是怎麼了?」雲若煙哭的淒涼。v5he。
「君兒……」殷離艱難的開口,那話語仿若從齒縫中擠出,分外的沉重,又連著吐了好幾口血,整個人昏迷在地。
那一日,所有御林軍太監宮女看著三皇子抱著廢棄的太子急忙忙的出了皇宮,太子妃一身狼狽的跟在其後,曾經的風光如今淒涼的好似被人遺棄的草根。刻殷若得。
流言蜚語像是長了腳如同瘟疫一般快速傳了開來,原本溫軟如玉,君子謙謙的太子竟然是如此心機深沉,心腸歹毒之人,不僅謀害了自己的妻子,連妻子的家人都沒有放過,幸好老天有眼,詩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