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的落地窗,絲質的米黃窗簾,光滑的大理石地板,金色的瓷磚牆壁,巨大的水晶吊燈燦爛奪目,豪華的裝潢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尊貴以及財力的雄厚。
別墅大廳兩旁琉璃制的桌子上擺放著精致可口的食物,各式人物在旁舉杯交談,從他們每個人優雅的言行舉止中不難看出他們都來自上流社會,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身穿黑白工作服的僕人舉盤快速地穿梭其間為之服務,整個別墅大廳容納了不下三百人,卻依然不顯擁擠。
璀璨的燈光突然熄滅,卻沒有人驚慌,反而還有些期待那聲名赫赫的天才少女會以怎樣的姿態出現。時間分秒流過,半餉後,熄滅良久的燈光打在舞台上的司儀身上。
司儀清清嗓子,職業化的語言早已听過百遍,聲音卻還不錯︰「先生們小姐們,歡迎各位在聖誕之夜來參加白式集團白大小姐、白二小姐的生日舞會。在舞會開始前,作為我們今天的壽星,她們理應先得到我們的祝福,就讓我們用最美妙的旋律來邀請她們出場,有請白大小姐、白二小姐。」
原本照在司儀身上的燈光開始游離,在大廳四周盤旋,繞圈又像是尋找著她們,終于在繞了大廳三圈後,出乎意料的打在了二樓樓梯口,一對牽手而立的姐妹身上。與此同時,柔美的音樂聲緩緩響起,她們踩著節拍一同婷步下樓,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台階的聲音清脆可聞,與音樂聲融合成了一種獨特的交響樂。
所有人只是覺得呼吸被驚住了那麼一下,明明是一樣美麗動人的臉,卻孕育出了兩種不同的風格,然後白若今的高貴冷艷與白若林的可愛俏皮混搭在一起,形成一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美,震撼視野。
在恰到好處的時間,燈光又在舞台上亮起一束,照在了一位器宇軒昂中年男子身上,兩處燈光交相輝映,光芒耀眼。
「今日是小女十七歲生日,諸位好友百忙之中抽時間來為小女慶祝,我的兩位女兒不甚感激,為此,她們願在晚會第一支舞開始前為大家獻唱一首,不知大家可否願意?」低沉的聲音不失威嚴,男子的眉目里帶著銳利,依稀可以看出他年少時俊朗的模樣。在商場打拼多年,歲月終究未放過他,也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滄桑。
聞言後,白若林下樓的腳步稍稍一滯,秀眉微擰,臉上浮現出一絲慌亂︰「姐,我怎麼不知道還要獻唱?」
白若今的臉不溫不怒,雲淡風輕地看不出表情,漸漸變冷的眸子卻顯示出她也不平靜的心情。
帶著安慰她輕捏一下白若林因緊張而有些發汗的小手,壓低的聲音傳來︰「別怕,有姐姐在。」
像是得到一個承諾,白若林的慌亂逐漸退去,「嗯」了一聲當做是回應她,臉上又換上了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每次有風有浪時,姐姐都會擋在前頭,有姐姐在,就不會怕了。白若林安心的想著,笑的越發開心起來。
隨著白若林恢復安定,燈光在人意料之中再次熄滅。黑暗中白若今的眸里閃過一道更深的紫意,握緊了白若林柔若無骨的手,她回過頭向舞台上的方向虛望一眼。連女兒的生日聚會都想著借女兒來進行商業宣傳的爸爸,還真的是不負那個「好」爸爸的形象。
帶著祝福色彩的音樂響起,全場的燈光一下子匯聚在她們身上,大廳中央的水晶吊燈不知何時用銀色的粗鐵鏈掛上了一個秋千,她們斜倚秋千鏈上,長發隨著秋千的擺動而飛舞,似是下凡的仙女。
被突然而來的光線晃得睜不開眼,白若林在秋千上隨意的揉揉眼,卻帶著秋千更劇烈的晃動差點讓她們摔下。白若今穩住秋千,略帶責怪地看了她一眼,白若林也知道自己差點犯下大錯,自責的努努櫻嘴,變安分了許多,也不敢再亂動。
看著白若林乖巧了些,白若今無奈的嘆口氣,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妹妹,怎麼十七了還無厘頭得像個孩子,事事都要人保護幫助。
定下心神,白若今跟著節拍啟唇吟唱出一些婉轉的音符,空靈寧靜的聲音似是能抓住人心,緊緊地鎖住了名流們的心神。白若林在一旁隨聲附和,連綿二重顫音如微風撫過,清新的感受。
當所有人都沉醉在動人的歌聲里時,燈卻沒有預兆地熄滅,白若今頓了一下,安靜的坐在秋千上,挑眉,這又是爸爸的什麼商業政策麼?習慣性地輕拍一下若林的背,防止她太過慌亂,卻錯愕地看見若林眉心的印記釋放出了一道巨大的光柱籠罩住她嬌小的身子,白若今的身邊變成了一片藍色,看不見白若林的身影。
像是突然得到了召喚,白若今眉心的印記也發出刺眼的光,一道粉紅光柱也不甘示弱的包圍住她,兩道光柱交織在一起,帶著她們飛向高空,似是要飛到一個指定的地方。握緊了白若林的手,白若今飛快的思索著事情的緣由,卻無法解釋發生這些的原因。
而原本交織在一起的兩道光柱,受到了什麼指示,驟然撕分開,兩姐妹拉著的手也被一股力量扯開。
「姐……」白若林害怕地帶哭腔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輕輕的喚著白若今……
一直安靜淡定的白若今終于也有了些慌亂,匆忙的想要去抓住白若林的手,只抓到一片虛無,眼睜睜的看著兩道光柱越分越遠,身不由己的要飛到某處。
騷亂過後燈光又亮,那里只剩下孤獨的秋千依然晃著,空中還回蕩著那句似有似無的喚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