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宅妻狠狠愛 68賴斯的過去

作者 ︰ 阿續

直到回到本家,雪純都沉默著不發一言。只要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會回放著賴斯的粗暴,藍夜把程朗打到鮮血淋灕……

心,痛苦難絕。

質量上乘的窗簾遮住了太陽燦然的光芒,室內沒有開燈,一片的昏暗中,一個女人木然的坐在床的一角,空洞的眼神不知在看些什麼。

門緩緩地打開,賴容嫻看著桌上的飯,嘆了口氣。雪純自中國回來後,整個人像死寂般,沒有一絲活力。溫馨明亮的房間,硬是被兩人的執拗折騰得郁郁的。

「你這樣不但折磨自己,賴斯他也不好過。」

听到賴容嫻的聲音,雪純倒躺在床上作挺尸狀,被單蓋在臉上,她不想听任何人的勸告。

賴斯毀了程朗的一生,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程朗雖不是她的愛人,也不是她打算共度一生的戀人,但是她的生命是他給的。

她是殺害父母的凶手!這個念頭日夜折磨著她,當時她只想到死。她的生命早應該在那一年終結,但他卻伸出手,一腳一腳把她拖出泥澤。她心里認定,程朗是她比有血源關系的親戚還要親的親人,可以互相為之而死的同伴。

賴容嫻看著床上鼓起一團的被單,眼楮閃著猶豫復雜的神色。她一直擔憂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雪純會怎麼辦呢?

賴容嫻忽然悠悠嘆息一聲,「雪純,你不了解我們的世界。」

「賴斯自小天資聰穎,有神童之稱。上一屆掌權者曾經給他評價,賴斯是賴家傳承百年來最出色的領袖。他自小被寄予厚望,小小年紀就為成為賴家最出色的繼承人而奮斗。」

鼓起的床單安靜的沒有聳動,賴容嫻微微一笑,知道她有在傾听,說不定床單遮蓋下的雪純正豎著耳朵,眼楮直瞪瞪地遛著。

「賴斯五歲學會殺人,各種絕殺的技能看一眼就能完美地學會,青出于藍勝于藍。十三歲的時候進入煉獄之島歷練,五年後才出來。十八歲的賴斯,已經變為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什麼!雪純臉色一白,一把拉下床單,正要著些什麼。

賴容嫻卻按著她的手繼續問︰「你知道煉獄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雪純坐直身,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她知道賴容嫻這麼問,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反正光听名字就沒有好感的地方,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相比這個地方,她更想知道賴斯居然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的事。

賴容嫻滿意地看到雪純重視起來,神色忽然變得凝重,「煉獄島是海洋深處的一座孤島,是世界上唯一一處沒有列入世界地圖的島嶼。」

「你知道為什麼嗎?」賴容嫻想起什麼似的,臉上忽然浮現恐懼的神色,「那要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的事。那里是各國進行生化實驗和基因試驗的秘密基地。因為那里的放射物質超乎尋常的高,沒有人敢再踏進一步。于是各國達成共識,也不把這座恐怖的島嶼公之于世。」

「那里有世界上僅剩的最原始的森林,有最凶殘的野獸,而且都是經過變異的扭曲凶殘的野獸和野人。煉獄島盡管不再對外開放,但卻成為最龐大的黑道勢力為培養人才紛紛選擇的目的地,但不是所有的黑道都敢去那個地方,迄今為止能活著走出來的,只有兩個人。」

兩個人?雪純忽然意識到什麼,「除了賴斯,另一個人是……籌然嗎?」

賴容嫻怔愣,驚問︰「你怎麼知道?」

「猜的。」雪純不自然地一笑,怎麼說呢,是直覺吧。直覺賴斯和籌然是有些什麼共同的東西的。這樣成長起來的賴斯和籌然,有她拍馬都追不上的強大技能。

賴容嫻沒有說的是,賴斯其實一早就可以把籌然打壓得抬不起頭,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她,估計是那個時候發生過什麼吧。而要不是雪純的出現,恐怕賴斯現任的妻子,非籌然無疑。

「那里不但要應對凶猛的野獸,還要面對前任當家為培養下一任繼承人,相繼派來的一批批殺手。賴斯,就是在那樣的環境里整整生活了五年。」

震憾!雪純知道賴斯這樣的大家,培養人才必有它的一套系統。但卻並沒有料想,是如此的機密和慘無人道。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這足以摧毀人類的基地里成長起來,已經夠驚嚇全世界的。

「並且,我和賴斯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雪純一怔,呆愣地看著賴容嫻,暗暗吃驚,怎麼回事?她吶吶地反問︰「怎麼會?」

賴容嫻自嘲地笑笑,「沒有想到吧。不過,你不覺得我和賴斯長得其實並不太想像嗎?」

「呃……只除了眼楮有些像。」雪純實話答道。

「其實我和賴斯共同的父親,是有五個妻子的。」

「哈?」雪純張大嘴巴,幾乎能塞下一只雞蛋。今日吃驚的事,足以讓她來不及消化。五個妻子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賴斯也有可能娶五個女人!證明現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于賴斯而言,也是可有可無之物,一切都取決于他的想法。更何況現代的一些國家,比如泰國,非洲以及一些伊斯蘭地區都是允許一夫多妻的。

雪純想到這點,一種淡淡的隱憂埋藏在心底。

「賴斯是父親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唯一一個從煉獄島中活著回來的兒子。再加上一回來就屢立功績,令逐漸走向沒落的賴家上下無人不服,當之無愧的成為新任當家,也是眾望所歸。可以說,賴斯,就是賴家的命脈。父親臨終時說,賴斯不僅是賴家近百年來前所未有的最出色的繼承人,對世界而言,也是驚世的天才。」

賴容嫻微微一笑,拉過雪純的手,「這樣的一個人,本該無情無愛,殺伐果決的。而賴斯確實如此,用他精密的天才頭腦,鏟除異己,在道上無不令人聞風喪膽,無論多麼聰明勢大的對手,無論他們如何的煞費苦心,從沒有一個人能逃月兌得了賴斯設下的重重計謀。我想要是放在古代,賴斯絕對是個丞相級別的。」

呃……大姐,電視劇看多了。

「他一直都是最聰明的。」

他精湛的亮眸每每擒著一抹暗藏的睿智光芒,他不需親自動作,簡單的幾句話吩咐下來,就能夠殺人于無形。這般掌控一切的睿智的他,往往只需一個眼神,就能穿透她的內心深處,憾動她的靈魂。

不得不承認,雪純極崇拜他這一點,甚至盲目地相信著,在他身邊絕對不會有人傷害到她,只除了他自己。

「道上已經沒有人敢跟他對抗,所以在YD集團的時候,即使他置身事外,也沒有人敢找賴家麻煩。因為他們都知道,遠在他方的賴斯只消輕輕的一個指令,就足以焚毀敵人。賴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為賴家而生的工具。他擁有世人所苦苦追尋的權勢財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每天都在笑著,但卻是那樣的寂寞無趣,活著跟行尸走肉般,仿佛在硝煙中販賣軍火,摧毀礙路的敵人,是他唯一該做的事。」

「他讓藍夜把程朗傷成那樣,也是因為有著那樣的過去嗎?」雪純幽幽地問道,清澈剔透的黑眸開始瑩潤。雖然他不需要同情,但雪純仍是涌起種種疼痛的憐惜,賴斯……很可憐啊!

「經由那種培育手段訓練出來的賴斯,在遇見你之前根本不算是個人。他連我這個親姐姐都保持著距離,沒法親近。他那樣對待你的朋友,只是因為他太在乎你。如果你不重要,如果不是擔心你的感受,相信程朗已經不在人世。」

雪純捏緊了床單,細女敕的柔嫣突出泛白的小骨骼,她屏著呼吸著呢,「大姐,你說的人,真的是賴斯嗎?」平日里滿臉的狐狸笑,雖不是出自真心的快樂,但也不至于如此才對。面對這樣的他,那她過去所經歷過的一切,對雙親做下的悔恨,她又有什麼資格自怨自艾,又有什麼資格怪他呢?

說到底,是她不夠了解賴斯,對他不夠關心。

「如果你真的愛賴斯,你應該深入了解他的一切,然後用你那顆善良溫暖的心包容他,理解他。要把賴斯變回一個有喜怒哀樂的正常人,這可只有雪純才能做到的喔。」

雪純別扭地撇過頭,「我做不到的,程朗的事,他不知悔改。而且程朗的傷一日好不起來,我都沒有辦法……」

「你朋友的傷不要緊的,我會找鬼醫治好他。」賴容嫻笑道,看吧看吧,雪純吃軟不吃硬。賴斯,看你怎麼欠我人情,還敢把齊論往黑里帶,我就在雪純面前說盡你的壞話。

「鬼醫?」

「對,只要不是死人,哪怕只剩下最後一拍心跳,也能在他手中起死回生,你朋友的傷一定能好起來的。」

雪純抓住賴容嫻的手,急切說道︰「賴斯說他會終身殘疾,能治得好嗎?」

「別擔心,有鬼醫出馬,什麼病都不成問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賴容嫻溫和地笑著安慰,眸子一閃即逝狡黠的神色,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問,「你的那個叫程朗的朋友,和你究竟是什麼關系?」

「親人,或者最信任的同伴。」雪純燦然著笑臉。是的,帶給她陽光的程朗,是呵護她的大哥哥,也是互相最信任的同伴。

「怎麼說?」賴容嫻有點好奇地想要知道,雪純這樣一個不是太容易闖開心扉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深刻的一個男性朋友。不過,朋友越少的人,一旦遇上知己,便會更容易收獲忠誠。

「我曾經得過自閉癥,想過自殺。但是只要學校一放假,他總是帶著我去周游列國的旅行,教我學會攀岩,讓我漸漸變得開朗,才會活到今天。」

「只是這樣?」

「我們登山時,曾經不止一次走在生死邊緣,但他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救我,是最好的伙伴。這樣的一個人,我寧願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自己。」雪純越說越激動,這是橫亙在她和賴斯面前最大的問題。她總是不能夠明白,賴斯為什麼一遇到程朗的事,就發飆,化身為魔鬼。他們明明就很清白,難道跟他生活在一起,連交普通的男性朋友也不行嗎?

呃……好吧,程朗不是普通的朋友,但關系並不如他們肌膚相親的親密。賴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那這個男人一定很愛你。」

「我知道,我也愛他。」

雪純沒有一絲停頓的爽脆回答,著實讓賴容嫻一愣。

門外的賴斯只差一拳砸爛木門。由她親口說出的話,賴斯深深地覺得他擔心的事成了現實!他就像被人在心髒的位置生生倒插一刀,鮮血飛濺。

他那麼愛她,呵護她,為她擋住一切風雨,帶入尊貴的他的懷抱。她居然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吃著鍋里的還望著碗里的,別的男人就比他好!

寒冷刺骨。生平,第一個女人,逼著他無來由憤怒。拳頭咯咯的脆響,安靜的過道刺耳的響亮!

空氣變得稀薄,三米之內的溫度陡降,賴斯的周身縈繞著黑色冷厲的殺氣。

賴斯一向是內斂的,強大的霸氣,肅殺的冷氣場,暗藏在如漩渦般的黑曜石的眸底。外表儒雅尊貴的賴斯,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個涵養極好的富二代。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那種睿智和沉穩的淡然特質,曾令黑道上的亡命之徒義無反顧地跟隨,當然在白道上,自然也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票盲目的追隨者。所以開闢白道市場的時候,他才能夠無所顧忌地大展拳腳。

此時他毫不掩飾的霸氣,冷凝殺伐,便連身邊的藍夜都險些抵擋不住當家驟然釋放的騰騰殺氣,這樣毀滅的強烈殺氣恐怕千萬人中只有一個。而也只有經過不斷的殺戮和果決,連睡夢都必須徘徊在生死邊緣的血的訓練才能練就吧。

賴斯一步步走回書房,嚴肅的本家氣氛,因著他冰冷殘酷的臉,底下的人神經繃緊,更加的嚴守紀律不發一言。

冷冷的聲音如彈走在北極的冰凌。

「程長老近來過于活躍,他不知道已經觸犯我的底線了嗎?活得不耐煩的人,提早剝削他的權力,讓他提前退休。」

刀民眼角微跳,當家稍顯沖動了些,「程長老只是有些意見相左,要是一下子就取締他的勢力,別的長老不會輕易贊成的。」

聞言,賴斯拿眼角淡冷的一瞥,刀民強勁的心髒  地失常了兩下,趕緊立正答道︰「是!屬于會把事情處理完美的。」

「世界500強的程氏集團,把它並入我們的YD集團。」

「明白。」

「把程氏集團的女掌權人的那些通奸照片發到網上。」

……

「通知鬼醫消失三個月。」

刀民垂眸應道︰「我去下達命令。」

藍夜冷著眸,一言不發地看著賴斯下著一道道毀滅性的命令,微微撇過臉去。當家,太可怕了!這是誅連九族的殺伐,還不帶血的。

臥室內,交談繼續在進行中。

「雪純既然愛程朗,那賴斯呢,你不會不喜歡他吧?」賴容嫻心里一個落空,簡直沒有辦法想像,要是雪純不愛賴斯,賴斯會變成怎樣的魔鬼!要是變回那時的模樣,嗚嗚……她再也不回本家了!要不,一會兒就買機票逃回中國,找親親的齊論老公。果然嫁老公,還是不要挑最前的幾把手。靠尾的齊論最有愛!多虧了她多麼明智的選擇啊!

「賴斯是不一樣的。」早料到賴容嫻會這麼問,雪純也不介意,微微一笑直接說,「他,是我想要成為我丈夫的男人,程朗是想做哥哥的男人,茜楚楚是想做姐妹的女人。但如果一定要問出哪個才是更重要的,我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們對我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

呼……賴容嫻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但是門外的人貌似已經離開了。這句話要是听不到的話,同樣會「獄」火焚「燒」。

「我明白了。我相信賴斯會想明白的,或者過了今天,他就會跟你道歉。」

跟賴容嫻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心里舒服多了。但收獲最大的,卻是對賴斯過去的了解。

賴容嫻倒是走了,留下雪純怔怔地抱著膝蓋,慢慢地消化著她說過的話。

「賴斯……」她輕聲呢喃著,心口疼痛憐惜,又忍不住的想起他的溫柔,心底涌起濃濃的眷戀。她真的是愛他的!只是她這個人容易走向極端,說出離婚這個字眼,恐怕最受傷的人是賴斯。所以極端的她,把同樣極端的賴斯逼到邊緣。所以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是有責任的吧。

試想一下,如果離開了賴斯,她還能從哪個地方找出一個如他這般對自己好的男人?在賴斯之前,她以為親吻是惡心的,身體也懼怕男人的踫觸,但是這個魔一樣的男人,帶給她生命的歡愉,令她甘願舍棄心心念念的單身生活,拋棄雜念,願意和他住在一起的男人。

想到這里,雪純開始盤算著,今晚給賴斯服個軟吧,他那麼強勢的一個人,不能總讓他妥協。只要說清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麼想著,雪純的心忽然豁然開朗,看著賴容嫻端過來的飯菜,吃的東西也多起來。

忽然一個主意竄上心頭,雪純有點神秘地輕輕一笑。她是個行動派,想到馬上就去做。

「雪純。」

雪純腳步一頓,原來賴容嫻一直都在房外等待著她,「怎麼了?」大姐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嗎?

「這樣的賴斯,你會把所有的愛都給他的,對不對?不會嫌棄,不會懼怕,無論他變成什麼樣,都會愛他?」

雪純垂眸默然地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抬起眼簾,白淨精致的五官散發出干淨而不失溫柔的堅定,「大姐放心,不會再有那麼的一天。」

她會讓賴斯幸福到,不會再有機會做出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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