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是一片黑暗,渾噩中一句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回蕩,夢魘般糾纏著她。胸口像是燃燒著一把自責與焦急的火,催著她去尋找那不知所蹤的妹妹,否則無法心安。
用力的想把眼睜開,卻只是輕顫幾下濃密卷翹的雙睫便沒了下文,任由她如何也再提不起丁點力氣。
一股暖流突然緩緩地從後背流至全身,混合著那種淡淡的梔子花香把她環繞著,竟給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名叫安全。它恰到好處的來到她身邊,像是沙漠里的人看見了水,寒冷的人遇見了火,讓她多了一份溫柔的依靠感,少了些不知所措的彷徨。
原本無力的身體似乎漸漸有了些力氣,她仍不死心地想要睜開眼,那個那力量太過微弱,只是微微讓她抬眼看見了一個晃動的模糊光影,接著又陷入黑暗。
「睡吧……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會更好……」微涼的聲音很有磁性,卻透著一股疲倦感,虛弱得低沉。她竟無條件相信這個未曾謀面的人的聲音,在花香包圍中听話的睡去。
翊晞從席榻上起身,強忍著身體的無力感將白若今放在席榻上再準備離去。她卻感覺到花香散去,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不讓它散開,卻不小心扯住了翊晞的衣角。他皺起好看的眉,回頭想甩開她的手,只是他現在虛弱得甚至連拉開她手的力氣都已沒有,雙眼一黑,腳步微浮,摔在席榻上,月兌力自動地進入了自我保護的昏迷狀態。
手不自覺的輕輕搭在她了的細腰間,就像是在抱著她。
意識不清的白若今察覺到花香不在變淡,似乎還濃了些,便主動的向花香處靠靠,唇邊帶著點含有失而復得意味的笑安心地再次陷入深度睡眠。
也許睡了很久,白若今感覺到全身的力氣似乎都用不完,那種力量充盈的感覺甚是舒服,讓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還想要繼續睡會兒。哼聲夾雜著她罕有的嬌媚,婉轉勾人,讓一旁的翊晞皺皺眉,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映入眼的是她白女敕賽雪的皮膚和略帶潮紅的臉,眉心一塊粉紅色淚型印記更添傾城,濃密的睫在夕陽的照射下在她的俏臉上投影出很長的影子,他呆了一下,記憶凝固在她扯住他衣襟之時。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有些奇怪,白若今挑挑眉,緩緩睜開了眼。
她的眸還殘留著幾分睡意,朦朧的神情格外慵懶,視線毫不提防地撞上翊晞的目光,怔住了幾秒,大腦在觸及到翊晞的臉龐時才驟然清醒。似是一道驚雷在她的心里炸開。
這個男人是誰?
為什麼他會抱著她?
「流氓!?」
清脆的嬌喝聲在四周響起,白若今眼里燃起了憤怒火花,從小到大,誰不是把她當成女神一般敬而遠之,何時像如今這樣被人輕薄過?更重要的是,她怎麼會在這里被他抱著!
翊晞不悅的皺了皺眉,那句「流氓」讓他感覺很是刺耳,臉上卻表現得淡定自若,指了指她拽住他衣角的手,笑容帶著一絲絲嘲諷與玩味︰「是你不讓我走的,流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