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發現隱情(9000+)

作者 ︰ 安茹初

「娘娘,皇上若是不管又怎會在您被罰打掃佛殿的那幾夜都親自去陪著您?」龍修忍不住要為他的皇上叫屈了。

他看得出來皇上是在乎白蘇的,這是在素問之後他再一次看到皇上對別的女子露出緊張之色。

「那你知不知道,在那之前,他明知道本宮會被裕親王輕薄,卻選擇視而不見?雖說他後來也讓人通知玉太妃來了,可是,他是否有想過,若是玉太妃在來的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本宮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想到那日,白蘇恨得瞳孔泛紅,雙手暗自握成拳,「他沒有!他永遠覺得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卻從未想過可能會有意外發生!他寧可犧牲自己的妃子也不願意壞了他的大局!」

想到無辜受害的蓮妃,想到多次無助的自己,她怎能不恨媲!

龍修同樣也緊攥拳頭克制著想要將她拉入懷中安撫的沖動,想到她心里承受了這麼多,他為她心疼。

可,她終究是皇上的女人,也注定只能是皇上的女人,他即便對她有再多的憐惜也只能隱忍在心底,默默的守護她。

是何時,她已經悄然進駐他的心了?是從她撞入他懷中的初見,還是在梅林里她以匕首要挾?

不管是什麼時候,這輩子,他都不允許對她有一丁點的念想!

「本宮在想,若是有一天,皇上必須要在江山和本宮之間做個選擇,皇上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本宮交出去!龍修,你覺得呢?」白蘇揚起一抹苦笑。

「絕不會發生那樣的事!」龍修肯定的保證倒是讓白蘇訝異了。

「你為何敢這麼說,還是你認為你能左右得了皇上的決定?」

「微臣不敢左右皇上的決定,但是,微臣跟娘娘保證,絕不會有娘娘擔心的事情發生!」因為,若真發生了,他會拼了命地帶她走!哪怕是死,也不願意讓她成為皇上用來穩住江山的籌.碼。

「本宮不相信你的任何保證!」白蘇冷笑,上前一步,放低了聲音柔媚又人,「本宮永遠都不會相信一個毀了一個女子一生的男人!」

說完,她拂袖而去,龍修愕然待在原地,思索著她最後那一句話。

毀了一個女子一生的男人?說的是他嗎?

看來,只要皇上一天不主動澄清,那他就得一輩子背著這個黑鍋了。

「對了!龍大人……」

龍修搖搖頭轉身正要走,前面走出去幾步的白蘇突然叫住了他。

「娘娘還有何事?」龍修問心無愧的回到她身後,問道。

白蘇轉過身來,那算計的眼神看得龍修心里沒底。

「龍大人知道皇上要兵部尚書去徹查白家是否養有暗衛一事嗎?」白蘇激回過身來,微眯起的眼簾帶著陰冷的威脅。

「回娘娘,微臣……知道。」龍修無奈點頭,他就是無法當著她的面說出任何欺騙她的話。

「喔!那為何沒見龍大人來知會本宮一聲?龍大人不想要一家老小的命了嗎?」看來是最近她給他好臉色看太多了啊。

「回娘娘,微臣只忠于皇上,即便娘娘拿刀架在微臣的脖子上也一樣!」

聞言,白蘇嗤笑,「既然如此,龍大人為何在梅林那次受了本宮的要挾?」

「其實,微臣一直先說,微臣並非受娘娘威脅,而是很好奇娘娘口口聲聲說微臣欠娘娘的到底是什麼事,而今,微臣已經知道了。」

龍修話音剛落,白蘇的臉色乍然陰冷,「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更應該為你曾經放下的錯贖罪!」

「娘娘,微臣並不覺得自己有錯!若是娘娘要微臣做的是微臣力所能及之事,微臣義不容辭,若是娘娘要微臣做出傷害皇上,敗壞朝綱的事,微臣定然不從!娘娘,外邊天冷,早些回去吧。」龍修正氣凜然的說完,躬身作揖道。

「很好!既然你口口聲聲說知道欠本宮什麼了卻不覺得有愧,本宮也不必心慈手軟了!」白蘇笑著後退幾步,「龍修,本宮會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毀滅’。

說罷,怒燃轉身拂袖而去!

她本來還覺得這個男人有可取之處,看來,是她看錯了!

果然,連天都不允許她再婦人之仁!

既然注定了要下地獄,那就作惡到底吧!•

白蘇將白家養有暗衛一事透露給皇上知道,皇上派人徹查了白家,白薇怎麼也想不到皇上居然會在關鍵時刻幫了她一把,這比她多日來的努力有用得多了。

後宮里也很快耳目相傳,說四妃里即將被貶為嬪的必是蘇妃無疑,這話一傳入蓮妃的耳朵里,便有事發生了。

冰冷的夜,一則消息傳進了關雎宮,讓白蘇再也坐不住,她帶著剪秋就往紫宸殿去。

听聞皇上在甘露宮用了晚膳,蓮妃不知用了什麼理由主動要皇上降她為嬪。

白蘇當然知道曲蓮多半是為了自己,她何德何能得到這樣一個女子誠心相助?若是被貶為嬪了,她想過後果會如何嗎?她爹貴為太尉,又豈會輕易罷休呢?

……

已入亥時,從關雎宮到紫宸殿分外寂靜無人,紫宸殿外向來是守衛森嚴的,就連佇立在那經久不衰的宮燈似乎也抵不住寒風,忽閃忽明的搖曳起來。

白蘇走過轉角,來到紫宸殿門外,兩名侍衛似乎見到她已經不再生疏,而守夜的小太監也如是,連續十夜紫宸殿侍寢,這是何等榮耀的事?只怕史上還沒有一個妃子能比得上她。

他們正要參拜,白蘇已經擺手示意他們噤聲,她掃了眼殿外,訝異為何沒看到陸英的身影。這時,負責奉茶的宮女正好走過來,白蘇接過茶,並且讓她退了下去,然後命剪秋在外邊候著,自己則在兩名太監幫忙開門之下,提步款款入了殿內。

白蘇本來以為會在御書房外能看到陸英,可是連一個影子都沒有,而殿里各個角落都在灼灼燃燒著,昭告著它們的忙碌。

她端著茶進入了御書房,還特地放慢了腳步,就怕打擾到全神貫注在批閱奏折的皇帝,然而,入眼的卻是一室的空蕩,除了被燭光填滿,就剩下燻爐里正裊裊升起的燻香了,即便有火爐,少了人氣,整個宮殿也覺得冰冷無比。

門外守夜的小太監不是說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嗎?可是,他人呢?

白蘇困惑的皺起眉把手上的熱茶放到御案旁邊去,正打算轉身去找找,然而,就在她轉身之際,眼角余光落在了被一本奏折壓在下方的卷宗,如果說在皇上的御書房里,在御案上看到卷宗不奇怪,但是……卷宗上面若是寫著‘徐氏’二字那就足以讓白蘇駭然心驚了。

她渾身顫抖地伸出手去,慢慢地,一點一點拿開了壓在上面的奏折,拿起那本卷宗的手她覺得發軟無力。

啪地一聲,沒等她來得及打開卷宗,原本夾在卷宗里邊的東西「啪嗒」全都從夾.縫里掉落在她腳下,其中有一個東西發出「咚咚」的聲響。

手搖鼓!

她記得這是孩子還在月復中時,她親自為孩子買的手搖鼓!

還有,她曾親自繡過的福包、娘說要買給她外孫的平安鎖、還有一個平安符,而這平安符與皇上給她的那個竟出奇相似!

白蘇只覺得大腦停止了旋轉,她臉色蒼白的看著地上的手搖鼓,又看看拿在手里的卷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英,你何時做事這般毛躁了!」尉司隱從旁邊垂下的明黃色簾幕里走出,他听到響動以為是陸英,萬萬沒想到抬眸看到的竟是一張血色全無的臉。

她,還是看到了!

是的!

白蘇看到了,她雙手抖得如風中落葉的打開卷宗,上面記載著她娘的忌日!

十一月一日,也就是她被逼入宮為妃的那天!

原來,在那一天,不止她和明兒母子分離,也是她和娘母女陰陽相隔的日子!

為何?

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何娘死了,前世的她卻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還能那樣心安理得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她還是人嗎?她配為人子女嗎?

白蘇把卷宗緊緊按在胸口,仿佛瞬間失去了靈魂一樣,只是無聲的落淚,兩行悲傷的淚水不斷地從她眼角滑落。

難怪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娘,難怪娘寫給她的信只有短短幾個字,難怪娘從來沒進宮來看她,難怪……爹不肯告訴她娘在哪……

原來,娘早就離開了人世……而且還是就在她入宮那一日……

老天讓她從走人間一趟不止是為了保家護兒,更是為了讓她知道,她有多不孝,竟然連自己的母親死了都不知道!

「蘇兒,來,把卷宗交給朕。」尉司隱走過來她也不自知,看到她咬著牙不哭出聲的模樣,他的心毫無準備的疼了起來,伸手想要從她手里拿走卷宗,她卻攥得死緊,恍如攥住了它就能攥住了她母親的性命一樣。

「娘……」她完全看不到站在身邊擔憂看著她的男人,緊護著卷宗,緩緩蹲撫上那個手搖鼓,努力克制的情緒恍如雪山崩裂,瞬間爆發了出來,嘶聲裂肺般的喊出聲,「娘!」

「蘇兒……」尉司隱將她拉了起來,逼她看他,可是他看到這雙蓄滿淚水的眼楮里全是空洞,除了悲傷,她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本來想要喚醒她的尉司隱不忍的罷了手,改而用力的將她納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撫,「哭出來吧,別再逞強了。」

尉司隱以為這麼說,她會在自己的懷里嚎啕大哭,然而……她沒有,反而,在他的安撫之後,她清醒過來了,格外冷漠的推開了他。

她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可是淚水卻已經沒再滑落了,因為面對的是他!

卷宗被輕輕的放在御案上,然後,她蹲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所有物,繡得精致的福包、平安鎖、平安符,還有手搖鼓……,之後,一一放在卷宗上面,只留下平安符緊緊捏在手心里,然後又從腰間取出那個曾由他親手送到她手里的平安符,兩個平安符一同放在手心里對質。

「皇上,也許這平安符對你來說只是區區而已,對臣妾來說卻是家母的遺物,臣妾謝謝你將它轉送給臣妾。」

尉司隱以為在如此傷心欲絕之下,她會對他撒氣,她會罵他欺騙了她……

可是她沒有,反而很冷靜地謝謝他?

這是什麼見鬼的話!

「白蘇,想哭就哭出來,這時候你以為你還有心力來跟朕玩拘謹這一套嗎?」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雙肩,恨不得搖掉她故作堅強的假面。

白蘇沒哭,反而笑了,那是不帶任何感情的笑,就像傀儡女圭女圭般笑了。

「皇上,臣妾沒事……」

她輕輕撥開他的手,倏地朝他筆直跪了下去,如果尉司隱知道她下一步動作會是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松手。

「皇上替臣妾尋得了家母,臣妾,叩謝皇上!」更讓尉司隱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對他磕頭,而且是帶著那種空白的笑對他磕頭?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他生氣地將她拽了起來,擭住她的下頜,逼她直視他發怒的雙眼,「別拿這種不死不活的模樣對著朕!」

「皇上,臣妾可以把家母的遺物帶回去嗎?」白蘇毫無知覺地問,哭紅的美眸里沒了焦點,只剩下空洞。

她的嗓音冷絲絲的,似幽靈般劃過耳際,飄渺得好像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尉司隱甚至感覺他手上抓著的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是一個活死人。

她看不見他因擔心她而狂燃起來的怒火,他卻看到了她竭力隱忍在心底的傷痛。

原本,他該執著地喚醒她,而不是要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她,可是……他卻放開了她。因為,他看到了不想在他面前哭泣的她。

他終于認知到,原來在她心里,他不配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她。

有種叫做‘失落’的感覺劃過心田,尉司隱輕輕放開了她,並且背過身去,怕的無非是自己會控制不住將她拉住不放。

若是再不放她離開,她心里只怕再也負荷不了在他面前一再隱忍的苦。

「準!」他言簡意賅地道。

白蘇也終于有了知覺,她上前把母親的遺物一一納入懷中,緊緊捧在心口,提起沉重的步伐離開,像個毫無靈魂的軀殼般,就連應該要行的禮也忘了。

尉司隱回過身望著那抹縴弱的身影離開,背在後的雙手緊攥成拳,只因為她在這種時候,不需要他!

他正要開口問罪外邊的人為何她進來時沒有人通報,然而,他剛啟齒,話還沒出口,外邊就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蘇妃娘娘!」

外邊的守夜太監驚呼剛落,只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如閃電般出現,抱起了昏倒落地的蘇妃,疾呼,「宣鬼卿!」

等眾人眨眼過來,人已經入了紫宸殿,頓時,整個紫宸殿忙得人仰馬翻……

「娘娘只是心有郁結,再加上受了刺激傷心過度,應當是承受到極限才突然昏倒過去。」鬼卿請脈完畢,看著榻上慘白勝雪的臉,幽幽道。

陸英匆匆去把他抬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意料到她極有可能知道真相了。

「她為何還沒醒!」尉司隱凌厲的問,這也是鬼卿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緊張,甚至臉上還呈現出微不可查的不安。

「也許是還沒緩過氣來,又或許是不願醒。」鬼卿沉重的語氣剛落立即遭來皇帝一記狠瞪。

「皇上,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讓娘娘受到任何刺激為好。」鬼卿意有所指的道。

「除了這件事,還有何事會刺激到她!」尉司隱知道他話里有話。

「沒有嗎?皇上該不會不知道後宮里正流傳著皇上要將蘇妃娘娘貶為嬪,而改立素素公主為妃的事吧?還有,微臣怎麼不知道皇上也喜歡摻合後宮的爭斗?尤其是白家姐妹間的斗爭?」

「鬼卿,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尉司隱勾唇冷笑出聲,一道虛弱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橫眉怒目。

「皇上,鬼卿大人也是受了宮中流言所染,您別怪他。」昏迷中的白蘇在他們交談的聲音中醒過來,她一醒過來就擔心鬼卿的樣子激怒了尉司隱。

前一刻死活都不肯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的她,一醒來倒好,一開口就忙著為鬼卿求情,好似他已經把鬼卿怎麼著了一樣。

想到她還在承受著喪母之痛,不得已便忍下了胸口那股怒火。只要有關于她的事,他似乎變得越來越易怒了。

「鬼卿難得一開口就說這麼多話,朕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于他呢!」尉司隱坐到床邊,親自扶著她靠著床頭而坐,帶笑的眼眸閃過熊熊火焰。

「皇上,娘娘既然已安然醒來,微臣告退。」鬼卿的視線與白蘇交接了一眼,而後俯首道。

尉司隱筆直的坐在榻邊,威嚴的擺手允許他離去。

 轆聲漸行漸遠,直至听不到,白蘇才虛弱的眨了眨眼,動手掀開被褥。尉司隱見她有此舉動,不禁皺眉,伸手阻止了她,「你這是要做什麼?」

「皇上,臣妾的身子已經沒事了。」白蘇冷淡的道,手與他的僵持不下。

「臉白得跟面粉似的,這叫沒事?」尉司隱不悅地將她按回榻上,把被褥給她蓋牢,用命令的語氣道,「給朕好好躺回去,直到這張臉有了血色為止!」

白蘇無力再跟他爭執,暗自嘆了聲,望著床頂幽幽開口,「皇上能否替臣妾宣家父進宮一趟?」

她知道他沒必要答應,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娘是怎麼死的,到底前世,她進宮的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一陣沉默,白蘇以為他不願意答應,于是又開口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可以在場見證臣妾與家父之間的談話。」

尉司隱已經分不清自己皺了幾次眉了,他雖然也很想知道徐氏的死因是什麼,也很想知道徐氏為何死了,可是,若他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當場聆听,好像與偷听差別不大吧?

「看來朕在你眼中已經成了個無所不防的人了?」他輕笑著離開了這張龍榻,她冷漠地表情里所透露出來的恨意是這麼的明顯。

她對他有恨!這是他老早就發現的,只是今夜的恨更濃烈!恨他也恨她自己!

「臣妾不敢。」白蘇冷冷淡淡地道,視線從沒看過他一眼。

「你憑什麼認為朕會答應你?」她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太傷人自尊了。

「臣妾並不認為皇上會答應,存心只是想開口試一試而已。」白蘇道。

試一試?他不答應她反而真成了她以為的‘無所不防’了。

尉司隱有意撇了眼就連在昏迷中也不曾松開的那兩件東西——平安符和那個手搖鼓,一語不發的轉身走了出去。

諾大的寢宮里只剩下冰冷的氣息,平躺在榻上的白蘇坐了起來,一遍遍模著手搖鼓,再一次潸然淚下……

白蘇以為他默然離開就是沒有答應她的請求,然而……

一個時辰後

「娘娘,皇上要您到外邊的大殿去。」一直守在外頭的剪秋奉命進來道。

她不知道白蘇與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她看到白蘇昏倒的剎那,皇上從御書房里沖出來的模樣,她知道,這個女人讓皇上失控了!

能讓一代帝王失控,這代表什麼?代表的是她們離成功的日子不遠了。

白蘇在剪秋的攙扶下木然起身,由剪秋替她整理了下衣裳,這才打起精神走出帝王的寢宮。

滿月復心事的走到大殿,白蘇抬頭看了眼,卻意外的看到自己的父親站在那里等著她走過去。

「娘娘,皇上吩咐過,在您父親離開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打擾您二人談話。」剪秋退出去前悄悄在白蘇耳畔道。

白蘇微微驚訝,他把自己的紫宸殿讓給他們父女談話,這麼做又是何苦?

容不得她往下多想,她走到自己的父親面前,「深夜勞煩爹走這一趟,女兒很過意不去!」

「蘇兒,你要皇上急著宣為父入宮想必是為了近日來白家要將你驅除出族譜的事吧?你放心……」

「爹,且不說這件事!」白蘇驟然打斷了他,拿出了藏在背後的手搖鼓,「不知爹可認得這個?」

白振峰看到她手上的手搖鼓,整個人震驚得往後踉蹌倒退一步,險些就站不穩了,「蘇兒,這搖鼓……」

「爹也覺得很熟悉對嗎?那爹可否告訴女兒,我娘現今在何處?」若不是中秋節那日爹才帶著明兒進宮來過,她真的會以為就連她的孩子也早已遭遇不測了。

苦守了這麼久的秘密終于還是被發現了,白振峰一張老臉滿是愧疚地面對自己的女兒,陡然雙膝跪了下去,老淚縱橫,「蘇兒,爹對不起你!爹對比起你們娘倆!」

「爹……」白蘇同跪了下去,抓著父親崩潰的搖晃,「爹,告訴我,我娘是怎麼死的,到底我入宮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白振峰的目光漸漸變得遙遠,拉回了那多事的一日。

「那天,你坐上宮里的轎輦走後,在避暑別院的你娘不知為何突然把孩子偷偷抱走,我接到消息後趕緊趕過去,正好在過橋上堵住了你娘,她說是要趕在你進入宮門之前把孩子還給你,好讓你們母子遠走高飛。她哭著求我,可我怎能拿白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做兒戲,于是我倆二人開始爭執不休……」

說到這里,白振峰拼命捶打胸口,恨不得能捶死自己……

「所以,爹就殺了娘對嗎?」白蘇由跪而癱坐在地,只覺得頭皮發麻,整顆心都在顫抖。

「當然不是!」白振峰大聲反駁,「你娘再怎麼說也是我的結發妻子,我怎忍心殺死她!」

「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娘會死得那麼慘,被水泡得尸.身浮腫,險些面目全非!最後還差點落了個被棄亂葬崗的下場!當個孤魂野鬼!」想到卷宗里細細描述的事,白蘇痛不欲生,她不敢想象,若是沒有那個好心人替娘捐了口棺材,她是不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早已死了?

「唉!說到底,你也算是為你娘報仇了。」白振峰沉重的嘆了聲。

「害死我娘的是石氏?!」白蘇臉上的悲傷因愕然而凝住,瞪大了雙眼。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從鬼卿願意答應她把石氏弄進宮那天起,他就已經知道她要他幫忙找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更知道石氏是凶手?

鬼卿他……一直在瞞著她?而那日,她跑到繁縷苑再一次問起的時候,他本來想要告知她真相了,卻被皇上出現阻斷。

也就是說不止鬼卿早就知道了,就連皇上也早就知道了……而作為女兒的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太諷刺了!

「那日,我與你娘只顧著爭執完全沒注意到你二娘偷偷尾隨在我身後。她看到了一切,也听到了一切,當時,你二娘沖過來想要確定你娘懷里抱著的孩子是你所生,你娘自然不肯讓她把孩子奪走,于是最後,她把孩子搶了過去卻一失手將你娘推下橋了。激流奔涌,我跑到橋下去救你娘,可是你娘轉眼已經不見了,後來,我也不斷派人沿著河上河下的尋找,即便到現在也沒間斷過。雖然我知道你娘已是凶多吉少,但是我不能讓她成了孤魂野鬼,我不能就連到最後什麼交代都給不了你!」白振峰傷心地娓娓道出真相。

白蘇覺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譚的故事,她瘋了一樣傻笑著,「爹,你明知道是石氏殺了我娘!而你卻這麼放過她了?爹,你叫我娘在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

「蘇兒,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若是知道結果會變成這樣,爹當初寧可親自毀掉白家也不逼你進宮了。」白振峰有苦說不出,只能握著女兒的手懺悔,而原諒,他想都沒想過。

「爹,我不怪你,我沒有資格怪你……」白蘇忽地笑了,她恍恍惚惚的站了起來,風瘋瘋癲癲似的一遍遍捶打自己,「錯的是我,我才是罪魁禍首……是我辱沒了白家的門風,是我讓爹和娘為難,都怪我……娘的死也是我造成的……是我……是我害死了娘……」

「蘇兒……你別這樣……是爹當年沒有保護好你……」白振峰上前抓住了白蘇的手,心疼的抱住她,「爹並非真的對你失望,爹只是覺得你變了……可是後來想想,變的又何止是你……你們會變成這樣都是爹一手造成的……爹只恨為何自己是白家的當家!為何要我兩個女兒去承受這個罪!」

「爹……」白蘇埋在父親的胸口前,放聲大哭,把今夜所壓抑的悲傷全都哭了出來。

她好恨!好恨為什麼老天讓她重生在皇宮,而不是在沒有被玷污清白之前?

難道是老天在戲弄她嗎?

就算不能重生在那之前,重生在她孩子被爹奪走的那天也可以啊!至少,那樣子她就可以改變所有事情的發生了,娘也不會死……

老天爺,你到底這算仁慈還是殘忍……

……

父女倆抱著哭了好一會兒,白蘇終于恢復了平靜,然而,接下來她接到的又是一個無情的打擊。

「蘇兒,白家長老們已經一致決定將你逐出白家,將你從白家族譜抹掉,若非你是皇妃,按照白家家規,你是要接受九十九鞭的家法,所以……從此,你就真的與白家無關了。」

「爹……我不信……」白蘇不相信的搖頭,「爹,不可能這麼快的,除非是爹你……」

「沒錯!是爹同意的!在爹進宮之前,白家所有當家都聚集在白家宗祠了,只怕這會你已經從白家族譜上除名了。」白振峰有些不忍地別開視線,他沒想到會在她承受著喪母之痛的同時對她宣布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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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說啥,于是啥也不說了,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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