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
余音繚繞,一枚瓖嵌著紅玉的項鏈被冷吟從手里丟了出來。
「紅玉暖我心,日月照天明。你情夫留給你的項鏈密語你應該還記得吧?」
紅玉暖我心……
熟悉的男音徘徊在了腦海,當年他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又怎麼會忘記媲?
「冷吟,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把他怎麼樣了?這話你問的可真不好。丫」
胸口如火灼燒一般難受,每說一句話都像針尖挑起皮膚表層似的扯的她冷汗直冒。
「懿,能給我倒杯水嗎?我……口渴。」
冷吟的臉色越來越來看,羅莉趁樊懿起身倒水之際把上了她的脈搏。
心里默默的數著時間,一般情況下女性比男性的心跳略微偏快一點,但冷吟的心跳跳得實在太快。
「小姨,你的情況……」
「莉莉,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接過樊懿遞上來的水杯,咽了咽干澀的喉嚨。
以前,她都不覺得白開水原來也那麼具有誘惑力,她此時此刻恨不得一口喝光紙杯里的水。
「冷吟,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喝。」
或許是良心發現,蔣怡竟然破天荒的好心起來。
「什麼意思?」
樊懿不明白的追問︰「喝口水會死?」
「是啊,白開水是最少化學添加劑的水了,人體百分之八十都需要水來滋潤。」
羅莉站在醫生的角度來說明白開水的好處。
「呵……你們想她死的快點兒,那就讓她喝好了。」蔣怡扯開唇角笑得如同鬼魅。
喝了就會死?而且還加速?
冷吟握著紙杯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縴細的五指一個用力,紙杯可憐的變了形狀,溫水溢出杯口,打濕了她黑色的長裙。
「小姨?」
望著神情異常的冷吟,樊懿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陌生。
在他的眼里,他所認識的小姨向來都是面帶微笑的,哪怕有時候暗黑,也是笑的溫柔的,什麼時候見過她面色凝重,唇瓣緊抿,甚至那雙總是溫和的碧色眸子此時竟然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
「懿。」
緩緩的抬起手來,掌心覆上他的腦袋,疼惜的動作讓人倍感溫暖。
冷吟沒有收回手,保持一個姿勢的撫著他打理的很整齊的短發︰「如果我死了,記得把我帶回美國,跟你媽媽合葬在一起。這個,是我唯一的心願。」
「小姨你在說什麼?你不會死!」
她想死他也不會同意,不管用什麼方法,他一定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來治療。
「傻孩子,我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侵蝕心髒,喝一口水就會加速引發毒藥的藥性。」這就是為什麼喝一口水都會死的原因。
冷吟微微轉頭,碧色眸子對上蔣怡的那對黑色珍珠︰「二姐,你老說大姐搶了屬于你的感情,你為了報復,在姐夫去見大姐的同時,你也開始幽會你的情夫了。大姐去世六年,你跟你情夫斷了聯系也六年,我以為姐夫的回頭讓出軌的你感到羞愧。然而……」
「然而那個情夫又回來,是不是?」
她不能容忍他對她的不忠,豈知他亦不能允許她的背叛!
樊志恆低沉的聲音急劇的降低,猶如地*獄招魂曲,听的人毛骨悚然。
眼見著他的手伸向自己,蔣怡瞪大了眸子,甩頭,凌亂的發絲在空中擺出一道無助的弧度︰「樊志恆,你別想再踫我!是你不忠在先,一切都是你的錯!」
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然一頓,蔣怡說的沒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要不在娶了她的時候還想著小蘊,跟小蘊沒有藕斷絲連,小蘊不會難產而死,她也不會跟別的男人有孩子!
蜷縮了手指,樊志恆突然覺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手來鉗制眼前的女人毫無一點意義。
與其浪費手上力道,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啪!
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湊近,聞著她身上夾雜著汗水的香水味,一股惡心感陡然爬上心頭︰「你放心,我不會踫觸如此惡心的你!」
「惡心?」蔣怡冷笑,「惡心的難道只有我麼?你就不惡心?」
「蔣怡,你的情夫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冷吟垂眸睨著地上的那枚紅玉,忽然提起了蔣怡的情夫︰「死在身懷三個月身孕的你的懷里,他這輩子也無憾了。只可惜,你魔高一尺卻料不到他比你道高一丈,我們三姐妹的關系緊張到什麼地步他早就查清楚了,要不,這枚紅玉也不會落在我的手里。」
蔣怡的情夫在死的前一晚給過她電話,當時的她除了莫名其妙的感覺之外沒有其他感覺,直到這枚紅玉通過航空郵件傳到她的手里,她才明白了那通電話里的人說的話的全部意思。
「自殺在警方那里已經成了定案,可只有你最清楚他為什麼要選擇自殺。」
冷吟說道蔣怡的情夫自殺的事情,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蔣怡的臉頰,她要將她每一個神情變化看的清清楚楚。
「冷吟……」
抓住沙發扶手,蔣怡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前襟,清晰的听見自己紊亂的呼吸和狂亂跳動的心跳︰「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知道的事情我不是已經說了麼?阿國沒有拋棄你,是你拋棄他,丹沒有插足到你和阿國之間,我跟阿國沒有交往,都是你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盲目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作對。」
冷吟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好似她不一口氣說完,下一口氣弄不好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姨,我爸爸和媽媽是真心相愛的對吧?」
羅莉其實想說她的媽媽不是第三者,但冷吟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去說什麼第三者完全的多此一舉。
「不,你爸爸最初並不愛你媽媽。」
冷吟不想騙羅莉,看見她黯淡下來的眸子,知道她很在意父母是否真心相愛。
「莉莉,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放下一段感情,比如你的爸爸,他就是一個重情的人,要不我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會說你挺好。」
「……」
什麼她挺好?她壓根就沒听說過。
「小姨,我沒有听你說過。」
「是,沒有,我在說這話的時候,你和你的同事已經離開了。」
回想第一次跟羅莉見面,她就覺得能夠跟樊懿配上的只有羅莉,至于那個忻雪兒,表面雖然,但骨子里太過嬌弱。
這也是當時的感覺,沒想到後來由于羅莉介入到樊懿和忻雪兒之間,忻雪兒變得那麼的不可理喻,幸好她的判斷正確,也幸虧樊懿看上了羅莉。
「哦,是嗎,那這跟我爸爸有關系?」羅莉糾結,上輩的事情還真是復雜到了極點。
「有啊,我說你挺好,是你比你爸爸有膽。」
冷吟勾起唇角,陷入無限的回憶當中︰「你爸爸愛過蔣怡,在蔣怡提出分手的時候,他不問理由也不去找她問個清楚是為什麼,原因無他,只因他的家境太過貧窮。在借酒消愁的三個月里,你的媽媽在他身邊默默的照顧著,為了讓你爸爸感覺到她的存在,她甚至當眾示愛。」
「當眾示愛?我老媽?」
羅莉听到這里真想感嘆一句她的個神啊,不愧為女王陛下,真真牛掰,難怪她說要撲倒樊煜的時候老媽不阻止反倒還舉雙手贊成。
「要不是你那不知廉恥的媽,羅卿國會跟我徹底斷了嗎?」蔣怡露出嫌惡的表情。
「你不是對我們的婚姻很期待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一個羅卿國?你的初戀?」
樊志恆要沒記錯的話,羅卿國是蔣怡的初戀,在兩家長輩商量他們的婚事的時候,她跟他親口說她對沒本事的男人不留念。
沒想到三十年過去了,一個情夫,一個初戀,相繼蹦了出來,然而這女人不但不知羞恥,還對每個人都怨聲載道,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蔣怡,別把自己看的太高貴,你,只不過是頂了一頂蔣家二小姐的光環,摘了光環,你跟毒婦沒兩樣。」
現在用毒婦二字來形容她簡直再好不過。
強行撐起身體,冷吟一步一步往前走,來到那枚紅玉跟前,蹲下,撿起,指月復摩擦了兩下紅得如同血液一般的玉*體,冰涼觸手的感覺令人心神淡定。
「拿著你的玉,去監獄里懺悔吧。」冷吟說著將手里的紅玉扔了出去。
啪!
牢牢地接住,拇指觸模,仍舊如同三十年前那般光滑質感。
「冷吟,你中毒中糊涂了吧?!蹲監獄豈是你說蹲就蹲的?法律我可比你懂!」
她在退休之前就是一個經常鑽法律漏洞的大律師,對此,她一點也不擔心。
叩、叩、叩。
談話間,三聲敲門傳了進來,兩名深灰制服的男人推門而入,鞋尖徑直停在了軟皮沙發旁,亮出警官證︰「請問你是蔣怡蔣女士吧?現在有三宗刑事案件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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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臨近尾聲,卡文卡的如此***,最近更新很少,在如此更新的情況下,有親送荷包和鑽鑽,真是無限的驚喜(感謝839128702在11號和14號分別送的大荷包和鑽石),我盡量調整更新時間和字數,希望不會讓親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