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往外走去,車停在公司大廈的停車場,剛拿車出來就接到了柴曉溪的電話。葉行音一看號碼樂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還想著給他打電話呢,這人就打過來了。
「喂,阿音嗎?看過來!看過來!這邊!」
葉行音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對面馬路上柴曉溪正朝她拼命的揮舞著手。
將電話掛斷,車子緩緩的劃出停車場,柴曉溪下了車子走到她跟前打開車子坐下,拿起車前的礦泉水狂飲,抱怨︰「剛才嗓子都喊破了,你都看不到我。」
葉行音不溫不熱的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不站在火星上喊我?那樣我就更能听到了。」
柴曉溪撇嘴,一雙大大的眼楮滿是委屈︰「阿音,你怎麼就單單對我這麼狠心?」邊說便要將腦袋在她胳膊上噌噌。
葉行音撲哧一聲樂了,她可算想起來那小枕頭的眼神像誰得了,可不就是這大大的濕漉漉帶著小委屈的眼神。
柴曉溪怒︰「笑什麼!」,她盯著自己這麼詭異的眼神,鬼都知道有事情了,而且不是什麼好事情。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一個好笑的笑話」,葉行音憋笑,她可不懷疑若是自己說出實情這人會滅了自己,「對了,今天公司的晚宴要參加嗎?」
「你呢?要參加嗎?」果然柴曉溪的吸引力被轉移走,雖然還有些不開心,但是如果能……那就都算了,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去,今晚要送北北回柴家。」
「你都不去讓我去干嘛,剛好一起回柴家。」柴曉溪努嘴,不滿。
葉行音打趣,「還不是因為你的桃花,今天公司里小姑娘可是特意問了我,你要是不去可是傷害了人家一片芳心啊。」
「快開車!羅嗦死了,大媽!」柴曉溪不耐煩怒吼,看她笑靨如花,心里更加的煩躁,不耐煩的松了松領帶,心里一股子郁悶之氣縈繞在胸口越想越是生氣。
葉行音搖搖頭,真是被慣出來的孩子,六月的天如此的喜怒無常。
到了柴家,秦一凡和柴小姑娘已是整裝待發,見到兩人一起回來顯然超出了一大一小的理解範圍。
「叔叔(你)怎麼來了?」一大一小齊聲的詢問,讓柴曉溪郁悶異常,他他媽的怎麼就不招他們待見了。大大的眼楮瞪大了一圈,看著一老一小,很是不滿。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柴曉溪雙手剛插進兜里,一個綠影就噗通一聲從他頭上飛過去吧唧一聲扎到了他身後葉行音的懷里,尖叫︰「小七耐阿音!」。
雖然是他親自教出來的鳥,現在看來還是覺得有些尷尬,這只鳥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大概是橘生于南則為橘,橘生于北則為枳吧,柴曉溪撇了撇嘴,「走吧,還愣著干什麼,等著被雷劈啊。」
此刻的天空彤雲密布,空氣中風大作,下雪的征兆很是明顯。
四人一行鑽進了阿音的奔馳里,當然還有那一只聒噪的鸚鵡和那一只小枕頭似的狗。
「正擔心你們不來呢,外面開始下雪了吧。」柴母見四個人身上沾著雪花,溫婉的笑著說道。
「女乃女乃,下雪了,很好看。」柴北北很喜歡下雪,半路上看到雪花高興的要命,「女乃女乃,我們今年還去溜冰嗎,去年在哈爾濱你們都不讓我多玩一會。」
柴曉溪冷哼,俯視她,「小不點,還想去溜冰也不怕一個跟頭摔在雪堆里找不到你。」
「女乃女乃,叔叔欺負我!」柴北北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害怕他說的是真的,女乃聲女乃氣的同女乃女乃告狀。
「你呀,還跟個孩子似的,就不能像一凡一樣沉穩。」柴母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著說道。
柴曉溪嘴角的笑容崩了一下,嘀咕道︰「像他有什麼好,整天崩了一張臉,早晚要面癱。」
「什麼?」
「沒什麼。」柴曉溪一把抱起不甘願的柴北北率先做到沙發上,他才不想看到他們兩個親親我我呢。
「你們兩個這麼久了也不來看我老婆子了,要不是北北估計這次也不來了吧。」柴母嗔怒,葉行音趕緊答話。
「哪能呢,可不就盼著來看看嬸嬸嗎,這不是讓事情給耽擱了,一凡都提了好幾次都臨時被事情給壓著了。」
「就騙我老婆子吧,好得現在還有心思,以後生了孩子就更不來了。快去,坐著說。」一手一個拉著兩個人做到沙發邊。
吃過飯後柴菲菲才回來,看到他們兩個還有點驚訝的樣子,拽著葉行音便上了樓。
葉行音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這才有些相信當初柴菲菲的確是把秦一凡一個過肩摔摔進了醫院,這麼大的手勁一般二般的女孩子還真是沒有的。
「什麼事這麼著急啊。」葉行音揉了揉手腕問,能讓她這樣慌張的應該除了親事還是親事吧。
「阿音,邵景南那混蛋說要到我家提親。」柴菲菲有些慌亂的拉過她的手繼續蹂躪。
葉行音手一滯有些不明白,「他提親你有拒絕的理由,干嘛這麼害怕他?難不成你不願意家里還能逼著你嫁?」
柴菲菲急紅了眼楮,握著她手腕的手一用力,葉行音痛的低呼了聲痛,誰知道柴菲菲一緊張,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只听巴嘎,手腕以奇異的姿態耷拉了下來,葉行音疼的額頭都冒出汗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柴菲菲眼楮紅彤彤的跟個兔子似的,慌手慌腳的想要踫她又害怕自己手重再次傷害了她。
葉行音咬著唇盡量的放平穩語氣勸慰她,「不要慌,先把我的手弄好再說。」
柴菲菲這才緩過神來,趕緊動手,她在軍區長大少不了調皮傷筋動骨,後來和老軍醫學了點皮毛。這手腕折斷自然也不在話下,手的位置雖然糾正了可是還是需要固定一下,未免驚動柴家,葉行音還是決定等下和一凡兩人悄悄的去醫院。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小心的托著手,葉行音真是無奈至極,能讓她慌亂成這樣,看來這個邵景南真是動真格了。
「我……我……我懷了他的孩子。」柴菲菲吞吞吐吐半天簌簌的落著淚,「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只上了一次床,怎麼就那麼湊巧。嗚嗚嗚,阿音我不要嫁給他,這個混蛋竟然拿著這件事情要提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踫上他了。」
葉行音擰了眉,半晌沒有說話,屋子里沉悶的讓人窒息,只有柴菲菲斷斷續續的哭聲。
邵景南一直糾纏著菲菲她自然之道,可是偏偏在秦家內爭之時她就不得不防備一下了。若是菲菲嫁給了他,那到時候柴家是幫著邵家還是一凡?她承認她這麼想是有些卑鄙了,親眼見過一凡所承受的一切她就決定無論怎樣都要保護她。
就算是對象是菲菲,她也無法不為一凡做打算。
心里不是不內疚,菲菲這件事情只能和自己商量,自己听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不是幫她而是算計她。她不是一個好人,只是一個自私的人。
「菲菲,你喜歡他嗎?」
「我怎麼會喜歡那個混蛋!他都這麼樣逼著我了鬼才會喜歡他!」柴菲菲紅著眼楮吼,急切的反駁,殊不知越是反駁的急切越是顯得她心虛。她之所以這麼害怕,只不過是因為逼急了沒有認清她自己的感情。
葉行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這件事情好好的想想,先拖延著,我先想想有沒有辦法幫到你。」
她的確是要好好的想想,看菲菲這樣子恐怕是真的喜歡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若是她從中破壞恐怕不能原諒她的不只是柴菲菲一個人,這一生一世她都要後悔毀人姻緣。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對自己全心全意相信的人,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
她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晚上回秦家空中已是飄著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大雪很快將整個北京城裝扮得銀裝素裹。因為手腕不能亂動,只能讓秦一凡開車。知道她手腕受傷害拖延了那麼久,秦一凡臉色很是陰沉。
葉行音看著他明顯消瘦了的側臉,心里有些心疼、掙扎,這段時間雖然沒有踫到顧一鳴,但是她從報紙上看到各大報道也知道他們的爭斗是多麼的厲害。邵景南在這個時候娶菲菲,真的只是喜歡那麼簡單嗎?
呆愣之間,秦一凡問︰「手腕疼?」,他以為她發呆是因為手腕疼了。
葉行音嘴角一勾,有些苦澀,如果在之前有些猶豫現在她恐怕已經下定決心了。為了他,就算對不起全世界她也會一無反顧的去做。
雖然不會阻止他們兩個結婚,那麼就拖延一下吧,最起碼要過了這段時間的爭斗再說。她對不起他們,就讓她死後下地獄來還吧。
到了醫院手腕已經腫得很高,看病的是一個老軍醫了,絮絮叨叨的說著年輕人不注意身體,這傷恐怕沒十天半個月不能動了。
見秦一凡沉著臉嚇人得緊,葉行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她無礙。這點傷痛算是她還菲菲的,以後她要欠菲菲很多很多。
056
由于傷的是右手工作的時候沒辦法寫字,只能請助理來幫她。本來柴曉溪是沒意見的,可是她請來一個整天對著他流口水的王小慧算什麼事?!
「葉姐,要咖啡嗎?」
「來杯卡布基諾。」
「曉溪,要來咖啡嗎?」王小慧掂著小貓步走到他跟前,很是開心的說道。
柴曉溪被她忽然之間的靠近嚇了一跳,大大的眼楮放大了一倍不止,等反應過來忍不住尖叫︰「離我遠一點!死女人!」。
「哎呀呀,真是不可愛,不如來杯焦糖拿鐵吧。」沒理會他的怒眼相對,王小慧笑眯眯的說道,掂著小貓步往外走去。
「其實小慧挺可愛的,你怎麼就對人家這麼冷淡呢?」葉行音無奈,從她來了之後柴曉溪更喜怒無常了,為了自身的安全她還是將這尊瘟神送走算了。
「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就是故意的吧,想讓她刺激我!」柴曉溪氣急,眼楮瞪得溜圓,走到葉行音的跟前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要是不把她辭掉,我們兩個就絕交!」
「絕交就絕交吧,反正和你也沒什麼交情。」葉行音滿含戲謔的將他望著,這樣的他還真是像被肥鳥欺負的小枕頭。
「你!你!」被她的話一噎,怒瞪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片刻後摔桌走人。他不要和王小慧那個花痴女在一起,絕對不要!
柴菲菲打電話來的時候,葉行音約她一起去逛街,邵景南越逼越緊她都快崩潰了。
「你和他先商量著拖延吧,不然等他真的攤牌了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孩子…也越來越大了等三個月你還能瞞著嗎?」葉行音攪拌著咖啡慢吞吞的說,頭微微的垂著,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她害怕自己抬眼看了菲菲,就會不忍心。
「阿音,他說我再不和家里攤牌就自己上門說,我真的不想嫁給他。不如你幫我出國吧,到了法國我就不怕她了。」柴菲菲面色非常的憔悴,她現在都快被逼瘋了,這個邵景南無時無刻不派人盯著她,她想走都難如登天。
結婚前都這樣,更何況是結婚後!邵景南這個死變態,控制欲這麼強活該娶不到老婆!
「這……你要是出國一個人怎麼辦,還帶著孩子呢。」葉行音擰眉,她只是想讓他們不要這麼快結婚,現在看來這招根本行不通最多也就拖個半年,邵家和柴家都不會允許她大著肚子結婚的。而菲菲若是出國了,這件事情真的解決了一切的麻煩,可是她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怎麼在國外生存?
「我自己一個人在國外活那麼久都好好的,不就多了一個孩子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心眼!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妹!現在讓你幫我辦個事情這麼吞吞吐吐的,非要邵景南刀架在我脖子上你才肯幫我嗎?」柴菲菲怒,她要是再不走肯定被拿下了。
她還不想那麼快進墳墓,她更不要和邵景南那個變態埋在一個墓地里!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被她這麼一說,葉行音反而更不放心了,她這麼大大咧咧的性格,她真的不放心了。若是她一個人在國外出了什麼事,邵景南恐怕不想和一凡決裂都難。
她不能好心辦了壞事,拍了拍她的手道︰「孩子檢查了嗎,前三個月不穩定的你要小心點。」
「已經檢查了,健康著呢,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健康。」柴菲菲提到孩子就郁悶,她就犯了一次錯誤就永不翻身了,要不是有這個孩子她至于被邵景南那個混蛋給纏上嗎?
「那就好,孩子的小衣服買了嗎?」葉行音喜歡小孩子,可是和一凡結婚都小半年了卻依舊沒有什麼消息,去醫院檢查也說一切健康。一切只能看緣分了,孩子的事情急不來。
「才那麼小哪里看得出來男孩女孩,等出生了在準備也不遲。」柴菲菲大大咧咧的說道,咕咚一聲將一杯咖啡喝掉,剛才說了那麼多話都渴死她了。
葉行音看著她豪邁的動作忽然想到,「孕婦不能喝咖啡吧?」
「是嗎?」
「好像是!你這個做媽媽的怎麼這麼粗心大意,什麼都不知道。」葉行音五指撫額,她知道她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按照這粗心大意的程度,要讓一個小寶寶茁壯的成長,還真是難!
「哎啊,那怎麼辦?我去吐出來?」柴菲菲急了,她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心里對這個孩子還是很在乎的。她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可能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當然,前提是孩子他爸別是邵景南那樣的人!
「喝一點應該不礙事,我看我們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省得你再吃什麼或喝什麼不該的東西。」葉行音拎起包包說道,她現在真是徹底服了這個三十多還能像十八歲一樣的大姑娘了。
兩人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咨詢了孕婦的禁忌事項和日常注意的事項才算完事。
等回到公司的時候,柴曉溪和王慧兩個人都不在,葉行音搖了搖頭決定再招一個助理。這王慧也就只有在曉溪面前辦事牢靠一些,沒了他根本就見不到人影。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整個人都似乎散了架,走出大廈警衛招了招手,葉行音走到他跟前,「請問有什麼事嗎?」
「葉小姐,門口有位老先生找你。」
看到葉靜淮的一剎那,葉行音渾身都震了震,才短短半個月他的頭發都白了,盡管預料到了葉家的垮台會給他致命的打擊,卻從來沒想到讓他蒼老了這麼多。眼楮有些酸澀腫脹,喉嚨 的發不出聲音,這個男人生了自己又逼死了她的親生母親。
她真不知道改以什麼面目來對著他,是殺母仇人還是不計前嫌?她都做不到,只能淡化他的存在。
「阿音,阿音……」葉靜淮倉皇無措,葉家敗了他親生女兒一個兩個的都棄他不顧,他到底是作了什麼孽才搞到如今眾叛親離的地步。
葉行音偏頭不去看他,她害怕自己忍不住的想要打他。他是落魄了,他也嘗到貧窮的滋味了,當初她和媽媽倆個人飯都沒得吃的時候他在干什麼?當初逼死媽媽的時候他就該想到這一步!
「葉先生,不用說什麼,葉家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你好自為之。」
冬天的雪地里刮起風,一縷發梢拂過臉頰,轉身淚流滿面。她狠狠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腦海里拂過的是剛才那一幕,蒼老的葉靜淮破落的衣衫,交織著十年前母親打倒在血海里的那一幕。
一切都是過眼煙雲,誰能說誰對誰錯,不過是因果報應。
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懲罰,她再也不要見他一面。
初冬的天很冷,葉靜淮站在雪地里看著自己已經破舊衣衫,再看看遠去的風光依舊的女兒,眼里閃過一絲的狠厲。
柴菲菲那邊孩子已經兩個月了,邵景南已經不肯再拖延,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和一凡說一下。這件事情關系到很多利弊,她不能這樣自作主張。
農歷十月二十日,北京城下了一場特大的暴雪,整個北京城都覆蓋在皚皚白雪之下。
早上醒來的時候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霧氣和冰凌,雖然開了空調她還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寒冷,身邊秦一凡還在熟睡,昨天晚上他凌晨三點多才回來。睜開眼楮看到他的眉眼,心里忍不住的甜蜜。
伸手輕輕的描摹著他的眉眼,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樣安靜。
手忽然之間被抓住,她忍不住驚呼出聲,眼楮瞪得溜圓。四目相對,他的雙眸沉靜而充滿了危險的情緒,天翻地覆瞬間她被壓在了身下。
「貓兒真是可愛,這麼喜歡你家老公。」輕輕的將她的手湊到唇邊,灼熱的吻透過皮膚仿佛沸騰了心髒,撲通撲通一聲比一聲急湊。她紅了臉,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緊緊地桎梏。
緩緩的偏頭,黑葡萄的般的眼楮微微的垂下,兩把像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閃之中如同蝴蝶的翅膀。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兩片薄唇印了上來包裹著她的唇,舌靈活的鑽進她的口里攻城略池。
白色明亮的牆體反射著一室的光明,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此刻的他充滿的危險的侵略和佔有的氣息,秦一凡深深地哇改進她那雙充滿了盈盈之氣的眸子里,一手溫柔的抬著她的下巴,一只手輕松的扯開她身上絲滑的衣服。
只是輕輕一扯,身上的睡衣便輕而易舉的滑落,白皙如凝脂的身體坦誠相見,他的吻是熾熱的,身上的溫度也是熾熱的。他的一切都在叫囂著想要要她,高大的身體霸氣十足的壓在她身上,將她小小的身軀籠在自己的陰影里。
綿長的吻結束,她胸前欺負的厲害,胸腔里的空氣似乎都消失殆盡。
「阿音,你是我的。」糾纏的一剎那,他因*而沙啞的聲音略微低沉的說道。
最原始的糾纏在這個纏綿了無數的房間里再次上演
——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秦一凡心滿意足的抱著虛軟無力的她洗澡,浴室修建的很是寬大,葉行音趴在浴室壁邊遠遠的戒備男人再次撲上來。
秦一凡伸手惡劣的掐了掐她白皙的臉蛋,表情意猶未盡,笑嘻嘻的說道︰「離這麼遠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就是害怕你再獸性大發才離得這麼遠,葉行音趕緊拿浴巾裹了身體,「我洗好了,你自己個慢慢洗吧。」
秦一凡似笑非笑,看著她面紅耳臉耳垂都變得粉粉的,「為什麼總這麼害怕,不是都很舒服嗎?」每次都他還沒滿足的時候,她就氣若游絲臉色發白,搞得他總得憋著自己。
唉,看來男人太行了也不行。
葉行音咬牙切齒,也不知道哪個禽獸每次都從天黑奮斗到天明,還怪她體力不好!
秦一凡見她跺腳要走趕緊起身,惹得葉行音尖叫︰「秦一凡你不要臉!」,看到不應該看的,真是該長針眼!
滿不在乎的圍上圍裙,秦一凡對自己的身材很是滿意,伏捉住她的耳垂呵一口熱氣輕輕的撩撥,「都這麼久了還不習慣?以後還要一起鴛鴦浴呢。你——」
葉行音被他的露骨燥的臉紅得像只蝦子一樣,避開他的唇,咬唇︰「去死!」一把推開他,打開浴室門 得一聲響關上,她真是不要活了!怎麼嫁給這麼個悶騷男!
因為是星期天不用去上班又下著大雪便窩在了家里,葉行音很怕冷,一到冬天就像只東面的小熊一樣,把自己裹得里三層外三層。
秦一凡看著只露出眼楮的她,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輕輕的一推,她便悶哼一聲歪倒在了沙發上。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葉行音笨拙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兩只眼楮簡直要噴火了。
混蛋!就知道欺負她!
秦一凡笑嘻嘻道︰「再不出去就沒雪景看了。」
葉行音冷哼了一聲,邁著粗了N倍的腿跟著他走出去。她怕冷,可是又極喜歡雪景,听說北海公園那邊雪景頗為好看,就準備趁著今天兩人都有時間一起去看看,秦一凡這個惡劣的家伙看她全副武裝的樣子從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停止恥笑她!
跑車緩緩的駛出了秦家大院,外面馬路上的雪已經被清掃干淨,潔白的雪已經被清掃的差不多了,葉行音其實不喜歡清潔馬路的,要是不清潔就這樣一路玩雪、欣賞雪景多好啊。
不至于像現在,看個雪景也要跑到北海公園。
剛下了車,便看到一身軍裝的副官,她見過這個副官幾次只是她向來對軍人有著一股敬仰的感覺。當然秦一凡就算了,他在她面前除了結婚前那些形象,現在就剩下無賴的形象了,耍無賴是他管用的伎倆了,還談什麼敬仰。
「首長好!」副官刷的打了個敬禮,葉行音下意識的挺了挺腰桿。
「都辦好了?」
「是,今天保證只有首長和夫人游園!」
「嗯,下去吧。」
葉行音擰眉,等副官走了才抿嘴道︰「怎麼回事?什麼叫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讓他們停止營業一天,你不是喜歡看雪景嗎,要是大家都來了把雪都踐踏了你還怎麼欣賞。」秦一凡挑眉,劍眉在雪景的襯托下更顯凌厲,臉上笑眯眯的滿是得意等著夸獎的模樣。
葉行音臉色一沉,看著他眸子沉了下來,「我們只是來看雪景,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你明知道他們正在抓你的錯處,還——」
「我知道,」秦一凡打斷她說道,收斂了笑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他們斗沖著我來又如何,只要是為了你別說是一個北海公園停止工作一天,就算是讓它常年停業又如何。我秦一凡還沒到了畏手畏腳的地步。」
「阿音,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秦一凡冷笑一聲,滿是嘲諷,「他們要是真沖著我來,我就算是不做事情也會被他們找出事情,何不只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拿我做軟柿子,也要看看我同意不同意。」
葉行音沒有說話,抬眼看了看他,接著視線又落在滿園雪花的北海公園。伸手拉著他向園子里走去。
寂靜的天地里似乎只剩了她們兩個人,腳下踩著大雪發出吱吱格格的聲音,紅磚綠瓦房映襯其間,跨過東開的大門,山河水映入眼簾,冬日里的太陽沒那麼熱烈照在身上也帶著冰冷的感覺。
兩個人慢慢的走著,秦一凡知道她在擔心自己,在生氣,可是他說的是他心里認為的,真的不需要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
「不知道明年再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不是這個景象?」葉行音站在長堤前說話時吐出的是白色的霧氣,「一凡,給我拍個照吧,很久以前就想在這里拍照,可惜守著北京城卻從來沒有來過一次。」
將照相機塞在他手里,她笑嘻嘻的擺了個兔耳朵的姿勢在頭頂。
秦一凡嘴角一繃,忍著笑意拿起相機,這樣的她還真是像個小孩子,傻里傻氣的姑娘。
他不喜歡到哪個地方閑逛,浪費時間。有時間都是和幾個發小一起到軍區里和那些兵混到一起,後來長大了大多數從政,只有他和景子、邵景南、還有王峰四個人進了軍隊。
听她說想看雪景,不知道怎的,就跟著來了。
照片框里她言笑晏晏,這時他才明白不是不喜歡,只是因為身邊沒有那個陪你一起看風景的人。
說起北海公園最好看的應該是數蓮花,現下是冬天自然沒有什麼蓮花,只有茫茫的雪接天連地的白色。
厚厚的雪積在一起莫過腳踝,兩人都穿著軍用靴也不怕,只是邁腿的時候顯得她很笨重,跌跌撞撞的像只胖胖的企鵝一樣。偏偏還好強,想在雪地里奔跑,接連摔了三個跤,身上的一塊一塊的雪黏著,看上去很狼狽。
他在一旁伸出手,笑道︰「還不起來?準備在雪麗呆一天?」
「嘁,我就喜歡摔跤!」她一巴掌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吭哧吭哧的自己爬起來,這人真是討厭剛才還有些小感動來著,現在就嘲笑自己。
哼!
秦一凡看她笨拙的往長堤那邊走去,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邁著大步向前跟去。
葉行音見他追過來,彎腰抓起一把雪隨手捏了個雪球回身扔過去,也不管擊中沒擊中轉身就趕緊向前跑。身後的秦一凡故作惡聲惡氣的小跑著追上,「好呀,死丫頭,敢扔小爺!」
「啊——」葉行音尖叫一聲,邊跑便捏雪團砸過去,臉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燦爛。什麼背負都在此刻忘記,只記得此刻的笑聲。
秦一凡身上被砸中了三個雪球,甚至還有一個砸在了額頭上,融化了的血水沾濕了頭發。他紅著眼楮追上去,一把將她反身抱在懷里,葉行音尖叫著用拳頭捶打他。
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哈哈大笑,「讓你還欺負我!壞蛋!」
「哼!小壞蛋,這下讓我抓住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雙手一攬,再一用力向上提,她的雙腳頓時騰空,尖叫了一聲抓住他的脖頸,片刻間吻落下。他緊緊地抱著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
天空中染了層很淡很淡的雲霞,淺淺的紅色覆蓋了天際,有種蒙蒙隆隆的感覺。
葉行音望著那雙深邃的眼楮,心里一跳,面上就紅了。雖然是在冰天雪地里,她竟然感覺有些熱。這個禍害,怎麼到哪里都這麼開放。
不滿意她的走神,秦一凡用牙齒咬了一下她的唇,力道不輕雖然不至于讓她唇破皮,可是也夠她疼的了,嘶了一聲卻被他乘機而入舌頭鑽進了口腔里。
胸腔里的空氣都要被消耗殆盡,她眼光里的火燒得越來越旺不是別的而是怒火,他看穿了他的心思,手臂勒得更近了,只是唇輕輕的離開給了她喘息的機會,待她呼吸了一口氣,他又再次覆上纏綿。
冰天雪地里玩了一天,當天晚上她很榮幸的病倒了,睡到半夜整個人冷得直打哆嗦。秦一凡被她動作驚醒,體溫高的嚇人還是嚷著冷,趕緊打了電話讓醫生過來。
忙了大半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睜開眼楮天氣陰沉沉的,秦一凡推開門將時粥放在桌子上,模了模她的額頭感覺沒那麼熱了將她扶起來墊了個枕頭,「餓了吧,先喝粥。」
「現在幾點鐘了?」
「都已經是五點多了,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秦一凡冷冷的說道,「身體不舒服就不知道說嗎?病死了都活該沒人管。」
葉行音被他這麼一說吧嗒吧嗒的落眼淚,以前在葉家她病了都是自己去看病,從來沒有人管她。真是應了他那句,病死了都活該沒人管!
「要你管我!我活該病死了沒人管!就你不活該!」
秦一凡抿嘴,這麼不講理的她還真是少見,將棉拖月兌了做到床上伸出腳給她看,上面綁了厚厚的紗布有些慘不忍睹,「你看,昨天你整個人都燒糊涂了,慌亂中我把腳都割傷了。我都沒說什麼呢,你倒倒打一耙了,還有理了!」
葉行音紅著眼楮看了看他的傷腳,又看了看他面無表情的臉,喏喏的說不出話,她剛才就是病中有些別扭的負氣成分,怨他在病中也不體諒自己亂吼自己,可是沒想到他為了自己把腳都傷了。
手指頭揪了揪被角,一時間內心別提有多內疚了。
「腳沒什麼大事吧。」半晌她嘟囔道。
秦一凡看她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很想笑,可是又忍住,現在她病著給一分便進一丈。其實這點小傷對他算什麼傷,只不過喜歡看她心疼自己的樣子。虎著臉將拖鞋穿上,冷聲道︰「把粥喝了,等下吃藥。」
乖乖的喝完粥,葉行音拿眼瞅他,可憐兮兮的問︰「藥那麼苦,可不可以吃些糖?」
上次她發燒那個家庭醫生開出的藥就很苦,偏偏他還囑托不能吃甜的東西不然會沖淡藥性。
「哼,你說呢!」秦一凡冷睨了她一眼,說著就要把傷腳抬到床上。葉行音見狀立刻縮了縮脖子,諾諾道︰「好吧,不吃就不吃。」
秦一凡轉身往外走,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回到公司里,很意外的發現王慧已經被‘請’走了,當然這其中的功勞要數柴曉溪最大,見她一臉春風的回來,柴曉溪不陰不陽的翹著二郎腿冷哼哼。
「又干什麼事了,一臉發春的樣子。」
「滾!」葉行音拿文件砸他,被他輕易的躲過去,葉行音不理他忙著看文件。
柴曉溪站起來 的一聲將文件砸在她的跟前,「嘖嘖,說一句都不能說了?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對付那個小花痴,自己去逍遙快活還真是夠行的。」
葉行音翻了白眼將文件放好,低聲道︰「發什麼瘋,胡言亂語。我又沒攔著你不讓你出去,你要是想出去玩誰能攔著你啊,何必嫉妒我一個家庭主婦的小I啊哦了去。」
柴曉溪冷笑,他今天心情還就他媽的不爽,就是看著她這樣一幅春心蕩漾的樣子不順眼,「嘁,家庭主婦,才結婚多久就把自己定位家庭主婦了?看來你不久以後就要升級為黃臉婆了。到時候小五哥拋棄你了——」
「去死!整天就知道詛咒我,柴曉溪要是沒事情就到牆角玩螞蟻去,我還有事情要做沒空陪你在這里瞎玩鬧。」葉行音不耐煩,最近這柴曉溪就跟吃了強火藥似的,總在這里胡說八道。
真是太不可愛了!
柴曉溪見她一副不待見自己的樣子,心里那個郁悶和生氣,轉身 的一聲踹翻了桌子,摔門而去。
他還就不相信了,他柴曉溪還就找不到一個比她葉行音好的女人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葉行音正在回家的路上,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令她打了個哆嗦,「你想干什麼?」。
「呵呵,葉小姐還真是敏感,我只不過想請葉小姐來喝一杯,做什麼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盡管隔著電話也能想象男人一副魅惑而張狂的樣子。
葉行音冷聲道︰「沒什麼事情我就掛斷電話了。」
「呵呵,葉小姐還是別忙著掛電話,如果今晚之前葉小姐沒到我指定的地方,恐怕葉先生就要從國貿大廈頂層跳下來了。葉小姐也不想這樣吧。」男人的聲音不冷不淡,笑聲里沒有半分的暖意。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葉行音心里一揪,這個男人果然是毒蛇,跳樓這個字眼就足以讓她無法抵抗。
她一遍一遍的告訴不要去管,腦海里卻無法忍受那血腥的一幕,如果葉靜淮真的從樓上跳下來……想想她都覺得不寒而栗。
「信不信在葉小姐,對了,葉小姐盡可以找我哥。我在‘傾國傾城’候著您的大駕光臨。」
掛斷電話,身體都失去了力氣,這個男人是要掐斷她所有的路。
他這麼說是故意的,故意的,無論她找不著秦一凡最後出事了她都要心里不安,車子靠在路邊外面下著大雪,此刻的她感到徹骨的冷。
為什麼總不放過他們,她只想好好的活著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
晚上,‘傾國傾城’前緩緩的駛來一輛銀色的法拉利,葉行音戴著墨鏡下了車,風夾雜著雪吹起她的發絲,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會所,葉行音踟躕了下便下了車。
該來的總會來,她不會因為害怕就退縮。
「歡迎光臨!」門口站了兩排俊男美女,‘傾國傾城’是北京城有名的會所,實行會員制,每年僅發行一萬張會員卡,沒張開價十萬,不在于這卡的價錢貴與否而在于擁有這張卡的主人的身份。
有錢你也不一定買得到。
將手中從柴曉溪那里借來的卡刷了一下,便走進了會館。因為是找人,她便直接問了前台服務的人,得知在哪里徑直走了過去。
推開門見里面只坐了秦一鳴一個人,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本來以為會面對一大群人的,誰知道只有他一個人。
秦一鳴莞爾一笑,伸手優雅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葉小姐不必客氣,請坐。」
「很驚訝我一個人在這里?」見她戒備的坐在離自己最遠的地方,秦一鳴伸出五指捂嘴笑道,他今天穿了一件格子衫,房間里的暖氣足夠暖,即使穿的如此單薄也不會冷。襯衫的開口處被他解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燈光下他魅惑的笑容愈發顯得勾魂攝魄的美。
葉行音有些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很熱她卻不準備月兌衣服,穿這麼厚總比穿的單薄安全些。且看著和一凡相似度九成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總覺得很奇怪。
秦一鳴好像沒有看到厭惡一般,始終保持著笑容,懶懶散散的倚在沙發上,「葉小姐喝茶嗎?」
葉行音剛想說不要,只听他輕笑著接著說道,「肯定是不要吧,在葉小姐眼里我這麼壞的人怎麼會好心的請你喝茶呢?」,葉行音噎了一噎沒有開口,敵不動她也不動,秦一鳴說了那麼多的廢話不過是想引誘她說話。
「呵呵,葉小姐,這是上好的千年鐵觀音呢,不喝真是可惜了。」秦一鳴慢悠悠的說道,眸子氤氳在茶的熱氣里。
葉行音冷冷的開口,「秦一鳴,你到底有什麼要說的?我不想和你在這里打太極。」
「說話了?」男人劍眉一挑,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正了正身子,「葉小姐的身世我知道,可能葉小姐對我並不了解才有這麼多的誤會。」
「同樣是孩子,因為是私生子便要被拋棄,這公平麼?」
葉行音擰眉,這個人難道是和自己敘舊麼?她可沒有和一個曾經想置自己于死地人談心的興趣,「你要是真的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至于你的事情我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葉小姐盡管走,我今天說的話在我沒達到目的之前都作數。」秦一鳴見她要走,冷冷的說道。
葉行音兩只眼楮噴火的看向他,卻被他不咸不淡的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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