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人捏的很疼很疼,她好怕,是誰捏住她的下巴?她看不到,喊不出來,可是她還是在喊︰「放開我!」
沒有人回答她,耳邊是那個人喘著粗氣的聲音,然後她感覺那人猛地(屏蔽),白桐桐倒抽一口氣,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來。
她猛地掙扎,可是四肢被綁住,根本不能動,(屏蔽),白桐桐看不到他,可是可以感覺他是多麼的猥/褻。
慌亂,驚恐,惡心感襲來,讓她驚恐到極致,不要啊!
男人的粗喘聲更重了,白桐桐突然感覺到有人湊近了她,扳著她的下顎幾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安,難道是要強/暴她嗎?
不要!她猛地轉頭,感覺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好痛,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臉上,好險,差點落在唇上。
然後又是腳步聲,好像好幾個人進來了。
那個人立刻站起來,松開了她,可是白桐桐心里更加惡寒……
這時白桐桐听到一陣猥褻的笑聲。「快點給她注射上!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她在我們身/下嚶嚀翻轉了……哈哈哈……這個美人兒一定很棒……哥幾個兒,快點把避/孕套準備好,不要被警方抓到我們的J液啊……。哈哈哈哈……讓她找都找不到我們……」
听到這樣惡心這樣猥/褻的聲音,白桐桐渾身如置身于北極,冰涼的感覺襲滿全身,口中喃喃道︰「賀賢彬,救我……賀賢彬……」
突然手臂被人抓住,然後她還沒來得及掙扎,手臂上被注射了一針。
「美女,一會兒哥哥們讓你爽!」
「等下我們就可以看到她全身一絲不掛求著我們要她了!哈哈哈……」
「不要!」依然發不出聲響,她不知道那些人給她注射了什麼,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听說她有特殊的嗜好,喜歡帶著面具跟人‘坐愛」,大家都戴上吧!把她的扯下來。讓她看清楚我們幾人,是幾個男人要了她的!哈哈哈啊……「
眼罩被人猛地扯了下來,白桐桐睜大眼楮,突然刺眼的燈光照射的她幾乎睜不開眼,適應後,她睜開眼楮,看到五個男人站在一個床邊,這好像是一間大倉庫,而她躺在一張古式的床上。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白桐桐的眼楮里滿是恐懼,因為此刻她似乎看到面具後,男人們那貪婪的嘴臉,她想要掙扎,可是手腳被捆住,她的掙扎只是徒勞的。」不要……「」美女,你的身體還沒感覺到嗎?「一個男人婬笑著走來。」不要……「無聲的喊著。」別叫了,你被我們喂了藥,喊不出來的!等哥哥們爽了,立刻讓你出去,哈哈……讓賀賢彬知道,他的女人被無數男人嘗過……嗯……「」不要……賀賢彬快來救我……「驚恐讓她的眼淚流出來,她不敢想象若是被這群男人給侮辱了會怎樣,她一定沒有活下去的勇氣,賀賢彬,你在哪里?快來救我……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同樣戴著面具,一進門,看到眼前這副樣子,冷哼一聲。」怎麼還不動手,快點!「」藥還沒發揮效用,放心吧,等下她會求著我們要她的!「為首的男人解釋著。
女人似乎很不滿意,冷哼一聲。」快點!「」兄弟們,再打一針!「
白桐桐又被注射了一針,這時她幾乎感覺到小/月復處用處一股熱/流,感覺全身都跟著熱了起來。一股深深的渴望從她的小/月復處涌出來。
不要——
白桐桐痛苦的落淚,她不要被這些人強/暴!賀賢彬,快來救我……
面具女人轉身走了出去。」快點,完事後,把她丟出去,你們立刻給我消失!「」是!「五個人立刻涌了過來,大手覆上白桐桐的身體……
髒!好髒!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髒極了,不要踫我,不要!」嘶——「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好幾個大掌探向了她的毛衣,揉/捏著她的身體……
不要啊!她想喊,喊不出來聲音。她從來沒有如此的絕望過,絕望的想要立刻死去,身上的幾個髒手還在不停的挑/逗著她,她感覺她的意志力在一點點被瓦解,她不要失去控制,不要!可是她的意志力又怎麼受的了藥物的控制,貝齒深深的陷進唇里,試圖咬唇用疼痛來控制。
絕望中,白桐桐咬破了唇,雖然被人捆綁住,她還是不停的掙扎,繩子陷進了細女敕的皮膚里,勒出了深深的帶著血痕的痕跡。」解開她吧!「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樣玩太沒意思!「
白桐桐體內的藥物在瘋狂的發揮著療效,熱,無止境的熱襲來……
她扭動著身子,在幾雙大手的踫觸下,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理智,不能,可是還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嚶/嚀。」看吧!女人都是一樣的,浪/貨!「」等下她自己就會月兌光了要我們上她了!「」……「
白桐桐無聲的尖叫著,身子仍然一片火/熱,那排山倒海般的火熱折磨得她像要死去,不,她寧願死去,也不要被這些惡心的人踫一下。
賀賢彬,快來救我……
她寧死也不要被他們踫一下。」斯——「又一聲,」又一聲,毛衣也被扯開,雪白的只著內/衣的上身暴露在幾人的面前,白桐桐絕望了!伸手去遮掩,可是立刻被人拉開。
最後一點殘存的理智讓她猛地掙扎起來,一頭撞向古床的欄桿。
「啊——臭娘們,想死!」
可是,白桐桐已經撞上了,額頭上一片鮮血流出來,眼前一片黑暗襲來,她昏死了過去。
門在這一刻被砰地打開!
高大的身影手握著槍出現在倉庫里,一看到床上那樣的場景,桐桐被人撕裂了衣服躺在床上,而床下五個男人正褪著自己的衣服。
賀賢彬整個人立刻陷入了癲狂,恨不得一槍打死五個人!可是桐桐的身體!
賀賢彬飛奔過去,月兌下自己的西裝蓋住桐桐的身體,看到她滿身的傷痕,臉上滿是血,他的心髒差點跳出來。「桐桐,桐桐,醒醒啊!」
在確定只是受傷而不是死了,賀賢彬稍稍松了口氣。只差一點了,再晚一會兒,只怕就……
身後的幾個男人一看到他,似乎有些錯愕,又看到曾黎舉著槍站在門口,而這時,門外又走來一個身材高大表情冷漠的如撒旦一般的男人,頓時道︰「不關我們的事,是有人出錢要我們玩這個女人的!」
賀賢彬用外套把桐桐包裹好,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身體,這時他的一張臉立刻鐵青,怒不可遏,該死的,居然要傷害他的女人!賀賢彬握槍就要射擊。
「阿彬!不行,我爸的人在外面,不能殺人!他會讓你坐牢的。」曾黎奔過去扯住賀賢彬。「報仇的方式有多種!我們可以揍他們半死,但不能殺人!」
「交給警方吧!」風白逸在門口說道,瞅了一眼白桐桐。「好像沒被怎樣?」
賀賢彬哪里有心情跟風白逸開玩笑。
他那眼中寒光遽盛。
他回頭去看床上的女子,桐桐像個瓷女圭女圭般毫無生機,手腳上都是掙扎時勒破的血痕,還好褲子沒有被扯開。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她的哀傷和無助,她一定很絕望,所以才會想著撞死吧!
他眼底隱藏的心疼和憐惜,似是感受到了那矛盾的掙扎,他心底巨震,掏出手絹,先幫桐桐包上流血的額頭。
她連呼吸都是急促的,似乎昏迷了還在掙扎著,陷入了惡夢里一樣。
他心頭大痛,頓失理智,一個折身,在那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賀賢彬狠狠攥起拳頭,扯過其中一個人的領子,伸出拳頭,疾速揮下。
「啊——」一陣哀嚎。
曾黎也跟著動手了。「媽的,一群婬棍,打死你們!」
風白逸只是擋在門口,沒有動,有人看到門口的男人不動,立刻奔過來想要逃,哪想到還沒靠近,風白逸就飛起一腳,直接將男人掀翻在地,而都沒有人看到怎麼回事。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賀賢彬下手很重,恨不得把人都給殺了!一連打倒了三個,全部都被他揍趴下,依然不解氣,又抬腳踢得三人都流血了!
曾黎把另外兩個人也揍得渾身是血。
不多時,五個戴著面具的猥褻男人全都趴下,面具扯了下來。
「我們沒有做什麼!我們還沒來及做!」其中有人喊著,他們怎麼敢反抗,這三個男人似乎都有槍,也不知道來路!
而倉庫的門口涌進來無數警察,曾黎把賀賢彬的槍拿過來,交給一個刑警,道︰「哥,謝了!子彈一顆沒動!」
「黎,你爸在外面!」那個刑警接過槍,「我讓人把這幾個人帶走!」
「嗯!」曾黎點點頭。
賀賢彬這才回身抱起白桐桐,突然發現她的臉通紅,身體也燙的嚇人。
風白逸皺眉,視線打量了一下白桐桐,對賀賢彬道︰「好像中了媚藥了!」
賀賢彬聞言,雙眉緊擰,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該死,他這才意識到怎麼回事。怪不得她這麼燙,那些人居然給她下了藥!
風白逸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微微皺眉,沉聲道︰「知道了,把人看住!」
賀賢彬看他。「找到人了?」
「你想不到的幕後黑手!」
「誰?」
風白逸挑挑眉,「你確定你真的要知道?」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告訴你了!先解藥吧!」風白逸拍了下賀賢彬的肩膀,「人我先幫你看著!等你來提人!」
低頭看了眼懷里的桐桐,賀賢彬沒再問,只是點頭。他不問!先送老婆回去!完了回來算賬!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他的女人。絕不!
只是剛一走出倉庫,曾黎呆了下,看到了裴凌風。這個人?竟有著莫名的熟悉。那張臉,曾黎呆愣著!差點叫出了「爸爸」兩個字。
可是他知道那不是爸爸!因為他看到了曾夜風從另外一輛車上已經下來了。
裴凌風剛下車,看著賀賢彬抱桐桐出來,急匆匆的趕來,檢視著白桐桐的傷情︰「沒事吧?啊!怎麼都是血!桐桐怎樣了?」
「沒事!」賀賢彬沉聲道︰「只是受了傷和驚嚇,我先帶她回去!」
可是看著桐桐那樣子,裴凌風還是很著急,「對!先回家,找醫生,杜景快去找醫生!」
裴凌風一回頭看到五個人被帶了出來,立刻撲上去逮著人就一頓狂踢。
「住手!」突然一聲威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裴凌風竟真的住了手,帶著震驚的回頭,看到來人!然後整個人都錯愕了,繼而抿唇,深呼吸,然後又回轉身,飛起一腳踢了那幾個人其中的一人肚子。
「曾凌風,我讓你住手!」曾夜風威嚴的喊道。
曾夜風的話讓曾黎,賀賢彬都呆了,紛紛望向兩人!
賀賢彬這才發現,裴凌風還真的眉宇間跟曾夜風有幾分相似,而曾黎跟裴凌風也是那麼像!怪不得桐桐和曾黎有些相似!原來……
「曾凌風?」曾黎喃喃道。「爸,他不是二叔嗎?」
曾夜風只是盯著裴凌風,裴凌風不得不轉過頭來,有些淡漠的看著曾夜風,臉上的表情一看就帶著氣,火藥味十足的開口︰「我可不認識這位大警官先生,我姓裴!誰他媽變態才姓曾!」
「哼!」曾夜風冷哼一聲,脾氣也很臭。「你別以為姓了媽的姓就能洗刷你的罪名!」
「怎麼法律才只管我十年,你想管我一輩子?你比法律還厲害?曾夜風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我他媽今天就打死這幾個傷害我女兒的壞人!你他媽敢管閑事我斃了你!」裴凌風怒吼道。
原來他們是親兄弟?!賀賢彬呆愣住。
「你罵誰?」曾夜風一看他還是老樣子,更加生氣。「這麼多年了你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罵你就怎麼了?」裴凌風也來了脾氣。「我罵的就是你!」
賀賢彬和曾黎以及一堆人都呆了,誰能想到叱詫警壇多年六親不認的曾警官居然也會被人罵!而且還是自己的弟弟!
這情況?呃!真極品!
這時,白桐桐動了下,賀賢彬立刻驚呼︰「桐桐,你醒了嗎?」
白桐桐磨蹭著賀賢彬的胸膛,身子扭著,好難過!意識還是處于昏迷狀態中,可能藥效又發揮了作用,她的扭動更加的頻繁起來。
听到驚喊,裴凌風立刻回身,「桐桐,乖女兒,爸爸在這里,怎麼樣了?」
「曾凌風你敢罵媽看我怎麼教訓你!」曾夜風提著槍就走了過來。
「曾夜風,我和你的帳等下再算!」
曾黎也立刻拉住曾夜風。「爸!你不是說二叔死了嗎?怎麼?」
白桐桐動了動身子,好熱,渾身都像著火了一樣,那份渴求又冒了出來,無聲的喊著︰「賀賢彬……救我……」
「桐桐!」賀賢彬低喊,「岳父,桐桐被下藥了!我要帶她走!」
「下藥?什麼藥?」
「催、情藥!」賀賢彬愧疚的說道。
「媽的,敢這麼對我女兒!」裴凌風又一對著那幾個人一頓暴打。「杜景,你快送桐桐和賀賢彬去這里的別墅!」
賀賢彬來不及說什麼抱著桐桐上了杜景的車子。
這時他听到身後傳來裴凌風的吼聲︰「他媽的,曾夜風,你敢詛咒老子死了!老子要跟你決斗!」
「你跟誰稱老子?今日我就要教訓你這沒大沒小的人!」
「你才死了!」
「爸爸,二叔,你們住手!」曾黎大喊。
警察也開始收隊,這麼下去,只怕待會兒曾警官更加生氣,被他的一群弟子都看到了他弟弟罵他,而且還揚言要絕對,那還了得?
杜景把賀賢彬和白桐桐帶到了位于這座倉庫不遠的海邊別墅。「我去找醫生,會有人守在外面,你不要擔心,安全不會有問題的!」
賀賢彬低頭又看了眼桐桐,道︰「我給你打電話!」
這個時候他們怎麼能被人打擾!
杜景立刻意會,點頭。
賀賢彬抱著她上樓,進了一間客房,看到她扭動著身子,他只能將他心愛的女子緊緊抱在懷里。
白桐桐終于睜開了眼楮,可是眼神卻是空洞的,似乎沒有焦距!他知道她已經完全被藥物控制了!
看著她拼命張著唇想說什麼又說不出的著急痛苦的模樣,他額頭青筋暴起,擰著眉,急急問道︰「桐桐,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他將她放在床上,她立刻摟住他的脖子,一切都是無意識的,本能的,可是她口中卻是喊的賀賢彬的名字。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賀賢彬還是看到了她的嘴型。
他的心一陣揪痛。「桐桐,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他嗓音低啞沉痛,那剜在心口的劇痛讓他感覺一陣窒息,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催情藥折磨,他的吻,從她的唇綿延而下,臉頰,耳垂,頸項,他用唇幫她洗去身上的傷痕。
白桐桐突然掙扎了下,她似乎在驚懼著什麼。
賀賢彬立刻會意︰「桐桐,是我!我是賀賢彬!你的男人!」
白桐桐似乎听到了他的呢喃,掙扎的身體這才稍稍放松。
他吻著她。
白桐桐悠悠轉醒,一睜開眼楮便看到他欺身而來,她驚慌地縮著身子。
「是我!」賀賢彬壓下心底的痛楚,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輕誘哄,「桐桐,別怕!是我!相信我!」
白桐桐的視線迷蒙,只是迎合著他,伸出手,柔軟的身子百般曲繞,磨蹭在他剛硬的身上。
她的唇瓣那樣的嫣紅,臉上的血跡已經被他擦去。
來不及處理額頭上的傷,她被折磨的濡濕的發跡粘在臉頰與頸處,星眼微睜。
這副樣子,如此妖嬈,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
在他又心疼又難過又愧疚的時候,他又感謝上蒼沒出事,幸好沒出事,不然他不知道怎麼面對!
他在想,就算出事,他也要她!
這一刻,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她,不過他感激老天沒有出太大的事情。
幸好沒有!
如果真的出事了,就算他不在意,她只怕也會在意的!
看到她裝上的額頭,他心里就跟著揪痛,那是她自己撞的吧?
白桐桐的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臉磨蹭著他,似乎還不知道怎樣去解他的衣服。
他看著她生澀的動作,又心疼又備受牽引,想著她哪怕在他身/下承/歡,也總是保留著一部分的矜持,如這樣子大膽的尺度,他從沒有見過,心疼啊!
她縴細的手臂纏繞住他的,紅唇微啟,主動攀上他的肩膀,低喃著沒有聲音的開口︰「賀賢彬……」
「寶貝兒,我在這里!」他再度堵住她的唇。
她的身子滾燙,意識不清晰,他伸手解著自己身上的束縛,解著她的束縛,當兩人相見時,他的心里還是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因為她,真的沒有被那些人侵犯!即使他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要她,但真的確定後,他心中的石頭還是落地了!
她是他的,只屬于他!沒有任何陰影,她只屬于他。男人身體里的劣根性就是如此,還是有十分的欣喜。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撫上她的臉頰,異常溫柔地輕撫,溫潤的指月復卻給白桐桐帶來一陣的顫栗。
她發出似滿足的呻/吟聲,卻是無聲的!
她輕輕顫抖著,像只楚楚可憐的小羊羔。在他身/下承/歡著,這種表情,最能引發嗜血動物的獸性,讓賀賢彬身體里充滿的血液沸騰起來。
低頭吻著她的唇,她張開了小嘴,他的舌頭鑽了進去,勾住了她粉女敕的小舌,在她的唇齒間攻城掠地。
他狂野的吻著,她熱/情的回應著,粗重的喘息生交織在一起。
(屏蔽),卻又怕傷了她,而她似乎不滿意他這樣的溫柔,迎合著他,要求的更多。
賀賢彬艱難的喘息著,她沉重的喘息,在他听來卻是一劑催化劑,將他徹底的推上了狂潮里,再也忍不住開始瘋狂起來!
白桐桐低喃著︰「賀賢彬……」
「桐桐,是我!」
(屏蔽)
一陣狂風暴雨後,她癱軟在他的身/下。
可是那過量的藥劑讓她依然不滿足,只是幾秒鐘,她便又開始貼和著他的身子磨蹭起來。
賀賢彬無聲的笑了。既滿足又心疼。「老婆,如果沒有中了藥,我希望你也會這麼熱/情!」
說著,他吻住她的唇,他的動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極盡溫柔的對她,從她的唇角一直吻下去,撕咬著她尖尖的下巴,順著她柔美的弧線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長串的吻痕,起初是淡淡的粉色,漸漸地變成了奼紫嫣紅,她的鎖骨在他的唇下綻放,開出最嬌艷的花朵,像一只蝴蝶,慢慢的展翅飛舞。
她淨白如玉的身體帶芳香,闖入他的視覺和嗅覺里,更加的高漲了他的,原來,他一直要不夠她!一直都渴望她!
此刻他早已化身為豺狼,怎麼都感覺自己是中藥的那一個!如此狂野的需求著她。
白桐桐體內殘存的藥效依然很瘋狂,她只能一次次的弓起身子,朝向他……嘴里無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終于听到了她的聲音,他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那樣美妙的聲音,勾起了他心底更深的渴望。
她曼妙,她清純,她妖嬈,讓你欲罷不能,為她瘋狂。
「賀賢彬……」白桐桐的意識還沒有恢復,她只是不停的喊著,似乎是無意識的,又似乎只是渴望他。
她怎麼有如此的魔力?
總歸是瘋了,只想抱著她一起瘋狂。
房間里很靜默,只有他們彼此的喘息聲,她的呻/吟聲,呼喊聲,還有他們之間美妙的合音。
他們在床上輾轉反側,瘋狂擁吻,似醉似狂,猶如醉夢中,誰也分辨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急促的呼吸,火/熱的激吻,滾燙的撫模,隱隱的痛楚中又夾雜著絲絲的甜蜜。
她的眼中一片迷離。
情火如沸,激狂相纏。
終于,在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次後,他滿足地呻/吟了一聲,而白桐桐嬌軟的身體,則如同一江春水,化了,散了,整個人也昏了過去……
幾乎是馬不停蹄,有些疲憊的賀賢彬穿衣下床,幫白桐桐裹好身體,又打了杜景的電話,找來醫生要了消毒水和酒精,還另外要了一套桐桐的衣服,幸好杜景細心準備,賀賢彬幫白桐桐身上的傷痕消毒,包扎,又換好衣服。
然後心疼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眷戀不舍的在心底告訴她,他處理好一切就回來。
做好這一切,他眷戀而心疼的告訴杜景︰「照顧好她,我要出去一趟!」
他沒有忘記風白逸說的意想不到的幕後人,他要親自去處理。
賀賢彬把桐桐托付給杜景。「我很快就回來,拜托了!」
「嗯!你放心吧,如果她醒了,我帶她回裴家,到時給你電話!」杜景說道︰「還有孩子們被賀老爺子接回去了!」
這座海邊別墅他們不是經常來,偶爾裴凌風會帶著吳靜軒來住一陣子,冬天的時候海風大,所以都回了山上。
賀賢彬打了風白逸的電話,「逸,是誰?」
風白逸沉默了一下,「你確定你要知道?」
「我當然要知道,沒有人可以這樣傷害我的女人!」賀賢彬是如此的堅定。
然後,電話里傳來三個字。「莫伊惠!」
賀賢彬呆傻住,真的沒想到。「她,你說她找人這樣對桐桐的?找了五個人,要試圖強/暴桐桐?」
「錯,是lun暴,差一點你的女人就成了那些男人的羔羊了!」風白逸說道。
「該死!我馬上到!」賀賢彬掛了電話。
是莫伊惠!
一陣懊惱涌上心頭,賀賢彬的心中是萬般復雜。
忍不住,他掄起拳頭,狠狠砸向牆壁,雪白的牆壁,頓時暈染上一層紅色。猶如他眼中熬紅的血絲,帶著迫人心驚地顏色。
莫伊惠差點害了桐桐?!她怎麼會如此的狠毒?那個曾經跟著伊蘭天真的小女孩,雖然從小臉部神經被損傷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她一直很善良的?怎麼會這樣?
「阿彬!你在干什麼?」再度趕來的曾黎沖了過來,一把拉住賀賢彬。「自殘啊?」
他好不容易把爸爸和二叔送了回去,也終于知道,原來裴凌風是他的二叔,因為當年一些幫派紛爭,被他老爸親自送進了監獄。
所以,這麼多年來,二叔沒有再踏進曾家一步。
他可以想象老爸那種脾氣,唯我獨尊,除了對媽媽和顏悅色,幾乎對他和陽陽都是格外的嚴厲,尤其是陽陽,那可是管的太嚴厲了。
如果不是六年前陽陽離家出走了一年,或許老爹的脾氣還更厲害!
可是他一趕回來就看到這種情形,真是見鬼了。「你干麼自殘?桐桐出事了?」
「不是桐桐!桐桐沒事!」賀賢彬意外他怎麼會趕來。「是別的事情,走吧!跟我去見個人!」
「我擔心啊,真的沒事?沒想到桐桐是我的堂妹!」怪不得老覺得有些像。
「要害桐桐的人莫伊惠!」賀賢彬臉色鐵青的說道。
當曾黎終于知道這次桐桐被劫持的幕後黑手是莫伊惠時,突然大叫起來,尤為興奮。「啊!這太好了!這事告訴我爸爸,讓我爸送她進去坐牢!終于不用結婚了,不用娶她了!我解月兌了」
賀賢彬無語的看著他。「差一點,差一點桐桐就被她給害死了!」
「抱歉,我真的太興奮了,有些情不自禁。不是什麼事情沒發生嗎?虛驚一場,可是卻看清了依惠,這麼狠毒的女人,幸好被發現了,不然的話,我也被她給害死了!媽的,我怎麼會在六年前上了她呢?」
「是你太風/流!」賀賢彬更加無語。
「你還不是一樣?」曾黎挑眉,帕加尼在路上疾駛,「風/流成性,轉換成好男人就了不起啊?不過你還是賺了,一夜風/流,賺了天宇那麼可愛的兒子!」
「喜歡嗎?喜歡的話送你!」賀賢彬側目看他一眼。
「喜歡啊!兒子還是自己生的好!不過你若真的給我,我可以幫你養著,反正我挺喜歡孩子的!也不差那點錢,養著也挺好的,啊,把承承也給我吧,那孩子我也喜歡!當雙胞胎,挺有意思的!」
「那就早點結婚吧!」賀賢彬道。「自己去生,不要浪費那數以萬計的精/子!」
「和誰?莫伊惠這種女人?」曾黎挑眉,一想到莫伊惠找了五個男人挾持了桐桐,而且用迷藥這種惡毒的手段,他就一陣惡寒。「這種女人死也不能要,真沒想到,你說多年前她還是跟在伊蘭身邊那麼單純的小女孩,怎麼會這麼可怕呢?」
這也是賀賢彬糾結的地方,怎麼也沒想到莫伊惠如此的可怕,賀賢彬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覺得心中一陣冰寒。
「反正我是不想結婚的!」曾黎再度搖搖頭,「是絕對不會跟莫伊惠結婚的!」
說到這里,他腦海里突然閃現出一抹青春洋溢的小臉,偶爾那張小臉看著他,總是欲說還休,似乎夾雜著一抹難言之隱。
晃了晃頭,呃!怎麼會想起陽陽,對了,那姑娘現在在哪里?打了一通電話,他再打過去時,關機了!
他可不想像六年前那樣,她突然消失了一年,人都找不到,想到這里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莫伊惠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控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這麼快就被打亂,她想打電話給毛之言,可是電話也被人搶走了。
而這座別墅的客廳里,那個冷冷一張臉的男人此刻正看著她,她不敢動一下,迫于那個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感。
一進門,賀賢彬跟風白逸打了個招呼。
「人呢?」
風白逸沒有說話,眼神朝沙發那邊看去,賀賢彬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莫伊惠,一時間有些情緒復雜。
生氣,憐惜,是什麼讓她們姐妹變成這樣偏執的人?
莫伊惠也抬頭,看到了賀賢彬和曾黎,她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慌,繼而一頓,對曾黎道︰「曾黎,你快帶我走,這個人在非法囚禁我!」
曾黎打了一個冷戰,帶她走,他除非不想活了!
莫伊惠跑了過來,作勢就要摟住曾黎,曾黎一個閃身,躲在賀賢彬身後。「依惠,有話你就說,不用過來!我接觸過敏!」
擺明了,他不想抱她,一點也不想。
莫伊惠呆了呆,咬牙,沒有再動,可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賀賢彬望著她,夕陽中的他,被金色的陽光包圍著,有些不真實,只是那份冷意,卻如此清晰地察覺,他渾身透著一股極寒的冷。
「為什麼?」賀賢彬沉聲問道。
莫伊惠怔了一下,手握成拳,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曾黎。眯起眼楮,他在逃避,她就知道他還是會逃避她。
六年了,他還在逃避她?
曾黎也望著她,眼神里滿是困惑,怎麼想都不敢相信六年前那樣美好的一夜會是跟依惠這種可怕的女人,他笑了笑,很不自然的說道︰「依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很害怕你的眼神!」
風白逸站在一旁,抽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你們處理吧,我得走了!」
賀賢彬點頭。「謝了!」
風白逸拍了下賀賢彬的肩膀兩個人交匯了一個眸光,「有事聯系我!」
「好!」賀賢彬再度點頭。
屋里只剩下賀賢彬,曾黎,莫伊惠。
「為什麼?」賀賢彬犀利的雙眸深邃如大海,讓人無法忽視,叫莫伊惠心里一驚。
「因為,因為我就是討厭白桐桐,討厭他為你生了兒子,奪走了屬于我姐姐的幸福!」莫伊惠吼出來,她抿著唇,臉上顯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癲狂和嫉妒。「憑什麼她如此輕易的獲得幸福?憑什麼?憑什麼我和姐姐都要忍受煎熬?」
「依惠!」曾黎低喊了一聲,她這樣子,真的讓人有些擔心,尤其是伊蘭生病後,而她們的母親又是因為精神病而死,他看到她這樣,擔心她也病了。
賀賢彬的雙眸一緊,深深的看著莫伊惠,這個他曾經照顧了很久的小妹妹,怎麼會如此的偏執?
他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宛如利刃,將她緊鎖。
莫伊惠有一瞬躲閃,而後又堅定地望向了他,吼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幸福!就是要毀了她!」
「你不怕坐牢嗎?」賀賢彬冷冷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來,靜靜盤旋。
轟得一下,莫伊惠癲狂的神情有了一絲恍然,搖頭急急的說道︰「我才不要坐牢,我不坐牢!憑什麼我要坐牢?我要照顧我姐姐!曾黎,你說過要娶我的!你不要賴賬,我要跟你結婚!」
「依惠,你冷靜點!」曾黎還是有些心虛,但是還是搖頭。「對不起,我想我真的不能跟你結婚!」
「你說話不算話!」莫伊惠瞪著他,尖銳的叫道︰「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不要我了!」
「依惠,那夜是個錯誤!」曾黎胸口的抑郁積壓。「而且眼下你已經被我父親盯上,恐怕你得坐牢了,不過幸好沒有真的傷害到桐桐,不會坐牢太久的。」
莫伊惠身子晃了下,搖頭,瘋狂的搖頭。「不!我不坐牢,不要!我恨你們!我恨你賀賢彬,恨白桐桐,恨曾黎,恨曾陽陽!我恨你們!哈哈哈哈……」
曾黎震驚的看著莫伊惠。「你為什麼要恨陽陽?陽陽哪里惹到你了?」
「哈!她哪里惹到我?」莫伊惠突然一陣大笑,那樣的瘋狂,繼而表情又有些苦澀,有些疼痛,絲絲麻麻的痛苦纏繞在心間,破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無論怎樣,曾黎都沒有看過她一眼,沒有認真看過她一眼!
「是啊!你為什麼要恨陽陽?」曾黎挑眉,很多不解。
「我就是不告訴你!哈哈哈哈……」莫伊惠繼續大笑。
如果沒有曾陽陽,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會是他的全部,曾黎會喜歡自己,可是因為曾陽陽,曾黎不會喜歡自己。
曾黎不解的看著她,又看了眼賀賢彬,他也不知道莫伊惠在說什麼。
「哈,曾黎,你不喜歡我是不是?」莫伊惠突然正色起來。
曾黎的心里卻閃過一抹驚懼,因為她的眼神真的有些可怕,可是他還是不能自欺,長痛不如短痛,咬牙點頭。「是!我從來也沒有喜歡過你!」
「我就知道你不會愛我的!」莫伊惠的眼神凌厲起來,煩躁的對著曾黎吼了一句後,「曾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得不到,曾陽陽更得不到,就算是注定了要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和曾陽陽一起去,哈哈哈哈……這五年,她一定比在地獄里還要痛苦吧……」
陰森的話語冰冷而瘋狂,莫伊惠眼中迸發出最後的陰絕。「哼,讓我去坐牢,好啊,我去坐牢!帶我走吧!」
曾黎不解。「你說什麼?」
怎麼陽陽在五年比在地獄還要痛苦?曾黎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思緒都被莫伊惠的話給牽走。
「依惠,你不要走你姐姐的老路!」賀賢彬適時地開口,「你真的太讓我們失望了!」
「賀賢彬!你少來!」莫伊惠看著面色一片陰霾的賀賢彬,「你少對我進行心理暗示,就算我媽和我姐姐都瘋了,我也不會!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麼!曾黎,這個秘密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我讓曾陽陽一輩子都活在痛苦里!」
凝望著莫伊惠癲狂的神情,曾黎心里忽然劃過一絲不安,「阿彬,她是不是瘋了?」
賀賢彬悄然的對著曾黎使了個眼色,看來他們也只能把她送進牢里了。「依惠,既然你還是執迷不悟,那我們也只能把你送進牢里!」
「哼!送吧!送進去我,你們一輩子也別想知道那個秘密!哈哈哈哈……」一瞬間,有些慌亂,莫伊惠還是嘴硬的吼道。
曾黎親自撥了電話報警,不多時來了警察把莫伊惠帶走。
臨走的時候,莫伊惠依然對著兩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你們永遠也別想知道那個秘密!哼,賀賢彬,就算我放了你,別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呃!阿彬,她不會是真的瘋了吧?」曾黎喃喃問道,怎麼覺得後背都跟著涼了呢。「是不是有妄想癥?」
賀賢彬的眸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莫伊惠的最後一句話,讓他呆了一下。「什麼秘密?依惠會有什麼秘密?」
這時,賀賢彬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杜景。「桐桐醒了嗎?」
「賀賢彬,快回來,桐桐自殺了!」杜景急匆匆的說了一句話,把賀賢彬給驚得差點死過去。
賀賢彬接到電話趕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白桐桐整個人都顫抖著,頭上的水滴著,裹著厚厚的棉被,無論杜景說什麼,她都是絕望的,眼神空洞的讓人心生擔心。
賀賢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又擔心又無奈,桐桐這個傻丫頭啊,她怎麼會以為是別人呢?他可是無數次在她耳邊喊著她的名字的啊,雖然她當時的意識不清楚,可是他以為後來她是知道的呀!
白桐桐抬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隨即低下頭去,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讓賀賢彬的心都跟著寧疼了起來。
「怎麼回事?桐桐,你怎麼會這麼傻?」賀賢彬到此刻也不相信桐桐會這麼傻,她居然跳海,這是為什麼啊?
一听到賀賢彬的聲音,白桐桐整個人都是顫抖的,低垂著頭,她在害怕,在愧疚,她不敢看他。
她只記得自己被五個人注射了藥物,只知道自己一頭裝在了床的欄桿上,後來,後來她都不記得了!
可是當她醒來後,身體上的感覺,兩腿之間的疼痛,讓她知道她歷經了什麼。
她一定是被人糟蹋了!
一定是的!
可是她依稀記得是賀賢彬啊,可是醒來後又沒有看到他的人。她就開始以為是幻覺,自己那個時候太絕望,所以幻想著是跟賀賢彬,她的確和人ooxx了,她不干淨了!
所以一醒來一想到被五個男人lun/暴了,她沒臉活下去了,想也沒想的就往外沖去,不想活了!結果沖到了海里,被追來的杜景救了。
他說是賀賢彬,不是別人,可是她覺得是杜景在安慰她,她身上的感覺那樣的痛,那怎麼可能是賀賢彬一個人所為?
一定是被五個男人給糟蹋了!她怎麼也不相信,只覺得是杜景在安慰她,一定是出事了,她沒臉活了!
賀賢彬心疼的上前,嘆了口氣。
「她不相信沒出問題,她醒來後以為被壞人給糟蹋了,我告訴她了沒有,可是她不信!」杜景解釋道︰「你來告訴她吧!」
杜景把房間留給兩個人。
所有喧雜的一切,瞬間變得悄無聲息。
賀賢彬走到床邊,坐下來,白桐桐下意識的縮了起來。「不,不要!」
賀賢彬卻倏地伸出雙臂,環住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桐桐,抬起頭來!」
她嚇得閉上了眼楮,覺得無臉再見他。「不要,賀賢彬,你走吧,我知道出事了,我知道……我髒了!」
她已經成了殘花敗柳,眼中的淚在淤積。
「睜開眼!」賀賢彬沉聲說道︰「我真想打你的屁/股,讓你胡思亂想,是我還是別人你真的分不清嗎?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怎麼會想著是別人?我會允許別人踫你一下嗎?」
她眨眨長長的卷睫毛,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朦朧水霧氤氳,白桐桐恍惚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俊臉,她該相信嗎?
他也太霸道了,緊緊的握住她的雙側手臂,那力量幾乎把她的手臂握碎。
「你居然一發生點事情就想跑或者想死,白桐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一切都不怕的女孩嗎?」所熟悉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帶著無盡的復雜情緒與隱藏著的惱怒。
白桐桐咬著下唇,抬起小臉,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望見的是那雙深邃而俊秀的眼楮。「我不要你安慰我,不要,你們都在騙我!」
「白桐桐,我告訴你,你永遠也逃不掉的,即使是我肯放了你,老天也會將你送到我面前!你居然想自殺,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他瞪著她,臉上的青筋暴露,可見他有多緊張多害怕了。
「我……我髒了!」她搖著頭,貝齒陷入唇里。
「不要咬唇,這是我的專利!」他突得吻住她,她一呆,下意識的抗拒。她掙扎著身子,想離開賀賢彬的懷抱,可是他卻緊緊抱緊她。
「傻丫頭,沒有出事,你還是潔白無暇的!是我,一直都是我!剛才你睡著了,我去處理凶手,讓杜景看著你的!不信你問曾黎,問杜景,問風白逸,包括你爸爸,還有警察,你真的沒有事!怎麼連我的話都不信了呢?」他低聲溫柔的說道。
「我……」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淒涼的微笑,「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們都串通起來了,賀賢彬,我沒臉活下去了!」
「該死的!」賀賢彬有些生氣,劍眉微蹙。「是我,是我,沒有任何人!你怎麼不相信呢?」
白桐桐沒有動,她將頭埋在臂彎里,不肯抬起頭來。她一定是髒了,是賀賢彬在安慰她,她很感動,好像大哭,卻哭不出來。
賀賢彬拉住白桐桐的雙臂,強迫她抬起頭來看他,白桐桐流著淚不肯抬眼,賀賢彬見她如此傷心,只好道︰「你究竟要怎樣?!你怎麼不相信我?看著我的眼楮,你看看我此刻是不是縱/欲過度的樣子?」
她一愣,竟真的抬起臉來,迷離的淚光中,她看到他的眼底滿是血絲,而容顏有些憔悴,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可是之前他做完那種事情不都是精神抖擻的嗎?
她的眼圈又紅了起來,搖頭。「不是,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以前都是很精神的,才不是縱/欲過度!」
她抽噎著,她的話語里有著傷心和絕望。「你們都是好心,賀賢彬,你不要委屈自己了,男人怎麼可能忍受的了這個!」
「桐桐,真的,呃!」賀賢彬真想把她給打醒,他的心帶著絲絲痛楚,還有隱隱的苦澀。「傻丫頭,我騙你做什麼,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真的是我!」
可是白桐桐卻不信。
再度的錯愕著,賀賢彬只能大喊︰「杜景,曾黎,你們進來!」
門開了!
杜景和曾黎出現在門口,曾黎也從杜景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桐桐,你怎麼會這麼傻呢?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剛好昏過去,是阿彬抱你出來的!」
曾黎的話本來是澄清誤會的,可是白桐桐卻目光空洞地搖頭。「你們都串通好了!曾大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我沒臉活了……」
「該死!」賀賢彬一揮手。「你們出去!」
他決定自己來澄清,他一定要證明自己,該死,是自己跟她那啥的好不好?
當房間里又一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賀賢彬盯著白桐桐,久久不說話。他真是恨不得跑到她腦子里,看看她怎麼想的。
賀賢彬又心疼又好笑的看著她,他的小女人怎麼會這麼傻呢?傻的還這麼固執?他就這麼看著她,看的她心虛,看的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然後她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你看我像撒謊的樣子嗎?」
白桐桐抬頭仔細看著他,他的臉上似乎也沒有那種絕望的神情,也不像是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剛才杜景,曾黎也好像沒有特別復雜的眼神,難道她真的沒有和別人那樣嗎?
難道那個人一直是賀賢彬嗎?
他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他的沉默讓她有些無措,也只能看著他,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她顫聲道︰「真的是你嗎?真的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嗎?」
他還是看著她。
「賀賢彬?」她提高了聲音。
他突然走了過來,三兩下把她的被子揭了去,她急忙扯了過來,他干麼要扯開被子,她被子里沒穿什麼衣服,因為衣服都濕了,她拼命想要遮掩自己。
可是他還是拉開了,如天神般坐在床沿望著她。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她的臉頰,男聲沙啞,在靜怡的房間內回響,「傻丫頭,你身上的吻痕是別人吻出來的嗎?別人有我這麼溫柔嗎?你確定你身上的是吻痕不是咬痕吧?還是你以為我不敵那五個男人不能滿足你?你是不是小看我了?老婆,我很生氣,你不信我!」
「真的是你嗎?」白桐桐又扯過被子,蓋住自己,她身上的吻痕的確不是那種肆虐過的,她也不相信那些人會那麼好心,不傷害她,她的身上除了手腳的勒痕外,看起來不像是很嚴重,可以看出那些吻痕還算是溫情的!
在她錯愕的一瞬間,他俯身棲向了她,涼薄的唇吻住她。
「你是不是該被懲罰一下!」低喃出聲,他的唇毫不客氣得吸附著她,一下撬開她的舌齒,吻到最深處。
「唔……」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讓的心里安然了許多。
他掀開被子,精壯的身軀壓上了她。
她一陣驚慌。「不要!不要這樣!賀賢彬!」
他啄吻著她的唇,「你真是該打,你只能是我的,是不是沒有被別人吃了有些失望啊?」
「真的嗎?」她開始相信了,或者真的沒有,她依稀記得她喊著她的名字,而她的耳邊一直想著他的聲音。
「桐桐,是我!我是賀賢彬……」他又在她的耳邊喊道,那樣的熟悉,那樣的震顫心靈。「一直是我在你的耳邊喊著你,老婆,忘記了嗎?」
「賀賢彬,真的是你!嚇死我了!」她突然放松了下來,緊繃的一顆心也得到了救贖,忍不住嗚咽著,將頭埋進賀賢彬的肩窩里放聲哭泣。
「是我!一直是我!傻丫頭,別說沒有,就算被人怎樣了,你也依然是我的女人,我這輩子不棄不離的女人!你放心,以後我都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他柔聲安慰著她,又心疼,又難過。
「我以為……我以為是別人……」她抱緊他的脖子,汲取著溫暖與安慰。「我好怕!」
她流著淚。
「好了!傻丫頭,不哭了!你是干淨的,純潔的!呵呵……就沒見過這麼不信任自己男人的女人!好了,別哭了……」賀賢彬的笑聲那麼近,在耳邊一陣響起。
白桐桐呆了呆,止住眼淚,有些不好意思。「賀賢彬,我怕自己不干淨了,怕……」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壓住她的紅唇。「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我的女人!我要的是你,懂嗎?」
她感動,點頭。「謝謝你!」
可是就算他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她,她又怎麼有臉跟著他?她做不到的。
「傻丫頭,這下相信我了嗎?」賀賢彬擁抱著她,側身躺在她身側,真想睡覺啊,可是卻沒有時間,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嗯!」白桐桐點頭,深呼吸一口氣,終于放松了一些。
「我還要出去!」他說。「太多的事情要我親自去處理,我讓杜景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白桐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那個,那幾個人真的沒踫我是不是?」
「沒有!」他堅定的說道。
「那,那他們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又沒有惹到他們!」她真的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她好害怕,心里都有了陰影了。
「是莫伊惠,她有些偏執,不過已經送進警局了!現在你還不能出去,回家,老實在家呆著,我說不讓出去你不能出去,你听話,懂嗎?」
「莫伊惠她……」白桐桐不敢相信,她怎麼可以那麼狠毒,想到好像有個戴著面具的女人森冷的催促著那幾個人強/暴她,她的心里就一陣惡寒,有些瑟縮。「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變得有些偏執,一直耿耿于懷于伊蘭的事情!或許她跟伊蘭和他們的母親一樣,有遺傳性精神病,我擔心她會繼續無理取鬧,再對我們不利。」賀賢彬的目光鎖住白桐桐的小臉,「你怪我嗎?」
「怪你什麼?」她不解。
「只是把依惠送進了警局。」他說,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白桐桐沒有說話,她一想到那幾個人把她差點給lun/暴了就直覺莫伊惠那種人是真的偏執的變態,她只是幽幽地說道︰「如果她真的有精神病的話,只怕法律也拿她沒有辦法,或許還有下一次吧,我不想她怎樣,只是害怕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情。」
她眼中的驚懼讓賀賢彬心里一痛,他呆愣了一下,劍眉微蹙,是的,如果再發生一次。賀賢彬搖頭。「不會了,桐桐,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白桐桐點點頭,視線有些恍惚,他能怎樣處理好?殺了莫伊惠嗎?她搖搖頭,不會的,莫伊惠今日能找五個男人對她,那下一次呢?這一次對她,那下一次呢?說不定下一次她可能會對付她的孩子,如果她繼續偏執下去,白桐桐不敢想象,她突然覺得好害怕。
「電話!電話!」白桐桐急急的說道︰「我要打電話!」
「打給誰?」賀賢彬不解的問道。可還是把自己的電話給了她。
看到她此刻焦急的樣子,有些擔心。
「給我爸爸。」白桐桐慌亂的說道,這個時候她想到了爸爸,想到了孩子們,直接撥給了裴凌風。「我要讓爸爸去把孩子們帶走保護起來,我要回家,跟他們在一起,我不要再出任何事情了,賀賢彬我好怕!」
她握著手機的手那樣的用力,他看著她因為用力而泛白的小手,他的心一陣揪痛。
「爸爸,是我!」白桐桐顫聲道。
「桐桐,爸爸現在在路上,剛處理好警局的事情,你放心吧,爸爸讓人廢了他們,讓他們永生永世做太監。法律管不了的事情,你爸爸我給你撐腰,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女兒!」裴凌風一接電話就 里啪啦的說了一通。「乖女兒,你真的沒事吧?」
白桐桐心中一陣溫暖,她就知道找爸爸是對的,「爸爸,我沒事,還好沒事!」
只是額頭上的傷有些疼,但是她根本沒在意這個。「爸爸,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她用了求這個字,不禁裴凌風心疼,連賀賢彬也跟著心疼起來,她這樣顫抖著聲音用求這個字,賀賢彬的心里是百味雜陳。
「桐桐,不要跟爸爸這麼說,你說吧,你的要求爸爸都做到!」裴凌風在電話那端保證。
「嗯,謝謝爸爸。你能幫我把天宇承承都接回家嗎?我怕他們也受到傷害,我好好怕!可以嗎?」她的語氣那樣的卑微。
她的話讓賀賢彬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桐桐,心中有些訝異,桐桐她不信任自己?
她好像不相信自己能處理好,所以她求了裴凌風,也不跟自己說,是他太讓她失望了嗎?他的心里一陣自責,鼻頭酸酸的。
「好,我這就讓人去賀宅把孩子們帶回來,你不要怕。一切有爸爸,這幾日都不要去學校了,等我把幕後真凶揪出來再說!」
「爸爸,謝謝!」白桐桐心中一陣溫暖,眼圈忍不住紅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這就到別墅,接你回家。」
「嗯!」白桐桐點頭。
掛了電話,她看到賀賢彬眼神復雜的看著她,一時間有些微怔,這才意識到什麼,她這麼做,是擺明了不相信賀賢彬嗎?
或者真的有些不相信,也或者不是不相信,是有些擔心在處理莫家姐妹的情況時,賀賢彬會有些遲疑。她真的怕了,這一次她沒有出事,誰能保證下一次呢。
賀賢彬的表情是那樣的復雜,甚至帶著深深的自責,那麼看著白桐桐,「對不起!」
他有力的雙臂已經將她牢牢圈住,她聞到一陣熟悉的煙草味,這讓人想念的味道,讓人留戀的溫暖懷抱。她低聲的解釋道︰「賀賢彬,我不是不信任你,是害怕!我害怕莫伊惠突然再出來,突然再對我們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害怕!」
「我懂!」他沙啞的男聲響起,近到直觸心扉。
白桐桐眼眶微濕,搖了搖頭。「如果再出事,我可能死路一條,我不能讓孩子們有事,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敢再冒險了。」
賀賢彬低頭親了親她白皙的臉龐,那麼憐惜,他將頭靠在她的肩頭,聞著她的香氣,自責而又糾結的表情,到最後化為堅定的語氣︰「我會處理好的!」
白桐桐深深呼吸,伸出手,撫上他寬闊的後背。
她也靠向他的肩頭,將全身的力量都依附向他,忽然感覺輕松。「我們不能再冒險了,她戴著面具,催促那五個人快點傷害我,我一想到她說的話,我心里就害怕!」
因為這一場意外,她都跳海了,她寧死也不要被人玷辱,那對一個女人來說太恐怖。幸好是賀賢彬,不然她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對不起!」他只能這麼說,或許,他對依惠真的太仁慈了,仁慈的讓自己的女人備受傷害。
這三個字,說的如此沉重。
白桐桐豈能不知他心里的折磨。「我知道你愧對莫伊蘭,一直對她心存愧疚,我不會要求你什麼的,但我要保護我自己和孩子,賀賢彬,你懂嗎?」
「我懂!」他捧住她的小臉,溫柔地吻住她,呵護她的唇瓣,蒼白的唇漸漸有了血色,紅潤光鮮。「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
「嘟嘟」傳來了敲門聲,杜景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賀賢彬,桐桐的衣服送到了,先讓她換好衣服吧!」
賀賢彬了出來,把衣服接過去,此時已經天黑了。
他和杜景站在走廊上,桐桐在屋子里換衣服。
「你好像知道是誰傷害了桐桐!」杜景站在走廊上,視線望著賀賢彬,表情冷漠而復雜。
賀賢彬點頭。「我會處理好的!」
「像上次處理流產事件處理那種人嗎?」杜景挑眉。「男人可以廢掉,女人呢?你打算怎麼廢掉?」
賀賢彬一愣,沒想到杜景的話這樣犀利,可是他知道杜景是在擔心桐桐的安全。
「曾黎說那個人是個女人,你,是不是下不去手?」杜景跟在裴凌風身邊多年,這麼多年以來培養出來的敏銳,讓他感覺到一切有些不正常,居然有女人傷害桐桐,那一定是情敵吧?杜景這麼以為。
「你如果下不去手,我可以去做掉她!」
「不是!」賀賢彬搖頭。「我不會允許任何傷害桐桐的人逍遙法外。」
「可我不認為送進警局就是什麼好方法,法律只能約束無能的人,誰能保證她出來後不再報仇?有些人孜孜不倦的報仇,也許可能為了報仇而執著一生,尤其是偏執狂!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到桐桐!」杜景的視線那樣的堅定。「如果你沒能力保護好桐桐,就不要說一些空話!」
賀賢彬呆了下,看著杜景那認真的表情,他點點頭。「你放心吧,她不會再有機會兒傷害桐桐了!」
「你準備殺人?」
「不是,桐桐不會希望我那麼做的,如果她希望,我可以為了她那麼做!」他說。「我有另外的方法!」
「什麼?」
「讓她忘記之前的事情,送到國外去!」
「你的意思是?」杜景挑眉。
杜景的話還沒說完,賀賢彬的電話響了。「逸,什麼事?」
「莫伊惠被莫家保釋了!」風白逸在那端說道。
「為什麼會被保釋?」賀賢彬有些錯愕,眼神一轉,難道是?
他只是在心里疑惑著,並沒有說出什麼。
「莫老頭出具了她有精神病的病例,警方無法承擔後果,只好放人!」風白逸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賀賢彬的表情凝重。
莫老爺這個時侯突然出具了一份鑒定,既然知道依惠是精神病人,又為何一直讓她出來?還是這鑒定根本是有問題的?
賀賢彬不敢想象。
杜景等待著他的回答。「你想怎麼做?」
「深度催眠!」賀賢彬說道。
「對精神病有用嗎?」杜景挑眉。
「我先去處理!或許她根本就沒有精神病!」賀賢彬沒想到莫家會出面,他不是不管伊蘭姐妹的事情的嗎?一出面就說她有精神病,莫老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這時,樓下傳來喧嘩聲,他們听到了曾黎的喊聲。「二叔,你來了!」
白桐桐也換好了衣服打開門,剛好,裴凌風跟曾黎上樓來。
一看到桐桐,裴凌風疾步奔了過來,關心的問道︰「桐桐,怎樣了,沒事吧?」
他是那麼的緊張,讓白桐桐心中萬分溫暖,「我沒事!」
誰也沒有把桐桐差點自殺的事情告訴裴凌風,因為怕他真的會殺人。
裴凌風一把摟住桐桐,「不怕,爸爸以後拍幾個保鏢保護你的安全,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白桐桐只是埋首在裴凌風的懷抱里,沒有說話,受驚後的她,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擔驚受怕後,此刻累極了。
賀賢彬看著桐桐對裴凌風的依賴,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想到莫伊惠被帶走之前的那句話,她說即使她不做也有別人做,他在想,或許真的是毛之言在做了什麼。
「岳父,你帶桐桐回去吧,我去處理一些事情!這幾日,就麻煩岳父了!」賀賢彬很恭敬的說道。
「嗯!你放心吧!」裴凌風也沒有為難賀賢彬,畢竟是賀賢彬先找到了人,不然晚一步,桐桐就被人害了。
「桐桐就拜托您了!」賀賢彬再度說道。
「這次是個意外。杜景,你立刻派人保護桐桐,嗯,不,你負責桐桐的安全,二十四小時不要離開她的身邊,懂嗎?」裴凌風吩咐道。
「是!義父放心!」杜景保證。
賀賢彬又對桐桐道︰「乖乖回家,不要出門,我回來就去找你!」
「嗯!」她點頭。
賀賢彬當著所有人的面,擁抱了一下桐桐,當著大家的面,白桐桐有些害羞,飛快的掙月兌他。
賀賢彬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曾黎道︰「黎,你跟我去一趟莫家!」
「好!」曾黎點頭,卻又回頭對桐桐說︰「桐桐,你爸爸是我的二叔,我們是堂兄妹哦,我先走了!」
听到曾黎的話,白桐桐整個人呆了呆,很是不解,又看向裴凌風,他抿唇,「他說的沒錯!我原本是姓曾的……」
莫家。
深夜九點。
「老爺,依惠她跑了!」莫夫人急著跑出來。「怎麼辦啊,剛才還在的,現在突然沒人了!」
「該死!」莫老爺子低吼著。
賀賢彬趕來時,就面對了這一幕。「依惠不見了?」
莫老爺看到賀賢彬有些意外,警局的事情他知道了,也知道了依惠在做什麼,「賀賢彬,曾黎,是依惠做錯了事情,但看在她精神有問題的份上,放過她吧!」
听到此話,賀賢彬銳利的視線落在莫老爺的臉上,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嚴厲,悠然的開口道︰「伯父,依惠的病例是真的嗎?」
「你什麼意思?」莫老爺子驚了一下,問道。
「伯父,依惠真的是不見了嗎?」賀賢彬厲聲質問著,冷峻的臉上有著不容挑釁的威嚴。
他銳利的視線並沒有放過莫老爺子臉上的任何表情,包括莫夫人臉上也跟著一怔,依惠和伊蘭真的都有這個病嗎?還是這根本就是莫家的一個幌子?
真的都跟她們的媽媽一樣嗎?是遺傳性的疾病?
賀賢彬突然的問話讓所有人都呆了一下,莫夫人有些尷尬,「賀賢彬,無論怎麼說,你也差點成了我們家的女婿,是伊蘭沒有那個命,依惠她做錯了事,看在伊蘭的份上,你就放她一馬吧!我們打算把她送進精神病醫院,把伊蘭也送進去!你放心好了以後都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曾黎的視線也銳利的眯起,「伊蘭不是快好了嗎?」
「怎麼可能好了?」莫夫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莫老爺。「是不是啊老爺!」
莫老爺子生氣的蹙眉。「閉嘴!」
莫夫人被訓斥了一聲立刻閉嘴。
「伯母,剛出來才幾分鐘,怎麼可能跑了呢?」曾黎輕聲笑著,打了個電話。「師哥,你們剛才有看到人從莫家出去嗎?」
他把手機的揚聲器打開,對著所有人,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黎,你爸說即使保釋了人,也要我們對其進行二十四小時跟蹤,直到案子了結。我們一直跟隨莫家的車子,看到他們進去,至少在你們進去之前沒有人出來!」
曾黎微微一笑。「莫伯父,莫伯母,你們撒謊了吧?」
莫老爺子的臉一陣鐵青。「賀賢彬,這件事情我們私了吧!」
「伯父,我只想知道那個鑒定是不是真的!」賀賢彬目光銳利的盯著莫老爺子,似乎要看透他外表下的心思,低沉的嗓音異常的沉重,「我不想在出現一次那種情況,讓依惠出來吧。」
「當,當然是真的……」莫老爺子身子緊繃。
「伯父,是不是有病這個要讓醫生再度的鑒定一下,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也不是你手上的這份報告說了算的,我要求重新鑒定!」
曾黎的心思也飛快的流轉著,掃了一眼面色凝重如霜的莫老爺,也已經快速的想到了其中的詭秘,不由也一驚,這份報告是假的。
「你們在懷疑我做了假報告?」莫老爺錯愕。
「難道不是假的嗎?」突然門口處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眾人都往門口望去,看到來人,都呆了。
來人居然是莫伊蘭和韓烈。
此刻的莫伊蘭臉上是糾結痛苦的表情,韓烈摟著她的腰,她很瘦,幾乎一刮風就要倒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神有了焦距,眼珠也很明亮,一進門看著大家,視線不再是空洞迷茫的。
「伊蘭?」莫老爺呆了下。「蘭蘭,你真的好了?」
莫老爺的臉上滿是驚喜,差一點忍不住老淚縱橫,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韓烈帶著伊蘭來到他身邊,韓烈道︰「是的,她好了!不是遺傳,只要有愛,她能感受到,就一定會好起來的!她們姐妹從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會有些極端。」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莫老爺別過臉去。「是我沒有做到啊!對他們照顧的不周到啊!」
莫夫人也有些激動,「蘭蘭,你真的好了嗎?」
莫伊蘭望著莫夫人,點頭,握住她的手︰「二媽,我好了!」
「真的啊,你認得我了,蘭蘭認得我了!老爺,她認得我了!」莫夫人突然一下子來了眼淚,「太好了,你好了就好啊!」
莫伊蘭松開莫夫人,她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大家的身上,先是賀賢彬,她望著賀賢彬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繼而微微一笑。「阿彬!又見到你了!」
「你,伊蘭,我知道你一定會好的。」賀賢彬也呆了一下,他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放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莫伊蘭點點頭,並沒有對賀賢彬多說什麼,她又望向曾黎,然後微笑著,朝曾黎走去,「黎,好久不見!你好嗎?」
曾黎也呆了,十分的驚喜。「伊蘭,你真的好了!太好了,你好了!連我也認識了,我好高興。」
莫伊蘭伸出手,環抱了曾黎。「黎,謝謝你,威爾是你幫我請的醫生吧?」
「你知道了?」曾黎情緒激動的擁住她。「你真的好了,對啊,威爾是我請來的,不過錢是阿彬付的!」
韓烈走上前來,溫文爾雅,表情里沒有了開始的冷酷,只剩下了平靜,對賀賢彬道︰「這錢我會還給你!」
「不!」賀賢彬搖頭,「這是我該做的!」
畢竟他欠了莫伊蘭太多。
莫伊蘭擁抱了一下曾黎,卻沒有擁抱賀賢彬,然後她道︰「今日的事情,烈都告訴我了!依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替我跟白桐桐說對不起,祝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賀賢彬點頭,沒想到能得到伊蘭的祝福,他真的很感動。
她又走過去,環抱住韓烈,對大家道︰「如果沒有韓烈,我這一生都只怕是陷入了混混沌沌中,烈,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韓烈擁抱住她。「伊蘭,不要想了,人生要往前看!」
「嗯!」莫伊蘭在他懷里點頭。
他們相擁在一起,讓賀賢彬和曾黎都忍不住紅了眼圈。
所有人都希望伊蘭能夠幸福!似乎她失去了太多,如今她恢復了意識,韓烈還在她身邊,一切都好了!
好一會兒,莫伊蘭才從韓烈的懷里抬起頭來,然後轉身,她把視線轉向賀賢彬,幽幽地道︰「阿彬,對不起,我好像做了一個很怪異的夢,或許我睡了太久,到此刻方醒。以前的一切,如果我做錯了,請你忘記吧,我會帶依惠走的,我們跟韓烈去法國,請給她一個機會兒吧!」
賀賢彬看著莫伊蘭的表情,她好像真的好了,好像和之前一樣清醒了,和他開始認識的那個伊蘭一樣清醒,而韓烈也在這個時候道︰「她好了,請不要懷疑!威爾也說她好了!」
賀賢彬的眼神有些復雜,眼中此刻只剩下了憐惜,他虧欠這個女人,可是虧欠已經不再是愛了。
他點點頭。「可是我還有個條件!」
「你說!」莫伊蘭點頭。
「對她盡興深度催眠吧,讓她忘記心中的一些痴念,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這時,莫伊蘭又把視線轉向了莫老爺子和莫夫人。「爸爸,二媽,你們覺得呢?」
「蘭蘭,她已經快要發病了!她還會傷害別人的,她和你不一樣!爸爸必須把她關起來。」莫老爺痛苦的說道。「你不知道,她已經開始極端的傷害別人了!先前她把鐘點工弄傷了,就為了一點小事,爸爸真的怕……」
莫老爺一坐在沙發上,神色痛苦的低喃︰「做了什麼孽呀,為什麼要這樣?你好了,她又病了!是的,那個報告是假的,可是她如果在牢里呆上幾日,一定會發病的,她現在這樣,和你媽媽當初一樣啊,也許沒幾日,她就要真的病了,還用鑒定嗎?鑒定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爸爸這麼說也是沒辦法的呀,如果她沒有病,這樣傷害人,算是人嗎?」
「深度催眠吧!」賀賢彬說道。
「不!我才不要深度催眠!」莫伊惠的聲音突然的從二樓上傳來,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大家。「你們休想陷害我!」
憤怒著,莫伊惠森冷著一雙陰毒的雙眸,身側睡衣下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她看到了曾黎,情緒此刻卻已經完全的暴露出來。「我要跟曾黎結婚!」
「依惠,不要這樣!」莫伊蘭試著上樓去跟她說話,可是莫伊惠卻大喊著。「不要過來!」
莫伊蘭驚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依惠手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短小的槍,整個人一呆。「依惠,不要啊!」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莫伊惠手握著槍,「姐姐,不嫁給曾黎我會死的!我心里很難過,為什麼他就不喜歡我呢?」
她把槍指向了自己,「他不喜歡我,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依惠!」曾黎低呼。「你把槍放下,你別這樣好不好?」
莫伊惠搖頭,「曾黎,我讓你後悔,讓你後悔一輩子!」
「不要,依惠,不要這樣!」莫伊蘭搖頭,韓烈從後面抱住她,給她支撐。
「姐姐,你難道一點都不恨賀賢彬嗎?他害你一輩子都不能生寶寶了!」
莫伊蘭搖頭,「依惠,看開吧!姐姐不是離開他才找到最愛自己的人嗎?你也會幸福的,听姐姐的話,把槍放下!」
賀賢彬听到莫伊蘭的話,愧疚還是涌了出來,那場車禍,伊蘭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兒,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可是她不恨自己,他心里還是百般滋味的。
「不要!曾黎,你為什麼就不肯娶我?」莫伊惠心頭如針扎似的疼痛著,煩躁的情緒在心痛的感覺下還是爆發出來,美麗的五官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和狂躁,黑眸死死的盯著曾黎那緊張的俊臉,帶著不甘心的挫敗嘶吼著,「為什麼你這麼討厭我?」
「依惠!」曾黎真的沒想到她會這樣,他錯愕著,心中兵荒馬亂。莫伊惠有今天,只怕自己也月兌不了干系。
他躲了她六年,她這六年里多次上門騷擾他,他一直拖著,沒想到她的痴念這麼重。如今看著她這樣,他心里也是很難過很愧疚的。
「依惠,把槍放下,我娶你!」曾黎神色復雜的說道︰「我說話算話,我們結婚,舉行超豪華的婚禮好不好?」
「你少騙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騙我,等下你就不會娶我了!曾黎,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莫伊惠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手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她用可怕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樓下的曾黎。
曾黎的目光劇烈的痛著,他真的沒想到依惠也會變成這樣。「不是這樣的,依惠,別這麼極端,把槍放下!」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依惠死,或者看到她傷害別人,如果她真的那麼需要自己真的非要跟自己結婚的話,他願意娶她。
只是做決定的時候,他的腦海里浮現了另外一張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他總是會想到陽陽。
「蘭蘭,依惠她發病了,她真的發病了!」莫老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我就知道會這樣的!你看到了吧?鑒定是假的,可是人病了是真的!」
莫伊蘭悲慟的扭頭,「爸爸,您不要再心里暗示她了好嗎?她沒病,請您不要這麼說!」
賀賢彬也很意外,現在是依惠在樓上,他們在樓下,她手里有槍,他不敢輕舉妄動。
「依惠,把槍放下來!」賀賢彬試著說道。
「賀賢彬,你閉嘴!」莫伊惠的槍突然指著賀賢彬。「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姐姐,不然我第一個打死你!」
「不要!」莫伊蘭猛地搖頭,很是緊張。
韓烈的視線落在莫伊蘭那緊張的臉上,眼中閃過一抹苦澀,終究伊蘭是忘不掉賀賢彬的吧,只是拿槍指著賀賢彬,她就是如此的慌張。
「依惠,不要傷害任何人,不要讓我們的良心一輩子無法救贖,放下槍,听姐姐的話!」莫伊蘭的眼中蓄了一層淚霧。「姐姐求你,放下吧!」
「不要!」莫伊惠很是狂躁。「我不放!我放不下!」
「依惠!」曾黎朝前邁了一步。「我們談談好嗎?就我們兩個!我上去跟你談一談好不好?」
莫伊惠突然沉寂下來,好半天不說話,大家都等著,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想著什麼,半天後她尖叫著道︰「讓曾陽陽過來!你打電話讓曾陽陽過來!」
曾黎心里一驚。「我們談就好,叫她做什麼?她知道我們要結婚了!依惠,你放心,陽陽會祝福我們的!」
「你叫她來!立刻馬上!」莫伊惠尖叫,手里的槍已經上膛。
曾黎心里一驚,怕惹怒她,有幾分無奈,只能拿出電話,暗自祈求著陽陽不要接電話,一定不要接,他撥了電話,那端果真是沒有接電話,曾黎似乎松了口氣,「依惠,陽陽不接電話!」
「哼!你再打!」莫伊惠的槍又指著曾黎。
賀賢彬趁她不注意,稍稍一動,可是莫伊惠立刻尖叫︰「賀賢彬,如果你動一下,我立刻開槍!」
「作孽啊!這是做什麼孽啊!」莫老爺頓足捶胸的疾呼。
莫夫人也呆呆的,整個人如遭遇驚嚇,瑟縮不已。
莫伊蘭一臉的悲慟,韓烈也有些無可奈何。
曾黎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
賀賢彬第一次這樣的沒有辦法,關鍵是莫伊惠站立的地方,他沒有辦法動一下,不敢拿任何人的生命開玩笑,只能這麼被她威脅。
「依惠,你連姐姐的話都不听了嗎?」莫伊蘭幽幽的開口,像是從空谷里傳來的聲響,她看著莫伊惠,又好似眼楮里什麼都沒有,「你不是答應過媽媽一輩子都听姐姐的話嗎?」
「姐,你不要逼我,我死也不會像你一樣的自己忍受痛苦的,我不要!我要見曾陽陽,死也要見!」就是想走,她也要帶著曾黎一起,讓曾陽陽什麼也得不到,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她要曾陽陽親眼看著自己殺了曾黎,讓曾陽陽一輩子痛苦。
「依惠,放下吧,曾陽陽並沒有對不起你,你做的事情也足夠了,她這些年有多痛苦你不知道嗎?」莫伊蘭幽幽的說道。
莫伊蘭的話讓曾黎整個人心里一驚,有些不懂。「伊蘭,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陽陽怎麼痛苦了?」
莫伊蘭的臉上滿是愧疚之色,還沒說就被莫伊惠打斷。
「曾黎,哼,我就知道你對曾陽陽不是沒有感情的!」莫伊惠尖叫著,聲音尖銳的幾乎刺破每個人的耳膜。「哼!我不見了!死也不讓你見曾陽陽最後一面!」
她不要曾陽陽來了,她要和曾黎單獨死在一起。
「依惠!」莫伊蘭低叫︰「愛情需要緣分的,不要像姐姐一樣執迷不悟了好不好?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的,听話,把槍放下!」
「不要!姐,不要!」莫伊惠搖頭。「我知道我要病了,我知道,我馬上要發病了,要跟媽媽一樣可怕,要做出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姐,你不要逼我,我難受!」
曾黎的身體下意識的縮了縮,更加小心翼翼了。他有些驚奇,依惠難道也知道自己有病嗎?她也承認自己有病了嗎?她怎麼會突然說出來?
莫伊惠大概是看出了大家眼底的疑惑,冷哼一聲道︰「你們都說我是精神病對吧?可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我還認得你們不是麼?爸爸,你總是對我們進行心理暗示,總是說我們會瘋,那好啊,我瘋給你看好了!」
「依惠!」莫老爺子悲呼︰「放下槍吧!爸爸錯了!爸爸以後再也不說了。」
這樣的一個情況,讓所有人都呆了,她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啊?
「曾黎,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莫伊惠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對曾黎的愛,她就是要帶走他,即使得不到也要帶走他,絕對不讓他跟曾陽陽在一起,絕不!
曾黎點頭,突然就沉默了,整張臉上都是憐惜,對莫伊惠的憐惜。
莫伊蘭在這時開口道︰「爸爸,或者我跟依惠都是和媽媽一樣,也或者我們不一樣,其實我們就是渴望關懷的人,是真心真意的關心愛護,不是嬌寵,不是縱容,不是指責,不是暗示。我不知道這病是不是遺傳,可是在她沒病之前,您為什麼要給她弄一個假的鑒定證書呢。難道她不瘋您真的很失望嗎?」我……「莫老爺子啞口無言,他也只是擔心她們真的有一天病了,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而莫家怎麼丟的起這個臉,所以從莫伊蘭出事後,他就信了這個宿命,也給依惠辦了鑒定,他不想在失去依惠了!卻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依惠!我娶你!我們結婚吧!「曾黎真誠的開口,」我說話算話,這一次是真的!我答應跟你結婚,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開槍,可以在以後的任何時候開槍,我覺不還手!「
莫伊惠的手一抖,拿槍指著曾黎,」曾,曾黎,你,說的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曾黎點頭,無比堅定。」只要你放下槍,我娶你,讓你做這世上最美的新娘!「
他想,只要她肯放手,只要他學著去愛她,可以讓她放棄這麼極端的生活方式的話,他願意那樣去做。」韓烈說,只要有愛,你們都會覺得幸福,我願意用以後畢生的時間來給你愛,只要你覺得溫暖,放下槍好嗎?我說的都是心里話,真的可以娶你!學著去愛你!可以嗎?「」如果我讓你跟我一起死呢?「她說。
曾黎一愣,點頭。」死就死!「
听了他的話,又看到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莫伊惠的那一雙鳳目立刻柔情似水,彎彎的唇角,恬靜可人,像是一種蠱惑,美艷的讓人失神。」那我們一起去地下結婚好不好?曾黎,我等這一天好久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曾黎心一顫,余光看了一眼賀賢彬,希望他能想點辦法,他即使中槍也不會死,他有這個自信。
只要依惠放下槍,他真的可以娶她,他需要賀賢彬幫他在瞬間制服莫伊惠,然後他來勸慰她,希望用他的愛來換回她迷失的心。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莫伊惠,認真的點頭︰」依惠,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願意。你,開槍吧!「
賀賢彬明白剛才曾黎那一瞥,他暗自尋找著時機,那個樓梯,他需要幾秒中爬上去,踢翻她手中的槍。
這時,莫伊惠的表情有些奇怪,臉上突然蒼白了起來,整個人也跟著氣喘吁吁,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她咳嗽了一下,身子猛烈的顫抖。」那我們去地下吧!「
大家都屏息,看著她,不敢動一下。」不!依惠,不要傷害曾黎!她是姐姐的同學,幫了姐姐很多,不要這麼對他!「莫伊蘭似乎明白了什麼急急的說道。
可是,莫伊惠還是開槍了。」曾黎,我愛你!「」不——「莫伊蘭在她開槍的一剎那,突然撲向了曾黎。」砰「的一聲槍響,曾黎本來想要跳的,沒想到莫伊蘭撲過來,幫他擋住了子彈。
整個過程太快,賀賢彬已經飛奔上二樓的樓梯,幾秒的功夫,就將莫伊惠的槍奪了過來。
曾黎抱著莫伊蘭只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可是她的後背還是中槍了。」啊!伊蘭——「
韓烈也呆了。」伊蘭!「
賀賢彬也沒想到會這樣,他覺得曾黎可以躲開那一槍的,可是伊蘭卻殺了出來。
莫伊惠更是呆了,喃喃道︰」姐姐——我殺了姐姐……「
賀賢彬把她的槍奪走,將她整個人帶到樓下,驚愕的看著莫伊蘭。
鮮血從她的後背流出來,莫伊蘭卻笑了,」黎,你……沒事吧?「」伊蘭,你怎麼這麼傻?「曾黎怎麼也沒想到莫伊蘭會救自己。」我可以躲開的!「」作孽啊!「莫老爺子大喊一聲,暈了過去,莫夫人在一旁急的直哭。」老爺啊,老爺,你醒醒啊!「
韓烈立刻大喊︰」快準備車子,司機呢?準備兩輛車子,快點!「
場面混亂起來,因為韓烈和曾黎圍著莫伊蘭,他又要看著莫伊惠,這時突然發現莫伊惠的臉紫了起來,整個人呼吸也跟著急促了,他覺得有些奇怪,立刻急喊,」依惠?依惠?「
一絲白白的液體從莫伊惠的嘴角流下來,她顫抖著身體,手伸向了莫伊蘭。」姐……「」依惠……「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莫伊蘭突然也找了起來莫伊惠。
莫伊惠的聲音也帶了哭腔,」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姐,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依惠……「莫伊蘭低喊著。
韓烈抱過了莫伊蘭,曾黎呆呆的,這一切太突然了,他的心到此刻都是顫抖的,莫伊蘭後背的血在不斷的流出來。」我們去醫院!「曾黎急喊。」不……依惠她出事了……「莫伊蘭已經預感到了,她的手顫抖著伸出去。
莫伊惠剛好撲過來,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姐!「」依惠……「莫伊蘭看到她嘴角的白沫,越來越多的流出來,她整個臉都是紫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你,你真的服毒了是不是?你怎麼這麼傻?「」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莫伊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快上醫院!「賀賢彬抱起莫伊惠,」快點!快要來不及了!「
莫伊惠的表情越來越難過,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視線轉向了曾黎,忽然淚水撲朔的流了出來,」曾黎,我恨你!「」烈……救她……「莫伊蘭說了這句話,整個人昏了過去。」伊蘭,你堅持住,我們去醫院!「韓烈嘶吼著抱起她。
車子很快備好,把莫家父女三人送進了醫院。
可是,莫伊惠還是因為服了烈性毒藥而不治身亡。
子彈射進了莫伊蘭的後背,差點一點就射中了她的肺,取出子彈後,莫伊蘭沒有了生命危險。
可是當她得知莫伊惠已經死亡的消息時,整個人還是忍不住情緒激動的大哭起來。」依惠啊……「
莫伊惠死了!
曾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就這麼死了?
醫院的長廊上,曾黎頹然的坐在長椅上,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整個人瞬間頹敗了很多,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剛才醫生說的一句話︰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她喝了太多的殺蟲劑!
賀賢彬也陪著他在抽煙,誰也沒想到,莫伊惠會服毒,而她死也要殺了曾黎,這份扭曲的愛讓人真的很唏噓不已。」你去處理公司的事情,我一個人靜一會兒!「曾黎狠狠抽了一口煙,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好半天不說一句話。」我馬上回來!「賀賢彬看了眼表,走到走廊的盡頭,打了一個電話,」立刻召開新聞發布會,通知所有的記者!十五分鐘後,我到醫院。「
然後他又交代了幾句話,這才走向曾黎。」黎,我去公司,晚一會兒回來!「」去吧!不要過來了!「曾黎會在外面守護莫伊蘭的,房間里有韓烈,隔壁的病房里有莫老爺子和莫夫人,還有莫家的司機和佣人,足夠了。
賀賢彬的視線掃了眼莫伊蘭病房的門,閃過一抹柔軟,在依惠開槍伊蘭幫曾黎擋子彈的那一瞬間,他知道,莫伊蘭回來了,她還是那個善良的女人!
伊蘭,祝福你,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賀賢彬在心底說道——新聞發布會。
賀氏深夜舉行新聞發布會。
賀賢彬在總裁室里沐浴,換了衣服,刮了胡子,整個人除了一雙眼楮因為連續的熬夜得不到休息滿是血絲外,其余的看不出疲憊。
他就是這樣戰斗力強盛的人,低頭看了眼時間,還差幾分鐘。
撥了個電話給白桐桐,嘟嘟的幾聲想過之後,白桐桐接了電話,關切的聲音立刻傳來︰」賀賢彬,你在哪里?還沒處理完嗎?你還好吧?「
听到桐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賀賢彬的心里涌出無限溫柔,」桐桐,快處理好了,你在家了嗎?「」嗯!「白桐桐點頭。」天宇和承承都在我身邊,你放心吧,我們都不會出去了!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賀賢彬想告訴她莫伊惠死了,可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還是明日告訴她吧,這種事情還是當著面說好。」乖,早些休息!一切有我,我會處理好的!「
白桐桐听到他的聲音,似乎頓了一下,預感到什麼,聲音帶著遲疑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莫伊惠嗎?「」沒事!要開個新聞發布會,關于公司的事情,我處理好了立刻回去!早點睡!「賀賢彬想要掛了電話。」賀賢彬!「白桐桐急急的喊道。」嗯?「」對不起,我害你為難了!「」傻丫頭,別跟我說對不起,要說的話,也是因為我,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禍!「賀賢彬歉疚的說道。」你是最無辜的!「
白桐桐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心里暖暖的,可還是道︰」賀賢彬,無論怎樣,都不要把莫伊惠送到監獄里,人一旦進了監獄,再出來就有了污點,無論怎樣我都不希望她坐牢!「
賀賢彬心里一顫,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人這麼善良,點點頭,道︰」謝謝你,桐桐,她不會再坐牢了!也不會再傷害你了!「
白桐桐沒有听懂什麼意思,只以為是賀賢彬說通了莫伊惠,她立刻驚喜起來。」那樣就太好了,她想通了嗎?「」嗯!「賀賢彬聲音悶悶的,看看時間,」桐桐,回去我再跟你細說,現在發布會時間到了!「」好,你去吧!拜拜!「她說道。」老婆晚安!「賀賢彬等著她掛電話。
可是桐桐仍然握著手機,沒有掛電話,而那端,賀賢彬也並沒有掛,過了良久,他又輕聲開口︰」怎麼不掛電話?「」等著你先掛!「白桐桐輕聲道,聲音柔柔的。
賀賢彬輕輕一笑,很感動,對著電話親了一下白桐桐。他低低的笑意傳了過來,聲音是如此近,感覺他就在身邊一樣︰」那我先掛了!「
白桐桐羞得滿臉通紅。」嗯!「
電話掛斷了!
向靜走進來。」總裁,時間到了!「
放下電話的賀賢彬立刻恢復到冷俊的容顏,一身筆挺的銀灰色西裝,看上去愈發深然,卻是沉靜。
聲音低沉的道︰」u盤里的文件打印好了嗎?「」是的,按照總裁要求,每人一份!「
賀賢彬這才點頭,」嗯!「
發布會來了很多記者,閃光燈不停的忽閃。
亮刺刺的閃光燈,鏡頭一下子對準了剛進門的賀賢彬,他沉穩的走上台,然後沉靜的看了一眼大家,他對著話筒道︰」感謝大家這麼晚還能撥冗前來參加新聞發布會,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要在這麼晚舉行發布會!「
他一說話,下面立刻鴉雀無聲,記者開了錄音筆,紛紛記錄。」這里有一份文件,是明日要見報的新聞,相信大家今日到現在沒接到後續文件一定很疑惑吧?這里就是你們需要的新聞內幕後續,賀氏都已經掌握!大家可以看看這些資料,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和證據。所以大家不用花高價去買這則新聞了,今日免費送給大家。另外也請大家監督賀氏,對賀氏來說,偷稅是不可能的,賀氏從來把納稅作為共榮而聖神的責任!「」賀先生,請您說說為什麼有人會誹謗賀氏?「有記者提問道。
賀賢彬微微一笑,面對鏡頭,不疾不徐︰」因為不滿裁員!她被解雇,心生不滿……這也在情理之中,賀氏沒照顧到這位員工的家庭原因,在此,我對在裁員中給員工帶來的傷害深表歉意……「」我們能見見那個人嗎?「」為了保護她的個人,抱歉了!「」……「
發布會結束,賀賢彬在鏡頭里從容淡笑,瀟灑地離席而去,剛走出大廈,遇到匆匆趕來的毛之言。
賀賢彬不動聲色,淡淡迎上前去,視線深邃的望著毛之言︰」之言,發布會已經結束,要不要去喝一杯?「
毛之言短短的黑發,整個人看上去整潔清朗,修長的體型,披著一件米色的男款風衣,襯得他很是高大,看到賀賢彬出來,毛之言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淡笑著跟賀賢彬打了聲招呼。」我以為今晚加班,所以趕來了!「
賀賢彬一怔,眯起眼楮,很快平復心緒,依然不動聲色。」不過現在不用了,發布會明日會上報,一切都處理好了,我們去喝一杯!「
毛之言推的臉上還是沒有絲毫的波動,」好!可是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累!「
賀賢彬听到這話,很靜默,幾秒後,他微微一笑,笑容高深莫測。」之言,今晚,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很煩惱!「
毛之言的眼光一閃,」哦?為公司的事情?「
賀賢彬搖頭。」公司的事情並沒有那麼棘手,為別的!「
毛之言身子繃住,挑眉。」你還有煩惱的事情?「」所以跟我去喝一杯吧!「兩個男人的視線交匯著,賀賢彬做了個請的手勢。
毛之言注意到賀賢彬的臉色,心中也是微微的一緊,難道他預感到了什麼?還是掌握了什麼?」不去?「」怎麼會!走吧!我請你!「
酒吧。
兩人坐在包廂里,服務生上了一大捆啤酒。」不醉不歸如何?「賀賢彬望向毛之言。
毛之言似乎沒想到這樣,有些疑惑,隨之點頭。」好!只要你說,我奉陪!「
兩個人的眼神交匯,賀賢彬也是不動聲色,微微笑著。」之言,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
毛之言的眼眸一緊,他覺得今晚的賀賢彬有些不一樣,難道他發覺了什麼?還是他低估了他?」是的,我們一直是好兄弟!「
賀賢彬點頭︰」所以我希望我們都彼此珍惜我們的緣分,讓我們一生都是好兄弟,這一生,我不負你!「
毛之言終于可以肯定,賀賢彬對他是有所懷疑了,他怎麼會知道呢?他顫了一下,立刻道︰」當然,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
賀賢彬舉杯,兩人踫杯,彼此的眼眸都很深邃,賀賢彬喝了一大口酒,這才道︰」伊蘭住院了!「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毛之言的臉上,他發現當他說出伊蘭住院四個的時候毛之言握著酒杯的手立刻緊了起來,而他的手指上的骨節分明,握著酒杯的手指那樣的用力。」呃!她怎麼了?「毛之言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去看過她,醫生說恢復的不錯了!「
賀賢彬點頭,視線在他的臉上游走,然後說道︰」她的意識恢復了!「」那是去醫院復查了是嗎?「毛之言又問,無意識的喝了一大口酒,急急的問道︰」她是好了嗎?意識真的恢復了?「」不!她中了一顆子彈!「賀賢彬緩緩說道。」受傷了!「」啊!「毛之言猛地站了起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立刻又坐了下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中了子彈?她沒有生命危險吧?「」依惠打的!「賀賢彬又道,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毛之言的臉。」沒有生命危險!「」你說是依惠打的?為什麼?「毛之言臉上的焦急在听到說沒有生命危險時沉靜了下來,他也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很過度了,立刻又喝了一大口酒。」依惠她死了!「賀賢彬在這時又說道。
毛之言整個人都呆了,依惠死了?她死了!」這怎麼可能?「毛之言錯愕著。」依惠為什麼會死?「」她這些年來一直愛著曾黎,可是卻得不到曾黎的回應,痴念太重,太過極端,是她自己服藥自殺,或許這對依惠來說是最好的解月兌吧。只是看到這樣一幕,終究不是我們心中希望的,那麼年輕的生命,認識伊蘭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妹妹,還是那麼可愛,可是轉眼就大了。我們都是舊識,相信你也一樣難過,所以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賀賢彬再度舉杯。
毛之言的臉上卻有著復雜的情緒,半天後,他幽幽地問道︰」伊蘭真的月兌離危險了嗎?「」伊蘭月兌離了危險,現在在醫院里,韓烈在照顧她!「賀賢彬沒有再去看莫伊蘭,因為確定了她沒有生命危險,意識也恢復了,他的心里也覺得放下了包袱,只是莫伊惠的死,他心里還是很難過的。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毛之言喃喃低語著︰」怎麼會這樣呢?「」之言,我記得你好像喜歡過伊蘭是不是?「狀似不驚異的開口,賀賢彬卻說的意有所指,他只想知道毛之言為什麼要那麼做,人做一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理由的。
而他更加的確定,毛之言和莫伊惠有聯系,他的表情從听到伊蘭依惠的事情,就一直在糾結,而賀賢彬也更加的確定,是因為伊蘭的願意,他才會在幕後做誹謗公司的事情吧?可是只是因為伊蘭嗎?難道沒有別的嗎?」好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剛進入大學的那一年吧,想起來真的很遙遠了!「賀賢彬自顧自的說道。
毛之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卻沒有否認。」是的,的確有想過追她,那時的她很美很美,也很善良,很陽光,像個天使!「
毛之言說起來莫伊蘭還真的有些向往當年的日子,那麼的美好,沒有紛爭,那段青蔥歲月早已一去不復返了。」這些年你沒有結婚不會是因為伊蘭吧?「賀賢彬又道。」怎麼可能?「毛之言搖頭,臉上即刻恢復了平靜。」不急!「
賀賢彬深邃暗沉的目光看著毛之言,試圖從他嘴里得到一些信息,也希望這一份友誼可以繼續下去。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毛之言會做出那種事情,他不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可是,毛之言至始至終都沒有表達出一分歉意來,賀賢彬的心不由得冷了下去。
毛之言卻在這個時候道︰」我想去看看伊蘭和依惠!「
他還是沒有說出來,賀賢彬不禁有些失望,他給了他機會,可是他不說,是打算繼續跟他為敵下去嗎?可是兄弟就是兄弟,他真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結果這一場不醉不歸的酒沒有喝完,或許毛之言根本就沒有打算罷手吧!賀賢彬不動聲色的道︰」好!一起去醫院吧!「
醫院。
曾黎一個人坐在長廊上,地上一大堆的煙頭,護士不敢說話,而旁邊的牆壁上寫著」禁止吸煙「的字樣。
可是,曾黎卻一直在抽。
莫伊蘭哭昏了過去,再度醒來時,卻想到了什麼,對韓烈道︰」烈,你把曾黎叫進來!「
韓烈點頭。」你不要情緒波動太厲害,你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嗯,謝謝你!有你真好,烈!「
曾黎進來後,神情帶著愧疚,」伊蘭,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答應跟依惠結婚的話,或許今日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莫伊蘭搖頭,」不!黎,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自責了,依惠雖然是我最親的親人,我們姐妹從小沒有媽媽,相依為命到今日,可是我知道我們心里都有魔性,是我們自己走不出自己的心結,又豈能怪的了別人?這一切都是命!你不要對她自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
可是她越這麼說,曾黎心里越是難過。
莫伊蘭的容顏憔悴,瘦削的臉上顴骨高聳,卻有著坦然,有著放松。」也許去了天堂她就會開心了,不會被自己心里的心結糾纏了,這樣解月兌也沒什麼不好!離,我想跟你說的是,六年前H城飯店套房里的那一夜,跟你在一起的人是陽陽,不是依惠!另外,陽陽生了一個孩子,那是你們的孩子。可是,我不知道孩子在哪里,孩子是被依惠偷走的,我真的不知道孩子去了哪里,原諒我!「
嗡得一聲,曾黎的腦海里如劈了一道驚雷。」什,什麼?「」我說的都是真話,不要懷疑你的耳朵,那一夜是陽陽,我們的聚會,大家都醉了,依惠給你下了藥,可是她自己卻來了大姨媽,沒能進去,陽陽不知道原因,扶你進了套房,就再也沒有出來。依惠一直守在外面,等天亮後,陽陽自己鬼鬼祟祟的似乎是要逃走,依惠才進去的。就是這樣,後來陽陽大概是又想通了還是怎麼的突然又跑了回來,再回來時,看到的是你跟依惠的躺在床上。後來你都知道了……「
曾黎的心瞬間被驚雷震住。」那夜是陽陽?「
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樣的憂傷,怪不得她看到他跟莫伊惠躺在床上依惠要他負責時陽陽那氣憤的樣子,怪不得她後來三個月後離家出走了一年,那一年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原來她懷孕了!
他們的孩子?」陽陽懷了我的孩子,孩子被依惠偷走了?找不到了?「曾黎的難以置信的望著莫伊蘭。
莫伊蘭愧疚的點頭。」原諒我,到現在才告訴你!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沒有為別人想過,所以到現在才告訴你!「」陽陽懷了我的孩子,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曾黎的心被狠狠的扎入了一刀,」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快去找她吧!「莫伊蘭急急的說道。」是依惠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這也是她為什麼那樣義無反顧的為曾黎擋子彈的原因,因為良心受到了譴責。」我這就去!「曾黎猛地轉身朝外奔去。
韓烈握住莫伊蘭的手,莫伊蘭含淚的臉望向韓烈。」烈,原來一心向善,人的心會真的覺得踏實,會真的覺得淨化了,謝謝你的不棄不離,讓我還能感受到幸福的快樂!「
韓烈一雙深邃的藍眸望向莫伊蘭,搖頭。」是你自己心里看開了,好好養傷,養好後,我們去法國!「」嗯!「莫伊蘭緊緊握住他的手。
狂奔的曾黎迎面遇上匆匆趕來的賀賢彬和毛之言。
賀賢彬看著一臉慘白的曾黎,一把拉住他。」黎,怎麼了?「」我要去找陽陽!「他只匆匆丟下一句話,匆忙的朝電梯跑去。
曾黎滿腦子都是陽陽那充滿憂傷的小臉,即使有時候她笑起來看著他,也總是會眼帶著莫名的哀傷,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那種總是一閃而逝的絕望。
天哪!
她生了一個孩子!
他錯過了什麼?
他怎麼可以如此的粗心?
怎麼可以這些年來無視她?
曾家。
進門後,來不及換鞋,曾家二老都已經睡下,曾黎直奔二樓陽陽的房間,可是打開後,卻沒有人。
他倉惶的跑到爸媽的房間,來不及敲門,大喊著推開門。」爸,媽,陽陽呢?陽陽在哪里?「
曾夜風睡得半夜,突然被兒子吵醒,脾氣上來,」這麼晚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曾媽媽也醒了,不解的看著兒子。」怎麼了?「
曾黎此刻的表情都快要哭了。」爸媽,陽陽呢?「」她說去宮家了,這幾日都住在一個叫宮甜兒的朋友那里,她好像在宮氏做了宮小姐的秘書!怎麼了?「曾媽媽問。」爸!我要娶陽陽,我要和陽陽結婚!「曾黎非常認真的說道。」這,這成何體統?「曾夜風怒吼一聲。」她是你妹妹!「」又不是親的!「」不是親的也是你妹妹。說出去總是不好!「曾夜風一直不希望兒子和女兒結婚,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兒女面前耳提面命,旁敲側擊,就是不準他們在一起。
他是老傳統,固執的十頭牛拉不回來。
也因此,曾黎幾乎一直都是排斥的,覺得真的如父親說的那樣,有的感覺。」我不管!陽陽她生了一個孩子,是我的,我們都粗心的不知道,孩子丟了,因為你,因為我,她一直沒有告訴過我們,爸,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和陽陽結婚,請你不要阻攔!「
他現在覺得自己是不仁不義,始亂終棄的男人,他覺得他真的是作孽了,他怎麼可以混淆了呢?他連自己跟誰上的床都不知道,陽陽該有多痛苦啊?」我去找她!「他丟下一個驚雷,把曾家二老驚住後,人就離開了。」夜風,我就覺得陽陽不一樣了,難怪她消失一年,原來是有了我們家的後代啊,孩子丟了!這可怎麼辦啊?「曾媽媽說著就急出淚來。」都是你啦,都是你整日的不許他們這,不許他們那,出事了孩子都不敢告訴我們。都是你了,害的我做不了女乃女乃了,我要跟你離婚。曾夜風,你才是無情無義的小人,兄弟兒子女兒都被你弄丟了,你去死吧,我不要你了!「
宮家。
宮甜兒搬到了一凍新居,不想活在父親和梅姨死亡的陰影里,這棟別墅離裴家不是很遠,隔了兩個別墅區,也為了經常能夠見到白桐桐,現在,她沒了親人,把白桐桐當成自己的親人。
而那夜KTV唱歌之後,她跟曾陽陽成了好朋友,更是把剛畢業的曾陽陽說服進了自家的公司,現在兩人成了閨蜜,一起出入,儼然一副沒有男人我們女人一樣幸福快樂的日子。」你再不睡,孩子生出來只怕和你一樣,盯著大大的黑眼圈出來,一出生就要求整容啊割黑眼圈啊!「曾陽陽喝了一杯牛女乃,無奈對著在沙發上看韓劇的女人說道。
宮甜兒立刻笑了起來。」呀,看完這一點,馬上睡!「」我去睡了,你也快點!明日我們還要開會呢,你這總裁不能遲到!「」知道了!在公司要扳著臉,在家我要放松,不然我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那就讓自己的心變得強壯更強壯,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沒有男人一樣OK,沒有錢一樣可以過去的,只要我們足夠強壯!女人,讓自己強大起來吧!「曾陽陽握拳擺了個姿勢,逗得宮甜兒一陣大笑。」陽陽,我們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笑夠了,宮甜兒忍不住問道。」深夜三點不睡覺的女人,還有著如此旺盛的生命力知道為什麼嗎?「曾陽陽趴在沙發上,挑眉。」為什麼?「」饑渴唄!「曾陽陽大笑著,」就是寂寞,哈哈哈哈……「」說的是你饑渴吧!哈哈哈。「」是!姐饑渴!「曾陽陽如此笑著,可是眼中卻沒有笑意,甚至閃過一抹哀傷。」姐不陪你了,姐貌似沒你饑渴,精力沒你充沛,姐要睡去了!「」哈!去你的!我也去睡!「宮甜兒被她逗得一陣發笑。」沒男人一樣過,為什麼我要對男人抱有幻想?哼!才不要!「
曾黎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了宮甜兒的新住處,半夜兩個女人剛要上樓去睡覺,卻听到門鈴聲。」不是強盜吧?「宮甜兒驚了下。」怕什麼?我們又不是沒保鏢!「
正說著,保鏢進來。」小姐,一位叫曾黎的先生在外面找曾小姐!「」黎哥哥?「曾陽陽的臉色白了下,」他來做什麼?「
他不是要結婚了嗎?」陽陽,我是哥哥,出來,陽陽……「曾黎在外面大喊。
曾陽陽搖頭。」你去告訴他,我不想見他,讓他回去吧,我們已經睡了!「
保鏢點頭,走了出去。」陽陽,你真的不想听他說什麼嗎?「宮甜兒有些擔心。
陽陽挑眉,嘆了口氣,道︰」米大哥每日都來,也沒見你听他說。我們不一樣,他要結婚了,只要不是我,爸爸一定很高興。他只是我的哥哥!婚禮上見也一樣的,我會笑著祝福他,沒有什麼可以打倒我的!「
看著她臉上那堅定的神情,宮甜兒搖頭,」也許愛情真的是身在其中的人迷茫,置身事外了反而真的清醒!「」陽陽,出來!你不出來我不會走的!「曾黎大喊著。」糟了,他不走,會吵醒別的人的!「宮甜兒叫了一聲。
曾陽陽咬牙,眼神望向了門外,再看看表,凌晨三點。」我出去!你快去睡吧,孕婦不可以熬夜的!「
曾陽陽走了出去。
看到曾黎站在鐵門外,一看到她出來,他似乎格外的激動。
她遠遠的站住,輕聲道︰」你回去吧!「」陽陽!「突然的,曾黎低沉的喊出聲來,那暗啞的噪音低沉而哽咽,帶著復雜而激動的情緒。
曾陽陽一怔,不懂他為什麼這樣?
曾黎突然上前,伸過手緊緊的抱住有些失神的曾陽陽,緊緊地抱住,恨不能將她的身體給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永遠永遠不再分開,那一夜居然是陽陽,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放開!「身體如同要被他勒斷一般,陽陽淡漠的開口,這樣近距離的擁抱,她曾經那樣渴望他的懷抱,那樣強顏歡笑的自欺著自己,以為他會愛上自己。
可是沒有,她永遠只能在角落里自己一個人舌忝傷口,那是無法說出的哀傷和絕望,讓她這死過一次的人早就麻木了心扉。」陽陽,哥哥對不起你!「低沉的噪音帶著哽咽,曾黎閉著眼,不讓任何人看見此刻他那卑微的脆弱,」陽陽,哥哥錯了!「
曾陽陽的心里一緊,有些意外曾黎此刻的樣子,
可是听著曾黎那哽咽的噪音,曾陽陽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心會再次的抽痛起來,隱隱的痛襲來,她覺得此刻她的心又痛了,她曾經以為不會痛了!」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扛得住!「她疏離的說道。
依然是緊緊的抱住她,曾黎悠悠的說道︰」六年前的那一夜是你,傻丫頭,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讓我誤會了這麼多年?「
曾陽陽的身子立刻緊繃起來。」你,你知道了?「
她顫抖著嗓音,整個人都呆住了。
曾黎抱緊她,哽咽道︰」你居然有了孩子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提到孩子,曾陽陽整個人都緊繃起來,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臉上是劇痛,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神情。」陽陽?「
曾陽陽猛地推開他,搖著頭。」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猛地轉身,他卻從後面抱住她。」陽陽,不要這樣,哥哥錯了!「
低低的沙啞噪音里帶著哀求,曾黎閉上眼,沉沉的將臉埋首在她的肩膀上,雙手用力的收攏在她的腰上,似乎這樣緊密無意的擁抱,可以讓他清楚的明白,他愛的是她,只是他從來都是在逃避。
曾陽陽的後背貼在他懷里,突然間沒有了力量,似乎緊繃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去。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中滾落,她無聲凝噎。
淚珠落在了曾黎的手上,他感覺那熾熱的淚珠燙傷了自己的心,」陽陽不哭,哥哥會把我們的孩子找回來的!「」他死了!「曾陽陽痛苦的喊道。」你上哪里去幫我找?「
曾黎如被雷擊中,手一抖,心劇烈的痛著。
曾陽陽轉過身抱住他的脖子,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從她的喉嚨里迸發出來。」我的孩子沒了,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你現在跑來找我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的時候有多難?你知不知道啊?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嗚嗚……「
她的哭聲讓曾黎呆呆的,心被擰疼著。」不!陽陽,你說什麼?「」他死了,他死了……「曾陽陽的拳頭使勁的砸在他的胸膛上,她好恨啊,恨自己,也恨命運。」他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密密麻麻的小拳頭砸下來,曾黎呆愣住,為什麼會這樣?他默默的承受著,只是手抱緊了她,」陽陽,陽陽……「
宮甜兒听到半夜如此悲愴的哭聲,嚇了一跳,她怕吵醒了鄰居們,立刻跑出來。」你們進來吧!半夜在外面哭怎麼行?「
曾黎無言,悲慟地抱著曾陽陽進了客廳。
陽陽還是哭,一直嚎啕大哭著,似乎要將這些年的悲傷一下子哭出來。
宮甜兒體貼的把空間讓給他們,自己上樓去了,然後走了一半對曾黎道︰」樓上第二間房間是陽陽的,今晚你們不要走了,太晚了!問題解決了就在這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