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在房內躺了許久,當真是餓的很了,也越發的對宮里人情失望。
從念瑤的驟變,在到奴才們的改變,她倒是算經歷了世態炎涼了。
正待她暗淡傷神無所是從的時候,卻听見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便是鸚哥那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公主!公主?」
聶晚裳忙到︰「進來吧!本宮在呢!」
鸚哥便躡手躡腳的往聶晚裳榻邊過來。
聶晚裳瞧她這樣子,又是忍不住偷笑,她倒還真是個奇怪的丫頭呢!
「公主看奴婢給您帶什麼了?」鸚哥獻寶似的,將手攤開給她看。
看她手里的東西,聶晚裳差點哭出來。
接過那兩個雪白的包子,竟覺得堪比千金。
「公主快些吃吧!我去打些水來!」鸚哥憨笑說道,已經轉身出去了。
依舊是躡手躡腳的樣子,只是再看她這樣,她除了淚意,竟然再也沒有半分笑意了。
含著眼淚咬了幾口包子,還真是渴得慌了。
又是緩慢的開門聲,本以為鸚哥將要回來了,她正待高興,卻听見門外那婆子的聲音又響起︰「你個蹄子,老往主子屋里跑什麼?」
緊接著便能听見鸚哥哭嚎的求饒聲。
這婆子,這婆子怎麼這樣?
聶晚裳怒氣怎麼也收不住了,再也不顧膝蓋上的傷口,艱難撐起身子往門外移動。
總算是到了門口,那門還是半掩著,門口一個水瓶,已經流出半瓶的水,還有一半在里面微微蕩漾。
聶晚裳將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嬤嬤,手拿著藤條,正抽打這鸚哥。
「住手!」聶晚裳大喝。
然而,那嬤嬤恍如未聞。
「給本宮住手!」聶晚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彎下腰,撿起地上水瓶,朝那嬤嬤的背影砸去。
瓶中的水,在空中噴涌而出,隨著瓶身,劃出兩道漂亮的弧線,而後準確無誤的砸在那嬤嬤的背上。
「誒有」一聲,那嬤嬤吃痛,怒目轉過身來。
她見到聶晚裳,僅僅是怔愣一下,緊接著便像是瘋了一樣,朝著聶晚裳這邊過來。
那架勢,好似下一秒手中的藤條就會落在聶晚裳身上一般。
鸚哥反映倒是極快,已經先那嬤嬤一步,沖到聶晚裳跟前,擋住了聶晚裳的身子。
那嬤嬤停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冷冷的看著她。
方才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她一個奴婢,倒低是不敢動聶晚裳的。
然而,這會兒整個陵蘭皇宮的人都知曉,聶晚裳已然是個沒了靠山的公主,就是死在寢宮,也不見得會有多少人過問。
那嬤嬤自然是不怕她。
冷笑著揮動手中藤條,一下一下搭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正在緩慢靠近。
聶晚裳冷眼與她相對。
她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更知道這些奴才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斷不能在她們面前軟弱了去。
傲然相對,聶晚裳從來都不曾輸了自己那份傲骨。
清冷決然,與那勢力,尖刻的奴才形成鮮明的對比。其實,她更不願與那奴才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