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麼?」丁文翠忽然覺得驚懼,這種地方,四下無人,而她又受了重刑,若是丁柔想對她做什麼她也無還手之力呀。
動丁柔的袖口中滑出一只短小的蝴蝶刃,丁文翠只覺得那光可鑒人的刀刃在眼前晃了三下,她的臉上就傳來了火熱的刺痛丫。
丁文翠下意識的模了一把臉,掌心熱滾滾的感覺讓她知道,她的臉在流血,而且還不止一點點!
「啊……唔……」還不等丁文翠大叫,丁柔已經提前點住了她的啞穴。
「三姐姐,我在你的臉上劃了三下,就當是對你的報應,以後,還望你檢點些,不要與我作對,要不然,下次我要的,可不是你的這張臉,而是你的命!」
丁柔嗜血的目光從丁文翠滿是鮮血的臉上閃過,丁文翠只覺得渾身一涼,兩只眼楮一翻。整個人便抽搐了起來。
翌日
「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被人毀容了!三小姐被人毀容了!」
守衛小廝的叫聲驚動了整個丁府,帶丁進庭帶人趕到之時,只見丁文翠一臉干涸的鮮血,嘴角還掛著白沫,兩只眼楮空洞的翻著,如同一具死尸一般。
丁進庭趕緊派人將丁文翠抬回四姨娘的住處,一見女兒這個樣子,四姨娘和丁文茹立即傻了眼,本來就是一身傷,再加上露骨的傷口和外翻的紅肉,丁文翠整個人看起來恐怖又猙獰,丁文茹甚至不敢靠前媲。
「怎,怎麼會這樣?」四姨娘忍不住的開始掉眼淚。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啊,今天清晨本想給三小姐送飯,誰知一推門就看見三小姐這樣。」小廝故意隱瞞了昨夜兩人偷睡的事實,避重就輕的道。
四姨娘雖然覺得事情有蹊蹺,但此時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她讓人將女兒安排在榻上,便親力親為的照顧起來。
府中的大夫給丁文翠喝了些寧神的湯藥,又為她清理了臉上的血跡,當那張恐怖至極的臉再次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心里不由得咯 一聲。
丁文翠的臉已經全都被毀了,右臉頰是一刀,左臉頰是十字花的兩道。
而且,下手之人顯然是以毀容為目的,傷口不僅很深,還直接將面目的神經統統隔斷,這樣一來,這三小姐臉上,以後便不會有任何表情了!
四姨娘已經泣不成聲,丁文茹此時還有一絲冷靜,可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子,膽子有些小,所以,她別著頭,不敢看那猙獰的傷口道︰「大夫,這可怎麼辦?我姐姐的臉還能恢復嗎?」
「這張臉,恐怕再難恢復昔日光彩了,即便是華佗再世,也不會有辦法。還是先把傷口縫合吧。」大夫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從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這麼心狠手辣的人。
「什……什麼……」四姨娘心里一涼,整個人晃悠幾下,差點跌倒在地。
丁文茹及時將母親扶住,轉頭又問道,「大夫,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大夫滿是皺紋的臉上一片凝重,「四小姐,三小姐的傷勢很重,根本沒有恢復的可能,雖然只有三刀,但是刀刀深入骨髓,不為奪命,只為毀容!以後,恐怕三小姐只能頂著這三道疤若日子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四姨娘絕望的搖著頭,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文翠她還尚未出閣,怎麼可以帶著這幅面容度過余生呢?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文翠,救救文翠吧,是不是銀錢不夠?」四姨娘趕緊將手腕上的金鐲子月兌下來塞進大夫手里,「我願傾盡所有,只要您能治好文翠的臉,多少銀錢我都可以給。」
大夫輕嘆一聲,將金鐲子推了回去,有氣無力的道,「四姨娘,這不是銀錢的問題,就算你給老夫再多的銀錢,也還不回三小姐的這張臉啊。」
「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文翠,救救文翠,她還小,不能頂著這幅丑顏度日,大夫,我給你跪下,文茹,你也趕緊跪下!」大夫還沒反應過來,就听見眼前噗通噗通兩聲跪地的聲音。
「四姨娘,這可使不得!」大夫趕緊去扶四姨娘,道,「三小姐的臉要怎麼辦還需要從長計議,你這樣給我跪下,我也治不好啊。」
「這麼說,你答應救文翠了?」四姨娘激動的看著大夫。
大夫其實並沒有什麼辦法,可眼下這對母女情緒實在激動,他也只能敷衍著點點頭。隨後,大夫將丁文翠臉上的傷口進行了處理和縫合,這才離開。
直到傍晚時分,丁文翠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睜開眼楮,丁文翠第一件事便想到了那冰冷的刀刃劃在臉上的感覺,霎時,她整個人陷入了癲狂!
「我的臉!我的臉!」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臉變成了什麼樣子,丁文翠躺在床上拳打腳踢,淚水浸濕了包扎的繃帶,給新鮮的傷口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這種痛,讓她更加瘋狂的揮舞著雙手雙腳。
四姨娘死死的按著發狂的女兒,可她的力道哪里能夠制服丁文翠,按壓之中,她竟然挨了女兒好幾個耳光。
「快點,把大夫開的安神藥拿來!」四姨娘不得不再次給丁文翠灌入了安神藥。
不多時,丁文翠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一旁的侍婢看著繃帶上混著血水和淚水的痕跡,打心眼兒里害怕。
「夫人,要不要叫大夫過來重新給三小姐包扎傷口?」
四姨娘淒苦的點了點頭,侍婢跑著出去了。
丁文翠臉被毀的事情已經在丁府傳開了,可是這一天,除了自己和丁文茹照料在丁文翠身側,竟沒有一人願意來看女兒一眼。
不過也難怪,文翠被牽扯進對老夫人投毒事件,老夫人都對她不聞不問,這府里的人無一不是見風使舵,拜高踩低,誰還會來呢?
隔日清晨,一聲慘厲的叫聲從四姨娘的院子里傳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鏡子碎裂的聲音和不絕于耳的尖叫聲。
「不!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清晨起來,丁文翠煞白著臉,處于好奇,她在鏡前解開了紗布,當看見鏡中那帶著三道疤的猙獰面孔,丁文翠瘋狂的尖叫起來,拿起首飾盒就往鏡子上砸了去。
那是一張如此猙獰恐怖的臉,雖然修長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可是,那縫合的黑色粗線卻在她的臉上縱橫交錯,針線邊上的皮肉向外翻滾著,露出了粉紅色的女敕肉!整張臉,恐怖的讓人想吐!
這樣丑陋的怪物不是自己!絕對不是自己!絕對不是!
「小姐,你怎麼了?」屋外的女婢听見慘叫趕了過來,當坐在鏡子前的丁文翠轉過頭來,那蓬亂的頭發披散著,煞白的臉,滲血的傷口,猙獰的表情,讓女婢被嚇得渾身顫抖,腳下不斷的往後退。
「你怕我?恩?」丁文翠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看著不斷後退的女婢,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壓抑和怒火,她沖過去,抓住女婢的頭發使勁的搖晃,「我有那麼恐怖嗎?啊?」
「小,小姐,放了奴婢吧,放了奴婢吧……」女婢失聲哭了起來,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丁文翠的那張臉,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吐出來。
「你這個小賤人!憑什麼怕我!我是丁家的三小姐!你又算什麼東西!」丁文翠一邊瘋狂的大叫,一邊揪住女婢的頭發捶打她。
女婢痛哭著乞求,不經意間,她看了丁文翠的臉,那血淋淋的傷口因為臉部的表情過多而綻裂開,鮮血重新流出來,女婢只有十幾歲,一口氣沒上來,雙眼一番,直接暈死過去。
可丁文翠並沒有停止對她的拳腳,她的一只腳狠狠的揣在女婢的臉上,滿眼猩紅,「該死的賤人!讓你喊!讓你喊!」
「文翠,你這是在做什麼?」四姨娘在此時趕來,一看見女兒變態似的毆打著女婢,立刻上前阻止,再看看她那張滲著鮮血的臉龐,眼淚不禁再次滑落,傷口這麼深,恐怕真的不能再好了。
「姨娘,你來的正好,這個小賤人竟然嘲笑我,快點將她拖出去打死!」丁文翠收回踩在女婢臉上的腳,握住四姨娘的雙手道,「姨娘,我的臉不過是小傷,修養幾日便會好的,對不對?」
四姨娘安慰似的在女兒的手上拍了拍,道,「文翠,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養著,大夫昨日還囑咐呢,萬不能揭開紗布。」
遣人去請大夫,隨後扶著女兒在床榻上做好,四姨娘詢問道,「文翠,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人對你下這樣的毒手。」
丁文翠狠狠地咬咬牙,「還不是丁柔那個小chang婦!她趁著夜進入柴房,將我的臉毀成這個樣子!姨娘,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四姨娘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丁柔?
那個看起來縴瘦又柔弱的女子,她有那個本事毀了文翠的臉?而且,大夫已經說過,那歹人必定是個功夫了得的人,若不是修煉了許多年,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可丁柔才多大,不過十三歲而已。
文翠向來和丁柔不睦,難道想借著這件事除掉她?
看出了四姨娘臉上的疑惑,丁文翠咬牙道,「姨娘,難道我的話你還不信麼!你別看丁柔那賤人表面恭順,可骨子里,卻是個狠辣之人。」
四姨娘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珠不由得轉了轉,若是這事兒真的是丁柔做的,即便她們現在去向老夫人或是老爺告發,又有誰能出來主持公道?
文翠經過了夜交藤一事,已經徹底喪失了丁進庭的喜愛和老夫人的信任和寵愛,若是貿貿然的去伸冤,老夫人也只會認定她是無理取鬧,想將事情栽贓給丁柔而已。
「文翠,報不報仇是以後的事兒,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你的這張臉!」
前些日子,老爺還曾和她提起過,有意將文翠許配給鎮遠侯的三公子做正室,這對于一個庶女來說是何等的榮耀,可是現在,文翠的臉已經毀了,恐怕這門親事也便作廢了。
想到此,四姨娘不由得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可為了不影響丁文翠養傷的情緒,她只能將這些傷感統統咽進肚子里。
「姨娘,那你可要答應我,決不能放過丁柔那個賤蹄子。」丁文翠狠辣的眯了眯眼楮。
「恩。」四姨娘見大夫已經來了,只是敷衍式的點點頭,
待丁文翠睡去,四姨娘才從她房里慢慢退出去,接著便來到了丁進庭的書房。
此時,丁進庭正與五姨娘探討一副字帖,只是站在門外,四姨娘便听見丁進庭笑著夸贊,「煙兒好玲瓏的心思……」
四姨娘的心里陡然一涼,被人毀容的文翠還躺在床上,可丁進庭卻在書房與別人風花雪月,這讓她情何以堪。
咬了咬牙,四姨娘在侍婢通報完之後慢慢走了進去。
一見四姨娘,五姨娘立刻從椅子上起身,恭敬的行了禮,「四姐姐,三姑娘的傷口可好了?听大夫說傷口深的不得了,以後怕是要做無鹽婦了。」
四姨娘冷冷一笑,「多謝五妹妹關懷,不過我相信文翠她吉人自有天相,她的臉,一定會好的!」
「四姐姐果然是慈母心腸啊。」
「哼。」四姨娘冷哼一聲,隨後恍然大悟道,「我差點忘了,五妹妹不曾生育過,怎麼會明白我為人母親的心思呢?」
五姨娘被戳中的痛處,臉上立刻一白,而丁進庭一見心愛之人被人貶損,自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的臉色一沉,道,「煙兒,你先回去吧。」
「是,妾身先告退了。」五姨娘邁著梨花步走出書房,隨後,丁進庭冷著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四姨娘心里一苦,眼淚撲簌而下,走到丁進庭的桌前,撲通一聲跪下,「老爺,文翠太可憐了,好歹她也是您的女兒,您就去看看她吧。」
丁進庭臉上的線條一繃,道,「我听說她醒來之後便瘋癲無狀,我見了她反而煩心,這樣吧,等著她好一些,我再去看看她。」
四姨娘自然知道這是他的敷衍之語,可是為了文翠的前程,她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乞求,「老爺,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恨著文翠,可好歹她也是您的女兒,現在她的面容盡毀,請老爺可憐可憐她吧。」
「那你要如何?」
「前些日子老爺不是說要將文翠嫁給鎮遠侯家三公子做正室麼……」
丁進庭嘆了口氣,已經端在嘴邊的茶又放了回去,「現在文翠這幅模樣,你讓我怎麼會再提這門親事?」
「不不不!」四姨娘趕緊擺擺手,「文翠顏面盡毀,自然不能舌忝居正室,我只望老爺能讓文翠嫁給三公子做一個側室便可,別的,我也不做她求了。」
丁進庭深深的嘆了口氣,雖然文翠著實可憐,但是鎮遠侯也算是皇親國戚,雖然地位遠不如前,但若是讓三公子娶一個無顏丑婦,顧及到家世門面,鎮遠侯也短短不肯。
「好了,這事你讓我好好想一想。你先回去吧。」
「謝老爺!」四姨娘給丁進庭磕了兩個頭之後,便走出了書房。
而此時,一個躲在門口的小女婢快速轉過身,向著荷西閣的方向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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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一襲黑衣的丁柔看著明亮的圓月,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期待午夜的來臨。
四姨娘真是痴心妄想,還想著女兒能嫁入名門呢,既然毀容都給不了他們教訓,那麼,她只好再來些更重口味的了。
當樹影與樹根的夜影重疊,丁柔知道,是時候行動了。
四姨娘最近備受冷落,所以院子里的侍從很少,丁柔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了丁文翠的房門口。
推開們,丁柔冷眼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丁文翠,听見了窸窣的響聲,丁文翠翻了個身,看著床邊的身影,猛地瞪大了眼楮,借著月光,她震驚的看著床邊的丁柔。
丁文翠模了模自己纏滿紗布的臉,幾秒鐘的錯愕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和憤恨!
「丁柔,你這個小賤種,你還敢來!」
「哼。」丁柔冷哼一聲,隨後鄙夷的看了一眼丁文翠,看著她臉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她覺得心里一陣爽快,「我呀,我是專門來看怪物的,丁文翠,俗話說,惡有惡報,你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卻變成了怪物,以後你只能包著臉出門了,嘖嘖嘖嘖,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出去嚇人了!」
「賤人,你說誰是怪物!」丁文翠的一張臉被纏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兩只惡狠狠的眼楮,似乎要把丁柔生吞活剝了一樣。「如果不是你,我會有今天嗎?放心吧,你也囂張不了幾天了,我會把事實告訴父親,讓他將你丟出丁府!」
「沒錯,你的臉是我毀的,可是你說出去誰會相信呢?你以夜交藤毒害老夫人的事,人人都沒忘,一個說了慌的人,即便她說了實話,也不會再有人相信,更何況我現在深的老夫人的喜歡,你說說看,父親會信你,還是信我?」
丁柔沉了口氣,接著道,「雖然我是庶出,但最起碼我姿容尚可,以後嫁了世家子弟,還會給丁府帶來榮耀,你呢?你的臉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只能老死在丁府,換句話說,你對父親,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若你是父親,還會一心保護一枚棄子嗎?」
「你說什麼?我的臉好不了了?不,不可能!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撕拉你的嘴!」丁文翠滿臉扭曲,歹毒的看著床邊的丁柔,她不信!絕對不信!她的臉只是受了輕傷,她一定會恢復到過往的靚麗柔女敕,一定會的!
「呵呵。」丁柔一聲輕笑,「我胡言亂語?如果你不信,你掀開紗布,看看你那張臉不就知道了!」
丁柔偏了偏頭,看了一眼固執不肯掀開紗布的丁文翠,忽然笑了起來,「怎麼?是不是連你自己都害怕你那張比怪物還要恐怖的臉?」
說完,丁柔慢條斯理的拿起一邊桌上的一面鏡子,放在丁文翠眼前,以譏諷的口吻道,「也是啊,每個女人都害怕變老變丑,你那副德行,別人看了都惡心,你自己若是看上一眼,也定然會覺得毛骨悚然吧,嘖嘖嘖,我真不敢想象,你現在變得多麼恐怖!」說著,丁柔抱著雙肩哆嗦了兩下。
丁文翠被丁柔的話激的怒火中燒,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雙手繞道腦後,開始卸下自己頭上的繃帶。
「姨娘說了,我的臉只要靜心修養就能好,小賤人,你別想騙我!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當一張皮開肉綻的臉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時,丁柔笑了笑,她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鬼斧神工了,竟然能把相貌出眾的丁文翠變成了一個惡心的怪物。
「三姐姐,你仔仔細細的給我看清楚,這就是現在的你!」丁柔坐在丁文翠身邊,按著她的頭將她的臉推到鏡子前,夜色之下,滲血的三道傷口,上面還縫著黑線,丁文翠看見這張臉,就如同見了鬼一般,恐怖異常。
「哼,三姐,你都這幅德行了,還有多大的恢復可能呢?四姨娘不過是安慰你罷了,我已經跟府里的郎中打听過,你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即便做了鬼,也是個丑鬼!」
丁文翠瞪大了猩紅的眼楮,白眼仁慢慢的充斥著血腥的紅色!
恐怖!太恐怖了!
可是她也沒忘記,是誰害她落得這種下場。
「丁柔,即便我做鬼,我也不會放了你!」丁文翠瞪著惡毒的一雙眼楮,從牙縫里咬出這幾個字。
丁柔輕哼一聲,聳了聳縴細的肩膀,「三姐姐,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據說死過一次的人就邪門的很,連閻王爺都怕我呢,所以,你的這句話,對我不起作用。不過我倒想提醒三姐一句,我們的賭約,你沒忘記吧。」
「什麼?」
「三姐姐記性好差呀,你忘了嗎?我們之前打賭過,若是你輸了,便要將那些毒蜂一只,一只的……給我吞下去!」
丁柔的語速很慢,又帶著一絲陰冷,在這黑燈瞎火的時候,顯得格外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