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素問之寸相思(10000+)

作者 ︰ 安茹初

皇上那一句‘至于四妃之間要貶誰為嬪……’無疑是讓四妃心生猜疑,人人自危。听聞皇上昨夜並沒有要妃嬪侍寢,而是待在素問閣陪了素素公主一夜,直到今日早朝才離開,由此可見,這素素公主當上皇妃已是遲早的事。

白蘇沒想到自己才代掌了幾個月的後宮生涯就這麼結束了,也不知為何,今早起來關雎宮不再有人來打擾,靜悄悄的,她竟覺得落了一身輕丫。

用了早膳後,她便去了繁縷苑。

剛推開繁縷苑的籬笆門,就看到兩名小太監正在忙著整理藥草,再抬眸望去,只見鬼卿坐在院子里靜靜地與微醺的晨光作伴。

幾名小太監見到白蘇進來連忙行禮,鬼卿第一次在別人的驚醒下才留意到白蘇已經來到身後。

「下官見過蘇妃娘娘。」他回過身來,俯首淡淡的道媲。

「鬼卿大人免禮。」白蘇揮手讓其余人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而後環顧了下四周,「鬼卿大人,涯兒姑娘呢?本宮好似許久沒見到她人了。呵呵……雖然涯兒姑娘對本宮有些偏見,不過本宮可是喜歡她喜歡得緊呢,她那雙巧手可令本宮欣羨了。」

鬼卿看到白蘇說起涯兒眼里流露著真誠的流光,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涯兒昨日離宮了。」

「原來是又出宮幫鬼卿大人你采買藥材了,呵呵……涯兒一個小姑娘家獨自出宮,還要跟各種藥商打交道,真是辛苦她了。」白蘇欽佩的道。

鬼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臉上布滿真誠,他還真懷疑她知道他已經把涯兒趕走的事,所以才故意一大早來糗他的。

「涯兒不是出宮幫下官采買藥材,而是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鬼卿面無表情地道,那語氣簡直就好像是在說今日的天氣一樣,事不關己。

「離開了?為何?本宮看得出來涯兒姑娘對鬼卿大人誓死不離不棄的,怎會說走就走了?」白蘇秀眉微蹙,「莫不是鬼卿大人把涯兒姑娘趕走的?」

「她也不小了,總該有屬于自己的人生。」鬼卿面容有些掛不住,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視線沒敢跟那雙清澈聰穎的眸子平行上。

「這樣啊,涯兒遇到鬼卿大人這麼通情達理的主子也是她人生里一大幸事了,就是不知涯兒姑娘這一離宮遇到的下一個人能否像鬼卿大人這樣處處為她著想,若是遇到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所托非人可就遭了。」白蘇邊幽幽的說著邊留意鬼卿的表情變化,瞧見他額角有不明顯的青筋跳躍,看到他放在輪椅上的手正一點點握緊,她歉然一笑,「鬼卿大人別誤會,本宮是真的替涯兒姑娘擔憂,所以才會這般多嘴,畢竟涯兒姑娘她異于常人,若是遇到歹徒更是無法求救……」

「涯兒不會,她跟在下官身邊多年,早已懂得了求生之道,即便將她扔在雪山里她也能活下去,何況,下官亦覺得她異于常人,早已教了她輕功,關鍵時刻用來逃生絕不是問題。」鬼卿篤定的說出這番話,也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安慰別人。

涯兒她雖然無法說話,卻是個聰明的姑娘,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放心的趕走她。

「原來如此,那本宮就放心了。本宮听說江湖險惡,希望涯兒姑娘不會遇到大奸大惡之人,從此找到一個好歸宿。」白蘇釋然的笑了笑,由衷的道。

鬼卿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他怎麼感覺她今日來有意要跟他探討涯兒的事?

……

外邊有冷風,兩人便進了屋子,茶一上來,白蘇抿了口就放下了,好看的眉皺得很深。

「看來本宮也跟鬼卿大人一樣,習慣了各自地方的茶了。不是涯兒姑娘泡的茶,本宮還真喝不慣。」

鬼卿習慣了她關雎宮的茶,而她也習慣了繁縷苑的茶,只不過泡茶的人換了味道就不一樣了。

鬼卿那道入鬢的劍眉微微蹙了蹙,而後不動聲色的掩去,「若娘娘真喝不慣,不妨由下官親自為娘娘泡一杯茶吧。」

說罷就要吩咐人準備茶具,白蘇趕忙出聲阻止,「不必了,本宮近日來也不是為了喝茶而來的。」

沒想到鬼卿生氣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嚇人。

「那娘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只要她開口,他能幫的必定會幫,他相信她也知道。

白蘇看了下門外,而後從袖中取出那瓶‘雪里青’,推到他面前,道,「既然它的主人已經回來了,應當物歸原主。」

鬼卿看著大抵還沒怎麼用過的雪里青,愣了一下,清淡無波的鳳眸疑惑的看向白蘇。他不記得自己何時與她說起過素問的事,她怎會在素素公主出現後也認為這‘雪里青’的主人回來了?

「雖然鬼卿大人從未與我說起過你的夫人,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認識了她。」白蘇微微一笑,娓娓道來如何得知他夫人的事,「說來也是緣分,白家的避暑別院居然就與尊夫人的葬身之處相隔不遠,我能認識她全是因為皇上的一曲簫音,希望鬼卿大人別怪我不經同意就前去拜祭尊夫人。」

「不會。」鬼卿簡練的道,冷冷勾了勾唇,冷諷的譏笑,「他還真是念念不忘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鬼卿大人,我知道也許我這樣問是我不對,但是……為何那日你會說‘雪里青’是一份來不及送出的新婚禮物呢?」從他這句話里,白蘇揣測得出他對皇上有很大的意見。

明明對皇上不滿卻又為何入宮為御醫呢?

「因為,她在拜堂前夕就吞下了‘寸相思’,寸相思是這世間最噬骨的蠱毒,寸寸相思,寸寸斷腸,若想要得到解救,那必須是她心里的那個人也在同一剎那共相思。」

所以,壓根就沒有洞房花燭夜,他的‘雪里青’自然也沒能送出。

「你們沒拜堂?」白蘇驚詫不已,為這世間存在的這種‘寸相思’訝然,又為發現的這個秘密而震驚。

沒拜堂,可那素問的墓碑上刻的卻是︰[愛妻素問之墓,天澈元年孟春,夫鬼卿立]

鬼卿搖搖頭,生平有了想要吐露心事的欲.望,「成親那日,皇上迎娶太尉之女曲蓮入宮,她血染嫁衣,皇上此舉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有活的希望了,于是便要我為她立了座空墳,絕了皇上的心,也斷了她自己的念想。其實,她並不是死在天澈元年,而是死在八月初八,讓相思寸寸蝕骨斷腸而死……」

所以鬼卿才會要求皇上每年的八月初八放他一天假,因為那日才是素問的忌日?

「這期間,不是還隔了半年嗎?雪里青……」

「她不要!她說她需要的從來就不是‘雪里青’,她說要不是我執意為了尋找這傳說中的‘雪里青‘而離開她,她也不會遇到皇上,也不會被他的邪魅不羈所迷惑……」

說到這里,鬼卿仿佛又感覺到那雙哀怨的眼神,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欠了她這麼深,原來造成她這樣的罪魁禍首是他!

「鬼卿,這壓根就不是你的錯!我相信,若不是她很在乎自己的容顏,你當初也不會選擇離開她!你去尋這‘雪里青’是為了讓她將來能夠安心的跟你在一起,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

看到鬼卿冷面如霜,卻一直暗暗握緊拳頭克制住深藏在心底的傷痛,白蘇忍不住離開座位,蹲到他跟前去握上他用來克制住心底的痛的拳頭,輕聲安慰道。

她只是覺得老天對這個男人太不公平了,千辛萬苦研制出了‘雪里青’,到頭來卻被最深愛的女子一句話完全否定了,那時候的他承受的該是怎樣的痛啊!

「你知道嗎?我與她同為孤兒,與她同入師門,我倆的師父是一個走火入魔的人,他教我醫術,教問兒施毒,經常要我倆互相傷害,問兒討厭毒物,欣羨我能學醫,于是私下里我就將師父教我的醫術全都教給她……我與她青梅竹馬,十三歲那年師父死後,我們便私定終生,約好此生不離不棄,可是下了山一切都不一樣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問兒開始極為在意自己的臉,開始承受不住別人的指指點點,甚至要與我解除婚約,看著她日漸消瘦,我想起自己曾在醫書上見過一種名為‘雪里青’的藥,上面記載著,只要找到千年開一次花的花燭之淚,只要在萬丈高崖上,接到第一滴破曉之露,便能制成雪里青,之後就可以去除任何疤痕,新肌再生……」

「問兒終日郁郁寡歡,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門,我喊她她也不出來,無奈,我只好給她留了信就走了。自此,一別就是十年,待我真的帶著傳說中的雪里青回來時,她已經成為太子醫書方面的夫子,甚至與太子有著不尋常的曖昧……」

或許,他當年的決定真的錯了吧!

「你的腿就是因為這雪里青……」

鬼卿搖頭苦笑了下,並沒有說關于自己這雙腿的故事,但是白蘇知道,必定是在尋找那傳說中的‘花燭之累’的花和那第一滴破曉之露的過程中所造成的。

「娘娘,不管素素公主是否是素問,都與鬼卿無關了,鬼卿的夫人已經死了。這雪里青是你的就是你的。」他把雪里青不容拒絕的推回去給她。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白蘇不好再推月兌,暫且把這‘雪里青’收了回去。

「娘娘請說。」

「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為她解惑。

「若我說,我也低擋不住娘娘的美麗,心甘情願為娘娘付出一切,娘娘可會信?」冷冰冰的表情配上揶揄的話,真的很驚悚。

白蘇噗嗤而笑,很自然的落拳在他腿上,道,「要是這話可信,我白蘇可就成傻子了。」

在鬼卿面前,她一丁點兒也不會覺得不自在,可能是因為他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性命相幫吧。

對她來說,他是難得的知己,更像一個無時無刻都能為她解決難題的大哥哥,若說他鐘情于自己,她可一丁點兒也感覺不到。

鬼卿但笑不語,專注的將她的笑顏納入眼底。

「是因為我身上有著和素問同樣的經歷嗎?」白蘇收斂住笑弧,鄭重的問道。

「不!你和她的經歷完全不同!她厭恨自己那道疤,而你卻懂得用你身上的疤博得喝彩!她因那道疤而自卑,可你卻越挫越勇,絕不輕易示弱……」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狠’得了。」白蘇澀然一笑,站起來側過身去,幽幽道,「若我這道疤是在臉上,你又怎會知道我與她不同?或許,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你絕對不會!你看似縴柔,骨子里卻有一股不甘的怨恨,只是這股怨恨被你壓在心底太久,連你都忘了要讓它爆發而已。」鬼卿十分肯定的道。

白蘇詫異的回過身看著他,他短短一句話儼如看透了她的前世今生。

前世的她只知一味的隱忍,不知反抗,而重生的她如同釋放出心底的那股怨恨,不燃燒殆盡誓不罷休!

「你還是沒有真正回答我的那個問題。」平靜的對視了一會兒,白蘇再一次開口道。這鬼卿果然比任何人都看得透。

「如果娘娘覺得方才下官那個回答不滿意,那……」

那個被她的美所迷惑的回答?

她會滿意才怪!

話只說到一半,鬼卿突然滑動輪椅嘎吱嘎吱離開,白蘇正要開口追問,卻听到了他還沒說完的話,「沒有理由的理由算答案嗎?」

她第一次覺得挫敗不已,可見這鬼卿狡猾起來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鬼卿大人,若是覺得人手不夠的話可以跟本宮說,本宮可以從關雎宮借你幾個人。」白蘇朝他的背影喊道,鬼卿頭也不回,也沒回應她。

只是,在暗黑的角落里,那千年緊抿的唇角微微上揚了……

……

「娘娘,這是方才駙馬讓人捎來的信。」

白蘇剛走出繁縷苑,剪秋就匆匆忙忙的趕上來,把信交到她手上。白蘇臉色一沉,青哥哥這時候捎信進來,想必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趕忙拆開信閱覽,幾行字轉瞬看完,抬眸,她眼中閃過肅殺之氣,就連信都被她狠狠捏在手心里。

白薇,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了嗎?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我驅出白家,那我不妨就先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引火**!

「剪秋,回宮!」她冷肅的表情,再加上冷厲的語氣,令人不禁覺得比這冬日的寒風還要冷冽。

沒想到白薇為了將她驅出白家,竟然憑空捏造各種流言在白家大族里散播,說她有意要幫皇上鏟除白家,皇上才會突然間這麼寵她!

……

紫宸殿

「皇上,宸妃娘娘正要設法將蘇妃娘娘從白氏宗族驅除。」負責幫皇上暗中監察白家的龍修此時站在御書房里做稟報,而御書房里除了他外還有風雲王和羅勒。

「嘖嘖……開始窩里反了,白振峰當初把兩個女兒都塞進宮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今日這種局面嗎?」羅勒嘖嘖有聲的道。

「若是有第三個女兒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照樣送進宮來給皇上暖床?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溫文爾雅的風雲王也不禁說笑道。

而坐在御案前的尉司隱濃眉微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的話听進去。

他想到那日她說倘若有一天無法完成使命,她會以死來告慰白家的無數亡魂的那些話,禁不住以指揉揉額角,擰眉沉思了下,突然下令,「風雲王,羅勒,龍修,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務必要讓蘇妃月兌離白家!」

為防到時候無法對她下手,不如先將她與白家月兌離。

「看來這蘇妃對皇上來說非同小可,不知與當年的素問姑娘相比,誰分量比較重。」羅勒對風雲王眨眨眼道。當年,他有幸成為皇上博美人一笑而出謀劃策的軍師,對于這素問姑娘自然不陌生。

「羅勒,你猜,你與陸英在朕的心中誰分量比較重?」尉司隱不見惱怒的挑眉而笑,可是眾人見到他開始轉動指上的指環的時候就代表大事不妙了。

因為每次他有這個動作就代表這個皇上並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樣無害,而是……另有算計,就比如現在。

被戳到痛處的羅勒拉長了一張臉,像個苦情的小媳婦,有屈無處伸!

「嗯?羅勒,朕問你話呢!」尉司隱用極為溫柔又慵懶的語調再一次追問,旁邊的風雲王和龍修,以及站在皇帝身後的陸英都在極力地忍俊不笑。

「微臣不知!」羅勒咬牙切齒的道。

「需要朕告訴你嗎?」這刻意放慢又溫柔的嗓音別提有多勾人了。

尉司隱的視線一一掃過風雲王他們,問的其實不是當事人,而是他們想不想知道,得見他們點頭如雞啄米般,忍不住就隨了大家的心願了。

「羅勒啊,其實你與陸英在朕的心里分量同樣重要,陸公公這輩子是直不起來了,而你……回去努力努力吧,等哪日你直得起來了,估計到那會你在朕心中的分量就會比陸英重了。」

音落,御書房里傳出一陣陣爆笑聲……

日鋪十分

白蘇想不到自己再一次接到的消息竟然是說——白家所有的人幾乎都收到了有關白家有一支龐大的暗衛的事落入了皇上的耳里的消息,而皇上也立即命兵部尚書羅勒帶人前往白家查了白家名下所有府邸和別院。白青再遞進來的信告訴她,白家已經一致認為是她出賣了白家,就連負責去搜查的羅勒也指證她為證人!

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天空烏雲密布,不止太後要急著將她踢出後宮,就連皇上也要來毀她的路嗎!

為何要這樣做?如果他真對她這麼無情,昨日這平安符又說明什麼?

……

御花園的絳雪亭,白蘇匆匆趕到想要來問個究竟,沒想到卻看到這樣深情款款的一幕。

當今皇帝溫柔的笑著抬手為素素公主將散亂的發絲掛到耳後,臉上的正經是她從未看到過的,甚至,還有些拘謹,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嚇壞了眼前的女子。

她在腦海里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他曾用這樣認真的模樣對待過自己。

不管這個素素公主是不是素問,他都可以愛屋及烏對嗎?

「哎呀!蘇妃娘娘,您怎麼連件披風都沒披就跑來了,這天寒地凍的也不怕著了涼。」陸英刻意高呼的嗓音驚動了那幅可以令時光靜止的畫面。

尉司隱側首望過去,看到呆立在冷風中的白蘇,眉心微微蹙了下,尤其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想要開口喚陸英把自己的披風拿過去裹住她孱弱的身子,可是視線落在眼前的素素身上,便作罷了。

「皇上,把這披風拿過去給蘇妃娘娘披上吧,素素今日穿得多,沒關系的。」素素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馬動手要把尊貴的披風解下,一雙手卻很快阻止了她。

「你身子中了毒,雖然毒已清除,身子還很虛弱,披著吧。」

逐步靠過來的白蘇正好听到了素素公主要將披風讓給她的話,之後又看到皇帝的焦急,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下,薄涼生疼。

「臣妾參見皇上!」她來到亭子前,福身行禮,沒他的允許,她是不可以擅自步上亭子的。

「蘇妃,朕記得好像沒召見你!」尉司隱扶著素素公主坐下,然後走到亭子外,高高在上的俯視她。

「皇上,外邊風大,讓蘇妃娘娘進來喝杯熱茶暖暖手吧。」身後的素素公主體貼的開口道。

「謝素素公主關心!」白蘇沖尉司隱身後的素素冷言婉拒,而後直直抬眸迎上他復雜冷漠的目光,「打擾皇上與素素公主欣賞湖上薄冰,臣妾實屬不願,但是,臣妾有個疑惑必須要馬上問皇上,希望皇上能為臣妾解惑。」

「喔?是何疑惑?說來給朕听听!」尉司隱負手而立,勾唇柔笑,也沒有要她起身的意思。

白蘇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笑容,心里又是狠狠被刺了一下,她怎能期待一個帝王會對她認真呢?

太天方夜譚了啊!

「臣妾急著見皇上,就是想問皇上一句,為何要將臣妾推入萬劫不復之地?為何要給臣妾冠上那個莫須有的罪名?為何要讓臣妾成為白家的罪人!」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質問。

「白家養有一批暗衛,這不是蘇妃你告訴朕的嗎?興許蘇妃說的只是夢話,不過听者有心,為了朕的江山,朕還是派人去查一查的好!」尉司隱漫不經心的笑著解釋,促狹的眸光卻閃過一絲驚悸。

聞言,白蘇恍如當頭棒喝,她涼涼的笑了,「皇上,這就是你這些日子以來都要臣妾侍寢的最終目的嗎?臣妾被趕出白家,驅出族譜對皇上來說有何好處?」

尉司隱上前伸臂攬住她,借此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然而,卻在她耳畔無情的嗤笑,「如此一來,朕日後就少提防一個枕邊人了,怎會沒有呢?」

白蘇身子微微一晃,自嘲的笑了,她從玉帶里取出那個從昨日到她手上後就沒舍得讓它離過身的平安符,「那麼這個呢?也是皇上為了消除臣妾的戒心才送的嗎?」

「區區一個平安符而已,朕沒想到你這麼在意。」他貼在她耳畔用僅兩個人听得到的聲音道。

區區一個平安符而已?

原來,送平安符這事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像隨手拔了根草給她一樣簡單,不具任何意義。

「臣妾懂了。」她連眼楮都不敢眨,鎮定自若地退離他的臂膀,牽強的笑道,「臣妾就不打擾皇上與素素公主繼續賞冰了,臣妾告退。」

說罷,緊咬著牙關,不讓那淚水滑落。

若是哭,那就代表她真的輸了!

「皇上,蘇妃娘娘不一起進來坐坐嗎?」尉司隱再回到亭子里,素素望著白蘇孤身離去的背影問道。

她方才听不見皇上跟蘇妃說了些什麼,看皇上與她交頸私語,她還以為……

「朕今日邀請的只有素兒你,自然是不能有其他人在。」尉司隱收斂所有的煩躁,就連臉上一丁點玩世不恭的表情都不敢有。

素問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她雖然沒有白蘇給他的那種時不時就心驚肉跳的感覺,可是她卻能讓他斂起所有的頑劣,想要認真地待她好,想要被她在乎,想要讓她眼中只看得到他一個人,而非鬼卿。

與素問初次相識是在宮外,那時,他中毒了,從樹上摔下,嚇了她一跳,之後她就冷靜的為他施針解毒,他好奇面紗下會是一張怎樣的傾世容顏,于是死纏爛打般跟在她後面,時不時的為她解決掉一些市井流氓。

終于有一次,她被人抓進了煙花之地,等他趕到的時候,不等他出手,她已經被老鴇給扔了出來。那時候,他看到了她的臉,一張本該很精致的臉卻被燒毀了大半,所以即便他沒有趕到,她也不會有事,那樣子的她即便是身材姣好,也沒有哪家青樓妓院敢收,只怕就連讓她當個倒夜壺的丫鬟都不願。

他以為她會一怒之下將那家妓院所有看到她真容的人通通都毒死,可她並沒有!

他以為她會想不開而輕生,尾隨在她身後直到天黑,她也沒有。

她說,她要找她的師兄,可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找。

她說,她無父無母,唯一的師父死了,師兄又拋下她走了。

看著她像一片葉子一樣四處飄落,無處可依,他心生了要安頓她的念頭,于是不顧她的意願便強行將她帶進宮,從此指定她擔任他醫書方面的夫子,讓她住在繁縷苑,繁縷苑這三個字也是她後來自己改的。

之後的六年里,他與她相知相惜,就算父皇和母後要他立太子妃,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她,即便後來,她要找的未婚夫終于回來了,而他也要登基為帝了,唯一想要立的皇後人選也是她。

不知不覺中,他早已把她當成生命里的一部分……

白蘇快步跑回關雎宮,她還得想辦法自救,現下的局勢已經沒有時間讓她傷春悲秋了,她不能就這麼認輸!絕不!

「誒喲!蘇妃娘娘,你這副樣子是趕著去投胎嗎?」

白蘇沒有想到歸途中會有人突然不長眼的跳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就這麼撞了上去,再听這粗嘎的嗓音,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

「放肆!還不放開本宮!」她冷瞪著緊抓住她手臂不放的手,厲聲呵斥。

為了避免要拐多個彎道,她才選擇了走紅牆過道,而紅牆過道里就等于是每個宮苑的前門走道,四通八達,通常走御花園就等于是後門,只有後宮里規定的人才能行走,而紅牆過道就不一樣了。

她怎會料到會在今日踫到這喪心病狂的裕親王?上次,她就听聞這男人為了拒絕就醫,而不惜出手打傷了鬼卿的手。

「蘇妃娘娘,本王好心扶了你,你怎還一副本王欺負你了似的。」裕親王說罷,抓在她手臂上的手猛地一扯,另一只大掌堂而皇之的攬上了她的縴腰。

「裕親王,本宮勸你最好馬上放手!」白蘇繃緊了身子冷若刺骨的命令,此時,她的氣勢,她的冷靜只怕無人能及。

與他交手的那幾次里,她知道對付這種男人,越是掙扎他就越來勁!

「若本王不放呢?」裕親王伸出舌作勢要舌忝上她白女敕的臉頰,白蘇嫌惡的別開了臉。

「本王知道皇上正在御花園與他的素素公主卿卿我我,我,蘇妃娘娘必是看了覺得生氣,別怕,讓本王來安慰你!」說罷,作勢又要把她的臉扳過來,卻在動手的剎那,看到了從前方帶著兩個侍衛走過來的龍修。

該死的龍修!居然這麼巧的出現在這里壞他好事!

「蘇妃娘娘,你而今的處境很不妙,若你真的被從白家剔除了,那麼四妃里被貶、被廢的人無疑是你!只要你願意跟了本王,本王不但可以讓你權傾後宮,一嘗夙願,更能讓白家繼續存活下去,還有……」裕親王逼不得已與白蘇拉開了距離,卻又故作神秘的傾身在她身畔道,「本王能讓你從白家二小姐變成白家大小姐!」

這個白蘇有別的女子所沒有的氣魄和膽量,若他日他稱帝,普天之下配得上他的皇後也只有她!

聞言,白蘇暗自吃驚,他最後那句話是否有所暗示?難不成他從哪知道了她與白薇互換身份的事?

「多謝王爺好意,本宮的下場如何本宮知道,不勞王爺操心!」縱然滿月復憂心,白蘇還是對他嗤之以鼻,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從他身邊凜然而過。

「微臣見過蘇妃娘娘!」白蘇走過去沒幾步,龍修也來到了,他撇了眼眼還站在那里不走的裕親王,躬身作揖道。

白蘇知道裕親王沒走,所以也不好給龍修臉色看,于是盡可能的用正常語氣道,「龍大人無須多禮,龍大人好似是從景陽宮出來的,不知皇後娘娘近來可好?」

她代掌後宮後比較忙,降香來找了她幾次,見她無暇陪她玩後就自個回宮玩去了,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怒哀樂都表達得很簡單。

「回娘娘,皇上見微臣無事忙,所以讓微臣來陪皇後娘娘玩來了,皇後娘娘玩累了才剛睡下,微臣也可以回去復命去了。」龍修刻意拉大了嗓門好讓那位豎直了耳朵听的人能听得到。

「皇後娘娘確實玩心較重,本宮想不到龍大人能應付得來。」龍修和陸英還有羅勒相比,看起來他是最不風趣的一個,居然能哄得了小皇後。

若哪天他與明兒父子相見的話,只怕就再也哄不起來了吧!

「呵……龍修,你堂堂一等御前侍衛卻被趕來哄小孩,真是屈才了!」裕親王嘲笑地諷刺了聲,俯首大搖大擺的離去。

龍修冷銳的瞪著那道背影,這個目中無人的男人他等著看他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那天!

白蘇可以感覺得到龍修周身凝起的怒焰,她冷然勾了勾唇,「龍大人為何如此生氣?」

「他輕薄了你!」龍修月兌口而出,想要收住心里話已經來不及了。

對上白蘇錯愕的眼,他向來堅定的眸子閃過一絲慌色,解釋道,「微臣是說裕親王方才對娘娘不太尊重。」

「即便裕親王真對本宮不軌,你也只是皇上的侍衛,皇上都不管了,你管得了嗎?」白蘇眼底的感動一閃而過,她不可能會原諒他的,永遠都不可能!

「娘娘,皇上若是不管又怎會在您被罰打掃佛殿的那幾夜都親自去陪著您?」龍修忍不住要為他的皇上叫屈了。

他看得出來皇上是在乎白蘇的,這是在素問之後他再一次看到皇上對別的女子露出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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