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湖戀 第十二章 鏡像姻緣

作者 ︰ 13695330403

王耀堂作為一個,在鄉下基層干過多年的老支書,是清楚國家的政策和法律的。如果,不是蘆有章得了絕癥,臨至將死,非要看著王大力和蘆蘆,把婚事辦了不可。他是說啥也不會,只是差著九個月的時間,而等不急,冒著犯法的危險,和時下有的農戶樣,由于孩子的年齡登不著記,就把婚事偷偷地辦了。等孩子夠了年齡,再去補辦上一張結婚登記證。這次,是為了將就蘆有章,不得不提前給他們辦婚事!可他又是一個要強的人,不讓去車和鑼鼓的,咋樣辦得體面些,還真讓他這個難不倒的人,一時犯了難!

他身上揣了,王大力和蘆蘆的合影照片,及寫好的介紹信、戶口簿,還有二人的身份證。去東陳村,找到他的老酒友,也是王大力和蘆蘆兩個人的媒人陳同壽。托他去鄉里,找一下他的兒子陳志剛。最好還是把二人的結婚登記證,給辦下來,給王大力和蘆蘆辦婚事,名正言順,合理合法。那樣,心里踏實!王耀堂的心里,也非常清楚,現在結婚登記,讓計劃生育政策給拖上去了。年齡差一末二的,找個熟人,也不那麼好辦!晚結一年的婚,就給國家減輕一年人口的壓力!

陳同壽也是個熱心人,一听說蘆有章的實情,二話沒說,拿上王大力和蘆蘆的各種證件,就上了路。守著王耀堂,他也沒敢拍胸脯,說一定能辦下來!來到鎮上後,沒有去兒子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兒子的家里。事有踫巧,苟家寨的苟懷忠,也在這兒,和兒子喝茶談天兒。老陳卻不知道,苟懷忠正是借了節後串門問安之際,打听王大力和蘆蘆的婚事,是否登記合法,而來的。鄉大院和建築公司的氣派的辦公大樓,緊挨著,苟懷忠和陳志剛,兩個人,過來過去的,早就認識。由于是本鄉本土,平時都沒少串門。苟立光財大氣粗,把個辦公大樓,蓋得富麗堂皇,比鄉里的二層辦公樓,還高一層。

「喲,懷忠也在這兒啊!」陳同壽。

「唉。同壽老哥哥,來看兒子!」不到六十的苟懷忠,是要喊一聲陳同壽哥哥的。

「沒事來這兒走走,三兩天老見面的,還看啥兒子!」陳同壽說完,坐了一會兒,見苟懷忠一時半會還不走的樣子,都是熟人,也不是啥背人的事。就找話地和兒子說。「哦……,小陳啊,南王村你王耀堂大叔的外甥,要辦婚事。今日,我來時,順便讓我問問,像他們這樣的情況,能不能給辦一下登記?」

苟懷忠心里有這個意思,本想找著話題時,再問這件事。陳同壽這一問,他更不想走了。他在給苟立光,注意著這件事。打听到蘆蘆,不只是有了對象,還因為爺爺有病,急著辦婚事呢!

「啊。爺……,」陳志剛四十來歲的樣子,給父親倒杯水,端了過來。又接著說。「往後,你也年紀大了,說媒拉親的事,少辦啊!這大媒,是不是又是你給保的?」

「咋不是!他們兩家托得我!別人的事我都管;他們兩家的,我能不管?女家就是你蘆有章叔的個孫女子!」

「以後,你能不管的就不管!有幾次,來登記的,還撒謊說,也是你給保的大媒,讓你兒子的工作,還咋干?再說,現在,不是從前,卡得很緊,差著一天,也不能辦!你兒子是要負責任的!你做父親的,應該配合兒子的工作!」

陳同壽讓兒子說樂了︰「你給人結婚登記,是為了成全一個家庭,我說媒拉親,也是為了成全一個家庭!我這不是在配合你的工作嗎?我說不成媒,沒人來登記,你們干啥去?」想教訓老子,反而讓老子找著理了

「現在,不管城里,還是鄉下,早都興自由戀愛!還是兩個人談成的好,結婚後少了許多的後遺癥!這地球,離了咱爺兒倆,照樣轉哪!」

「行哩行哩,不夠年齡的,堅持你的原則就是!你還能干涉我的自由啊!說媒拉親,是積德行善的大好事!我沒說一定要給他們辦,我是問問,像他們這樣的女方爺爺有病,要看著孫女,把婚事辦了。女方年齡差著九個月,不到一年,能不能通融一下?」陳同壽和兒子,都是明白人。也知道這些年,因為結婚登記的事,自己給兒子添了不少的麻煩,也不怨兒子沖自己發牢騷!說著,從口袋里,掏出王大力和蘆蘆的一應證件,放在兒子面前的茶幾上。

苟懷忠看到爺兒倆,差點吵起來,趁機打圓場說︰「嗨呀,同壽老哥哥的嘴,真厲害,不愧是騾馬市里的經紀啊!人說處久的父子,成兄弟,還一點沒差!」苟懷忠又說。「不過,老哥哥,還是俺小陳佷子做得對啊!」

陳志剛拿起那疊證件,翻看了一會︰「證件倒是一樣也不少!就是這個女方的年齡,卡得緊,男方要是差著這九個月,還不要緊!爺,你回去,見了俺那兩個大叔,就說老佷子,對不住他們!我這兒,暫時不能辦,還得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小陳後邊這一句話,苟懷忠和老陳頭,都听得出來,是個啥意思。無非就是,和時下有的結婚的人樣,先結婚,後登記而已!

在鄉下,當個媒人,實則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為了成全別人之美,自己跑細腿,磨破嘴,一不圖麩子,二不圖面的。別看吃一口大鯉魚,喝兩口喜酒的,這幾口子,確實不容易吃,不容易喝的!當然,當媒人,也不全是為了吃喝,都是受男女兩頭,或是一頭之托!如果,小兩口結婚成家之後,卻很少有誰,還記得媒人是誰?又往往是說成了,沒有功勞;不成了,還落一身的不是!日後,結了婚,媳婦不正干,男家會埋怨說,當初媒人沒給長著眼色!女方的日子過得不順當,會說媒人,領著自己跳了枯井,來受罪!所以,在鄉下,說媒拉親的,雖然是一件積德行善的大好事,如果不是受一頭所托,也沒有人出來,願意管這個閑事!陳志剛雖然說,現在城里鄉下,時興自由戀愛。他說的只是一個方面,社會無論開放到什麼程度,演變成婚介所也好,媒人的角色,也是少不了的!

老陳頭沒歇息,又來到王耀堂的家里,有些歉意地和王耀堂說︰「老王兄弟啊,你看看,這事給辦的!真是不巧!小陳說這不是從前,有個人領著去,差一末二的,都能給辦!小陳一個人,也不好為主!」

王耀堂早下好了茶葉,在等著老陳回來。忙把老陳頭按在椅子上,給端上茶水︰「老哥,甭急,甭急!我知道,這事,是讓你為難!」

「要不,這樣吧!這事,我也不該這麼說,咱們好歹都是在黨多年的人,可是他蘆有章一輩子,也不容易啊!也是和你我一樣,在村里負了多少年責,領著老少爺們,熬過了多年。三年自然災害,饑荒、大小運動;在後來一次出河工時,犯了點小錯誤,這你都知道!說起當年,戰天斗地的,那真是又是口號,又是標語的。又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了!又是這萬歲,那萬歲的!還說啥林副主席永遠健康,健康健康,永遠健康!數著他死得早!當時,就看他沒安好心,還敢和主席看齊並列!你今天來看這件事情,咱老蘆哥是對的。事後和我說過,他不反對讓群眾喊**萬壽無疆,他反感的是後面緊跟上那一句。拉鉤推車的,再喊後一句時,那口氣全破了!不光他一個人,干活的都有同感!結果你也清楚,老蘆哥干部黨員抹掉;這對老黨員有時有點照顧,他也沒份了!1971年,9月15號,公社書記劉思聰,召開萬人大會。指著台子上掛著的**和**的像,在大喇叭里高聲喊。說我公布這個通知前,誰要是罵**身邊這個人,我馬上叫人把他抓起來!我公布這個通知以後,誰要是不罵這個人,我還是要叫人把他抓起來!說**背叛**和祖國,外逃蘇聯,飛機墮下來,全家人連燒帶摔,都死啦!就著喊打倒**!喊到第四聲上,驚得不會說話的人們,才反應過來,跟著喊口號!從那以後,劉思聰再也不敢見老蘆有章哥了!讓我給傳個話,說當年對不起蘆有章!這想想也真是,站在沒膝深的冰水里,別說沒有錢,現今的小青年,給他多少錢,他也不去!哎——,蘆有章哥,也真是不易啊!這又得了這號絕癥,死前就這麼一個要求!你把孩子們的這些證件,還都保存好,等過些日子,蘆蘆夠了年齡,還是我去,找小陳的!日子不是都看好了嗎,孩子們的婚事,該咋辦,還咋辦!這也是權宜之計!和蘆有章哥,你們兩家要是不是世交,兩個孩子又不是自由戀愛的話,這樣不受法律保護的婚姻,也是不妥的!」

「是啊,是啊!你老哥說得對!哎——,不是沒有辦法,不是萬不得已!」兩個人說著話,就到了中午飯時頭,沒讓老陳頭走,強留下他吃了午飯。酒是自然少不了的;平時還找茬喝酒,這次不能因為事沒辦成,就不伺候!這也不是王耀堂,為人處世的個性!

蘆蘆的母親,既反對蘆蘆和王大力這門親事,更不同意現在就辦蘆蘆的婚事;哭過,委屈過。可是,一旦認為事實無法改變,作為家里的主事人,她還是積極鋪排的!啥也沒準備,年前種的棉花,全賣了。給蘆蘆做新被子,還得各主里現淘換。各戶也都不多,三五斤的湊合。帶子的叫籽棉,去子的叫皮面,皮面當地叫絨子。棉花叫娘花。叫娘花,這個名字,叫得太貼切,太形象了!棉花紡的線,織成的布,做成衣服,人們可以遮體;棉籽軋的油,是當地人炒菜的主要油料,可以增加人們的脂肪和熱量;絨子用來絮棉襖棉褲和被褥,讓人們抵御寒冷,度過寒冬。棉花全身都是寶,為人們提供的,是母親一般的溫暖和無微不至的關懷!所以,叫棉花為娘花,是當之無愧的,和非常恰當的!

蘆蘆母親的手上,抓著從外面借來的幾斤絨子,進了家門。听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到是苟立光,騎著摩托車,進了自家的大門。不悅的臉上,即可堆出多日難見的喜興的笑臉,往屋里讓著苟立光。

屋里正有蘆華媳婦和蘆希安的胖媳婦,在地上鋪了席子,幫忙給蘆蘆做被子。蘆蘆母親把苟立光熱情地讓進屋後,一時又沒處站坐的,就訕訕地說︰「立光啊,你看,屋里下不去個腳!這都是將就蘆蘆爺爺的病,非要看著蘆蘆把婚事辦了!這不正急著,給蘆蘆趕著做幾床被子。俺的手底下,又沒準備娘花,才出去給借了幾斤!你蘆華哥,在西間爺爺的屋里。小胖他媽,你去叫他爸來,叫著立光去你們家里玩玩的吧!」正好這時,蘆華听到動靜,從爺爺的屋里出來,看見院子里的摩托車,就知是苟立光來了。幾步走到母親的屋門口︰「立光來了,走走,到我那邊去!」

乘興而來的苟立光,猛地听到蘆蘆母親說,要給蘆蘆辦婚事的話,頭就大了幾圈。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竟然站在那兒,有好一會兒,僵住了,不會用思想了!哀嘆命運不公,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听到蘆華在門口喊他,才打了個愣怔,回個神來!強裝笑顏,掩飾著自己剛才些許的失態︰「哦,初五那天,蘆蘆去我那兒叫你,說你家爺爺病了!今天,我打這兒路過,順便過來看看!」

「爺爺剛剛睡著了。走走,還是去我那邊吧!」蘆華上來拉著苟立光。

說路過是假,他本想來好好地玩玩,借故再看上幾眼蘆蘆;另一個,也好從言談舉止中,探知一下蘆蘆個人的事情。現在,知道了蘆蘆不但有了婆家,而且,還要馬上就辦婚事!蘆蘆的家人,正在給準備嫁妝,這是沒有錯的了。興致頓失,一刻也不想多呆︰「蘆華哥,不了不了,以後著吧!我真的還有事!嬸子,我給你磕頭,拜個晚年吧!」說著,苟立光在屋地上跪下來,給蘆華母親磕了個頭。

「立光,快快快,快起來,你來了就是頭啊!」蘆蘆的母親,有些受不起的樣子,趕忙伸手,將苟立光拉了起來。

苟立光將自己,提來的一大包高檔禮品,一股腦地傾倒在桌子上。他也沒有另外花錢買,都是過年,到他家來拜年的送下的煙酒女乃粉,等的貴重禮品。爾後,抓著包就向外走。

後邊的蘆華和母親,抱著桌上的禮品,追出屋來,挽留著苟立光。

「立光,你來玩玩,還帶這麼多東西干啥?你去我那邊,再坐一會的!」

苟立光已將手上的包,用繩子綁在摩托車後座上,並推著向大門外走去。

這時,在自己屋里蹬著縫紉機,縫著被面的蘆蘆,听到屋外的動靜,從窗玻璃里,看到是蘆華哥哥的同學苟立光來了。只去了北屋一會兒,就出來了。又看到母親和哥哥,把他送出家門後,就又低頭,專注地干著活。由于縫紉機蹬得快而均勻,所以,機針幾乎看不出動來,只看到縫合的針腳,唰唰地向前跑著!

北屋里,胖嬸羨慕地看著,懷抱禮品回到屋里的蘆蘆母親︰「嫂子,你家哪兒這麼有錢的,又有排場的親戚啊?像個小官樣!是東邊苟家村的吧!」

「咋不是。和俺胖他爸是同學,又是朋友的!兩個人,從下了聯中,就沒有斷了來往!大官恐怕也沒有人家的錢多,本事大啊!咱這兒四里八鄉蓋樓搭屋的,還不都是跟著人家,掙錢花!」

「可不,早就听說,咱這兒出了這麼一個能人!你們家,可攀上有錢的親戚哩!」蘆希安媳婦說。

「嗨……。」個中內情,蘆蘆母親深知,只是嘆了口氣,沒再言語。

黃河大堰的里外,栽了不少的楊樹和柳樹,作為防護林。村邊、路旁、曠野上,人們栽種和雜生了,許多的刺槐樹、榆樹、闊葉的桐樹;

在不長莊稼的湖邊的鹽堿濕地上,還野生出一些紅柳棵子。沒有人種和管理,不等到秋後,就被人用鐮削走,編了籃筐。樹大成林,林子大了,啥樣的鳥兒沒有啊!以前,不見的鷓鴣和斑鳩,也多了起來。最多的,能成群飛的,還是野鵲。夏天只听見不斷的叫聲,不知這些野鵲在哪兒住?冬天樹葉落光,不經意地一抬頭,會看到隔不多遠,高聳的楊樹稍的樹杈上,就有一個野鵲窩。也有舊了,棄之不用的,兀自在寒風中,飄搖著。斑鳩是書上叫的,當地人叫野蟈蟈。家鴿叫蟈蟈,斑鳩比家鴿體型小,反應遲鈍,可和家鴿長得一個模樣,就叫野蟈蟈。說斑鳩,人們還不知道是啥物呢!

苟立光從蘆蘆家出來,往鎮上行駛著。頭頂上空的高天上,正有一群野鵲,呼朋喚友地向前飛去。排泄的糞便,落下來,正好墮在苟立光的頭盔的玻璃罩子上。讓他不得不住下來,掏出張紙,擦了去。一邊張口罵著這些飛賊們,還說著,他娘的,今天真倒霉!野鵲人們也叫喜鵲,本來叫起來嘰喳喳的,很喜慶。可是,凡事一多了,就成了災!野鵲體型大至三四斤,食量驚人。以前,莊稼地里,扎上個草人哄麻雀。像成群落下來的野鵲,沒有鳥槍,是對付不了的!可是,幾年一次的制爆緝槍活動,鳥銃兔子槍,都上繳了。下藥幾次就不靈了;人們就老遠扔個鞭炮,倒是管用。那得有個常人,盯在那兒。所以,以前有個好名聲的喜鵲,現在人們給它起了個名,叫它老飛賊。

听老人們講,咱這兒是湖區。過路的和定居的天鵝,那真是,在地里,在水里,一落一大片。好看極啦!多少年,連根鵝毛,也不見了!天鵝身上有仙氣,一口氣,飛得又高又遠。這要是天鵝,拉我一身的屎,得點仙氣,也不嫌;偏偏是這種黑野鵲!

苟立光來到鎮上,幾步上了二樓的辦公室。

苟懷忠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喝茶的。看到苟立光,急火火地走進辦公室,將手上的摩托車鑰匙和頭盔,不愛惜地往桌子上一扔。在屋角的臉盆架前,洗了把手臉。擦干後,掏出支煙,又在身上到處掏著打火機。苟懷忠忙過來,給他打著火機點著。苟立光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狠狠地吸了幾口,一根煙卷,又先吸進一半去。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將他那張沮喪的臉,遮在煙霧里。嘆了口氣︰「哎——。今天,真他娘的窩囊!」

苟懷忠看到苟立光,開口說了話,也才小心地說︰「這麼泄氣!是不去了蘆家窪?」

「你知道啦?」苟立光。

「是我猜的!你去了蘆家窪,還去了那個蘆蘆家,對嗎?我還知道,過不幾天,那個蘆蘆,就和南王村王耀堂的外甥結婚!」

「你早和我說啊!那我今日可不去啊!又丟人,又現眼的!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我在鎮子上,看到蘆蘆和個英俊的小伙子,在一起,這心里就不是滋味!本想去打听一下蘆蘆的個人的事情的,可是,誰曾想,人家一家人,正在給蘆蘆趕做被子,準備婚事!連一點爭取蘆蘆的時間,和機會,都不給我,老天爺對我太不公平!」

听完苟立光的話,苟懷忠反倒笑了。

苟立光透過煙霧,看到苟懷忠在笑︰「叔,你還笑呢!我哭,都拿不正音啊!一听說蘆蘆要結婚,我這頭,都暈了!站在人家的屋里,都不會用思想!蘆華還要強留下我,去他家里玩玩的,我哪里還有心思,玩下去啊!」

「我呀,所以在笑,你叔是為你慶幸啊!我都給你打听好哩!來和你說,你還沒來。是這樣的!蘆蘆的爺爺,得上的癌癥,到了晚期,沒法治;非要在閉眼前,看著自己從小看大的孫女子,把婚事辦了!蘆蘆從小,就是她爺爺的眼楮珠子!他們那個家庭,又是蘆蘆爺爺,說了算。從小就乖巧的蘆蘆,知道討好爺爺。可是,不巧得很,蘆蘆的年齡,還差著九個月,才能登著記!所以,他們的婚姻,沒有登著記,不合法!那天,我踫巧在陳志剛的家里玩,王耀堂托了陳同壽,來給蘆蘆辦登記。小陳堅持原則,沒有給辦!只是默許了他們,先結婚,後登記!他們的婚姻,不受法律保護!」苟懷忠看了苟立光一眼,狡詭地說。「我想,九個月的時間,對你來說,爭取到蘆蘆,足夠哩!她一天不登記,就一天不是王大力的人,誰也有權利爭取!王大力和蘆蘆,兩個人的婚姻,還都在鏡子里,啥也不算!你是過來人,反正也不在乎早一天,還是晚一天得到!蘆蘆母親,從一開始,就不同意這門親事!蘆蘆的爺爺死後,蘆希亭不主事,蘆蘆娘說了算!她娘還是個財迷,這事就會好辦了許多!」

坐在那兒,吞雲吐霧的苟立光,听了苟懷忠的述說,布滿愁雲的臉上,似乎又升起了希望的光芒。可他又不解地問︰「王家村和咱本不是一個鄉鎮,蘆蘆和王大力是咋認識的?」

「這我也打听過。他村的王海生老師,不是在咱這的中學里做過多年的校長嗎!王憲法的丈人家,就是咱這北鄉的,這根道他們走順了。托的王海生老師,給問的,王大力和王小力,在咱這兒上的三年聯中。和蘆蘆分在一個班,就那麼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好上了!」苟懷忠說的沒錯,前邊文中雖然沒有寫到這兒,事情也確實是這樣的。後文里,也就不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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