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間清風吹拂著,帶著微微輕響,荷花出蓮池,帶著清高的傲然之姿,碧波蕩漾,層層漣漪,像極了言梓夏此刻焦灼不安的心呢!
「皮皮不見了,王府都被下人翻找了一遍了,也不知道那哈巴狗這會兒跑哪里去了?」
這哈巴狗只是單純的不見了嗎?言梓夏蹙眉,抬眸細細掃了一圈。%&*";
秦落影面色隱隱透著急切,卻十分鎮定,果真是大家閨秀,懂得不言行于色,亦可見她是擔心的,卻未失了分寸。身邊的岫竹恭敬地立在身後,不同于一般婢女的焦躁急切,帶著男子特有的堅定。
言梓夏略略挑眉,吩咐了聲,讓秦落影在王府等消息,黎叔繼續找那只哈巴狗,身形微閃,似乎就近拉著身邊的夏荷春草便沖出了王府。
長發沾濕,甚至還未干透,綴著隱隱水珠,在風里低落,落進了塵埃里。
心,被什麼攥緊了,微微地痛著。
夏荷想拉住她,卻無奈力道抵不過,只能乖乖順從地小跑著,低聲萬般委屈地道︰「王妃是想讓奴婢幫忙找王爺嗎?可是街上人多味雜,空氣流通,奴婢嗅覺又只稍稍敏與別人,怕是過去也嗅不到王爺身上的味道的。」
言梓夏突然頓住,沉吟道︰「先別說這麼多了,見到李安再說。」
剛說完,李安便出現在了朱雀街上,正迎著言梓夏而來。
李安並未多行禮,神色急切卻也鎮定,看著言梓夏,便絮絮說了白子卿失蹤的緣由。
原來,白子卿遇見一對前來京城投親的父女,那二人盤纏用盡,老父身染重病倒在路上,卻無人看問,傻王爺便央求著李安將人送去了醫館,留下小金子繼續逛街。%&*";
結果,小銀子付錢的功夫,王爺便不見了影。
似乎像是綁架,不像是走丟了呢!
言梓夏約莫看了眼這朱雀大街,秩序井然,並未因為少了一個王爺而亂了套,心中已有了底。
「回去吧,不用找了,若是我猜的不錯,自會有人與我們聯系的。」
李安眼中閃過贊許的光亮,垂首而立,心中竟是佩服,「王妃說的是,但是我們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李安帶著人再找找,王妃您回去王妃等消息吧。」
「王府有落影和黎叔在,若是有消息自會通知我們的。」她不想回去,不知緣由的。「我們一起找吧,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力量,分頭去找,不論找到找不到,傍晚時分都要回王府,若是遇到特殊情況則見機行事。」
李安點了點頭,春草卻有些不放心,「王妃,您一個人?」
言梓夏舉了舉拳頭,低笑,「你以為你能對付得了我的拳頭嗎!」
說完,徑自朝著朱雀街一條岔道而去,即使是這樣茫無目的的找著,也比坐在王妃死等地好!
空氣依然燥熱,蟬聲依舊,枝頭的樹葉搖擺著,風卻並未涼意。
究竟什麼人綁架白子卿呢?為了錢?還是為了報復——
「听說了嗎?玉堂春來了個絕色的人兒,據說身姿柔媚無骨,如女子一般,能夠讓人享受到那種欲.仙.欲.死的意境呢。」行人之聲入耳,令言梓夏一怔。
「玉堂春是什麼地方?」言梓夏扯住一個人的胳膊,楞聲問著,
那人一怔,看向言梓夏,不奈的眼神順便轉為了驚喜,面前的人比起那未見的絕色更讓人享受啊,「姑娘還找什麼玉堂春啊,若是姑娘願意,在下也可以啊?」
該死的?這人毛病啊,她只想知道玉堂春是什麼地方,這話兒听著怎麼格外刺耳呢!
路人甲一怔,看著女子面色隱隱泛出冷意,眸子透著凜然,知道自己惹不起,貪心之余瞪大了眼楮看著她,「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什麼人?」
言梓夏本想拿銀票砸死他,卻發現剛剛沐浴完,根本就沒揣銀子。
拳頭握緊,悠得舉了起來,沖著路人甲低吼,「銀子沒有,拳頭倒是有一個。」
路人甲本來不懼怕一個弱女子的,奈何這女子從開始抓著他,到現在都不曾放手,而且任他百般掙扎,竟是掙月兌不了,心中不禁燃起懼意,眸光慌亂。
言梓夏見他不說,拳頭一掄就要過去了,路人甲已經舉起了一條胳膊擋著臉,而她的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
回眸,言梓夏怔了怔,一身寶石紅錦衣,白色薄衫輕覆,玉帶勒腰,頭發松挽,白皙的面頰如妖孽橫生,突墜這世俗之中。「是你——」
「正是。」沈墨一笑,妖冶地如紅蓮,松開了言梓夏的手,扯著朝一個方向而去。
言梓夏微怔,剛剛她怎麼了,竟然被眼前的男人乖乖牽著鼻子走呢!
「放手。」她猛地甩開手,鄙夷地看著沈墨。
沈墨淡笑,依然明媚地讓人晃眼,街上,已經很多人緊緊鎖著目光,看著妖孽男和出水芙蓉女,竊竊私語,低低輕笑,竟然言梓夏不禁打了個寒顫,這都什麼人啊!
「你不想去玉堂春了嗎?」言外之意,沈墨要帶她去玉堂春呢!
「玉堂春是最近興起的青妝苑,里面除了了了女子,其余皆為小倌,而且小倌幾乎都是絕色佳人,如行雲流水,煙柳楊花,碧波輕羽,冷月皎雪,可謂男子的人間仙境啊。」
沈墨言語間盡是欲.色,言梓夏不曾想過他竟有龍陽之癖,若真如此,這人模人樣的妖孽也該是下面的小倌,怎麼也不像回去青妝苑的主!
「小心——」言梓夏微喊一聲,手指間握著射來的‘凶器’,視線里卻找不著一人可以之人。
沈墨被她一扯,紅衣翩翩,竟險些倒地,卻險險地掛在了言梓夏的胳膊上,臉色蒼白,透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神色迷離,瞧著她直發怔。
柔順的墨發披在肩膀上,帶著濕漉漉的水珠,越發透著輕靈之氣了。「好美啊!」
言梓夏一怔,看了看指間細白條,再低頭看了看沈墨,奇怪他的武功怎麼如此差了!上次叢林里,若不是這家伙,自己估計要喂豺狼了,呸呸呸呸呸,才不會呢!
「見鬼的。」手一松,也不管沈墨摔倒或者不摔倒了。
沈墨輕輕搖首,紅衣透著耀眼的光暈,怔然地看著言梓夏手里的字體。
言梓夏被他這麼一瞧,心底一慌,這才打開來,,短短三個字,竟是險些讓言梓夏吐血。
「玉堂春。」又是玉堂春嗎!
眼光瞬間著了火般,拳頭握緊,竟未瞧見,沈墨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