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爺” 061 情詩

作者 ︰ 鈅玄

易何的笑容十分婬邪,「這不是才制出來嗎,想試試這藥效呢,如今在城中又出不去,剛好你們是一對,你們不給我試誰試呢。」

易何說的十分自然,看著梵慕那通紅的低下頭的臉又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們不會還沒。」

沐華庭上前猛踹了他一腳,將他那未說完的話給踹了回去,他往後一倒,手上的藥丸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好過分啊華庭!我可是在幫你們!」易何捂著臉,裝可憐的看著兩人,見兩人都不為所動以後,哼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師父他玩心甚重,你不要理他。」梵慕站在沐華庭的身邊,目光溫柔,看起來卻有些拘謹。

「無妨,我不會跟他計較。」

沐華庭搖搖頭,剛想說好幾日沒跟他單獨相處,要不要一起做些什麼,那房門就砰的一聲被推開,皇平陽滿是笑容的臉站在門外,看著兩人緊靠的身體笑著說道,「我是不是又打擾你們了?」

梵慕立刻進入警戒狀態,伸手攬住了沐華庭的腰。

「侯爺不是想知道如何讓敵軍攻城嗎?」

皇平陽笑了笑。「自然,不然我來這干什麼?我可是很忙的。」有些痞氣的聲音看了沐華庭一眼,伸手喝干了旁邊方桌上的茶,而後猛然竄到沐華庭的身邊,幾乎是強制的掰開梵慕的那只手。

「對不起,本侯要與沐公子商談要事,無關人等可否回避?」那直白的目光看著梵慕,梵慕也同樣不情願的看著他,直到沐華庭伸手推他。

「我明天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梵慕的眼神有些哀怨,上下打量著兩人,在沐華庭的催促中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房門被再次砰的一聲關上,皇平陽十分自然的坐在沐華庭的對面,「說吧。」

「我這幾天看了一下你們這的地形圖,四國相連,各佔一腳,我們東鄔的旁邊分別是西域和北齊,他們的邊關正好也靠近這個平陽郡,若要出兵來攻打,都是十分方便的,你可以派人在西域國的兵馬附近高舉北齊國的大旗,放出謠言北齊國也來搶你這塊地,東鄔相比北齊而言,還是要弱勢一些,他們也會怕北齊先佔領這里之後更難攻打,必然會急著出兵!」

沒听到皇平陽的反映,想抬頭看看他怎麼了,卻看到椅子上的他,有些艱難的捂著自己的喉嚨,面色通紅。

「你怎麼了?」沐華庭有些奇怪的上前扶住他,他觸到沐華庭的手卻迅速抽回了手。

「你,這茶里放了什麼?」聲音有些沙啞,難看的臉上多了幾分疑惑。

沐華庭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那茶,上好的龍井居然參雜著幾絲土黃色的味道,想起剛才易何拿來的那顆禁藥,沐華庭有些為難,怎麼好死不死的偏偏掉進了茶里!

「我,我也不知道。」推卸責任,皇平陽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在說謊,抓著她的手力道有些大,能感覺到皇平陽有些發燙的手,那已經紅了的臉更是嚇人,易何倒是說了藥效厲害,可不曾想有這麼厲害。

「你最好給本侯說實話!」力道有些大,沐華庭知道他開始認真了。

「鴛鴦丹,藥的一種。」沐華庭撇過頭,不去看他那發燙的臉色,他紅著的臉眼楮陡然睜大,卻拉著沐華庭怎麼也不放手。

「你想與本侯。」

話還沒說完就被沐華庭打斷,「是易何想讓我跟他徒弟試藥的,不小心掉在這里,不是我!」

皇平陽的臉色有些黑,身體中的那股熱流已經要把他逼瘋,長臂一伸,一翻騰,就將沐華庭整個帶上了床,高大的身體直接壓在她的身上。

「既然藥是你這兒的,那為本侯解藥的,也就只有你了!」

沐華庭撐著他那健壯的胸膛,他臉色著實紅的有些嚇人,也能感覺到他膨脹的頂在自己的身上,沐華庭的臉有些紅,推搡著,卻無疑讓他的**更加,唇被有些粗暴的堵住,那不同如梵慕的如狼般的啃咬讓沐華庭痛的皺起了眉頭,大手在沐華庭的身上游移,那發燙的雙手讓沐華庭的身體一顫。

直到他要來解自己的衣服,沐華庭才猛的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他的身體凌空飛起,撞到門後掉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站起來,他的臉色更加陰沉,沐華庭忙跳下床,想尋找著間隙逃走,看著那臉色難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皇平陽,沐華庭忙擺了擺手。

「大,大哥!大爺?」

皇平陽沒有反映。

「這藥真不是我做的!要不我去給你易何叫來?」

仍舊不說話,沐華庭有些急了,跳出窗外就想走,卻被他一把給拉了回來,將他整個人壓在窗戶上。

掙扎著正想著要不要動武,那門就被砰的一聲踹開,梵慕臉色冷然的沖了進來,直接一掌拍在了皇平陽的後腦,他的雙目緩緩閉上,很快倒在了沐華庭的腳邊。

被皇平陽撕扯開的衣服還露著大片春光,睡覺不習慣穿褻衣的沐華庭雖然並不怎麼豐滿,但依稀能看到幾分弧度,梵慕的雙眼陡然睜大。

「華庭,你。」

沐華庭忙把衣服拉了起來,「把他弄去哪?他吃了鴛鴦丹。」

「放在冷水里泡一晚上,明天起來就沒事了。」梵慕的聲音很細,揮了揮手,那躲在門外的易何就笑嘻嘻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華,華庭啊,你沒告訴侯爺這藥是我做的吧?」

「沒有。」面不改色心不跳,沐華庭指了指地上的皇平陽,「你帶他去吧。」

以為皇平陽並不知道是自己做的藥,易何的笑容就大了起來,屁顛屁顛的把他背了出去,還給二人關上了門。

「華庭,你是女子?」有些驚訝的聲音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就響起了,梵慕的臉上多了幾分驚喜。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沐華庭有些無奈,「你師父也說那鴛鴦丹只有對異性有效,他把藥給我們,你居然都不明白那其中的意思嗎?」

「那你為什麼要瞞我?」扁著嘴梵慕的樣子十分可愛,白皙的臉龐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我是丞相家的公子,若然被外界發現我是女人,這是欺君之罪你懂嗎?」

梵慕看著沐華庭,雖然不是很了然,他卻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會說出去了。」

靠近沐華庭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暖的笑意,有些大膽的抓過沐華庭的手,伸手踫了一下她被皇平陽啃咬的有些紅腫的唇,梵慕就吻了上來。

還是第一次他這麼主動,在皇平陽啃咬過的地方輕輕舌忝呎,舌尖劃過的觸感讓沐華庭的心跳有些加快,抱著那健壯的腰身,他的手輕輕捧著沐華庭的腦袋,綿長的吻讓她有些迷離。

靠在窗邊,梵慕抱她有些緊。

「對不起。」

仍能听到他輕輕的呢喃,似乎對這事他感到十分抱歉,沐華庭沒有回應,只是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不介意。

倒有想留梵慕住下來的想法,但還沒開口,梵慕就臉色通紅的走了,又不能直接拉著他住下來,沐華庭有些無奈,被皇平陽啃咬過的地方還傳來輕微的痛意,看了看窗外夜色皎潔的天,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直睡到日上三竿,那李將軍來叫自己,沐華庭才起床,他的模樣有些緊張,「敵軍來攻城了。」

這麼快?

沐華庭倒也沒有想到皇平陽的手腳那麼快,昨夜才中那藥,被易何拉了下去,難不成他晚上又醒了,還去派兵執行命令了?

對這皇平陽的本事,沐華庭著實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還沒到城樓,就听到前方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皇平陽站在那里捂著嘴巴,那咳嗽聲正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來的。

「感冒了啊?」小聲的詢問惹來皇平陽一個不悅的白眼。

「不知道是誰害的呢。」

沐華庭有些心虛,索性坐在他身邊不說話了。

「真是窮途末路,他們的兵馬全都奔這邊來了。」皇平陽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讓弓箭手準備好,只要有人敢攻城,立馬放箭!」

「守得住嗎?」又有些不確認的看了看沐華庭,敵方的兵馬這些天也是休養夠了,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水平,難免有些擔憂。

「你自己的軍隊,你不了解嗎?」沐華庭指了指身後那些聚精會神的準備戰斗的人,「士氣也是打勝仗必不可少的。」

皇平陽笑了笑,「派去皇兄那傳令的兵馬最少也得兩天後才能到,再等皇兄調撥兵馬過來,估計也得在五天後了。」

「你早沒有想到嗎?」

皇平陽聳了聳肩,不以為然。

「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算起來,在這平陽郡中也住了快有十天了,整日在城樓中,沐華庭也有些閑的無聊,也曾試過逃離,卻無奈中發現,皇平陽一直有派人跟蹤自己。

「還不到時候。」他並不回答,咳嗽的頻率有些高了起來。

「我讓梵慕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他擺了擺手,似乎對這個名字十分抗拒。

「你們的軍醫是怎麼也比不上梵慕的,他不會生你氣的。」沐華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皇平陽看著她,「你以為我是怕他生氣嗎?」

「不然?」

他不再說話,眼神又有些清幽的看向了前方。

「華庭。」只是他不去找梵慕,梵慕卻主動提著藥箱過來了,一大早的,梵慕卻精神很好,溫柔的笑意始終追隨著沐華庭。

提著藥箱放在桌上,他的神色有些不耐。

「手。」

的確是對著皇平陽說的,倒讓沐華庭感嘆這梵慕的大度,皇平陽卻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著涼而已,用不上你。」

「師父擅長制毒,他所做制出來的毒輕則讓人癱瘓,重則死亡,而以往他所做的不同于毒藥的藥,都必然有副作用,一個擅長制毒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會有什麼副作用,想必侯爺不用我提醒,若是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那我就告退了。」

「慢著!」皇平陽的眼神動了動,看梵慕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之後,有些不情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梵慕白皙的手指在給皇平陽搭脈以後,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又帶著幾分窘迫似乎不好開口。

「怎麼了?」忍不住問了出聲,皇平陽的目光也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

他回頭看了看這旁邊的許多人,皇平陽有些緊張,一揮手,那些人便全部下去了。

「直說便是,本侯會有什麼問題!」語氣有些張狂,皇平陽的面上雖是平淡,但那雙隱約顫動的雙眸,似乎也能看出他此刻的緊張。

「侯爺,今後怕是,難行男女之事了。」聲音有些頓,梵慕白皙的臉上滿是為難,卻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

沐華庭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皇平陽的整張臉都冷了下去,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臉色難看至極。

「你胡說什麼?」

「侯爺!那鴛鴦丹師父加入的藥性十分猛烈,侯爺當時未解毒,還泡在冷水中一夜。」梵慕臉色有些難看,皇平陽則是整張臉都冷了下去。

「你沒事吧?」拉了拉一旁面無表情的皇平陽,極少看到他這個樣子,不免有些緊張,「侯爺。」

皇平陽突然站起,一甩袖袍扭身就走,「給我把易何找來!」

「是。」

本來以為沒人的四周,卻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兩個穿著黑色袍子的暗衛,兩人一左一右的朝著後面易何的房間走去了。

「你是騙他還是說真的?」

梵慕皎潔一笑,卻並不說其他,沐華庭瞬間明白,原來這小子也有月復黑的時候。

「只怕你師父要慘了。」

「無妨,師父造的孽,本就該他自己收拾。」

神仙般的臉上說出這樣的話,雖有些極其不符合他的形象,沐華庭卻還是有些擔憂,「他若發現你是騙他的怎麼辦?」

「他發現不了。」梵慕又笑了,卻並不說原委,問不出來,沐華庭也懶得再問。

——

「侯爺,營中所有的軍妓都在這里了。」李將軍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跟隨侯爺多年,他還從未堅固侯爺臉色這麼難看的時候,軍妓的大屋中,一排排姿色各異的女人穿著同樣的衣服站在那里,低著頭等著面前男人的審閱。

這些個軍妓,大都是在與敵軍作戰的時候搶來的,或是俘虜的敵國的女人,也有一些是出生青樓,自願來到這里的。

姿色有好有差,平日里將士們有空,就來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帶走,當然那些好看一些的都是留給軍營里身份高的人享用的,一般士兵只能找那種長相較為對不起觀眾的了。

指了兩個姿色較美貌的女人,皇平陽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帶她們過來。」

皇平陽的房內,幔帳落下,窗戶緊閉,點燃的幾根燭火和香料帶著幾分**的味道,他敞著胸膛坐在床邊,兩個女人都已經月兌了衣服,曼妙的身材在他的面前盡情舞動,另一個撫模著他那健壯的胸口,一直在他的身上蹭著,皇平陽的臉色有些冷,明明是讓人噴鼻血的場景,可為什麼他一點反映也沒有。

腦海中閃過上次看到沐華庭洗澡的樣子,鼻間竄過一股熱流,伸手一模,他居然又流鼻血了。

旁邊的女人有些手忙腳亂的幫他清理著,面前的軍妓卻更加賣力的扭動自己的身軀,以為侯爺喜歡自己,那勾引的步伐也越來越近。

有些狂躁的推開面前的兩個女人,一聲巨大的滾從皇平陽的房中傳來,兩個女人嚇得連衣服都沒穿,拿起外袍一披就跑出去了。

長發凌亂的搭散在身側,淡紫色的外袍松垮的套在肩上,敞開的衣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膚十分誘人,只是這身體的主人臉色卻十分難看。

「侯爺,易何來了。」

「讓他進來。」

易何被兩個人押著,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晚的事情讓他來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停的咒罵著梵慕與那個死女人,不是說沒告訴侯爺嗎?

皇平陽的臉色冷的至極,從沒見過這樣的他,易何嚇得腳下一軟就跪了下來。

「侯,侯爺。」

「那顆丹藥是你制的?」

易何害怕的要死,卻還是點了點頭,「但不是我放的啊侯爺!」

「你想撮合你徒弟跟大公子本侯能夠理解,但如今那顆藥被本侯吃了,而且本侯因你那顆藥的副作用。」剩下的話皇平陽沒有說出來,「總之,你會不會制解藥?」

「什麼解藥?」有些不解的看著面前的皇平陽,易何的眼中滿是疑惑。

「你還要裝是嗎?」

「侯爺,我真不知啊!」

「那就去問你的徒弟!」有些狂躁的擺了擺手,皇平陽的目光嚇人,「把他拖下去每天杖責二十!等你想到什麼解藥再來找我!」

「侯爺,侯爺擾民啊!」易何的慘叫淹沒在了旁邊兩個暗衛的腳步聲里,皇平陽臉色嚇人,手上一用力,那精致的茶杯便啪的一聲碎在了他的面前。

——

晨曦揮灑的平陽郡內街道中,皇平陽一身雲色長袍獨自走在街道當中,過往的大姑娘小媳婦無一不對自己側目,面露痴迷,只是人群中卻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一聲「侯爺不舉!」

那些女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便一個個的轉成了嫌棄,剛想解釋,就听到後面傳來幾聲哄笑,大白菜葉子,臭雞蛋一個個的朝自己臉上砸來,伴隨著那幾聲充滿笑意的話。

「侯爺不舉!」

噩夢中驚醒,皇平陽出了一聲的冷汗,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場景,還好不是真的。

臉色陰霾的走出了房間,想在走廊上透透氣,就看到剛剛與梵慕親密告別的沐華庭正要回房間,看到皇平陽一臉冷汗的走出來,沐華庭笑了笑,剛想走過去,卻被皇平陽給攔住。

「陪我走走。」

沒了他往日的招牌笑容,倒真讓人覺得有些不習慣,皇平陽一頭的冷汗,只穿著一件外套,套著一件披風,頭發不束不扎的搭散在身側,月色下倒顯得十分寧靜。

「你沒事吧?」白天一天不見皇平陽,如今見他又這麼虛弱,沐華庭倒真覺得梵慕的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了。

皇平陽搖搖頭,走在平底上的腳卻突然不穩的要向後倒去,沐華庭忙上前扶住了他,他回頭看著沐華庭,那雙往日里十分皎潔的眼神也少了十分靈氣。

攙著他的手臂,沐華庭有些無奈,雖然不是男人不明白這件事對男人有多重要,但他的樣子,也實在太嚇人了吧。

「你身體不好就別出來走動了。」

「又不是快死了。」他的聲音很虛弱,低低的臉色難看。

「你也知道不是快死了,那何必這麼在意呢。」沐華庭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無奈,「也許,那是有藥可醫的呢,可能只是你找的人不對。」

沐華庭是听說了今天皇平陽招軍妓而後又將人趕走的事的,看著皇平陽那糾結著眉頭的臉,有些便扭的移開了腦袋,她怎麼覺得皇平陽的目光像是在看獵物呢。

「也可能吧。」低迷的眼中恢復了幾分生氣,握住沐華庭攙扶著自己的手,他扭頭看著沐華庭的臉有些認真,有些不自在的後退,退著退著就退到了走廊的圍欄,皇平陽站在自己面前,夜風吹起他的發絲和披風,英俊的臉就那麼笑著看著自己。

承認是有一瞬間的動心,但想起梵慕,沐華庭還是推開了他。

「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歇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皇平陽沒有攔她,只是眼楮一直追隨著她離開的身影。

「華庭!」

剛關上門還沒來得及坐下,門就被小聲的推開,易何背著包袱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你干什麼?」有些無奈,易何偷溜進門後迅速反鎖了沐華庭的房門。

「我白天觀察過了,西域國的兵馬就在我們的三里之外扎營,晚上許多兵衛都在下面巡邏,但大部分的都在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防守,我們這個時候逃走,是不會有人發現的。」他背著包袱站在沐華庭的面前,看樣子已經準備好了。

「你快點收拾東西,我們從這過去,就可以跟梵慕一起離開了。」聲音壓得很低,走廊上還是時不時的傳來軍隊巡邏的聲音。

沐華庭皺了皺眉,「不會被發現嗎?」

「我已經探好路了,你放心吧。」狀似認真的保證,他縮在門邊還在看著外面的動靜,「你快點收拾東西吧,盡量撿值錢的帶,我下午已經去郡里叫了馬車,就在城樓外面等我們!」

沐華庭有些猶豫,開始進來的時候她的確每時每刻都想離開,但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了解皇平陽的過去,了解他的為人之後,她忽然有種舍不得的感覺了。

坐在床邊遲遲不肯動手,直到易何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哎呀,你快點收拾東西吧,昨天西域國今天已經對我們宣戰了,大有可能明天就會交戰,今天若是不走,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去叫梵慕,你好好準備一下!」

鬼鬼祟祟的身影擦著門邊走過,不小心踫到今日被杖責的,易何痛的捂起了嘴,卻硬生生的把慘叫給逼了回去,又貼著門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沐華庭很糾結,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沒有人過往的痕跡,剛才皇平陽站的地方此刻也已經沒有人了,看樣子他真是听了沐華庭的話,回去睡覺了。

「好了沒?」門再次被推開,易何帶著有些睡眼惺忪的梵慕出現在自己面前,兩人只拿著一個小包袱。

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麼東西,換洗的衣服也都是皇平陽給自己準備的,也沒什麼能夠帶走的,將銀票銀兩揣在身上以後便點了點頭,易何也沒多說什麼,拉著沐華庭的手就匆匆的打探著外面那守衛最少的地方。

沐華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不舍的感覺更加濃烈了,走廊的那一頭就是皇平陽的房間,那空無一人的走廊,倒讓她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還是被易何拉著上了馬車,他明顯松了一口氣,卻因為杖責以一種十分奇怪的姿勢坐在馬車上,趕車的車夫倒是伸手敏捷,不出一個時辰,幾人就已經離開了平陽郡內繁鬧的大街。

漆黑的郊外,馬車對面再次開來一輛馬車,易何將行李扔了過來,看著兩人的目光有些認真。

「沐公子,就送你們到這里了,你們跟我不是一條路的,我徒弟沒怎麼出來見過世面,你想帶他去哪就去哪吧,我不能送你們了,以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們的。」有些感人的語氣,他卻一直捂著自己的,沐華庭點點頭,他就快速跳上旁邊的馬車很快離開了。

都是早已經準備好的,沐華庭坐在馬車上,心情卻莫名的有些悶,不知道是舍不得那座自己才呆了不到半個月的城樓,還是那城樓里擁有一臉溫暖的男人。

——

「侯爺贖罪!」

清晨平陽郡山海關城樓內,大群士兵跪在皇平陽的面前。

面前皇平陽臉色發青,眼里的陰霾始終消散不去,瞪著面前的一群士兵,伸手一用力,便震碎了手下的一張紅木方桌。

「一群廢物!連幾個人都看不住嗎!」

李將軍站在一旁戰戰兢兢,從袖子里掏出一封書信,「侯,侯爺,末將在沐公子的房間找到一封給您的信。」

皇平陽有些不悅的接過,清冷的目光在看完信件上幾行簡單的字以後,卻有些暖了下來。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終有相逢日,保重。」

沐華庭本來只是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才隨手抄了一些中學時學過的古詩詞,但離開後的她卻不知道,這首詩,也被皇平陽當成了二人情意的表白詩。

唇上勾起幾分淺笑,皇平陽扭頭,將信揣在了懷中。

「西域國的兵馬攻過來了沒有?」

「正在城樓下叫戰。」

「派過去的人到皇宮了沒?」

「還,還沒。」

「讓他叫,守好城樓!」

「是!」

——

一天一夜的趕路,二人才終于離開那平陽郡所屬的管轄地,面前熱鬧的集市在提醒兩人,這又是一個繁華鬧市。

「我們去哪?」

梵慕靠在沐華庭的身邊,正鑽研著手中的醫術,似乎一點也不好奇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都听你的。」梵慕聲音溫柔,看也不看一眼窗外的風景。

「大伯,這是哪兒啊?」

「挽州。」

熟悉的地名,沐華庭想起了那個比武招親的女子左柔蘭,她曾跟自己去了京城,還不知回來了沒有呢,掀開車簾,面前卻十分巧合的正是左家的大宅,左家那隨著左柔蘭比武招親的兩個下人正站在門口,他們是認識沐華庭的,一見沐華庭回來,就無比高興的跑了進去。

「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沐華庭滿頭黑線,想叫車夫趕車快走,那左柔蘭的母親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大女婿!找回我的柔蘭了嗎!」

看她那激動的樣子,就有些明白,左柔蘭還沒有回來了,沐華庭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還,還沒,怕你擔心才來告訴一聲,雖然沒找到柔蘭,但是听京城人說,有在京城見過她。」

「是嗎?」眼里多了幾分擔憂,「柔蘭會不會出事了?」

「不會的。」沐華庭有些尷尬的跳下馬車,將梵慕也拉了下來,「這是我在京城的兄弟,梵慕公子,岳母你不用擔心,這趟回來我就是找他來跟我一起去找的,下次回來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

大夫人的眼里多了幾分晶瑩,「可憐我家老爺!柔蘭走了以後,就大病了一場,現在還臥床不起,尋訪名醫,也一直不見有起色,大夫說這是心病,需心藥醫,大女婿務必要將柔蘭尋回啊,否則我家老爺。」

梵慕在一旁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

半晌,那大夫人才似乎回過神。

「梵慕公子?是神醫梵慕嗎?」

梵慕沒說話,淡然的眼神看著前方。

沐華庭笑著點點頭,「只是世人恭維罷了!」

「既是神醫,就快請進來吧,能否給我家老爺看看?」

本來以為梵慕會欣然同意,卻沒想到,梵慕的腳步停在原地,有些堅定的搖了搖頭,「對不起夫人,今日我不出診。」

「這,這是何意?」大夫人愣在那里,看著沐華庭的目光多了幾分求助,沐華庭也有些疑惑。

「我一年只診三次,需有神醫令,想必夫人已經听說過。」

「這,可你既是我家女婿的朋友,就不能為我家老爺破一次例嗎?」

雖然不明白她口中一直說著的女婿是什麼,但梵慕還是執著的搖了搖頭,從沒見過梵慕這樣見死不救的樣子,沐華庭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只好打著哈哈轉移話題。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會把柔蘭找回來的,我家這兄弟脾氣有些大,您多擔待。」

「無,無妨,既然女婿都回來了,就在家里住幾日吧。」

「不用了,再拖岳父大人怕也難撐了,我這就進京去尋她,夫人不用著急。」

大夫人還想說什麼,沐華庭就拉著梵慕一起鑽上了馬車,車夫迅速駕馬離開了,拉開窗簾還能看到站在馬車後一臉關切的大夫人,帶著幾分濃濃的擔憂。

「她為什麼叫你女婿?」剛上車,梵慕的問題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朝沐華庭砸了過來。

「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她女兒比武招親我剛好把她打贏了。」倒是十分誠實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梵慕的眉頭皺的有些深。

「你為什麼不救她?」

「挽州左百萬,作惡多端,欺善怕惡,壓榨窮人,剝削鄉紳,我不救惡人。」

「山海關那麼多受傷的士兵,你能分清誰的善惡?」

「打仗之人,都是在為國出力,不輪是善是惡都是英雄。」他倒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但沐華庭還來不及夸他,他就笑著說道。「這是師父教我的。」

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易何那嬉皮笑臉的樣子,還真的一點都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我們這是去哪?」

「回京城。」

出來的時候也沒仔細跟沐北鶴說明原因,這躺回去是免不了要挨罵的了,但畢竟家人,挨罵總比讓他們擔心的好,何況沐華庭出了那平陽郡,如今梵慕的毒又解了,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還是你有想去的地方?」扭頭看著神色有些認真的梵慕,他笑著搖了搖頭。

「都听你的。」

那車夫畢竟是易何請來的,倒是跟易何一個德行,到了挽州以後卻怎麼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了,連馬車都要收回,沐華庭無奈,只好給了他銀子買下他的馬車,與梵慕兩個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兩天一路的趕路,兩個人都有些累了,梵慕在馬車中睡著了,沐華庭一個人坐在馬車外,路痴的方向感,可想而知,馬車不知闖進了哪里,面前飛來一群飛鳥,沐華庭嚇了一條,急速轉彎,卻突然沖進了一個似乎是什麼園林的地方。

夜色中,幾個男人拿著長槍朝著沐華庭沖了過來,以為又是誰派來殺自己的人,沐華庭飛身而起,靜謐中擰斷了幾個人的脖子。

梵慕還在馬車中沒醒,沐華庭站在夜色中,卻發現馬車已經跑進了一片樹林,不時的傳來鳥叫和各種野獸的叫聲,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又扭頭看了看身後,沐華庭卻不知道該從哪里出去了。

直到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沐華庭才猛然驚醒,想將馬車停在一邊去,那馬卻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死也不動了,四周的樹上突然沖下一群黑色裝束的黑衣人,朝著前方飛了過來。

手起刀落,沐華庭叫醒了馬車里的梵慕,一見面前這麼多黑衣人的侵襲,他也沖上前與沐華庭並肩而戰,至少二三十人的隊伍,在前方的馬群還沒有跑過來之前,就躺倒了許多,還有幾個正在頑強的與沐華庭做著最後的戰斗。

樹林的馬群前方,那帶頭的黃袍披風男子,一臉不解的看著前方。

「這,這是何人?」

身邊沖上來一群侍衛,將最後的幾個黑衣人砍殺,卻也同時將大刀的方向指向了沐華庭與梵慕,剛想動手,就听到馬群里傳來一聲極具危險的聲音。

「等一下!」

那擋在身前的人紛紛讓開,皇焱肆一襲黃色長袍,披風十分瀟灑,林木森騎馬在他的身側,黑衣黑跑黑臉,面色冷清。

「皇上,是沐公子和梵慕神醫。」

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來人是皇焱肆和林木森以及帶領的大群軍隊。

「這些黑衣人是誰?」

林木森一揮手,便有人下去查看。

「皇上,沒有表明身份的東西,都已經死了,能隱藏在這打獵的森林中,應該是刺客!」

皇焱肆皺了皺眉,看著面前刀鋒里的兩個人有些不解。

「你們在這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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