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雪中長跪(11000+)

作者 ︰ 安茹初

「沒錯!是爹同意的!在爹進宮之前,白家所有當家都聚集在白家宗祠了,只怕這會你已經從白家族譜上除名了。」白振峰有些不忍地別開視線,他沒想到會在她承受著喪母之痛的同時對她宣布這個消息……

「爹……難道連您也覺得是我出賣了白家嗎?」白蘇有氣無力地問,她真的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快被抽空了,就連爹也相信了白薇的謠言嗎?

是這樣嗎丫?

為何她覺得自己突然好可悲!

「蘇兒,月兌離白家總是好的,明兒……爹會好好替你帶著,就算你被逐出白家了,你也還是爹的好女兒……媲」

白蘇從父親蒼老的臉上看懂了,爹是想將計就計讓她從此月兌離白家,這是爹對她的彌補嗎?在她已經騎虎難下的時候?

「爹,我明白了。」白蘇了然的點頭,拿起那個手搖鼓,還有平安符和平安鎖以及福包,用錦帕包好,送到白振峰面前,「爹,麻煩您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給明兒……」

「蘇兒,爹跟你保證,明兒不會有事,除非爹出事了,否則明兒定然會很安全地成長。」白振峰愧疚地接過東西,順便緊握著女兒冰涼的手,用性命做保證。

「爹,我心里其實並不完全相信您,可是……眼下也只有您能代我照顧明兒……爹,希望這一次您真的說到做到!」白蘇縮回了手,捂著心窩道。

爹入宮之前就對她發過誓,明兒的存在絕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最終還是讓最勢利的二娘知道了。

歸寧那日,她不止一次又一次跟他求證娘是否安好,甚至不放心,她還要他發了誓,可結果呢……娘早已死了一年……

「會的!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了!一定不會了!」白振峰含淚允諾,只見他把白蘇交給他的東西全都裝進了懷里,而後又拿出一個用方巾包好的圓圓的東西塞到白蘇手中,「你二十歲的生辰再過幾日就到了,爹不是個好父親,不止害得你和你娘母女分離,還害得你和孩子骨肉分離,就連一個真正的生辰都無法幫你過,而今還把你逐出了白家……蘇兒,若你覺得恨爹會好過一些,那你就恨吧……」

白蘇麻木的握著放到手里的東西,淚如雨下,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又該說什麼了。

縱然這個人真的如他所說欺騙了她,也傷害了她那麼多次,可是,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怎能去恨?換成是她,她也會那麼做的!

可她為何連一句「我不怪您」也說不出口?

白振峰泣然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吱呀」一聲,厚重的殿門被拉開,他停在門檻里,沉痛的道,「蘇兒,你娘,我回去後會重新把她厚葬的。」

「……」

「爹走了,你要好好保重!」隨著一聲無奈的嘆息,兩扇門再度關上。

直到黑暗被徹底隔絕在外,白蘇才緩過神來,抹了把淚,飛快的跑出去,站在殿外,對著沒入黑暗中的人影,呼喊,「爹,你也是!」

要保重身子!

爹狠心將她逐出白家,心里也未必好過,而且,只怕今後在白家里立足就更難了。

是她太自私了,竟沒能好好安撫老人家!

「娘娘,您父親已經走遠了。」剪秋拿著披風走過來從後為白蘇披上,平靜的出聲提醒她天冷。

白蘇感激的看了眼總是不忘給她送暖的剪秋,而後回身望了眼這紫宸殿,外邊果然連守衛都撤出了好幾丈遠,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影。

「剪秋,回宮。」她無精打采的道,轉身就走。

「娘娘,是否該等皇上回來?」剪秋不放心地跟上問。

「等?等到何時?你知道皇上現今在哪嗎?」她也想等啊,她本來今夜來找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問他是否真的有意要將蓮妃貶為嬪,可是,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心力去問了。

「回娘娘,奴婢……不知道。」剪秋生平語氣不穩。

「剪秋,你不適合說謊。」白蘇努力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邊走邊道,「他是皇上,去了哪個宮都是正常的,作為他的妃子早就應當有這種覺悟,你又何須顧慮本宮呢。」

「是!奴婢知道了。皇上其實離開紫宸殿前就去了素問閣。」剪秋跟在她身後俯首道。

她也是以為娘娘和皇上之間的相處是不尋常的,雖說在這後宮里,皇帝和他的妃子不可能有人人都向往的愛情發生,但是……今夜發生的事讓皇上失控了,由此可見,興許,歷來後宮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愛情極有可能會發生在娘娘身上。

又是素問閣!

好像這個素素公主住進宮來後,他最常去的宮苑就是素問閣了。

皇上,難道你當真可以這麼無情嗎?把曲蓮強留在宮里,然後只當她是替身,冷落了她這麼多年,而今這個女子為你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你居然還要貶她為嬪,你于心何忍呢?

想到曲蓮,白蘇心底又多了一絲憤恨,手里一直緊握著父親送給她的東西,這時,這麼一使勁,她感覺到掌心里有細微破裂的聲音。

「娘娘,怎麼了?」剪秋見白蘇倏然停下來,緊皺著眉,她提著燈籠更上前了一步,以為白蘇踩到什麼阻礙才停步不前。

「沒事,繼續走吧。」白蘇困惑地舉步繼續行走在夜色里,許是急著想知道手心里的東西讓她迫切的想知道是什麼東西,于是加快了步伐。

……

「剪秋,出去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進來。」回到關雎宮,白蘇立即命道。

「是!」剪秋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白蘇把手從暖手筒里抽出來,右手里還滿握著那個橢圓形的東西,其實,她已經早一步猜出來方巾里包著的是什麼東西了。

爹把這東西交到她手里的時候有提及她二十歲生辰快到了,當時她傷心過度,心亂如麻,根本沒深入去想。而今想起來,應該是一個雞蛋吧。

打開方巾,果然,里面包裹著就是一枚紅雞蛋。她掂量了下雞蛋,柳眉頓時深深皺起,把一盞燈拿到眼前,而後將雞蛋對著燈光看,只見雞蛋豎著裂了一條整齊的縫,其中有一丁點是她方才用力捏碎了的。

果然,這個雞蛋別有玄機!看得出來是被精心粘上的。

她小心翼翼的把雞蛋對著圓桌邊沿輕輕磕了磕,蛋殼裂開,里邊塞了棉花,而被棉花包圍在中間的竟然是——梅花玉印!

爹居然把玉印交給她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已經被逐出白家,可爹卻把玉印留給她,若是爹回去交不出玉印,無法對白家所有人交代怎麼辦?

[蘇兒,月兌離白家總是好的……],

難道爹這句話也是另有暗示嗎?爹希望借此讓所有人都轉移對她的注意力,然後讓她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玉印底下還壓了一條小紙條,白蘇打開來看,果然應了她的猜測。

[金鱗豈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爹果然是要她靜待時機!

爹還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爹,你放心!女兒誓死保全白家!與白家共存亡!

翌日,白蘇果然收到了白家已經將她逐出族譜,從此不再是白家人的文書!

她恍如哀莫大于心死般,冷冷的笑著將那文書擱在一旁,似乎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今日的她全身上下都是一身淺白,即便娘已經死了一年,但是,她仍是想要為自己的母親披麻戴孝,盡一份遲來的孝心。

轉眼已經是年底了,她沒有時間再傷春悲秋,誰又料得到前世的悲慘會不會又再在明年的初夏發生?所以,她得抓緊時間,一定要在那之前扭轉乾坤,改變白家的下場!

只是,每日這時候,青哥哥的信應當已經到了,為何……都過了快一個時辰,也沒個消息?

白蘇再也等不下去,她拂袖起身,打算親自去宮門口看看,然而,才出了關雎宮就看到剪秋一臉慌色的回來了。

「剪秋,發生何事了?」向來冷靜自持的剪秋居然會如此慌張,一定是出事了。

「娘娘,長駙馬剛被皇上賜死了!」剪秋氣喘吁吁地道。

聞言,白蘇身子微微一晃,抬手揉著額角,好不容易有了點血色的臉又再陷入蒼白。

「賜死他的理由呢?」她不敢相信,皇上居然就這麼容不下一個文弱書生,而且……他還是長公主的夫君,長公主月復中孩子的父親啊!他怎能說賜死就賜死?

「听說是兵部尚書奉命徹查白家是否真養有暗衛一事的時候發現了長駙馬暗中囤積糧草,私造兵器!」

「不!不會的!一定是被陷害的!」白蘇推開剪秋往外走去。

「娘娘,您這時候去阻止也來不及了,聖旨只怕已經到了,就算您說服得了皇上收回成命,也來不及了!」

「不!來得及的,我白家的人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定罪!」

「可是……娘娘,奴婢打听過了,這是眾臣一致的決定,就連與白家有關的朝臣也認同皇上的決定!」

「怎麼可能!」白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眸,倏然,好像死心了。若白家真有意要救白青,必定不會落得個賜死的下場,除非,白家也默認皇上的做法!

可是……犧牲白青能換來什麼?他們還妄想能換回皇上對白家的信任嗎?

不可能!只會讓皇上覺得白家此地無銀三百兩而已!

白家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娘娘,您還是決定要去?」剪秋拉住又要起步的白蘇。

「去!為何不去!本宮雖然已經被宣布逐出了白家,但是長駙馬待本宮如親兄長般疼,本宮豈能不去見他最後一面!」她要去吊唁,順便問一問白家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娘娘,您且等著,奴婢回去取件披風。」臘月寒風,即便抵得住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又怎抵擋得住這麼冷冽的寒風呢!

白蘇卻已等不及了,剪秋才松開手,轉身,她就已經快步離去了……

白蘇一個人走在紅牆過道里,要走到紫宸殿去,必定是得繞整個後宮走上半圈,然而,在經過素問閣入口的時候,里邊戲曲響徹雲霄,接著是里邊傳來一陣陣歡愉的笑聲,其中那道爽朗又好听的男音最為明顯。

現在巳時已過,皇上的確已經下朝了,也好,他在這里省得她還得往紫宸殿跑了。

只是,才剛賜死長駙馬,他皇姐的夫君,他竟然還有心情在此開懷大笑,听曲玩樂?

白蘇只覺得整顆心都涼透了,她抬頭挺胸,漠然走了進去。

幾株梅花樹裝點的院子里搭了個戲台,而門廊里邊坐了不少人,就連宸、苓二妃都在,還有小皇後正開心地坐在素問的腿上笑得好不開心,不,應該說現場每一個人都笑得好開心,除了她。

白薇眼尖地發現了白蘇,她悄悄踫了踫旁邊地苓妃,示意她看去。

「咦?姐姐,你來了!」苓妃看到白蘇,立即揚唇而笑,起身迎上去,親切地挽上她的手,扶她進了回廊,「姐姐是否有什麼事耽擱了,來得這麼晚,瞧這戲都快演完了呢!」

白蘇冷若刺骨地掃了她一眼,隨即落在同樣已經發現她的男人身上,無畏的與他的目光直視而上。

「蘇妃娘娘來了啊,眉兒,再添把椅子!」素素公主是第一個對她表示出友善地笑容。

小皇後也趕忙從她腿上爬下來,旁邊的皇帝見狀趕忙伸手去幫了一把,「香兒,小心些。」

他不是怕香兒會跌倒,而是怕香兒傷到了他的素兒!

白蘇很不想去在意他這個過于關心的舉止,但是,一顆心還是控制不了的劃過一抹寒涼。

她暫時的別開眼,落在了白薇身上。突然被瞪的白薇不甘示弱地挺起背脊瞪回去,嘴角還掛著得意的笑弧。

「蘇妃,本宮好久沒找你玩了!」小皇後已經跑到白蘇身邊輕輕拉扯白蘇的衣服昂著頭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貝齒。

白蘇收住視線,卻也掩飾不掉眼底的寒霜,就連語氣都冷硬得人,「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哎呀!本宮又不是要你跟本宮行禮的,你今兒有空陪本宮玩嗎?」降香嘟起嘴以自己小小的力氣扶起她。

「回娘娘,臣妾沒空。」白蘇說罷,再度看向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皇帝。

降香好像是被她冷漠的語氣給嚇著了,怯怯的收回了手,而後又揚起燦爛的笑臉,「無妨!本宮還有素素姐姐陪著!」說罷,又歡快的跑回去了。

新添的椅子安排在了皇上身邊,白蘇卻沒有過去坐的打算!她走到皇帝跟前,含恨躬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外面的戲曲唱得正是高.潮階段,白蘇不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聲音沒有,但是他有在看她,以一種她捉模不透的眼神在看她。

良久後,就在大家都以為能看到一場更精彩的戲的時候,向來邪魅如斯的皇帝卻出其意料的勾唇微笑,朝身後的陸英伸手。

陸英看了看蘇妃,又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自己,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忙不迭把手上疊好的披風放到皇帝手里。

尉司隱拿著披風起身,上前虛扶起她,披風一敞開,覆蓋在了她身上,「朕以為你今日沒心情看戲,所以就沒命人去邀請。為何每次出來都不帶件披風,不知道而今已是嚴寒時節了嗎?」

他說的是真的,他知道她剛承受過喪母之痛,斷然不會有心情賞花看戲了。本來以為能讓她安靜幾日,怎料到她還是跑來了。

白蘇很想拒絕他的體貼,他的溫柔,可是,身份上不允許!

她任由他為她披上披風,任由他修長好看的指尖慢條斯理地為她系上細帶,他的手一刻不離,她就一刻不開口說話,整張臉恍若剛從冰潭里取出來,冷得刺骨。

「這身衣裳,是為誰而穿?」他俯首低聲地問,系好了披風帶子的手又遺落在她一身淺白的雲紋衣裳上,白蘇知道他的聲音只有她听得到,即便不是,那他的話也只有她听得清。

「皇上覺得臣妾該為誰而穿?」她抬頭,兩張臉分外貼近,鼻息可聞。

「為誰都行,就是不能為白青!」他的大掌從她冰涼的頰邊劃過耳廓,然後掌住她的後腦,額頭抵著她的,笑得很溫柔卻也帶著威脅的冷意。

再也裝不下去,白蘇強忍的情緒徹底爆發,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他,傲然下跪,「臣妾懇請皇上恩準臣妾出宮前往駙馬府吊唁!」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因為多了一絲絲霸氣而讓戲台上正唱得火熱的戲曲停下來了。

帶笑的眼眸頓時閃過一抹冷肅,旋即又恢復了溫柔。他坐回位子上,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蘇妃,你若是不想听戲可以回去了,朕不怪你打斷朕听戲的興致!」

「臣妾不會再打擾皇上,但是,臣妾會在門的過道外等皇上的答復!」說罷,她起身,解下披風扔給旁邊的陸英,然後不顧眾人冷嘲熱諷的目光,挺直了背脊離開這個讓她覺得很滑稽的畫面。

戲台上又恢復了喧嘩,院子里又傳來陣陣歡笑聲,只是這笑聲只有宸妃和苓妃在合。

小皇後不止一次又一次探頭望著外邊的門道,也不知道多少次扯了扯素素公主的手,想要素素公主幫忙開口替蘇妃求情,她光是看到司隱哥哥沉下臉就覺得怕了。

「皇上,出去看看吧,蘇妃娘娘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素素擔心她身子吃不消。」

「素兒,朕也沒說要她跪著不走,你別擔心了。」撐手在膝上,卻不知把茶當酒喝了多少杯的尉司隱側首給素素一個安撫地微笑。

該死的!這女人還真是倔得可以!她真以為她的身子是鐵打的嗎?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身子來開玩笑!

她是吃準了他不忍心對嗎?那他就狠心給她瞧瞧!愛跪到什麼時候就跪到什麼時候!

「可是……」

「素兒,你不是說喜歡這出戲嗎?」

素素還想再說什麼,尉司隱已經笑著打斷了她的話,並且巧妙的引開了話題,擺明了不想任何人替她求情。

白薇和雲茯苓得意的相視一笑,只要看到門道外跪著的白蘇就覺得大快人心!

過道里雖然有兩道紅牆高高築起,但越是這樣越造成了一個風口,幾乎所有的風向都趁虛而入,涌入過道,不停的刮過白蘇孱弱的身子。

她不是不覺得冷,而是已經冷得麻木,甚至雙唇都在打顫了,可她仍堅持跪著不走,只要他沒開口拒絕她的請求她就一直跪著不走!

跑到紫宸殿沒看到人的剪秋又跑回來,正好看到了白蘇從素問閣里走出來,然後在門口倏地曲膝下跪。她快步那披風上去給她披上,白蘇卻呵斥她站住,要她回關雎宮。

她知道,白蘇是擔心皇上若是出來看到她在身邊,而她卻沒有阻止,怕連累了她受罰。

可剪秋卻不管,硬是要陪她到底,無奈,白蘇只好要她彎下腰來,悄悄吩咐她去辦事。

權衡之下,剪秋只好領命離去……

……

不知何時,天空漸漸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鬼卿來的時候,蓋在白蘇身上的披風已經從身上滑落在地,就連他到來的 轆聲她好似也沒听到,全身上下都落滿了雪花。

他停在她身邊,彎腰撿起地上已經被雪花染濕了的披風,抖去風雪,放到膝上,而後拿起另一件干淨的為她披上,再拿起特地為她帶來的紙傘打開,也沒開口勸她的打算,只是在雪中默默為她撐傘……

……

台上的戲還冒著風雪在唱著,白薇和雲茯苓一早就看出皇帝心情不快,倆人早就趁機走過來獻媚。

素素看著左擁右抱的男人,原本喝的茶也變成了烈酒,由宸、苓二妃一杯接一杯的伺候著,這不禁讓她想起了那些青樓妓院里的煙花女子。

皇上知道天已經下雪了嗎?皇上知道蘇妃還在外邊跪著嗎?

她想,皇上知道的,所以才讓茶變成了酒,才左擁右抱的嬉戲,為的就是不想去想外邊那個女子。

「皇上,這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呢!」她試著出聲提醒。

端起酒樽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後對素素笑了笑,「朕知道。」說罷,昂首,再一次喝盡。

他知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能無動于衷?

「皇上,若您只是為了賭一口氣,素素覺得不值得。若是因為這口氣而讓事情變成無法挽回的遺憾,更劃不來。」過去的她就是這個樣子,因為不敢,所以他們之間成了遺憾。

這個蘇妃有她所沒有的勇敢,有她所沒有的倔強,有她所沒有的執著!雖然眼前這兩個妃子姿色也不賴,不過行事作風,氣質上相比蘇妃,卻還是稍遜了些。

正想接受下一杯美人酒的尉司隱倏地別開了頭,好看的濃眉微微擰起,似是思索素素的話。

原來,他下意識里已經開始跟她賭氣了!

本不想再妥協,所以才任由自己心煩意亂的坐在這將近兩個時辰,素素的話似乎說得也在理。

昨夜,她死都不願意抱著他哭的畫面晃入腦海,听到她昏倒的聲響,他驚悸的閃身出去……

[娘娘只是心有郁結,再加上受了刺激傷心過度,應當是承受到極限才突然昏倒過去……]

昨夜她剛承受喪母之痛,接著又是被趕出白家,再是……白青的死……

「皇上,不想喝酒了,那吃個果子吧。」白薇的酒被拒,雲茯苓趕緊媚笑著將一個剝好皮的葡萄送到皇帝嘴邊。

「該死的!」

尉司隱倏然低咒一聲,嚇得兩位美人頓時花容失色,酒杯當啷落地,就連那顆剝好皮的葡萄也是一樣的下場。

「臣妾該死!」兩位妃子驚恐的離座,蹲去倉惶請罪。

尉司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收斂了嚇人的面容,恢復一臉溫和,上前虛扶起她們,「兩位愛妃莫驚,朕不是針對你們。」

聞言,雲茯苓和白薇霎時松了一顆心,也恢復了笑容。

既然不是針對她們,那就是針對外邊那個白蘇了。

「皇上,臣妾的妹妹屢次惹皇上不快,雖說她而今已經被逐出白家了,可畢竟也還是臣妾的妹妹,皇上不如就饒過蘇妃吧。」白薇佯裝擔憂的上前一步,挨著皇帝擺出乞求的模樣。

「朕有讓她跪在外頭嗎?」尉司隱不動聲色的與她拉開了距離,嘴角加深的笑弧讓白薇心尖一顫,趕忙退開,俯首道,「是臣妾一時失言!請皇上恕罪!」

「朕與愛妃開個玩笑,怎還當真了?」尉司隱輕笑道,而後看了眼素素和躲在素素身後的降香,他不禁擰眉,降香這小丫頭,每次總能領會到他不快,然後就躲得遠遠的,直到他肯主動跟她說話。

「你們繼續看戲吧,朕還有事要處理!」說罷,他走到降香身邊,抱起了她,不知道在她耳畔說了句什麼話,立馬讓降香咧嘴而笑。

「素兒,若是不想看可以隨時撤了。」尉司隱臨走前特地看了素素一眼,溫柔的提醒道,然後在眾人的恭送下,拂袖,負手走了出去。

雲茯苓和白薇只能暗自咬牙忍恨,皇上方才那句話無非是讓她們待在原地不動,讓她們想出去看好戲都不行……

繞過戲台,幾個箭步走出來,尉司隱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個畫面!

風雪中,一個如畫的美男子為如花的女子撐傘,盡管女子冷若冰雪,男子的雙眼還是平淡無波的落在她身上,只顧著為女子擋去風雪,倒忘了自己。他的全身上下快被雪花給覆蓋了,像個雪人坐在那里。

其實,白蘇是知道鬼卿來了的,從鬼卿為她披上披風,從鬼卿為她打傘遮雪,她就知道了。只是他既然不打算開口,那就說明即便她說破了嘴皮子也勸不走他的。

他比她還執著!

「微臣參見皇上!」鬼卿仍是撐著傘不動,只是微微頷首行禮。

「呵……原來雪人還懂得說話!」尉司隱信步走過來,停在白蘇面前,譏誚地看了眼鬼卿,而後視線擔憂地落在以頭頂面對他的女人,「蘇妃,抬起頭來!」

看到她身上披的披風,他就有股想要把那披風拿開,然後換上自己的的沖動。

白蘇緩緩抬起頭,快要被凍僵了的臉似乎顯得有些遲鈍,巴掌大的小臉仿佛比這雪花還白,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隨著她一眨一眨的,格外好看,只是眼窩里瓖著的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珠似乎有些渙散……

白蘇仿佛已經撐到了極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這麼昏過去,她還要等他的答案。

「你就沒話跟朕說嗎?」尉司隱高高在上的俯視她過度蒼白的臉,很想接過鬼卿手上的傘親自為她撐,很想彎腰抱起她離開這漫天風雪。

「皇上要臣妾開口求皇上嗎?」白蘇扯唇虛弱的笑問。

尉司隱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她怎麼知道他有這個想法?不過……在看到她這張毫無生氣的臉後他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那你會求朕嗎?」尉司隱撩袍蹲,擭起她的下顎,她的肌膚冰得嚇人。

這鬼卿不是最看不得她受苦嗎?干嘛也像個傻子一樣待在這里任她自虐!

鬼卿接收到他的怒瞪,也毫不客氣的瞪回去,好像在說︰這到底是誰的錯!

「皇上,微臣建議您下次再有什麼事,還是直截了當些的與娘娘說清楚、講明白的好。」鬼卿冷冷道。

他看到尉司隱已經伸臂將白蘇攬入懷了,也就放心的將傘扔給一旁的看客陸英,然後拂了拂身上的雪花,滑動輪椅離去。

走得毫不在意,就像來時一樣不經意,恍如只是不小心經過,然後不忍心地陪了一小會般。

尉司隱瞪著那輪椅和人漸漸消失在風雪中,再收回視線,發現懷中的人兒還戀戀不舍的望著那個方向,就算輪椅和人都不見了,她也一直看著留下的一小兩大的輪印。

「你似乎忘了回答朕的話?」扳回她的臉,炯亮的黑眸眯著詭異的笑。

「那要看皇上是否真的希望臣妾開口求皇上了,皇上要臣妾開口乞求嗎?」他的懷抱好暖,好想,好想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尉司隱一怔,皺眉!他真的想說‘要’,尤其是在她這句篤定的話之後,真不知道她打哪來的自信!

低頭,他意外地瞧見她縮著身子,垂眸渴望的盯著他的胸膛瞧,他展眉一笑,收住讓她靠的臂膀,扣上她的腦袋往懷里摁,而後將她的手放到頸上,微微一使勁打橫抱起了她,大步流星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白蘇不知道他到底同意她出宮沒有,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再開口要她求他!

這個男人看起來放.蕩不羈,陰沉不定,卻不是一個動怒了就會隨意找人發泄的暴君。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下令賜死了她的青哥哥!

在回紫宸殿的路上,尉司隱已經吩咐陸英事先回去準備好熱水讓她洗去一身的冰寒了,可是一回到紫宸殿白蘇卻不依他的想法做事,硬要他給出個答案。

「別忘了你現在與白家毫無關系了!你就算想幫白家,他們也未必領情!」他毫不留情的潑她冷水。

他的話讓白蘇的心一陣鈍痛,一雙好不容易有了些許溫度的美眸頓時又沉入冰潭,「臣妾記得皇上說過如此做可以少提防個枕邊人,皇上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皇上為何還防著臣妾呢?」

她沒問他為何要賜死青哥哥,只是希望他能恩準她出宮一趟,而他卻一直都不肯給她答案,是怕她這趟出宮會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來嗎?

「長駙馬對你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惹他不悅?

「他是臣妾這輩子除了父母之外最該感恩的人!」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當年捐一副棺材給娘的那位好心人!

失去了他體溫的身子驟然覺得好冷,或許,她應該听他的話先去洗掉一身的寒冷,可是……她沒忘記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

尉司隱看穿了她仍冷得發顫,上前一步,從後面緊緊將她抱了個滿懷,「現在知道冷了?」

他厚實的大掌包裹住她冰涼的雙手,差點擾亂了白蘇的堅持。

「皇上還沒給臣妾答案!」他的靠近確實讓她覺得好多了。

「你這身子需要暖和一些。」音落,尉司隱開始動手剝她身上潮濕的衣物,唇也跟著落在了她的耳廓。

「皇唔……」

意會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白蘇飛快地轉過身去,想要推開他,可是剛一開口,唇已經被牢牢封住,她瞠大雙目,雙手推拒在他肩頭,卻怎麼也無法撼動分毫。

這次,他的攻勢有些奇怪,出其不意的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白蘇的臉很快憋得通紅,松開緊閉的牙關大口大口的想要喘氣,而他的長舌卻在這時候乘機而入,有些粗魯地滑入她香女敕的檀口里,在濕潤柔軟的檀香小口中,強勢地繞著丁香小舌打轉,深入而急躁地吻著。白蘇不想配合,可他哪里容得她閃避,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或者緊緊含住不讓她退縮……

兩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有人的明顯已經興奮無比。他的吻很急切,很狂猛,好像比往常少了一些什麼,就連她一聲‘嗯’還未落又被他吞沒,大手隔著冰涼的衣物罩上她胸前的柔軟,手指在豐盈的四周游走,挑弄著在他指尖下悄然挺立的蓓蕾。

抗拒不得的白蘇恨不得咬他,可是,她不能!她仍記得她是他的妃子,而他是可以對她為所欲為的那一個!

明明討厭他這樣野獸般掠奪的樣子,可是她的身子卻已經開始一點點回溫,然後變得渾身滾燙,腦袋也被這個快要奪走她所有呼吸的吻而變得迷迷糊糊。

他總有辦法讓她身不由己,她討厭他,更恨自己的不爭氣!

不止吻的方法很奇異,就連月兌她衣物的手法也相當利落,在他將她吻得昏昏然的時候,她身上的層層衣物已經落在腳邊了,除了最貼身的衣物。而在他的撫弄下,她的胸口脹痛著,她完全能感覺到那不受控而挺立的蓓蕾正摩裟著他堅硬的胸膛,即便還隔著他的衣物,但是她相信他已經感覺到了。

濕熱的唇舌游走在她每一寸敏感地雪膚上,嫻熟地掌控著她的身子,她在他懷里低低地喘息著,雙眼因他而變得迷離媚惑,他的黑眸也因她變得幽暗、赤紅,恍如有火苗在里邊滾滾跳躍。

「嗯唔……」她羞赧地輕吟出聲,當他再一次吻上她的玉頸,吻在她的鎖骨,往下,她的身子恍如不是自己的,竟不知羞恥的弓起身更加方便他的下一步動作。

突然……

他握住了她縴細如柳的小蠻腰,扶她站定,而後埋首在她的頸畔一再流連,溫存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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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初每天都忙得很銷.魂,所以更新時間沒個固定,早八百年前說爭取恢復早更的,然後初一直在盡量,可是沒做到,真滴很抱歉!!

謝謝親們滴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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