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這樣跟多久?」
辛伊突然轉過身子,身後的人閃躲不及,生生暴露在辛伊的目光中。辛伊本是打算听听卿音的解釋,哪料她一直低垂著頭,站在原地不動如鐘,辛伊頓時起了火氣,拂袖走開。
不知不覺便走到無憂閣處,本是猶豫不決的辛伊瞧著一直跟在身後卻終是隔了距離的卿音,遂不再遲疑,推門走了進去。背靠著門上舒了一口氣,辛伊往內室走去,越走越是覺得奇怪,王爺在此養傷,怎麼屋里屋外一個奴僕都沒有,想著想著腳步不由急了幾分,待她趕到內室,才發現床上早已空無一人,模了模被窩,還殘留著余溫,辛伊大驚,她不過出去了會,怎麼林寧王就憑空消失了。
「來人啊!」辛伊著急的呼喊著,回應她的卻只有一室的安靜。她頓急,方要往門口沖去,卻聞身後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辛伊身子定住了,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咯吱咯吱聲音更近了些,似乎就在她的身後,辛伊心撲通撲通狂跳著,頓時有一種撒腿就跑的沖動,當她即將要把沖動付諸與行動時,身後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瞬間定住了她的腳步。
「王妃這是又要去哪呢?」姬楚牧將辛伊的神情瞧得清楚,恨得牙癢癢。
「干卿何事!」辛伊回過身子,沒好氣的回了一聲,只見姬楚牧端坐在輪椅之上,而輪椅停在她的身後,他身上罩了件外衣,膝上蓋著一條薄毯,頭發微微捋在耳後,阿福輕輕扶著椅背,站在他的身後。分明是個大活人,干嘛在背後裝死人,辛伊本來心中就憋著火,這下火全給引燃了。
姬楚牧的臉瞬間黑了,阿福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朝著辛伊擠眉弄眼,哪料辛伊根本不瞧他,反而被姬楚牧逮個正著,一記眼刀飛過,阿福嚇得差點沒呼下一口氣。
「老奴這就離去。」阿福知道姬楚牧是下了逐客令,遂也沒心思再管辛伊的死活,灰溜溜的出了去。
阿福合上門後,室中只余辛伊和姬楚牧兩人,辛伊頓感一種壓抑的感覺籠罩在她周圍,壓得她幾欲喘不過起來,室中又有一種異樣的安靜,搞得辛伊十分不自得。
「本王倒不知林寧王府成了集市,王妃想出便出了。」
聞得姬楚牧開口,辛伊火更大了些,虧她方才見他不在床上,還為他擔心個半死,可他不領情也罷,還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她!她不過出去見了王兄一面,搞得好像她犯了罪似的。
「辛伊倒不知王府的大門若不是用來行走的,那設來是何作用?辛伊愚鈍,還望王爺告知。」
姬楚牧嘴角一抽,崖底時也沒見她如此伶牙俐齒,「門自是設給人走的,但王妃可得看是何處的門,有些門闖得,有些門闖不得。王妃嫁來時,本王記得有傳人告訴王妃一些注意事宜,這其一便是王府中人若是出府都要去內府報備的,當然也包括王妃。」
「誰設的破規矩!」辛伊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著,鬼知道這王府的規矩,成親那日她心中不自在,壓根就沒去管那個婆子碎碎叨叨了些什麼。
「怎麼?王妃覺得不合理?」辛伊聲音雖小,可姬楚牧是習武之人,听得甚是清楚。
辛伊盯著姬楚牧,忽的笑開了,眼中卻可見燃燒的怒火,「王爺設的規矩自是合理的。既然出府的人需要報備,那入府的人是不是也是呢?可臣妾卻見這林寧王府個個人都走得,您看方才臣妾還見著位姑娘,難不成是王爺特許的,若是如此,臣妾也想討要這份殊榮呢!」
辛伊似乎戳到林寧王的痛處,只見姬楚牧陰鷙著一張臉,五指扣著辛伊的手臂將她勾過,辛伊重心不穩,跌落在地,額頭正巧磕在輪椅上,有一瞬間失了意識,直到額頭的疼痛傳來這才回過神來,她頓時怒火大作,不由破口大罵,「姬楚牧,你……」
變態兩個字還未月兌口,辛伊便察覺額頭疼痛處傳來溫熱的觸覺,還有男人穿過發跡的鼻息,辛伊一愣,竟忘了開口說話。稍許林寧王終于離了辛伊的額頭,辛伊的心還噗通跳個沒停,怔怔朝姬楚牧看去,卻突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