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無敵∼ 一不小心睡了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信不信我? 到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負娘子!

作者 ︰ 陌上花敗落

第一百七十七章信不信我?

蘇小七放下藥碗,剛喝下藥的臉蛋有幾分紅暈,如春花嫵媚。她靠回軟墊幽幽道︰「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才動。」

阿涼搖頭,還是不懂。

「目前我還不知道李斯如懷孕是他故意設的計還只是踫巧與我的計劃撞上,如果是前者說明他已經洞悉了我所有想法,這很可怕。我無論做什麼都會被他猜到索性什麼也不做。但要是後者的話雖然我大可松一口氣,可是他都還沒有什麼行動,我又何必著急?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沉住氣總是對的。」蘇小七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氣息略急,咳嗽了幾聲。

阿涼忙伸手為她順背,同時恍然大悟喜道︰「所以小姐現在是故意對外宣稱抱病在床,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蘇小七點頭贊同。同時視線又瞟向窗外,寒雪飛舞,不禁想起了去年的此時她策馬去西域尋找那些土匪後來被李斯如關在地牢折磨,後來是他,是他出現救走了她!雖然那一段記憶已經很模糊,可是她記得第二天自己是在他懷中醒來的。

那日,她受如此重傷。可是為何現在身體卻沒有留下半個疤?這是為什麼?

「小姐,你是在想姑爺的事麼?」阿涼見她怔怔出神,神色含郁,不禁關心道。

「阿涼,你懂不懂一個人自小被人看不起,沒人願意幫肋她,所以但凡有一個人肯對她好,她便傾盡所有去還對方的恩情。你懂不懂這種感受?」蘇小七沒有回她的話反倒是反問起她,一雙黑亮的眸色有些游離。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涼先是一怔然後馬上握住她冰涼的手語重心長︰「小姐,我懂。」蘇小七听了之後眸光閃爍了下看著她,阿涼沖她燦然一笑,言語誠摯︰「我從小就是孤兒,若不是老爺收留我進夏府當丫鬟此刻還不知凍死在哪個角落了。小姐從小待我便如親姐妹一般,這個恩情是阿涼永生都難忘的……」說到這她的嗓音有些哽咽了,眼泛淚光卻微笑︰「所以我要用這一輩子來報答小姐。我認真的想過了,小姐若是不能和七王爺在一起那我便也不會和小寶在一起。」

蘇小七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間百感交集,開口時鼻子酸酸的︰「傻瓜,你……」她對舒靖的心思難道她全看在眼里了?

「我知道小姐喜歡七王爺,可是小姐小時候被姑爺救過那救命之恩是萬萬不能不報的!小姐不願意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傷害了七王爺。阿涼懂,阿涼都懂。小姐此生若不能最愛的人在一起,阿涼也不會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小姐痛,阿涼痛,只有小姐幸福阿涼才會幸福。」阿涼嘻嘻笑著,可是眼淚卻從眼中掉落。

「傻瓜,你怎麼這麼傻呢……我這麼聰明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妹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怎麼這麼傻。」蘇小七嘴里罵著,可是心卻滾燙的溫暖。

阿涼見她已是淚流滿面,嚇得趕緊為她擦淚,邊擦邊哭道︰「小姐,你別哭了,你在哭阿涼也要哭了。」

蘇小七搖頭強裝微笑︰「我哪有哭?我明明在笑好不好,你看,我在笑。」說著還伸手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阿涼見狀愣了下隨即抱住她低聲嗚咽,蘇小七心酸酸的,反手抱住她柔聲安慰,聲音沙啞︰「傻阿涼,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

阿涼哭的說不出話來,只搖頭。

蘇小七還要說什麼時卻听到門外梅林里傳來一陣聲響,她定楮望去正是小寶剛剛穿梭離去的背影,不禁凝眉,他全听到了她和阿涼的對話麼?思此心里情緒一片凌亂,他雖平日里總是嚴肅著臉不愛說話,可是他對阿涼的心思她是看在眼里的,斷不能讓阿涼因為她而不與小寶在一起,看來找個機會她要好好開導一下小寶,那孩子心實,憨厚,也許听了那一番話當真了。

「娘子。」舒晏拿著一盤桂花糕走了進來,白衣飄飛中風神俊朗。

一直在抽噎的阿涼听見他的聲音後忙起身,擦了擦淚︰「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匆匆離開。

舒晏一臉迷惑看著阿涼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她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哭了?」說罷轉身看到躺在床上的蘇小七,眼神柔下,走到床邊坐下先將手中盤子放到桌上,然後為蘇小七將墊子拿上了些︰「這樣靠著不累。」

他的細心,他的體貼,曾經是她最貪戀的如今卻只有心痛。

蘇小七忍住錐心的痛,微笑著︰「翰林院今日無事麼?相公不用去了?」平日里他總是早早就離開,但不忘為她煮普洱茶,這是至他與她成親每有的習慣,一直堅持了三年。

舒晏拿起桂花糕小心的喂給她吃,清秀的臉上淡柔笑意,溫聲道︰「年底將至,也沒有什麼大事,便提前放假了。」說完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喃喃自語︰「好像沒有昨天燙了。」

「相公……」望著他眼中的擔憂和心疼,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並涌上心頭,蘇小七眼眶瞬間就紅了。手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便撲入他懷抱聲音輕顫︰「相公,抱我好不好。」

她今日有些反常,以為是最近那些風言風語所致。舒晏沒說什麼便將她擁在懷中同時心亂如麻。起初他是每日送書給李斯如,雖那時有人議論但他覺得清者自清,務須理會那結閑言碎語。可當他送到最後一本的時候李斯如卻告訴他她懷上了叔叔的孩子,他听了又驚又喜,當即表示要跟叔叔說,但李斯如卻堅持不肯……

「我已經被他休了就跟他在無半點關系!也務須他的同情可憐。這件事我只跟你說是因為日後可能需要你的幫肋。這個孩子我目前還沒有想好該要還是不要,所以你別跟別人說。」她看著他,神色嚴肅。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且你孤身一人如何是好?」他滿是擔憂。

第一百七十八章借刀殺人

「我性子倔強,孤傲。斷斷不會低下頭去求舒靖的。所以他能不能回心轉意就要看你了。」她直視他的眼楮一字一句︰「如若你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堅持照顧我,想必事情傳到他耳里他便知我有了他的身孕,到時候肯定回來找我。」

他一臉為難︰「可是萬一娘子誤會了怎麼辦?而且你我關系特殊,既是青梅竹馬又是嬸佷關系,這樣不好吧?」

「呵呵,她不會誤會你的,她這麼愛你一定全心全意相信你。在說了,她若是懷疑你的話在你徹夜為我抄書時就該吃醋了,可是她一直都沒說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你好不是麼?」她極力說服著他並列舉例子,爾後撫了撫小月復處幽幽道︰「正因為你我有那樣的關系所以能幫我的人只有你,我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

听她這麼一說他亦不知該如何拒絕了,看著她身後伯父的靈牌,想到她如今無父無夫著實可憐。她向來心高氣傲他是明白的,用如此委婉的法子想去挽回叔叔看來她對叔叔確實是情深意重。想到這他便決定吃下這個啞巴虧,做一次老好人。

「相公,你在想什麼?」見他出神著看著窗外,蘇小七心迅速冷下去盡管臉上浮著笑,但身體的溫度已經冷了下去。不止一次,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心不在焉,那是從前從未有過的。

舒晏只搖頭輕笑,握住她的手眉頭輕蹙︰「怎麼這麼冷?」說完便放唇邊輕吻。

她只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娘子,最近發生了好多事。」她不提他卻主動提,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子凝視著她,深情如許。伸手輕撫她消瘦的臉頰柔聲道︰「沒想到你竟是民間相傳已久的活菩薩蘇七郎,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刻我又是驚喜又是感嘆,你究竟還有多少面是我沒有看到的呢?可愛?開朗?聰明?冷靜?還有善良。」

她靜靜听著,笑而不語,舌頭卻嘗到苦澀的味道。

他漸漸湊近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吹拂在她臉頰上︰「外面傳言我與斯如間的事,你,信麼?」僅管他相信她,可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親自確定。

蘇小七臉色驀地蒼白下,話卻先月兌口而出︰「信,當然信。」她直視他的眸神情堅定。不論是不是,她都要信。她必須信。因為她無路可走。

舒晏這才放下心,張開雙臂更加抱緊了她一些閉上雙目發自肺腑的微微一笑︰「娘子,我就知道你會信我。」

她木然被他抱著,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娘子,明年是龍年,我們生個龍子可好?」想到李斯如有了叔叔的孩子,他亦想和她有個孩子,一時間眼神不禁炙熱了些。蘇小七正想別的事一時間沒听太清,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看著他,格外惹人憐,他一時呼吸緊促了些不禁開始湊近她親吻。

她很久沒有跟他有過親密的接觸了。

可是這一接觸她唯一的想法便是想逃,蘇小七失手推開他卻又馬上反應過來,慌慌張張道︰「相公,我尿急。」說完逃也似的離開,身後傳來他失笑聲。

「無論多大,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總是這麼可愛。」舒晏望著她倉惶離開的姣小背影,莞爾一笑。視線卻無意間瞟到了掉在地上的一個盒子。那盒子呈湖藍色,橢圓形且鏤空的,做工精致。

舒晏不禁將它撿起來攤于掌心卻見玉色更純粹,暗自生暈。他不禁望向門外︰「是娘子掉的麼?」她什麼時候有此等玉色純淨的美玉,他竟不知?

門外一小廝前來通報︰「少爺,剛剛李府的下人前來報信說是李將軍找你有急事,請你務必前往李府一趟。」

舒晏拿著玉正沉思的被打斷一時間有些猶豫,這玉不是一般之物,想必對她而言很重要吧?得親手還給她才好。

「少爺,快點,馬車正在外面停著呢!」小廝催促著。

舒晏本就猶豫被他一催只好收起寶玉然後走了出去,一出府門果然看到李府的馬車停在外面,他想了想便上去了。

雪鋪成了一條白色的毯子,從門口直至屋外,整個世界銀裝素裹。

純淨,無邪。

李斯如披著狐裘站在廊內,紅色的木廊上積著白雪,而她的裙裾被風吹在上面像是雪一樣。一張秀麗的臉上沒有表情,唯有冷漠。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只是她這個對手卻有些難搞定。

以不變應萬變。

呵呵,她很聰明,可惜只是踫到了她……

「稟小姐,肩上畫是從舒府流傳出去的,某天舒院士突然說女子肩上作畫很漂亮于是便在自家門口弄了一個桌子,設上顏料,舒夫人則收費,天天幫女子做肩上之畫。畫出的花鳥魚蝶生動逼人,更為女子添了一番嫵媚。」

前些時間听說青城內正流行為女子肩上作畫而且正是舒晏提倡的,想起他並非輕浮放浪之人于是派人去打听這才明白事情原委。看來,他已經察覺到了洞房那晚的女子不是蘇小七而是她,雖然她不願意被他察覺不過現在看來是件好事。

「夏小七,就讓我與你猜猜他知道這件事後會做何反應?」李斯如望著皚皚白雪無聲說了一句,風吹得更烈,雪花紛落在她身上清潔如玉。

她這人從來愛恨分明,無論恩怨皆涌泉相報!

夏小七殺了她爹,舒靖辜負了她。很好。她會讓她們倆死的很慘很慘。

這也正是她回青城的目的!!!

借華辰之刀除去心尖上最恨最愛的二個人。

舒晏剛走進園子便看到她迎著冷風站在廊邊,身姿孤傲,冰天雪地里眉目如畫,淡漠卻又有一番不妖自嬈的姿態。一時間不禁怔看著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朝廊上走去溫聲道︰「天冷風寒,你還有身孕別站在外面,對你身體不好。」

相對他的關心李斯如態度則冷淡多了,只隨口道︰「謝謝。」第一百七十九章舒晏看到了……(此章必看)

見她似乎沒有要進屋的打算,舒晏便與她並肩而立,一雙劍眉下是星辰般的眸,望著飛雪下的梅花吟詩道︰「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他的聲音總是溫溫柔柔,如琴聲般令人身心俱暢。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李斯如默念著,眼楮望著風雪下屹立不倒的梅花,眸色加深。

「這一句,很像你。」舒晏接過她的話,臉上浮現淡淡笑意。

她沒有表情,只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那她呢。」

舒晏自然知道她在說誰,原本溫潤的眸更加溫柔︰「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李斯如像梅花的冷,而蘇小七卻如梅花的般的堅韌堅強。

听了他的話後李斯如眸光驟冷,也只是片刻而已。

「站了這麼久都忘了問你找我是有何事?」舒晏看向她。

李斯如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著他問她這句話,她轉過身面向他,神情認真︰「听說你最會肩上做畫,所以想請你為我肩上畫畫。」

知她素來不喜打扮所以剛一听有些微詫,但很快就好了。他看了看雪又看了看她︰「不知你要畫何物?」

她將手中的筆遞到他手中,然後輕輕一扯披在半邊的狐裘月兌落下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衫︰「你猜。」

舒晏搖頭失笑︰「不知。」說著一手捋起袖子另一只手則執筆要為她畫。

李斯如開始月兌下最後一件內衫,寒風下有些冷可是她心頭卻有炙熱的快要焚化的興奮。手指慢慢月兌去只見先是露出頸脖然後是鎖骨最後是,她直視他︰「馬。」

「馬?」他仍在笑,眼中卻閃過一絲短暫的失神,回過神後筆尖剛要點到她肩膀時卻猛然看見她左邊肩膀之上赫然紋有一匹野馬,

馬蹄奔馳,桀驁不馴。

筆,倏然掉落在地,墨染了雪。

時間定格。

他眼中瞬間閃現千萬種情緒,洶涌如流。這,這和他洞房那夜看到的那個紋身一模一樣!!!心撲通狂跳,他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不可置信看著與他相比冷靜多了的她,是她,那夜的女子竟是她!

他竟對自己的嬸嬸做出那樣的事!

舒晏心神不寧卻多的卻是不安,他要鎮靜,鎮定。見李斯如仍是冷冷靜靜的樣子他慌亂中有一絲安定。看來她不知那晚的事,也許她將自己當成了叔叔。如果是這樣的話……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將他所有的反應和情緒都看在眼里,李斯如胸有成竹,已有十分把握可以操縱他。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在知道這件事後不會當時便說出來,因為會顧及著她的情緒,可是回去過幾天待想了之後一定會親自找她認罪並提出願娶她負責。

而她要等的便是那一天。

「沒,許是這幾天擔憂娘子的身體。」心亂所以說話的語速也有些亂,舒晏不敢直視她的眼楮,只急急道︰「娘子尚有病在身,我先回去了。」說完匆匆忙忙離開,幾乎是逃走的。

李斯如听到「叮咚」聲響,凝眸望去從雪地中撿到一塊玉,初是乍看,可乍看後眼中卻起了波瀾。

湖玉盒!!!

「這個怎麼會在他身上?!」李斯如震驚之下更多的卻是疑惑。她緊握著手中冰涼的美玉腦中思緒急驟轉動著。

不難想。

當年舒靖易容成神秘白衣男子,對外宣告蘇小七犯了天花所以在家養病不能見人,實則卻是私自帶她去了西域尋找湖玉盒。如果說當年她不明白他找湖玉盒的原因那麼如今她已然猜到,蘇小七既然用另一個叫蘇七郎的身份四處做好事,為的只怕是有一天與她抗衡時怕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和名氣,所以未雨綢繆。

而舒靖因為愛她所以暗地里幫肋她,湖玉盒是皇室極其看重的東西。拿在手中無疑有了一個救命符。只是她卻不懂為何蘇小七拿到了湖玉盒卻不將之還給皇上?除非當時她已經愛上了舒靖,所以將此視為他們倆的定情之物不舍得在拿出去。

好一個一箭雙雕。

說什麼當年舒靖向皇上提議由她去西域尋找湖玉盒,原來這只是他用來牽制她讓她無法身在青城在去為難蘇小七罷了!既保全了她又肋蘇小七奪得美玉,豈不妙哉!!!

可憐她一直被瞞在鼓里!!!

「可惡!」越想越可恨,越想越可氣,李斯如握緊了手中的湖玉盒一雙黑眸像是要跳出火焰般發怒,如此重要的東西蘇小七是不會輕易給舒晏掛在腰上的,一定是他拾到的。思來想去一番,李斯如終于有了主意。

當年,他一箭雙雕設計她,如今她亦能故技重施!!!

皇宮。鵝毛白雪下個不停。

玉階上鋪滿了雪,一階一階,偶有幾片花瓣飛到上面便如仙人所居的瓊樓玉宇月兌俗清雅。此殿是華辰特意命人修建用以賞雪景的。每年冬天他便居于此處。

「皇上,西域那邊來信說是求和,七王爺問你是何想法?」一侍衛拿著信送到站在台階前的華辰。

華辰看完信的內容後沉吟不語,因不上朝所以他束著玉冠,在這冰天雪地中更顯清臣月兌俗。如同世外仙人。半響後,他輕吐幾字︰「既合,便合。」美人與江山比,終就是太輕了。青國去年干旱雪災不斷,勞民傷財,已經沒有多余的銀子在用以打仗,既然西域願意每年上貢千萬黃金,他又何不了了之?

「是。皇上!」侍衛速速離去。

華辰捏著手中信紙沉思。即使舒靖現在回來也沒關系,之前李斯如保證過只要舒靖一回來她便有辦法讓蘇小七恨他並永遠不在與他往來。李斯如從不是輕易夸下海口之人,只要小七對舒靖不領情,他便是想幫也難幫了。

「皇上!」又一個侍衛神色匆匆的跑到他面前。

「何事?」華辰言語有些不悅了,他本想一個人好好賞賞風景,怎事不斷?

侍衛攤開掌心︰「這是李將軍叫我轉交給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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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他不信她

華辰細長的鳳目在看侍衛掌心的湖玉盒時倏然緊眯閃過精光,隨便沉聲問︰「她有沒有什麼要對朕說的話。」說話間手已經將湖玉盒拿在手中,細細摩擦打量,玉質在冰天雪地中溫潤清透,像冰一般,質地乃上乘。

「李將軍只說這塊玉是從舒院士手中所拿,然後說等皇上的吩咐。」侍衛如實稟報。

「舒院士……」華辰喃喃道,然後將侍衛屏退,一個人站在玉階之上迎著風雪。他是何等聰明的人?不用多多解釋便已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了。

舒靖。

這些年他果然深藏不露,還以風流浪蕩的外表去掩飾。

只可惜,還是被他發現了……

「來人。」沉思一番後華辰冷聲開口,稍後一侍衛便來到他面前,他凝視手中湖玉盒幽幽道︰「將去西域回信的侍衛攔截住,讓他稍後在回信。」目前不知舒靖是否有逆反心理,還待從長計議。

「是!」侍衛應著隨後又問︰「那皇上要不要見李將軍?」

華辰看著湖玉盒雲淡風輕︰「不必。」侍衛一听便後退著離開,風吹入湖玉盒因是鏤空所以發出很好听的聲音,華辰將上面的雪花拂去時竟意外的發現了里面似乎暗藏著什麼東西,眼眸半眯,他慢慢打開了盒子。

里面,是一張番黃的字條。

半刻後。

他不動聲色合上盒子,表情仍平平淡淡,只是轉身返殿,向來淡漠的聲音有幾分陰沉︰「來人,命李將軍今晚速來見朕!!!」

雪下個沒完,院子里的松柏青翠挺立。

剛入夜的時候下人便紛紛在走廊和過道上掛著紅燈籠,看上去既喜氣又有照明作用。庭院的後湖結成了冰,像一面白玉鏡子似的通透明潤,走在上面一滑一滑很有趣。

蘇小七小心翼翼走在上面,口中高興喊︰「阿涼,你過來嘛,別怕,這冰層是不會裂開的。」

站在岸邊的阿涼一個勁的搖頭︰「不,我不過來。小姐,你也別玩了!很危險的!」

「听說有人曾在冰上做舞,可是,可是這麼滑怎麼跳舞呢?」蘇小七邊嘗試著用腳尖在上面打著圈圈,邊穩住身子,整個人搖晃著像不倒翁一樣。透明的冰層倒映著周圍的紅色燈籠,氤氳成曖昧的顏色。

阿涼心都提到嗓子口了,急得直叫︰「我的小姐!我的祖宗!你快過來!別嚇我了!」邊說邊伸手要拉她離開。

蘇小七只笑著避認,口中頑皮道︰「真的很好玩,不信你也來試一試!」說完整個人踮起腳便旋轉起來,瞬間,墨色的發絲飛舞起露出一張明媚的臉龐,黛色的眉,墨玉色瞳,說像一只翩然起飛的蝶,倒不如更像從天上飛落的雪花兒。

「哈哈!」蘇小七開懷笑著,聲似昆山玉裂,珠玉掉落般清脆動听。那天真無邪的笑顏令同是女子的阿涼都看呆了,怔在原地忘了要勸她回岸的話。

「好消息!好消息!」正在這個時候小寶的聲音響起,蘇小七一驚下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仰去,阿涼驚慌失措下連忙撲上前將她扶住,二個人抱成一團在冰層上連滾數十圈。嚇得小寶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們沒事吧?」

阿涼被蘇小七壓在身下疼的吃牙咧嘴說不出話,倒是蘇小七從最初的受驚又眉飛色舞起來,歡快的笑︰「沒事,沒事!」說完起身亦將阿涼扶了起來,阿涼起來後朝站在岸上的小寶連瞪幾眼,別過臉懶得看他。

小寶頗有些郁悶的皺眉,片刻後又認真道︰「听說前幾天皇上下令如若在听到任何有關李將軍和夫人的流言蜚語,但凡抓到一個便入監十月。說是李將軍一生為國,戰績赫赫卻要遭受如此流言,而夫人乃萬民愛戴的善人亦不該受此委屈。」

阿涼邊甩著摔疼的胳膊邊得意哼哼︰「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問題。」說完看向蘇小七燦然一笑︰「小姐英明。這件事不用小姐出面就已經解決了。」

蘇小七只笑笑,拍了拍身上的冰渣子︰「解決了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總是不能松懈的。小寶,阿涼,你們倆一定要密切注意皇上還有李斯如等有任行動,一有便立刻來回報我,知道麼?」

阿涼和小寶用力點頭。

蘇小七心便放下,還要囑咐些什麼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站在梅林後的舒晏,他肩上落雪有些厚了肯定站了很久,夜色下,披著繡有青竹的袍子,別樣清致。蘇小七臉上的笑僵了僵,她說的話他一定都听到了吧?

阿涼發現後立刻道︰「我和小寶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拉著小寶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小寶卻是執拗的扭著頭看著蘇小七,眼中情緒復雜好像有話要說卻又不知怎麼說一般。

四周,恢復清靜。

蘇小七深深望著站在梅林處的他,笑了︰「這麼晚,怎麼不睡?」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畢竟他一直以為她是相信李斯如的,若听了剛那一番話只怕……越這麼想著臉上的笑也越別扭。

舒晏仍站在梅林里,睫毛上沾著雪花一團戎白,開口時聲音卻有幾分失望和慍怒︰「原來,你一直不信她。」

心,撲通沉了下去。蘇小七面上保持著微笑卻承認了這件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他知道,她也不打算隱瞞下去。也好勸他小心李斯如別被她給設計了。

「害人?」舒晏重復著這二個字,一向溫潤的墨瞳卻隱隱透著不相信︰「你覺得她會害我?還是害你?」面對他對李斯如的袒護和對她話的質疑,蘇小七選擇沉默。舒晏從梅林里慢慢走向她,臉色染了幾分紅燈,生著媚︰「尚不說我與她青梅竹馬,二家世家。只問你我與她何時結過怨?生過仇?」

他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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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她和他吵

蘇小七此刻覺得連解釋都很蒼白了,她試探上前抓住他的手卻被他閃開了,臨到嘴的倔強的言語換成其它︰「對不起,是我太多疑。」既然他不信她便不在勉強,否則到時只會讓他對她不信任,二人生出隔閡。

「娘子。」見她認錯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時眼中有著心疼。至從那日看到李斯如肩膀上的畫後他茶飯不思,整日郁郁。就算是一個與他沒有半關系的女子,他既與對方發生親密的關系就該負責。

蘇小七卻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因為她自己此刻也是心亂如麻。比起她他似乎更相信李斯如。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與他之間回不到最初的互相信任了?

想了很久,見蘇小七神思有些恍惚舒晏決定有些事還是要開導下她以免她日後對李斯如成見更深,思此親吻了下她的手對她︰「娘子。我只想告訴你,斯如不是壞人。」

被他握住的手僵硬了,蘇小七抬眸直直看著他,呼吸漸重。

她,不是壞人?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夜李斯如是怎麼折磨她的!也忘不了在西域那次因為挨了她一耳光差點令她失聰!更忘不了是她設計讓緋色送了香才讓舒晏和李韻有了夫妻之實!!!

種種種種,恕她難忘!

蘇小七甩開被他握住的手失笑出聲︰「她不是壞人?那我倒是要听听她什麼時候好過!」

「娘子。」他皺眉,試圖在握住她的手可她卻一連退後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只要今天你能說出一個她好的理由!我夏小七定親自登門向她下跪認錯!」蘇小七驟然提高聲調,一雙漆亮的黑眸滿是笑,那笑卻透著絕望和心痛。

舒晏靜靜看著她,眼神復雜︰「娘子,你……」

蘇小七咄咄逼人問著︰「說呀!你倒是說她的一點好處!」她實在是對李斯如忍無可忍了!可她最痛的卻是舒晏對她的百般不信任!還要她去相信李斯如!他越說她越心寒,他又怎知她這些年被李斯如所害所受的傷?!她一味的隱忍委曲求全只為了他,可是他呢?!他什麼時候給過她一星半分的溫暖和信任?!

「夠了!」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見她態度那麼強硬舒晏緊閉上雙目深吸了一口氣,爾後睜開眼看著她,低聲道︰「還記得我們大婚那日麼?」

她眸光快速亮了下又暗下。

他直視她的眼楮,一字一句︰「那夜,我走錯了洞房,把她當成了你……」說到這語氣有幾分堅難和掙扎,卻還是強逞著說完︰「可是為了二家的和睦和安寧,她卻一直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直到那日我為她作畫時看到她肩膀上的那個紋身才想起與洞房那夜所紋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還沒說完蘇小七便放聲大笑︰「所以這就是那夜你看到我肩膀後立刻找理由說不舒服而不踫我的理由麼?!」舒晏啞口無言,蘇小七邊後退邊自嘲︰「這就是你說女子肩上畫更添風韻其實是為了找她的那個借口麼?這就是你明明在她家與她相擁卻騙我說是到朋友家賞畫的理由?!這就是你至從那日回來便心神不寧心事重重的原因?!」

她下子說了這麼多,他表情亦迅速變化著,最後只化為一句慘淡的話︰「原來,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對我的好全是因為洞房那夜所看到的紋身而起的憐愛之意!我怎麼會知道你對她好並非出至朋友的關心而是別有私心!我怎麼會知道與我同床共枕了幾年的人竟一直錯愛了我!!!我怎麼會知道……會知道……」說到這她聲音沙啞哽咽,看著他的眸亦濕潤了︰「我與你幾年的相處也不抵你那晚對她的驚鴻一瞥。」

舒晏臉色瞬間慘白,掙扎著上前︰「娘子,你听我說。」不是的,她說的並不是全部。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現在也很矛盾到底該怎麼處理與李斯如之間的事情。

蘇小七笑著搖頭,淚水滑落臉頰︰「你什麼都別說。也什麼都不用說。」

「娘子……」他聲調陡然下沉透著不安,伸手想要觸踫她。

「你只要記住一點。」她一字一句說著,眼眶都紅了︰「你已經休過我一次,如若在休,你我之間便如此冰,永不相合!!!」說完抓起石頭用力砸到湖面,瞬間,冰塊碎裂融化沉入湖底。而她,淚流滿面。

舒晏看到她哭的那一刻心都粉碎了,沙啞著聲音喊她︰「娘子。」

蘇小七姣小的身影消失在夜里。

湖水里不時響著冰塊碎裂的聲音,清清脆脆,很像她剛剛笑的聲音,那麼好听,可是一切卻都被他毀了……

舒晏呆站在原地,臉色卻慘白的嚇人。

漆黑的夜,無月無燈無人。

蘇小七跌跌撞撞的狂奔著,數次跌倒又爬起,抽噎著,身體凍得僵硬臉亦凍紅了。

「娘子,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

「結發為夫妻,恩愛二不疑。」

「你身子弱,怎在風里站著?」

「娘子,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後我一定會娶你……」

……………………

耳邊回蕩著他曾經說過的話許過的諾,仍很溫柔,此時听去卻像是割了她一刀般難過難受。蘇小七跑著跑著跪倒在雪地上泣不成聲。

原來,他從未愛過她,她只是那個女子的影子。

他所有的好都只是因為那一個紋身,所有的溫柔都只是因為那一個紋身,所有的情意也只是因為那一個紋身。

她卻傻傻愛了他這麼久。

奔跑的腳步一個踉蹌她摔倒在雪地上,臉都摩擦出血了卻放任自己躺在那兒,淚水順著緊閉的眼角滑落。

這個夜,注定冷。

殿內暖爐散出熱氣,一室金碧輝煌。

華辰慵懶的坐在墊著毛毯的寶座上,蒼白剔透的手指正把玩著二顆琉璃珠,閉目養神令人不知他正在想什麼。第一百八十二章對付舒靖

李斯如喝了幾口茶後終于主動開口︰「我已經讓他看見我肩膀上的紋身,相信過不久他便會主動來找我。以夏小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定如上次一般被他休出府。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在回頭了。」

「沒想到你瞞著朕的事很多很多。」華辰幽幽開口,漫不經心的語氣卻別有深意。

「臣惶恐!」李斯如立刻跪下,神色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言語卻鎮靜︰「只此一件。其它關于舒靖的事也是臣近日才發現的,一發現立刻稟告皇上。」

華辰這才睜開了微眯的狹長鳳目,淡淡道︰「朕又沒怪罪你,跪什麼?平身吧。」他一開口李斯如這才暗自輕松了下,卻也不敢馬上起來仍跪在那兒。華辰邊把玩琉璃珠邊高深莫測道︰「既然西域的公主鐘情于七王爺,他便不能在呆在西域。」

因為一旦他與公主聯合起來發動戰爭攻打青國,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當務之急便是將他速速召回,並送他一個順水人情。」李斯如馬上接過話,同時漆黑的眸滿是算計︰「相信他回來後看到被休而孤身一人的夏小七,定將謀逆之事拋之腦後。只要他呆在青城便受制于皇上,不敢犯亂!」

華辰不置可否,細長的鳳眸盯著琉璃球幽幽道︰「既如此,你那邊加快速度讓舒晏休了她。」

「是!」

「朕亦立刻將他召回。」掌心合上,珠子隱藏。

「皇上英明。」李斯如應道,隨後試探性的問︰「那是否等他一回來皇上便將夏小七納入後宮?只有她在皇上你的身邊,你才可以一邊牽制舒靖一邊將他勢力削去。最後方可將他除去。」

華辰搖頭,表情淡漠言語卻意味深長︰「此事不急。」見李斯如面露疑惑他可有可無的笑了,視線投向放在桌上的湖玉盒,眸光冷了些。那里面可是藏著驚天秘密,他豈能疏忽?將視線收回後他淡淡道︰「先讓他和夏小七二人甜蜜甜蜜。」

李斯如皺眉,卻仍忍住。

「只有感情深了,才會有為對方生死的念頭,也只有那時候為了對方而做任何決定時才會決絕而不猶猶豫豫。」

「皇上英明!」剛皺的眉舒展開李斯如面色稍松。原來皇上是想等夏小七和舒靖二人情到深處時在分開,這樣不錯,可是皇上又有什麼把握夏小七就一定會听從于他,而不忤逆呢?難道皇上手中已經有了威脅夏小七的籌碼?思此,她朝華辰望去。

到底是什麼籌碼呢?

她,拭目以待!

離過年越來越近了,青城內的人也越來越忙了,家家忙著置年貨。相比之下舒府內便安靜多了,沒有了往年的熱鬧。還沒到過年蘇小七便讓下人們放了假回去休息了。

至從她與舒晏爭吵後的那晚,二人便在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連面也沒有踫。

她成天呆在自己的房中或是房外的庭院處與阿涼小寶一起,或是折花或是猜迷或是學著在冰上起舞,還是和往常一般開朗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不快之事。

而舒晏則將自己關在書房不出半步。也不在出去見李斯如,哪怕李府的人親自上門請他也不出去。

「姑爺,我求求你了,你就吃一點吧!你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里有什麼用呢?!」阿涼端著飯菜在門外面大聲嚷嚷著,滿是郁悶。

舒晏怔怔盯著桌面上的畫,畫中正是一匹奔騰的馬。神色甚是疲憊,有氣無力道︰「不用了。」

阿涼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推門而入直接將飯菜放在他桌上︰「不管你吃不吃!我都要送!否則小姐一定要生氣了!」說罷插著腰像個小潑辣一樣。

听到有關她的事,舒晏呆滯的眼神才有一絲神氣,看著她躊躇著問︰「她,還好嗎?」那天晚上並非他有意要與她爭吵,只是不知吵著吵著後面竟無法收拾。

「拖你的福!她能不好嗎?」阿涼沒好氣道,見他神色黯淡下去後心又有些不忍,好聲好氣道︰「姑爺放心!我家小姐是打不死的小強,也是春風吹又生的小草!這麼一點小小的打擊不會有什麼的。當年你和李斯如的事鬧的滿城風雨時她不也是沒說什麼了?當年沒說什麼現在更不會說什麼,倒是你自己,有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尤其是想一想你是否辜負了小姐對你的一番情意。」說完離開。

「辜負……」門合上的時候他喃喃說著這二個字,神色淒然。從一開始娶她她便對他情深意濃,是他不對,因為她無子的事休了她後又因為李斯如的這件事而讓她難過。想著他視線飄然間看到堆在書桌上的書本,一時眸光亮起,手忙腳亂的找了起來。

他記得,書本里夾著她曾畫的那一副畫。

「我記得在這里,怎麼不在了?」他將桌面翻得凌亂卻沒有找到那一副畫,心焦急之余更多的卻是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頹然坐下時手不小心將硯台打翻,墨汁將宣紙上全染了連那一匹馬也被吞噬,想阻止也是來不及,弄的硯台也打碎了宣紙也糊成一團。

亂七八糟。

一如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舒晏躺在椅背上神思恍惚,腦中回憶著曾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怒,她的好。心揪緊又松開,思緒煩亂不堪。在一看眼前宣紙除了可惜便在也沒有其它感覺。原來,一直以來。他的心從來只有她。

什麼馬?什麼畫?全是浮雲。

「娘子。這一次,我不會在負你!」他下定決心般說著,手亦握緊。

第一次是他不願違背父親遺訓,所以不得不休了她另娶她人。可是這一次他決不會了,什麼倫理,什麼道德,他全都不管了,他只知道他此生要好好愛護的人從來只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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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我沒騙你

大漠之上,軍隊整裝待發。

舒靖遙望著遠方城樓心稍放松了下,今天清晨剛收到皇上發來的信他便立刻命士兵準備好回城,能快一時是一時,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她,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過的好不好?

一士兵前來匯報︰「稟王爺,暗副使說他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為何?」他微微有些詫異,狹長的狐狸眸朝正站在城樓上的黑衣男子望去,眉梢輕挑,莫非他是舍不得棋子?

「暗副使說西域人詭辯狡猾,雖嘴上說是講合也不知心是不是還在想著什麼計劃。所以他願意主動請纓留在邊關保衛青國人民的安全。」士兵一五一十道出。

舒靖輕嘆了一口氣︰「罷。他既要留下便留下吧。」說完朝列隊的士兵高聲喊︰「回城!」話畢,士兵們歡呼著朝青城的方向離去,很快將黃沙給覆蓋。

最後看了一眼站在城樓上的人。

舒靖翻身上了白馬,身姿瀟灑,手揚起鞭子白馬嘶鳴一聲便奔馳起來,晨曦下只見那騎著白馬的紅衣男子,遺世傾城。

「哥哥!」一個紅色的身影從河對岸的城狂奔而來,正是棋子,她不舍的看著已經離她很遠的身影,手緊緊抓住衣袖。今天早上才听說他要走了可還是沒來得及去送他。正想著卻听到後面士兵朝她大呵。

「大膽!居然闖進我們的地盤!」一士兵拿劍指她。

棋子耐心解釋︰「不是這樣的,我……」

「不必解釋!走!」士兵也不听她的解釋幾乎是拖著她就要往城里走去,其它幾個士兵也上前將她圍住,棋子掙扎著無奈力氣太小。

一直站在城樓上的暗影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漆黑的眸只凝視那一團如火般熱烈的紅色,身後有士兵向他稟告說是敵軍有奸細潛入了他們這兒,問他該怎麼做。暗影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閉上雙目道︰「放了她。」

「什麼?可是她是西域人呀!」士兵詫異而又憤怒。

暗影皺起眉,語氣沉下︰「我說,放了她!」士兵听到他聲音隱隱有怒意也不敢違抗,只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不一會兒原本被抓進了城內的棋子又被士兵給趕了出來,整個人摔倒在地手臂上還擦破了皮。

「快滾!以後都別讓我在看到你。」士兵們吼著,然後重重關上城門。

棋子倒抽了一口氣,低頭看去白皙的手臂上全是鮮血,她忍住痛站了起來一步一瘸的往著對岸方向走去,那兒還停著接她的船。每走一步她都會回頭看一眼,哥哥走了,那他呢?他也走了嗎?

當陽光穿透雲層的那一刻,光芒萬丈。

棋子驚喜的看到一直站在城樓處的身影,腳已經踏上了船可是卻又重新著陸沖著他的方向大喊︰「喂!」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沒關系,只要她記得他的臉就好。

暗影听到她含著激動的聲音後眼皮動了動,卻無反應。

「喂,你看到我沒有?我在這兒。」以為他站的太高沒听見她喊他的聲音,棋子天真的跑到城樓下面朝他揮舞著手臂,一個勁的喊著,喊到聲音沙啞。

暗影的心像被繩子勒緊了一樣疼的無法呼吸。吩咐旁人︰「將她帶走。」

「是。」那人立刻下城。

棋子不斷在四周奔跑朝他大喊︰「我是棋子!我在這里,你看到我了嗎?」索性她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面雙手放在唇邊︰「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還會不會昏迷?如果沒有大夫我便請大夫來看看你……」

「滾!」幾個士兵上前便將她硬是拽著往船上拖去。

棋子愣了下然後用力反抗︰「你們放開我!」

「是副將叫我們帶你走的,別羅嗦!」士兵們不耐煩,連弄疼了她手臂上的傷口也不察覺。

听了他們的話後棋子愣了一下,隨即眸光黯淡下盡是受傷,默默任他們將她推在船上,只是船啟動的那一刻她卻像是恢復了精神般站起來竭斯底里的喊著︰「你說過只要你在見到我便會殺了我!可是你為什麼不殺我還要放了我!我知道你心里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麼要裝做不喜歡!」

也許是風太大了,所以眼楮有些澀,他閉上眼冷冷回應︰「我沒有看見你。」

「你明明看到了!你若是沒看到又怎麼回我的話!」她固執的看著他,淚水洶涌而出。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下二國的仇恨和差異和她在一起呢?

「我沒有看到你,我眼楮瞎了。」他狠下心不讓自己心軟。

棋子淚流滿面,聲音都顫抖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也不用為了不看到我所以閉上眼楮!還編這個借口來騙我!!!」

暗影心髒狠狠一痛,沙啞著聲音︰「我沒騙你,我確實瞎了,不信……」剛說完突然伸出雙手用力戳向雙目,瞬間,鮮血四溢。從空洞的眼眶中洶涌而出,那麼多血像是蔓沙珠華盛開一樣妖異,奪目。

棋子身形猛得一震,下一刻身子幾乎是要跳到河水里一樣撕心裂肺喊著︰「不!!!」身邊侍女嚇得紛紛拉住她幾乎失控的身體,差點要跟著她一起掉到河水里了。

城樓上的侍衛都嚇呆了,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開口。

暗影忍住雙目如被焚燒一般的痛,這一刻起他除了聞到血腥的味道便什麼也沒知覺了,眼前一片漆暗。他在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再也看不她,這樣,真好……

看不到她,便不不會拔刀相向。

看不到她,便不會在心動。

看不到她,便不在與她為敵……

她在哭,竭斯底里的哭,撕心裂肺的哭,痛不欲生的哭,每一次哭的聲音都像鞭子狠狠鞭打在他身上,眼里流的血還在繼續,心卻已經碎成碎片。

對不起,棋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分還是合?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恨你不是因為二國的差異,也不是因為二國的仇恨,而是因為我是西域人。

沒錯,他是西域人。

父親曾是效命于西域王上的刺客,後被奸臣陷害死于亂箭,而當年還懷著妹妹的母親則被那些派來暗殺父親的人奸////辱致死。年僅八年的他在冰天雪地里躲在湖底下看著這一切,凍的失去知覺但仍能感受到胸口焚燒的恨意,灼得他痛到此生都不忘!!!

你的父親殺了我一家。

從踏出西域的那一刻起我便在也回不去,此生不娶西域人。是他當年跪在奄奄一息的母親面前發的誓。

海鳥和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

臘月二十三這天是小年,家家戶戶放著鞭炮,吃著餃子,打掃灰塵辭舊迎新。

舒府內雖大半個院子都沒有人空蕩蕩的,但是後院的樓閣上卻亮堂堂,里面點滿了蠟燭。阿涼和蘇小七正圍著暖爐吃熱乎乎的湯圓。

「奇怪,明明都說了在這里吃湯圓過小年的,小寶人怎麼又不見了?」阿涼邊吃邊朝屋外面望著。蘇小七卻心事重重的樣子。阿涼瞄了她一眼,然後重重嘆了口氣放下碗︰「我去請姑爺!」說完便朝屋外去。

蘇小七臉上展露一抹淡柔的笑,拉住她的手︰「阿涼,謝謝你。」畢竟事情還沒弄僵到那一步,她不想他成日消瘦下去。縱使二人沒有感情,也還有恩情在。

阿涼吐了吐舌,一蹦一跳出去了。

她一走屋子又空了,蘇小七望著爐內旺盛的火怔怔發呆。都過小年了,也不知他是不是正回來了?西域的冬天那麼冷,他……伸手去烘了烘火,暖暖的,可是心卻不安。臭狐狸最怕冷了,如今也不知好不好?

「夫人!!!夫人!!!」門外驟然響起小寶的聲音,透著興奮,人還沒有上來聲音便傳來了。

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蘇小七心里的愁一時間煙消雲散,露出笑容︰「什麼事呀?把你高興成這樣。」說話間己拿起勺子為他盛起一碗湯圓。

小寶推開門便粗喘著氣,凍的紅通通的臉上卻滿是激動,高興道︰「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爺正從西域往青城的路上呢!!!」

「撲通……」一聲清脆的聲音,手中的勺子掉到地上碗里的熱湯也溢出了些燙到她的手背起了嫣紅,蘇小七平靜的心瞬間起了波瀾,比這還要快的是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臭狐狸,要回了麼?

分別一年,終于要回了麼?

「夫人怎麼這麼不小心?手都燙傷了?若是爺回來看到指不定又要責罵我了。」小寶邊笑嘻嘻說著邊皺著眉小心拿膏藥幫她涂抹,頭都不抬道︰「爺現在一定是想著迫不及待回來看夫人呢!」

蘇小七一听鼻子更酸了,別過臉擦了擦淚,干笑道︰「他想我干嘛,想你才是。」

小寶不高興了,皺起眉︰「難道到了這個時候夫人對我家爺的心思還不懂麼?」

「不是不懂。」明明簡單的幾個字說出口卻是需要那樣大的勇氣,蘇小七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迷惑不解的臉,唇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我已經是舒晏的夫人了。」其實這並不是借口,她真正擔心的是華辰,雖然近一段時間他沒有做出什麼行動,可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全是風平浪靜的。她不能讓舒靖為了她受險!

小寶卻不懂她的良苦用心,生氣道︰「夫人!你好沒良心呀!」說完氣鼓鼓的站了起來不肯靠近她坐下。

蘇小七將盛好的湯圓遞給他,他不接她便一直拿在手中,語重心長道︰「你放心。我就算與你家爺不可能,你與阿涼的事我也一定會促成的。」小寶听了她的話臉頓時漲紅了,張了張嘴還是緊閉上不說話。蘇小七笑了笑,將他拉到她身邊坐下溫聲道︰「我知道上次阿涼與我說話的時候你都听到了,這幾天你也總是仿佛有話要跟我說,你放心,阿涼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寶無比郁悶道,表情很別扭。

「好好好,你不是這個意思。」蘇小七附合著但臉上的笑卻越來越明顯,透著幾分揶揄。將碗往他手上塞,小寶臉越漲越紅,眉越皺越深,後竟氣著起身朝外面跑了去,到門口時正撞到往里進的阿涼,二人皆是一愣。

「小寶!」見小寶跑了阿涼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飛速跟上。

蘇小七噗哧笑出聲,一直疲累的心在這一刻終于有片刻開心。可笑到一半時卻止住,看著站在門外的舒晏,四目相視,萬語千言皆在其中。才短短幾日他瘦了好多精神也差了好多。蘇小七有些看不下去,低下頭︰「進來吧,外面涼。」

舒晏黯淡的眸光明亮了下又暗下去,只站在門外沒進來。

「怎麼了?」見他情緒不對,蘇小七心不禁緊了下緊盯著他。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決定今天一定要跟你說。」舒晏薄唇蠕動了下最終開口,溫潤的瞳凝視她時仍如以前一般深深眷戀,見蘇小七要說話他先打斷︰「你先听我說完然後在說話好麼?」

蘇小七默然。火光跳躍下她的神色是如此寂寥。

呵呵,他已經想清楚了麼?想清楚了在來拋棄她一次麼?

舒晏站在門外,風形是如此清瘦,聲音雖輕字字清晰︰「我與你成親已有三年。無數個日日夜夜……你對我的好,縱使別人不說我也是懂的。而我對你……」說到這氣息有些不足了般,他低下頭,聲音很低很低︰「我對你……」

「有什麼就說吧,不必支支吾吾。」相比他的猶豫蘇小七態度則直爽多了,她受夠了這樣的拉拉扯扯,要痛就痛,只要給一個痛快!

——————————————————————————————————————————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負娘子!

舒晏呼吸粗重起來,眼角漸紅,凝視著她一字一句︰「我已經想好了,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能負娘子。」

或許是太意外,或許是太震驚,蘇小七呆呆看著他忘了言語。

風外狂烈的風吹起他的白衫,那薄薄的單衣如蟬翼般隨時都要碎開一樣。舒晏像以前那般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爾後,轉身決絕離開只留下堅定的一句話︰「我要去跟她說清楚!」

「……相……相公!」看著他削瘦的身影從樓梯處一下狂奔下樓,蘇小七的心撲通撲通狂跳,手緊揪住胸前的衣服也跟其後,站在欄桿處看到舒晏不顧一切向前沖的身影,這樣的他,她從未見過。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決定今天一定要跟你說。」

「我與你成親已有三年。無數個日日夜夜……你對我的好,縱使別人不說我也是懂的。而我對你……」

「我已經想好了,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能負娘子。」

…………………………

腦中閃過剛剛的片段,零零碎碎,唯一清晰的便是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紅了的眼眶還有眸中的歉意與堅定。

蘇小七站在欄桿內怔怔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有雪花落在她黛色的眉間融化成水滑落,漸漸的,那搭在欄桿上的手也堆滿積滿了雪花,玉般剔透。

她一直不相信也一直沒有想過他有一天也會像那些狂放不羈的男子般放下所有包袱,只為成全他自己。

他從來都是個尊老愛幼,知禮懂法,謙和溫雅的人。

一個將禮義仁孝謹記在心並遵守的人,當有一天要他做出違背以前的原則的事時,無疑是在他心里刺了一把刀,直到鮮血流盡而亡……

「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我不值得你這樣。」她喃喃著,眼中淚水滾滾落到顫抖的薄唇上,隱約有白霧從口中呵出,瞬間消失。

無論他在怎麼挽回,她的心始終走了。

小寶一直站在邊上靜靜看著她,皺著臉似乎在掙扎著什麼一樣,手緊緊攥著衣角。

蘇小七側過臉擦了擦眼角的淚,用濃重的鼻音道︰「有什麼就說吧。」

小寶仍看著她,神色復雜且猶豫。

「你從剛剛開始就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跟我說?」見他久久不話蘇小七終于收回視線直視他,心中因為剛剛的事稍有動蕩只是眼神已經恢復清明,神色嚴肅。

見她已經洞悉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小寶咬了咬唇,吐出一句有氣無力的話︰「有句話,我一直想對夫人說了……只是……」

蘇小七眸光閃爍了下,眉微蹙︰「什麼?」小寶向來是有話直說的人,何以今天扭扭捏捏?肯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說吧?

小寶糾結萬分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朝四周掃了一眼這才像是下定決心般走到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雪,靜靜飄落,落到湖水中間時融化不見。

四周雪白,青松挺立。

半刻後……

小寶從她身邊退後數步,手撓著頭一臉郁悶說著︰「反正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

她不語。

「對不起,如果說了有讓你心情不好或是其它……」說到這他眉越皺越緊,忐忑不安的看著她︰「剛剛我對你說的話你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依舊不語。

小寶心情不禁有些煩燥了,踢了一腳地上堆積的雪花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卻不小心瞥見了站在身後的阿涼,一時間表情有些詫異,剛張嘴要說什麼她卻是轉身拔腿就跑,小寶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上︰「阿涼!」

涼風徐徐,梅花緋緋。

蘇小七一個站在風雪下佇立不動,身上所披的狐裘卻慢慢滑了下來,露出單薄的身軀。裹在身上的碧綠色春衫在這片蒼白中顯出幾分朝氣,靈氣。

她就這麼一直失神的看著外面,一動不動。

長街上,清寂寥。

一輛馬車快速行駛著,駕車的中年男子拿起手中的鞭子便揚起拍打在馬兒身上,馬兒吃痛跑的更快,馬車的速度也更快了。

「能不能快點?」里面傳出一個男子沙啞卻好听的聲音。

中年男子不耐煩的回頭喊道︰「這位公子,我已經夠快的了!」說著又繼續趕著車,邊趕邊抱怨︰「是你剛剛自己說要去李府,去了李府又說去城北,現在倒好了要我滿城循環著跑!這麼冷的天要不是看你銀子付的多我還真不想跑這車了!」

車內,一片安靜。

舒晏身子靠著車壁表情一片淡淡,幾日未睡所以眼下有一塊青色,雙眸深陷,風從車簾里灌入吹得發絲拂到白玉般的臉頰,有一絲病態的妖嬈。

剛剛去李府找李斯如的時候下人卻說她不在家,他以為她去了宮里便又匆匆入宮可是宮里也沒有她的人影,這話必須要今天對她說,若是不說他會一直心里不安的。

車子穿街走巷。

繞了好一會兒之後又往之前的方向而去。舒晏咳嗽了幾聲同時拉開了簾子向外望去並禮貌問︰「可有看到李將軍之人?」

「煩死了,我在駕車怎麼看得見?你自己沒長眼楮呀!」中年男子本來個大冬天駕車心里全是氣,被他這麼一問更是發火。

舒晏沉默不語,正欲將簾子垂下的時候卻意外的瞥到站在城門處的熟悉身影,那個身穿盔甲脖系紅巾的英氣女子不正是李斯如麼?看到這他又欣喜又是著急︰「停車!」車夫驟然听到他的聲音一時間倏然的勒馬,馬兒揚起蹄,馬車整個翻倒在地上。

「媽呀!怎麼搞的?!」中年男子嚇一大跳。

半響後,舒晏才從跨了的馬車里費力爬了出來,手臂上全是血,一身白衫也被鉤子勾破狼狽不已,可是他卻顧不及傷付過錢立刻朝李斯如方向狂奔去,大雪紛紛,他尤似一只受傷了的白馬。

「將軍,好像有人要找你。」守著城門的士兵對李斯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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