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子啊!你要娶誰不行,非得娶那個丫頭!你讓爹的老臉都丟盡了!」凌府內,凌老爺子正在對那不爭氣的兒子凌霄玉大發雷霆!
「人家都以娶到梁家小姐為榮,要是我把暖兒娶進門,是給您老臉上帖金呢!怎麼讓你丟臉了?」凌霄玉不服氣地和爹爭辯著。
「你又不知道他家前幾年和咱們結的恩怨!明擺著是不把我放眼里,在這敦煌城里他也不打听一下,我凌雲志想收拾的人,誰敢去救?」一提起這件事凌雲志氣就不打一處來!
「爹,您真是沒道理,那件事本來就是姐做了丟人的事,你干嘛怪這個怪那個,就是寶若夫人不救那個游方郎中,這事兒就不會鬧的滿城風雨了?」凌霄玉覺得爹的邏輯很可笑。
「你給我住口!敦煌城里美女如雲,你隨便挑,就是不能和他梁敬子的女兒結婚!」凌雲志的口氣不容質疑
「為什麼啊?我就是要娶梁暖兒!除了她我誰都看不上!」凌霄志索興干脆來了個耍賴。
「我打死你個逆子!」凌雲志氣急了,隨手抄起一把劍向兒子頭上砍去。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快來人啊,還不快點把他們拉開!」凌夫人嚇的一把抱住凌老爺子的腰。一時間上來七八個下人,好不容易才將凌雲志手中的劍奪了下來。
「唉!我的兒!不怪你爹生氣,我們托你姑母已經去梁府提過親了,可人家說要考慮考慮,擺明了是不想同意!你爹是氣他們也太不把我們家放在眼里了,想這敦煌城我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和他梁家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找他們算是放低身價了。」凌夫了嘆了口氣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暖兒!你們再想想辦法,不然我就不成親!」凌霄玉象是吃了稱砣,鐵了心。
「好了好了!等娘再想想辦法」凌夫人怕父子兩人再打起來,趕緊打了個圓場,將兒子拉出了前廳。
凌霄玉在家敦煌城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帥哥了,身高八尺、圓臉豹眼,出生在將軍府,練就了一身好武藝,不過和他爹一樣讀書不多,頭腦簡單,遇事就喜歡用拳頭解決,也是這敦煌城里惹不起的霸王。加上顯赫的家庭背景,倒有不少狂蜂浪蝶整日里在身邊賣弄風騷。這凌霄玉也奇怪,雖然是個粗人卻也對那些擁脂俗粉不感興趣,偏偏對這個從小就不甩他的梁暖兒情有獨衷。卻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不管他怎樣討好梁暖兒,暖兒就是對他愛搭不理。
一年一度的重陽節自然是敦煌城中最熱鬧的節日了,據說漢高祖劉邦的愛妾戚夫人被害後,她有個名叫賈佩蘭的侍女也被驅逐出宮。賈佩蘭與人閑談時,說到在宮中每逢九月九日,就要佩插茱萸、飲菊花酒,以闢邪延壽。到元鼎一年重陽節已以在民間廣為流傳,也成為一個重要的節日
對于遠離長安的西北重鎮,重陽節又被附與了更多的內容,中原人、西域人都按自己的理解來過著這個節日,因此重陽節在敦煌更加熱鬧。
一大早,三三兩兩的人群扶老攜幼紛紛向距離敦煌城東南25公里處的三危山趕,人們手中的茱萸、菊花在秋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動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爾經過的富貴官宦人家的車馬隊尤為引人注目。這其中就有梁府和凌府的車隊。
每年這個時間梁敬子一家三口照例是要登高賞景懷古的,今年也不例外,一大早,由管家黃子鶴帶領二十幾名下人,左前大將軍奚仲寒在前面護衛,一行人緩緩向城外走去。梁敬子和寶若在前面一輛馬車,而梁暖兒在後面一輛車中,暖兒最喜歡這種全家出游的節目了,一路上她抑制不住興奮,悄悄把車上的簾子拉開,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不時也有人好奇地向車內看,嚇得黃寧子趕忙將簾子放下,讓老爺和太太看見了可不得了。
今天凌家的二公子凌霄玉也出來登高了,不過這個浪子不會和爹娘走在一起,他和家丁阿四兩個人騎著兩匹快馬,一路飛奔在城外小路上,馬揚起的灰塵不時引得路人對他側目。凌霄玉才不管那麼多,他是誰,他是敦煌城無人敢惹的玉面小霸王。
突然前面的車隊吸引了他,他認得奚仲寒,心想,這不是梁府的車嗎?想到這里這楞小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攔下奚仲寒的馬。
「這不是敦煌都護府的奚大將軍嗎?怎麼今天有空出游啊?」凌霄玉一向這麼陰陽怪氣
「原來是凌公子,我負責保護敦煌節度使及夫人的出游安全,。今天是重陽節本是陪伴家中長輩登高懷舊之日,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奚仲寒素來知道凌霄玉在敦煌城仗著他爹權高位重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所以並不想和他計較太多。
「奚將軍,前面何人?」車隊突然停下讓梁敬子很奇怪,從車中探出身來
看到梁敬子,凌霄玉想起前陣子托姑姑提親踫軟丁子的事,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但一想到只有和他搞好關系才能將梁暖兒娶到手,想到這里,他翻身下馬走向前
「原來是梁老伯,佷兒這相有理了!」說完一抱拳
梁敬子是個耿直的文人,一向對在敦煌城中橫行霸道的凌家嗤之以鼻,一看是凌霄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小子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竟敢攔車,看來真真是個無腦莽夫,暖兒是斷不能嫁到這樣的家庭。于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是你啊!今天怎麼不陪你爹娘登高?一個人跑到這里干什麼?」
「我是為等我暖兒妹妹啊!前幾日我姑去府上提親,老伯說考慮幾日,今天都過了十幾日了,不知考慮好沒有。」凌霄玉還是有些憋不住說了真心話。
梁敬子沒想到這小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麼不著四六的話,一時間很是生氣,剛要發作,夫人寶若一把拉住了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從車中下來「凌公子,今日這種情況說這種事有些太不莊重了吧,婚姻乃人生大事,豈是隨便說說即可的?若你真有意可以到府上商議,在這荒郊野外的提親,有些不合時宜吧!」
寶若不想惹上凌家的麻煩,更不想得罪他們,畢竟凌家是皇親國戚,弄不好一家子的命都會陪上,她只想先哄弄走這個呆霸王,以後再想對策。
沒想到凌霄玉並不買帳,在他心里就沒有不這個字,從小到到嬌生慣養,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我今天就是要看看我暖兒妹妹!誰都別想攔我!」說著沖著後面的車撲了過去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兩只手被兩個象鐵鉗一樣的東西加住了,「身為征西大將軍的公子,豈可這麼無理!」只听得一聲斷喝回頭一看奚仲寒用套馬鎖一下子將他的兩只手套住,對他怒目而視!「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無理不想要命了!」凌霄玉一邊掙扎一邊喊著
「阿四!阿四!還不過來救我?」阿四急忙騎著馬跑過來,邊跑邊狐假虎威地叫著︰「放開我家少爺,也不看看他是誰?你們還要不要命了?」
此刻形勢有點僵,管家黃子鶴也帶著二十多名字丁死死圍著小姐的車,一個個都對凌霄玉怒目而視,看見黃子鶴,阿四突然認出來
「喲呵!這不是那個到處騙錢的游方郎中嗎?你還活著啊,上次被我打得滿地找牙,今天還敢出現在這里,真是命大啊!」阿四不可一勢的語氣讓車內的梁暖兒怒火中燒,她想沖出去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卻被黃寧子死命拉住不放,黃寧子很了解這個性格剛烈火爆的小姐,怕她出去後干出什麼傻事!壓低嗓子對她說
「小姐!現在你不能出去,不然事情更不好辦了,相信有老爺和夫人不會有事的!」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梁暖兒在車內氣得直跺腳。
車外,形勢越來越緊張,梁敬子從車中走下來
「把他放開!」雖然他也不喜歡凌霄玉,但是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不到萬不得已,凌家是不能得罪的。
「凌公子,今天之事你太唐突!若你真對小女有意,可擇日到府上來商談,不然讓人看見唐唐征西大將軍之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違背道德之事,豈不是讓你父親丟臉?」
凌霄玉對梁敬子還是有些敬畏的,再者這番話說的並沒錯,娶梁暖兒也不在這一時,如果把事情鬧僵了更不好辦。
奚仲寒極不情願地放開了凌霄玉,凌霄玉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低說了聲︰「你等著!」
說完走上前對梁敬子抱了抱拳
「請原諒晚生剛才的魯莽!晚生實在是對梁小姐情有獨衷,不能自已,非小姐不娶!那就按您說的,我擇日會和父母一起到府上提親!」
說完騎上馬和阿四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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