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能否抵過流年的沖擊? 歲又歡聚元旦(下)

作者 ︰ 紫藍之星

北小夏一直覺得自己那種懷舊念往的情節是與生俱來的,是千萬中華兒女熱血的凝結。中國就是一個惜往的國家,保留著眾多傳統。比如,紅代表喜慶,比如新年里穿大紅的新衣。

對,北小夏這次很傳統啊!甚至俗氣!當大家對鏡貼黃、梳妝打扮,一片忙碌又欣喜的時候,北小夏覺得自己一動不動地好不著調。從不想顯眼啊,北小夏從不想自己與眾不同,從不讓自己顯得突兀。木偶似地從大衣櫥里搜出很少穿的玫瑰紅大衣,換上,太瘦啦,北小夏像是披著紅大褂似的;黑色時尚的打底,褲,配黑色長筒靴,還略帶了幾厘米的增高,和夏梓萍一樣高啦。

望著鏡子里蒼白的、妖紅的、魅的,北小夏用力地喘口氣表示稍微安心了。不要誤會,這並不表示北小夏覺得自己這樣子很美,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看的,反正北小夏只能用不倫不類來形容。

平時的北小夏不是毫不在乎自己的衣著形象的,相反,她雖然不好打扮不穿太花哨,但很注意俗氣這個詞,她喜歡簡單又混點與眾不同的氣質。可大家也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那樣她自己覺得不倫不類的衣服吧?是啊!那時候她失戀啦,那時候頹廢啊,想要叛逆啊。當非主流已經成為主流,北小夏想要借庸俗來麻醉自己,用花花綠綠來偽裝自己。一如今日,這樣的打扮誰敢說她是不歡迎元旦的呢?如此精心的打扮啊,把她的千瘡百孔滿目瘡痍掩蓋吧!

夏梓萍見了,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說什麼呢?你這樣真漂亮?可是別人看不出我也能被蒙住雙眼嗎?那樣變扭,實在說不出口。那說不好看換了?又何必揭穿她呢!現實中有很多人帶著假面,難道你要一張張撕開來看不成?

北向寒看了,眼中閃過一瞬驚訝或者理解為不解,轉瞬便暗下眸子。看穿了又怎樣呢?心疼她又怎樣呢?從自己做了那個決定起,就注定失去了保護她的資格。

有人還是會忍心在你毫無防範的時候在你隱晦的傷口上撒點鹽的。「小夏,這身打扮可是夠精心啊!」

北小夏苦笑著望著周怡,想要向她傳達求饒的意思。

凌空城濃墨的劍眉緊蹙著,首次主動攬過周怡的肩膀,她便沒有再出聲。原本周怡該是高興的、欣喜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肩胛在生生碎裂。

夏梓萍看著臉色突變的周怡裝作小鳥依人偎依在凌空城懷里,只能說,「自作自受這個詞從來就不是憑空捏造的。」

「你……」

不想理會這場明爭暗斗,北小夏頻繁地翻看手機,就是希望蕭雨早些趕來,也許能把自己拯救于這場水深火熱之中。你說好笑不好笑,身處困境的人總是寧願寄望于別人身上也不願自救。

一切按部就班,隨著主持同學的一聲令下,元旦晚會拉開序幕,正式開始。發瓜子,發橘子,還有橙汁。關系好的,人長得漂亮一點的,可以多發點。北小夏覺得好慌,不知道慌什麼,就是心慌。她倉皇跑了,一口氣逃到校門口。好希望可以遠離這個世界,誰可以牽著她的手離開?

北小夏是膽小的,是脆弱的,可是又有幾個可以真正地疼惜她?她是孤獨的,是無助的,可是沒有人了解。也許在別人眼里,她並不算經歷了什麼,可對她來說,周怡的轉變就足以讓她心神懼怕。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顛覆了,是多麼可怕啊!她只有蹲下,緊緊裹住自己,害怕風一吹,便有無數可怕的毛毛蟲飛竄在自己身上。傷不起,北小夏只知道,周怡讓自己對世界、對友情失去了幻想,產生了恐懼,她知道自己原來受不起傷。

夏梓萍當然知道北小夏逃走了。安慰已經無效,夏梓萍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喚回曾經的北小夏,因為自己對世界也充滿了恐懼和不解,誰又來勸慰自己重拾對世界的信任?

「小夏,咱們到門口等雨雨吧!」

「嗯!」

于是兩人站得筆直筆直的,像兩個認真站崗的哨兵。她們微笑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她們相信下一輛,再下一輛就是她們要等的。寒風不再刺骨,而是一陣提神劑。遠方就是希望,就是曙光。多年之後,北小夏都依稀記得那一幕,寒風中佇立著的女孩,同甘共苦的快樂,在每當自己孤單的時候,都會笑著流淚。

「梓萍小夏!」

「蕭蕭雨雨!」

北小夏覺得好煽情啊!沒有精心打扮的蕭雨還是那麼容光煥發,美麗動人。「發型換了哦!」

「唉,好短了!」羞羞地模了模自己的頭發,蕭雨居然露出罕見的可愛小女人樣子,果然被愛情滋潤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夏梓萍也欣喜若狂地發現,「雨雨居然素顏哦!」

嬌羞地往後看了一眼,細語道︰「都是他啦!不讓我化妝。」

夏梓萍和北小夏才發現後面跟來一位溫文儒雅的男生,手提著一個女包還有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包,走到蕭雨身邊給她理了理頭發,才開始朝她倆微微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和清涼,禮貌又不疏離,第一印象北小夏毫不猶豫地打了100分。

接著停留了幾秒,他的眼神又重新停留在蕭雨身上,從那只包里拿出一件時尚的斗篷給她披上,「呵,她這人比較愛風度,身子卻差的很呢!」

北小夏和夏梓萍都不由笑出了聲,「理解理解!」

氣氛被他掌握的恰到好處,他對蕭雨的專注和寵溺,對女友朋友完美的對待,確實給了北小夏一個驚喜,比預想的還要優秀呢!卻在羨慕的同時也不禁為自己感到傷感。

沒有錯過北小夏心底的那聲嘆息,「我看你好像有些失望哦!是因為我帶的不是見面禮吧?放心,待會請你們吃夜宵,雨兒說你是個吃貨呢!」

「呃!」回神過來的北小夏看到他近在眼前地對自己說話,暗嘆著蕭雨真有眼光,「呵呵,好啊!」

成功把北小夏的心情恢復,四人高高興興地去參加班級晚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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