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老公請蛋定 第一二七章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

作者 ︰ 椰果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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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三聲力道均勻的敲門聲敲擊耳膜,診斷室內除開冷吟之外的其他人紛紛轉頭看向門口,兩名身穿深灰色制服,頭戴大檐帽的男人筆端站在門口,銀色帽徽在初冬的午後泛著嚴謹的光澤,制服胸標上的PL白色字樣無聲的訴說著來人的身份媲。

「請問是你是蔣怡蔣女士對吧?丫」

兩名警察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根本沒有去看其他人一眼,徑直走到了軟皮沙發跟前,站定。

走在最前面的寬臉警察在亮出自己的警官證之後拉開手里的公文包,掏出一紙調查令︰「現有三宗刑事案件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三宗刑事案?」

嘴唇蠕動,重復著警察的說辭,只不過警察用的是肯定句,蔣怡用的是反問句。

「哪三宗?」

自己真的觸犯刑法,協助他們調查她也要知道自己所涉及的是哪三宗事件吧,總不可能一頭霧水的就跟他們走。

「美籍華人冷吟女士中毒案,美籍華人韓森之死案,以及中國公民羅卿國強*奸案。」

寬臉警察如數將三件案子說給她听︰「請問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沒有。」

出人意料的,蔣怡這次回答的居然這麼干脆,別說跟在寬臉警察後面的小警察有點詫異,就連羅莉和樊懿都覺得異常詫異。

依照他們對蔣怡的了解,尤其是樊懿對她的了解,出生名門,自幼深受高等教育,手持金牌律師執照,官場商場可謂是叱 風雲,怎麼可能會對警察控訴她的三宗案件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按照正常邏輯,如果警察控訴,且人證物證沒有一一到位的情況下,你不喊一句‘冤枉’也會大吼一句‘你們搞錯了’吧,然,蔣怡不但沒喊沒吼,反倒很是配合,真不知道是她勝券在握能夠咸魚翻身還是深感自己做錯了事願意改過?

當然,不管結果究竟是哪一種,現在面對警察的控訴,她的確沒有反駁,配合工作也做得相當到位,不免讓某些人心里感到惶恐和不安。

說到在場之人還有誰會惶恐和不安的,首當其沖排除的就是樊志恆。

他對這個想要他跟親生兒子老死不相往來的老婆已經無話可說,她是被關幾年也好還是就此處以極刑也罷,他都不再有絲毫心痛感。

其次排除的是樊懿。

自小跟蔣怡就不親近的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已經麻木到了沒有感覺的地步,如果不是冷吟和羅莉這兩條紐帶的關系,他也不會去刨根問底了,與其知道一些該知道卻又早已不想知道的事,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再來排除的是冷吟和羅莉。

冷吟對這個名副其實的二姐早在她離開蔣家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心,倘若井水不犯河水,她可以保證把某些事情帶到棺材里去,可現實這東西就是那麼的殘忍,她本想退避三舍,豈料對方咄咄相逼,乃至于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因而才有了‘你不仁我不義’之所為。

至于羅莉嘛,站在她是樊懿妻子的角度來說,蔣怡是樊懿的養母,縱然沒有血緣關系也是他的養母,作為人妻的她除了尊敬孝順之外不該對身為養母的人不恭不敬,但要她這麼做也有個心懷仁慈,寬容大度的前提在才行。

以樊懿妻子的角度她跟樊懿同仇敵愾,站在羅卿國女兒的角度,可以說她完完全全對蔣怡沒有一點點的好感。

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可以不顧一切的買通一個女學生來栽贓嫁禍,枉自她還是羅卿國曾經的戀人。

最後排除的一個人是跟整件事情牽扯不大,但又是因為她而引起大***動的馮子嬈。

綜上排除那麼多人,最終剩下來的就只有一個樊煜,蔣怡的親生兒子樊煜。

為什麼說他會惶恐和不安?

究其原因,恐怕只有一個,他不是樊志恆的親生兒子,蔣怡一旦承認所有的罪行,那他在樊家肯定不會再有任何立足對位,再加上他曾經總以樊家獨一無二的少爺自居,甚少時候把樊懿,這個真正的樊家獨一無二的大少爺放在眼里過。

「媽!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

就在蔣怡清楚的說了明白的時候,樊煜的世界猶如整個天都崩塌了一樣恐怖。

他要他媽清醒過來,他不能讓警察就這麼帶走她。

強撐起背部還痛的難以支撐的身體,樊煜歪倒著往前奔走了幾步,眼看要踫到蔣怡的手的瞬間,他腳下一個撅趔,跪倒在了地上。

「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是弄錯了,我媽跟你們所說的三宗刑事案,沒有多大關系。她神志不清,有醫院的醫生可以證明,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不能作為你們控訴的三件案子的罪證。」

什麼叫做垂死掙扎,樊煜的信口雌黃就是典型的垂死掙扎。

為了保全他的母親,他甘願以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來搏一把︰「我也是醫生,我媽是胡言亂語還是說的真話,我看她神情就能知道。警察同志,請問你們是不是連一個瘋子的話也信呢?根據我國刑法規定,喪失理智的犯罪嫌疑人是不具有擔負法律責任能力的,所以……」

「樊煜。你真讓人惡心。」

樊煜極力為蔣怡辯護,力證她神智有問題,他的好心在所有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或許會得到羅莉的青睞,可是現在,她除了惡心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我惡心?呵,是啊,我是惡心,我的惡心讓羅小姐你惡心到了我很抱歉!」

很顯然,樊煜對羅莉的惡心不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變本加厲的說著讓她更加惡心的話︰「你的家庭因為羅院長的不忠出人意料的變得比以前更加和睦,我的家庭卻在你們這些神經病似的人嘴里揭露出了一幕幕的丑聞即將支離破碎。羅莉,不要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和你老公贏的很漂亮,我和我媽輸的很徹底,請你不要再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苦苦相逼!」

「樊煜,你到底明不明白眼前的事情是怎麼個情況!」

樊煜張口閉口都在跟羅莉較勁,身為羅莉的丈夫的某人要是再看得過去,那他不配做她老公。

一把扯起樊煜的襯衣衣領,樊懿臉上盡顯不爽︰「我他媽真為你讀了十八年的書感到可恥!聖恩有你這樣的高材生,有你這樣的醫生簡直是對它的侮辱!」

作為醫生,樊煜居然睜眼說瞎話,任誰也看不過去。

「我侮辱聖恩沒侮辱你樊懿,放開你的手!」

樊煜神情凜冽,十指扣上衣領上的雙手,咬牙,如同獅子咆哮森林間一樣大吼,使出全身力氣,掙月兌了樊懿的束縛。

「樊煜!!!」

一直處于平靜狀態的碧色眸子終于在樊煜的對峙中起了波瀾,樊懿往後退卻一步,聲線急速的往下沉,當低迷之聲變的幽暗深沉,山洪爆發也抵不過他此時顯露出來的憤怒之氣。

「樊懿!!!」

幾乎用同樣的口氣,樊煜毫不示弱的對吼了回去︰「你不用這樣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媽,我護定了!你最好讓你老婆給我閉嘴!」

「你護定了又怎樣?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她搭上自己的命!你今天用你醫生的聲譽來維護,他日你恐怕連醫生都沒得做!不信你試試!」

樊懿一根手指橫空一劃,好似八百米無人區。

話音落,整個診斷室內鴉雀無聲,想必沒有哪個有他這麼強悍的震懾力。

「……」

他日連醫生都沒得做!

他知道,樊懿不是跟他開玩笑,以樊懿的為人,他想要他不做醫生簡直易如反掌。

做醫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喜好,如果真的不能再做醫生,他活著恐怕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吧?

悠然的轉動眸子,當黑玉般的珠子對上蔣怡那雙含著微笑的美瞳,樊煜以為他看錯了。

「媽……」

一聲媽叫得那般的淒楚,這是樊煜二十四年以來唯一一次將‘媽’這個字叫得顫抖不已。

「夠了,煜,我的兒子,你為媽考慮的已經足夠了。」

眨眼,一行知足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蔣怡滿足的彎起了眼瞼︰「有你這麼個優秀的兒子,媽此生無憾。」

「好了,蔣女士,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兄弟之戰看過了,母子親情上演了,一切事情終歸該有個滿意或者不滿意的結果。

寬臉警察側身,讓出一條道,他辦過那麼多件案子,也接觸過不少像蔣怡這種有錢有權的犯罪嫌疑人,他深知即便是嫌犯,也要給足對方面子。

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微微用力,撐起了虛月兌的身體。

剛一站起來,蔣怡只覺得眼前發黑,渾身軟的無力。

「媽!」

樊煜眼疾手快的扶住要栽倒的人,眼眶中包含的灼熱液體一點一點涌入吼間,苦澀的他難以下咽。

「我扶你。」

要去警局也好,要去協助調查也罷,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離開他的媽。

「傻孩子。」

樊煜沒說他的想法,但知子莫若母,蔣怡仿佛能夠听到他的心聲一樣,扶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往前慢慢的走,淚水打濕她的衣襟也渾然不知。

看著蔣怡往門口走,寬臉警察沖身旁的小警察點了一個頭,讓他跟上去。

隨後轉頭看向窩在房間內一個邊角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的嫵媚女人,搖頭嘆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是馮子嬈馮小姐吧?也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哦,好。」

豪門恩怨她沒想過會這麼復雜,在看見樊志恆發怒甩人,冷吟一臉慘白如同死人出現等等所有景象之後,她才知道她的無知不僅害了一個院長,甚至拆散了一個完整的家,與此同時,連她自己也逃月兌不了法律追究的責任。

眼看著蔣怡在樊煜的陪同下離開診斷室,馮子嬈被帶走,坐在椅子上的冷吟本來可以大大的舒一口氣,可是,她體內的毒素卻不給她片刻歇息的機會。

「唔……」

心髒一陣揪痛傳來,冷吟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珠子浸了出來,手抓住胸前衣襟,渾身痙*攣的一抽,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緊閉雙眼倒了下去。

「小姨……」

「小吟!」

樊懿率先扶住冷吟倒下去的身體,緊張的全身神經緊繃,樊志恆雖慢了一步沒有接住她的身體,但還是擔心的差點絆自己一跤。

「小姨,醒醒。」

搖晃了兩下冷吟的身體,樊懿聲音顫抖的不知道要怎麼做。

「懿,抱起小姨,去急診室,快!」

冷吟的臉色比先前白的更加駭然,羅莉作為醫生,勉強還能鎮定。

「我去找醫生。」

一直被劃歸為局外人的古雋詰在看見情形不對的情況下,終于跳了出來,拔腿沖了出去,邊跑邊喊醫生,樊懿抱著冷吟緊隨其後也沖了出去……

很快,冷吟被送入急診室,聖恩消化系統的醫生一撥接著一撥的往急診室里進進出出,沒有任何人告訴他們冷吟的具體情況,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急診室那盞應急紅燈熄滅後冷吟是生是死,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像迷霧一樣籠罩每個人的心里,擔憂不已。

「小姨,你一定要沒事。」

雙手相抱,偉岸的軀體沿著牆壁表面緩緩滑了下去。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他第二次感覺到了生死離別的恐懼。

回想當初他從臧白虎手里救下羅莉,眼睜睜看著她的心電圖呈現一條直線,就已經體會過這種恐懼感,沒想到時隔不到三個月,他再次體會了錐心般的痛楚。

「懿,老公……」

羅莉很想安慰幾句,可在這種情況下她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小姨,她不會有事的,對吧?」

邁克•金醫生的話到現在還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樊懿覺得他自個兒就像黔驢技窮一般腦子混沌的想不出一絲主意,只能自欺欺人的寄希望于羅莉身上,他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明知道是欺騙他還是會去相信的準信。

「是,不會有事。」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善意的欺騙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能夠寬慰擔憂的心。

叮!

急癥室的應急燈像鼓槌一樣敲擊鼓面,干脆而短促的提示音落下之際,鮮紅的燈光剎那黯淡了下來,緊閉的大門也在此刻砰地打開,一身藍色手術服的醫生邊走邊摘下嘴上的口罩,月兌下帶血的手套。是好,還是不好?

所有等候在門外的人的心全部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等待主治醫生給的宣判結果。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

主治醫生走到門口,面色凝重,那簡短的話語就像習慣一樣說的很是自然。

盡力?!

樊懿在心里默念了這麼兩個字之後,雙腿一軟,手掌徑直撐在了地面上︰「什麼叫盡力?」

吧嗒!

三十年以來從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流下過一滴眼淚的男人今天流下了他人生中最悲苦的一滴淚,十指狠狠的摳著光滑的地磚,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沒有醒過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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