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有心事……」賀連城動作又是一頓,輕嘆了一聲,良久綻開笑來,單指勾起了紀念的下巴,唇邊綻開一抹壞笑來,「那身為小妻子的你,準備怎麼慰問一下你家的市長大人啊?」)
她唇瓣半張,還沒來及回話,那有力的大手一撈,死死扣住她後頸,深深地吻了下去,長舌探進,搗弄著她口中的細肉。不同以往的溫柔以待,這個吻近乎瘋狂、近乎宣泄、近乎嗜血。或者該說,那不是吻,該是啃咬。
紀念直覺胸中的空氣一陣陣被抽空,雙眼睜大,臉頰也跟著漲得通紅,她粉拳錘上他肩頭,想要他結束這殘暴的掠奪。他卻沉浸其中,闔眼深吻,將是一陣狂風席卷,吞噬了她。嘶啦幾聲,那大手便動作粗暴地扯開了她身上的裙子,再到內衣,勒得她皮膚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
薄唇在她的皮膚的時候,她被他壓在身下,止不住地顫栗起來。
這樣的賀連城,陌生的讓她覺得可怕。
在這場歡|愛里,她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感,就只有疼。看著他緊蹙的眉頭,似乎急迫地想要肯定些什麼,這樣的他讓她心疼,心里的那一角也跟著窒痛起來。所有破碎的呼痛,都給她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所有柔弱的反抗,也被盡數收回。
闔上眼,她默默地承受媲。
如果這樣可以多少能為他撫平心上的那道傷口的話,那麼,她願意。
他只手勾下她的底|褲,用力地掰開她緊閉的兩腿,膝蓋抵著,讓她的兩腿開到最大。解下腰帶,拉開拉鏈,從里面釋放出那蓄勢待發的昂|藏。幾乎是沒有任何愛|撫和前戲,他一個挺身,粗魯地闖進她腿心的柔軟之中。不帶一絲柔情地,他在她干澀的甬道的抽送著,發泄著他的憤怒,他雙手狠狠鉗住她腰眼,一遍一遍地向更深處探尋。
她窩坐在沙發上,雙臂攀上他的背脊,緊緊抱著他。他的每一次激烈的侵入和撞擊,都好似一把利刃無情地刺進她身體里,她痛到痙|攣成一個小小的一團,最後累昏在他身下——
早晨五點鐘,房間里依稀還彌漫著曖昧***的味道,宣告昨夜的瘋狂掠奪。
賀連城半倚半坐在床頭,靜靜地點一支煙,身側的小人兒縮在被子里,縴細的手臂橫在自己腰上,被他折騰了一整晚,此時她睡意正酣。
暖光打在紀念的疲憊的睡顏上,一片柔和。
看著她,賀連城戲謔地勾起唇角,這個床第之間向來不嚶|嚀一聲、不呼一聲痛的倔強的小女孩兒……
完全不同于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昨晚同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如同海邊浪濤拍岸而來——
「連城,離開你之前,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還記得,我飛去加拿大前留給你的那張紙條嗎?我說,等我回來,回來的時候,帶驚喜給你。那個孩子就是我本想帶給你的驚喜……」
「他現在已經兩歲了,是個男孩兒,叫安安……這個名字,是希望他一生都平安健康的意思。」
「我在加拿大的時候,不是沒有聯系過你,也不是沒有打听過你的消息,可是當我千辛萬苦地打听到了的時候,才知道賀家遭變,伯父自殺,而伯母也跟著瘋了……那時的我,如果回來的話,什麼也幫不到你,就只會拖累你……所以,我選擇一個人留在加拿大。可是你知道嗎?安安是個早產兒,他生下來的時候,不到七個月,就只有那麼小小的一點兒,剛出生的那幾個月都是睡在保溫箱里,我連抱也不能抱他。
「醫生告訴我,他的右腿,先天萎縮,我為了在加拿大給他治病,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走投無路的時候,我遇見了紀逍。這兩年,是他一直在幫我支付安安的醫療費……」
「可是,連城,我雖然是抱著感恩的心情嫁給他的,但是結婚以來的這兩年,他從來都沒有踫過我……」
……
賀連城的手陡地攥緊,指節被捏得蒼白作響。
的確。他恨她。
恨她的冷血無情,恨她貪慕虛榮,恨她在他一生之中最窮困潦倒的那一年離他而去,恨她將他們七年的情分視為無物……可是,他更恨自己。
如果那一年的他不是愛得夠深,他怎會到現在還會在意那個該死的女人發來的只字片語,怎會為了去還是不去見她而猶豫不決,怎會到現在,還對她抱有一絲希冀,想她那一年所做的決定都如她所說,是情非得已……說到底,他還是不能忘了她。
一聲冷笑乍起,隨之燃了一半的煙被他修長而干淨的指間掐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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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離開了,她看著身邊發涼的位置苦笑。竟不知為何地,她忽然覺得自己和賀連城的關系,比起夫妻來講,倒更像是一對銀貨兩訖的情人。絕大多數溫存過後,他總是在第二天就先行離開了,或是留給她一張紙條,或是再臨近中午的時候打來一個電話。
一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念頭,她笑著便打消了。
怎麼會想到這樣一個比喻呢?好真是不恰當呢。
洗過澡之後,一身的酸軟疼痛多少減輕了些。而簡單換上了一套米色的長衣長裙之後,林曉蠻也按照賀連城的吩咐來了他家。
第一眼看到紀念這一身打扮的時候,林曉蠻便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我說念念,你知不知道今天外面有多少度?」
「嗯?」紀念一愣,不明白為什麼林曉蠻要提這個問題。
「三十五度哎,大小姐!你怎麼穿這麼多?」笑著,林曉蠻便推搡著紀念換衣服,紀念卻有些為難,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才好。
倒是林曉蠻眼尖,紀念穿得再多,也沒擋住她一眼就看到紀念脖子上的一處吻痕。
近乎可怖的泛青,依稀滲出些血絲來。
林曉蠻眉一蹙,問道︰「你家賀市長不是變態吧?是不是有S|M傾向啊?」
紀念被問得一頭霧水,卻是林曉蠻的指間在紀念脖子上重重地一點。她一陣吃痛,一下子明白了,剛才為了給林曉蠻開門,下來得太急,連脖子上也有吻痕這一回事也給忘了。她羞著兩頰,連連搖頭道︰「那個,沒有……沒有……」
林曉蠻也拿紀念沒辦法了,她這麼坦護賀連城,讓自己這個想申張正義的人有勁兒都沒處使。嘆了口氣,她問道︰」早飯吃了嗎?吃過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紀念答道︰「早餐就不吃了吧,我這幾天一直沒什麼胃口,而且不管吃什麼到最後都會什麼。我們這就走吧!」
林曉蠻一把抓過紀念的手,鄭重其事地問道︰」你這個樣子……有幾天了?」
「有幾天了吧,我也記不太清了。」
「那你的那個……多久沒來了?」」……哪個啊?」
林曉蠻急得直跳腳︰「就是……那個啊。」
「哦。」紀念沉吟了好半天,「不知道。那個的具體日期我從來不記的。」
林曉蠻真想仰天長嘯,怎麼有這麼不關心自己的女人啊?不過她忍下了,耐著性子問了紀念一個問題︰」那你知不知道,你可能要當媽媽了?」
紀念霎時愣住了。
她可能要當媽媽了……
然後,林曉蠻硬是逼著紀念吃了些東西,便開著車兩人奔赴到了醫院,沒顧理賀連城要她帶著紀念做全身檢查的事,直接去了婦產科。
而檢查的結果就是紀念懷孕了,孩子已經有一個月大了。
接著大夫囑咐了紀念一些關于懷孕期間的注意事項。比如,為了孩子著想,懷孕的前三個月,最好不要行|房|事……
听得紀念在一旁臉一陣紅一陣白,听得林曉蠻在一旁不住地瞪紀念,直說要不是她今天執意要帶紀念來做檢查,他們市長夫婦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小寶寶呢。
當然,對于紀念懷孕的事,比紀念更興奮的人該是林曉蠻,她直稱說是要當孩子的干媽,她可能不要當孩子的大姨媽,那個稱呼實在是讓她一下子就讓她聯想到了某樣東西……
紀念緩緩撫上平坦的小月復,想到這里已經住了一個和自己心靈想通的小東西,目光看向窗外,唇畔笑意瀲灩。
窗外陽光正好,這個季節,剛好適合孕育一個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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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的事,紀念想讓林曉蠻暫時替自己保密,他想親口告訴賀連城,他們的家里將要添一個小孩子,也一定要賀連城帶著自己去看賀媽媽,告訴她,這個夏天她恐怕要更勞累一些了,因為,還要拜托她,給未出生的孩子也織上一件小毛衣……
但當她和林曉蠻兩個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經過醫院花園的時候,看到了一道紀念熟悉的身影。
這時,花園里的花開得正好。
「安安,來啊,向媽媽這邊走……」
「媽媽,抱……」
年輕女人蹲,看著前面蹣跚學步的孩子,一臉笑意,燦爛得叫人不能直視。
而那孩子,似乎右腳有些毛病,一簸一簸,幾小步走得憨然可愛,卻有人讓人看著霎是心疼。
這畫面溫暖讓紀念忍不住為之駐足停留。
連林曉蠻也跟著停了下來,看向紀念的目光所在︰」怎麼了?這個人,你認識?」
紀念莞爾︰」嗯,她是我爸爸的妻子。」
爸爸的妻子?
林曉蠻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同自己介紹人物關系的。不過看到眼前這個年輕女人,按年齡,她絕對是可以做紀念的姐姐了,但這樣的稱呼……林曉蠻倒有些明白紀念的意思了。她很識趣地主動要求離開︰「那,我去那邊轉一轉,你和她聊一聊。等下聊完了,你再打電話給我。」
「嗯,好。」
紀念悄然走近,莫妍抱起那個叫作安安的孩子,卻像是看到了紀念似的,翩然轉身,還紀念淡雅一笑。如果沒記錯的話,紀念第一次見到莫妍的時候,她便就是這副精致的模樣,如菡萏初放,好似不識人間煙火。
「念念,你也在這兒?」
「嗯。妍姨。」同時紀家人,對于這位父親的續弦,紀念心里的好感是多于敵意的,所以同她笑著也是發自內心的。
同紀念聊起來的同時,莫妍便將懷里抱著的孩子交給了身後的護士︰「李護士,麻煩你帶安安去那邊玩吧!」
護士應過,從莫妍的懷里抱過安安。
一時間,附近就只剩下了紀念和莫妍兩個人,不遠處依稀傳來孩子天真爛漫的笑聲,讓紀念也跟著彎起嘴角︰「妍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
「那個叫‘安安’孩子,他是……」不知怎地,紀念就是有這樣一種直覺,那個叫莫妍「媽媽」的孩子,不是紀逍的。回想那孩子的樣貌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有一些熟悉,至于是像誰,她一時也說不出來……
莫妍牽著紀念的手坐到手旁的一處雙人座椅上,垂眸她釋然一笑︰「念念,願意听我的故事嗎?」
紀念和煦一笑︰「好啊,我很樂意。」
「在沒有遇到你爸爸之前,我有過一個戀人。那時的我們很相愛。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離開他一陣子。離開他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但卻沒有告訴他。我和他說,等我回來,回來之後給他一個驚喜……」
「所以,這個孩子是……」紀念握過莫妍發顫的手,輕輕地問。
「對。是我和那個人的孩子。」莫妍苦笑,「我以為那是只是一時的分離,卻沒想到成了永久的分別……再然後,我得到他家遇變故的消息,受了很大的刺激,也就是在那時候,安安不到七個月就生了下來,而且他生下來右腳就有問題……我一個人在加拿大,養活自己和他都成問題,根本拿不出來錢給他治病。幸運的是,我在不久後遇見了你爸爸……」
或許,正是應了那句話吧!「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那種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的日子,紀念深刻地了解那種感受。更何況,比起她,莫妍還帶了一個生病的孩子……
「那你現在回國了,那個人他知道嗎?」
「知道。」
「那他知道,你生下了他的孩子嗎?」
「知道。」
「那你難道就不想挽回?」
莫妍回答紀念的就只有低頭苦笑,良久,她笑著轉了話鋒︰「對了,念念,你來醫院是做什麼?」
「我來,是做檢查的。」紀念的手徑自撫上小月復,暖笑道,「妍姨,我懷孕了……」
那幾個字,如若瓢潑大雨將莫妍澆了通透。
那笑,明媚得刺著她的眼。
她小心地藏匿起表情上所有的細微的變化,反手握過紀念的手,回笑道︰「念念,妍姨替你高興……」
紀念正要開口問些什麼,卻听一道明朗的聲音響起——
「你們兩個在這兒啊?」
心,皆是一陣狂跳。
兩人順著聲音齊齊看去,那站在陽光里的男子,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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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親愛的們兒童節快樂喲~
另外,明天是月初哎~親愛的們,能不能給西西來點正能量呀~~╰(▔▽▔)╮
(Ps︰此段在5000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