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罪寵 嫡女心思•初男烙印

作者 ︰ 雲箋曲

一番凌辱之後,皇上捏著女子的臉頰,使其與他對視,「誰與她接近,誰就有災禍。只是不知道,這下一個災禍將會降臨在誰的頭上……」

女子竟莞爾一笑,「與青箋接近的,都遭了災禍。唯一躲過劫難的,目前就只有皇上了!丫」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言下之意,下一個遭災的人便是他龍岳梟。

眾人紛紛一愣,隨即,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皇上身上。

「哈哈哈!」當事人竟然大笑幾聲,「說得也是。朕還想起來一件事,那便是當日六王爺受箭傷,也是為了保護你這個禍水!朕倒是要看看,你這個禍水能夠給朕帶來什麼樣的災禍!」

說罷,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身,稍一彎腰,將瘦削的女子攔腰抱在胸口,大踏步出了門。

「皇、皇上……」李韋看了看被晾在桌旁的幾位,囁嚅著追了上去。

「死回去伺候他們用膳!」皇上粗.魯地低吼,把大太監的腳步留在了原地,隨即,他只有悻悻地回到了桌旁。

「這、這算是怎麼回事啊?吃著飯呢,就去翻.雲覆.雨了?這情.欲來得也太快了吧?皇上的口味還真是……」蘇婉雅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口無遮攔,全然不顧臉色賽過豬肝的岑妃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倒是六王爺,顧及到了岑妃的心情,熱絡地招呼她好好用膳媲。

岑妃卻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王爺慢用,本宮身子不爽,先行回宮去了。」

岳楨了解她的感受,便起身恭送她出了門。

「王爺,我也回去了。」蘇婉雅急急地跟岳楨打了個招呼,又偷偷使了個眼色之後,快步跟在了岑妃身後。

「娘娘留步——,婉雅為娘娘不值呢……」疾步上前,以惋惜的口吻留住了岑妃的腳步。

「姑娘這是何意?皇上寵.幸妹妹,做姐姐的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有不值之說?」到底是受過傳統教育的大家閨秀,識大體是最基本的常識。雖然有些口不對心,但在不是很熟識的人面前,還是要竭力做到這一點的。

「娘娘,婉雅只是為娘娘鳴不平。婉雅雖然才進宮,可是這兩天已經听宮人們說了許多關于岑妃和禍妃的故事。岑妃您是嫡出的相府小.姐,天資自是不必說,所受的教育更是沒得置喙;而禍妃是庶出的女兒,資質不如您、相貌不如您,就連為人處事、待人接物都不如娘娘來得光明磊落。可就是這樣的姐妹倆,因了娘娘心善、不會耍詭計,境遇卻是天壤之別的。明明是娘娘先封的妃,卻不僅尚未承.寵,就連大婚之夜都被人破壞……」

「夠了!」岑妃早已氣得花容失色,氣哄哄地止住了蘇婉雅的話。

「娘娘不要氣惱,會令容顏早衰的。要我說,娘娘就是太軟弱可欺了。在宮里怎麼可以不使手腕呢?那樣只會被人欺負,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親人欺負……」繼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岑妃忽然收起了怒色,冷冷地凝望著蘇婉雅,「姑娘說這些,究竟是何用意?」

她還算是個聰明的女人,竟也看得出對方是有用意的。

紅衣女人干笑兩聲,靠近岑妃,「娘娘聰明,知道婉雅的心思。婉雅說這些話,一來是為娘娘不值,二來是為六王爺鳴不平……」

「六王爺?這事關他何事?」岑妃好生意外,忍不住追問道。

「天吶,難道娘娘看不出王爺愛慕禍妃娘娘嗎?」繼而四處掃了幾眼,將食指豎在了唇邊,「這事兒罕有人知道,娘娘千萬不要聲張,若是傳出去,王爺名譽受損啊……」

「你既告訴了我,就應該篤定了我不會說出去。」岑妃不屑地乜斜著她,「現今青箋已經貴為妃子,王爺即便是再愛慕她,也不能肆意妄為,當心被皇上知道之後加以懲處。」

「是、是,娘娘的話沒有錯。問題是,禍妃似乎、好像還對六王爺有所意圖……」杏目繼續環視,做出害怕隔牆有耳的架勢。

「哦?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呢?」岑妃竟然一反常態,沒有偏听偏信,而是謹慎地追問了一句。

「娘娘是太在意皇上了,整個身心都在皇上身上,所以忽略了其他人的言談舉止。」女人鄙夷地搖頭,「這樣單純的女人怎麼能夠得到聖寵呢?宮里多的是順從的女人,太沒有自我是不容易引起皇上的注意力的。倒是像禍妃那樣的女人,適當地表現自我,反而能夠吸引皇上去征服她……「

岑妃忽然打了個哈欠,打住了女人的滔滔不絕,「本宮乏了,現在回宮去歇息。姑娘請自便吧!」

也不待對方再說什麼,徑自帶著翠兒離開。

蘇婉雅望著她那趾高氣昂的背影,惡狠狠地咬了咬貝齒,「你等著,早晚有一天……」

而款步離開的岑妃,則對剛剛听說的「秘密」半信半疑。

「翠兒,你覺得死庶女會勾.搭六王爺嗎?」她征詢起了最沒有主意的宮婢。

「奴婢覺得不會。就算二小姐屬意于六王爺,想來也是在被皇上寵.幸之前,那是把王爺當成救命稻草,希望尋覓個靠山,好月兌離做宮婢的生活。」婢女以她的價值觀來判斷著主子提出的問題。

「倒是有一定的道理。」抽出絲帕,擦拭著嘴角。

「以奴婢所見,那個和親使似乎有意討好娘娘,娘娘為何不干脆拉攏了她,好歹在宮中也多了一個幫手啊!」婢女問出心中所想。

「剛夸完你,又犯糊涂!」以染著寇甲的手指頻頻戳著宮婢的額頭,「本宮的夫君是皇上,她蘇婉雅則是六王爺的人;全天下都知道皇上與六王爺之間的關系十分微妙,你覺得本宮有理由去接近六王爺的人嗎?還有啊,即便皇上不在乎,本宮也不可以跟敵國來的和親使走得太近!一旦她是個……」

「是個什麼?」主子的話戛然而止,而宮婢卻沒有及時領悟,便開口追問。

「蠢材!」岑妃罵了一句,上了早已候在那里的轎子。

——————

龍岳梟一路抱著青箋,兩個人的目光沒有交流。他只負責大踏步前行,她便靜靜地看著路旁的景致。直到他把她抱到了御書房,甫一進門,就把她丟到了地上。

女子勉強站穩,將亂發抿于耳後,掀著微翹的唇角,「想不到皇上也會演戲了。」

「跟你學的。」男子闊步走向桌案後,驀地抬頭看了女子一眼,「怎麼?失望了?朕是不是該把你抱回寢殿雲.雨一番呢?白日里做那個,想必與黑夜是截然不同的滋味吧!」

「青箋知道皇上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只不過是借機離開那些不喜歡的人罷了。」女子依舊淡淡的,福了個禮,準備離開。

「你若是現在出去,要旁人怎麼評價朕?難道朕的體力就這麼不濟,頃刻間便一瀉千里嗎?」曖.昧的話從他嘴里冒出來,一點情.調都沒有。

「可是皇上抱著青箋來御書房,難道就不怕宮中流言四起,說皇上竟性急到等不及回寢殿嗎?」直視著男子,迎著他的目光,絲毫未有退卻。

龍岳梟突然現出愛色,「看樣子,得讓宮人們听到愛妃的呻.吟、以及朕的低吼,如此方算是做足了戲,也好打消眾人的疑雲……」

不待他說完,女子已收起挑釁的神情,走到桌邊,挽起衣袖,垂首精心研墨。

見她已然服軟,他便不再苛責,坐到桌案邊,專心致志地翻閱奏章。

大約看到第三個奏折的時候,他「 」地拍了一下桌子,隨即將手中的折子甩了出去,折子于空中打了個轉,之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直安靜的室內忽然接連出現不小的響動,終是令人驚懼。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女子定了定心神,裊然走至地中央,將折子拾起,放回了桌案上。

龍岳梟沉吟好久,最後抬眼乜斜著她,「朕問你,若是有人貪污了賑災的銀款,把災民的口糧據為己有,你覺得此事應該怎麼辦?」

「殺!」粉潤的唇瓣只吐出這麼一個字。

「果然是婦人之見!」輕蔑地搖搖頭,「殺倒是容易,手起刀落,取了狗官的性命,然後再換一茬兒新的官員。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仍舊避免不了新官們繼續惡貪……」

「殺了貪官,再選取新官的時候要格外謹慎,當選用那些既有能力又有致命缺點的人,要用他的缺點制衡他,使他只能運用能力為朝廷效力而不敢利用官位為自己謀取私利。另外,要給予他們更優厚的禮遇和福利,令他們有歸屬感,如此才不至于因為銀錢上的貧瘠而產生鋌而走險的念頭。」女子繼續研磨朱砂墨,口吻閑逸,好像在討論釣魚的時候要怎麼布餌、如何甩鉤似的。

龍岳梟略顯意外,停滯了一瞬,「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這還用別人教嗎?」女子抬眼望著他,「‘高.薪.養.廉’,是誰都懂的道理。皇上心里也清楚,‘貪腐’這個病是無法根治的,只能竭力縮小程度,減少對百姓的傷害。自古以來,有權勢就有貪腐;除非這世上真正地達到了人人平等,人人不求回報地去勞作,大家共同享有勞動成果,或許,那個時候便再也沒有貪腐行為。但實現這個制度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人人都希望自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只要私心還在,權力就取締不了。而私心,是人的最大劣根性。」

一國之君听完女子的敘述,微扯唇角,「這都是從哪兒得來的蠱.惑人心的腔調?」

女子聳了聳肩,並不多做解釋,「純屬個人觀點。」

隨即,低頭繼續擺弄墨錠。

經她一番闡述,他心里的郁結便有了些許的疏解,遂拿起剛剛拾回來奏折,提筆在上面做了批注。

「你若改了執拗的毛病,還算是個明理的人。」將用朱砂字標注了處理結果的奏折丟在一邊,又拿起一本。

女子不語,瞥見批閱好的奏折堆得亂七八糟,便湊到近前,將奏折一一整理,預備再碼放好。

「你可知道,未經朕的允許便觸踫奏折,論罪當誅!」並不抬頭,語氣舒緩,听不出到底含著多少慍怒。

「青箋知錯。」女子道歉過後,又默默地把奏折恢復成原來的雜亂狀態。

「故意跟朕過不去是吧?」他終于抬頭,瞪著她,「按照呈遞和批閱的時間,一一碼放好!」

女子沒有動,「這些奏折涉及到國家大事,青箋不能翻看。」

「恕你無罪——」聲音拖得老長。

「那,是按照呈遞的時間碼放,還是按照批閱的時間?」還是沒動,繼續問道。

「你這個女人為何如此麻煩?」他索性扔掉朱砂筆,身子向後,靠在檀木椅背上,活動著有些發僵的脖子,「呈遞和批閱的順序都可以,無關緊要,只管碼放好即是。」

女子便一一打開奏折,按照呈遞的時間順序,早一些的放在上面,晚一些的放在下面,以便頒發。待看到一個奏折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啞然失笑。

「何事如此好笑?」龍岳梟凝視著她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麼開懷,「說與朕听!」

女子抬頭望他,臉色便恢復到了平素的淡然模樣,「是一位大臣用歪七扭八的字跡向皇上請安,皇上回復對方不要鬼畫符,並且還下旨,讓這位大臣每日勤習書法,三個月之後若是再無長進,便讓他進內務司淨.身……」

男子的臉上竟然也現出了暖色,「他是朕比較賞識的一員武將。此人城府不深,一心效忠代國。他的缺點便是胸無點墨,有勇無謀。朕罰他多寫字,無非是希望他能夠精進文墨,多學點東西。」

「皇上沒有必要解釋這麼多……」女子遲疑開口,手中繼續擺弄奏折。

「也對!」男人自嘲地笑笑,撿起朱砂筆,又拿了一本,「你一個無知婦孺,哪里曉得那麼高深的大義!」

女子听了,蹙起黛眉,嬌唇輕啟,想駁斥,到底還是忍住了。

「今晚來寢殿侍寢!」男子一直在低頭下筆,卻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頓了頓,又加了個旨意,「朕允你今晚不必穿青衣!」

「皇上,青箋說過了,即便做了妃子,也絕不承.寵!」女子當即回絕,一點余地都不留。

「那你就試試看!」頭也沒有抬,硬.梆梆地說道。

——————

龍岳楨垂頭喪氣地行走在長街之上。

一早便听聞宮人們在盛傳,說皇上又納了一個妃子,竟然是岑妃的妹妹。傳聞的內容並不止這些,宮人們還繪聲繪色地描述了皇上已然數次寵.幸了該女子,許是並不是十分滿意,所以到現在才封了名號。從沒有封妃典禮、不設宮殿、沒有宮人伺候這幾點上看,皇上只是不得不封妃而已,並不是真心喜歡此女,否則是不會如此寒酸的。

他以為是訛傳,便不顧體面地趕去了御乾宮,希望親自確認消息是否可靠。誰知一到那里,便趕上了這頓堵心的午膳,不要說吃東西,就連呼吸他都覺得不暢順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御乾宮,沉重的腳步如灌了鉛一般。一路上很多人跟他請安,他卻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一想到從此以後,自己心愛的女子都要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他就恨不得將那個奪人所愛的男人碎尸萬段。

然,他現在什麼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別人奪走,甚至還要假惺惺地說上恭賀的言辭。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得到,詩音並不喜歡龍岳梟那樣的暴戾男人,她喜歡儒雅體貼的男子,一如當初那般迷戀他。

「王爺,太後傳您去慈賢宮覲見……」一個宮人迎上來,對他施禮之後,輕聲說道。

他的腦海里裝滿了青箋被封妃這件事,根本沒有听到宮人的話,還是怏怏地往玉章宮的方向走著。

「王爺,太後請您去慈賢宮……」宮人再次重復道,聲音有所提高,並且還大膽地用手觸了觸王爺的手臂。

龍岳楨這才如夢方醒,隨宮人去了慈賢宮。

「瞧瞧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一見面,馮太後就厲聲責罵,「你這個樣子怎麼做大事?」

做兒子的低頭不語,思緒還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痛心不已。

「楨兒,你心儀的那個姑娘,難道真是皇上新納娶的妃子?」馮太後提高聲音質問道。

岳楨點點頭,揚起垮塌的臉,看向太後,「回母後,正是。」

「既然現在身負奪妻之恨,你怎麼可以如此沮喪?」太後一揮手,眾宮人便悉數退下。

「母後,她並不屬意于龍岳梟!兒臣可以肯定,是龍岳梟強寵了她,然後又強加給她妃子的名分……」龍岳楨忽然大聲吼道,跟剛剛落寞的樣子迥然不同。

太後伸出手,搭在兒子的肩頭,以安撫他那即將崩潰的情緒,「母後知道,母後都知道。可你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也不可以頹廢,你得報仇,積蓄力量,報仇!明白嗎?」

岳楨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眼楮漸漸眯起,「是的,為了奪回她,我要積蓄力量!我要報仇!」

馮太後微微搖首,「兒子,你報仇不是為了奪回那個女人,而是要打擊肆意掠奪、為所欲為的龍岳梟!既然那個女人已經被他染指,你就不要再去想了。只消將他扳倒,坐上至高無上的位子,便是對他的最大懲罰。待到將來坐上國君的位子,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可以擁有什麼樣的女人!這整個天下都是你,何況幾個姿色絕代的女人?」

岳楨卻不贊成母親的話,猛烈地搖頭,「不!即便她現在被那個昏君佔有,將來我也定要奪回她,讓她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母親臉上現出厭棄的神情,「一個被人用過的物件,難道還那麼吸引你嗎?母親告訴你,每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都會在她的身體里打上最深的烙印,不要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第一個男人,甚至于她將來的第一個孩子都會與她的初個男人有幾分相似之處——不管她的第一個孩子是不是與她的第一個男人所生,都會像這個男人。」

「母後有所不知,她是這個世上唯一能夠令兒臣心動的女子!兒臣不管她正在跟誰、跟過誰,只要以後她能夠陪伴兒臣左右,跟兒臣共度今生,便足矣!」陰鷙地揚起臉,「而那些踫過她的男人,都要死!」

馮太後見激勵的效果已經達到,便轉換了話題,「你與烏蠻國公主接觸的可好?那丫頭雖然身為敵國的公主,性子倒是極溫順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兒臣會盡一個做夫君的本分,該給她的,自然不會少她。」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只是對她怎麼都喜歡不起來。即便有了肌膚之親,也不覺得愉悅。」

「慢慢來!」馮太後露出了笑容,「母後沒指望你愛她,但她畢竟有著尚算高貴的血統,你只消早點讓母後抱上孫兒,便是達成母後所望了。」

「母後放心,兒臣會竭盡所能。」不願意多提正妃,回答得自然精簡了許多。

「還有,公主身邊的那個和親使,叫做蘇婉雅的,絕非善類。」太後臉色凝重,「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她?」嗤之以鼻,不屑地搖頭,「這個女人的確野心勃勃,但所用的都是無知女人的那些個拙劣伎倆,根本沒有完好的計劃。」

「你的意思是,你與她對上了?」有些意外,因為派到玉章宮的眼線並未回稟這個訊息。

「是這樣的,她已經跟兒臣達成了協議,要與我共同對付龍岳梟。母後放心,這件事兒臣不會出面,只是給她制造一些能夠接近龍岳梟的機會,其他的,都由她出馬去完成。」

「怎麼?她想用美人計嗎?那就太天真、太幼稚了!」太後冷笑一聲,「若是美人計管用,早在幾年前就把他解決掉了。你可要小心,別折在了她身上。」

「估計這個女人是想雙管齊下,明的、暗的一齊上吧!」岳楨捂著額頭,精神再度不爽,「就由她去鬧。如果事成了,我便奪得了天下;如果事情敗露,便全都推給她,把她當作烏蠻國的細作處死,總之與我們無關。」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還是防著點比較好。那個女人的眼神里總是帶著邪魅氣,不能太過輕信。」太後叮嚀道。

龍岳楨又待了片刻,便回了玉章宮。

未及進殿,便看見烏彌守在殿門口,往外不停地張望。他的心情便更加黯淡。

「王爺回來了……」烏彌快步走出,攙扶著他的手臂,語氣關切,「王爺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岳楨點點頭,不想跟她多說話,便徑自去了書齋。

「王爺,去居室休息吧,書齋的床太硬,睡著不自在……」烏彌跟在身側,輕聲勸道。說這話的時候,許是想到了激.情澎湃的事情,臉兒竟紅了起來,好似朝霞一般。

「沒事,讓本王一個人睡會兒就好了。」輕輕拉下了烏彌的手,扳著她的雙肩,令她回轉身,「愛妃先回去歇息,待到本王養精蓄銳之後,再去與愛妃……」

故意沒有往下說,卻令沒出口的話更加曖.昧,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暗示。

新妃紅著臉頰點點頭,「那、烏彌就乖乖地去等王爺,王爺休息好了就過去啊……」

岳楨又再三承諾過後,才把她勸走。關好房門,他便把自己扔到了榻上。

「花痴!」一邊咒罵,一邊模索青箋被他月兌下的衣衫,驀地想起已經差人偷偷地送了回去,失落感便將整個人包圍。

繼而,所有的負面情緒竟都轉化成了激昂的力量,一個陰險的計劃便誕生了。

——————

晚膳過後,青箋緩步來至園中,去觀賞最近才盛開的夜來香,這種花兒是因為在晚上開放,所以才得名夜來香。

然,未走到花枝跟前,卻遇到了當值的凌舜。

「丫頭……哦不,娘娘大安!」說著,躬身施禮。

「哥,這個使不得,千萬不要這樣……」女子慌忙伸手去扶。

兩人站定之後,凌舜的臉色更加郁悶,「听說你被封妃,我、我覺得很意外……」

「不要說是你,連我都覺得意外。」茫然之色閃過了臉頰,「不過哥,我只是虛有其名,在內務司還是掛著個女官的牌子。所以,以後你見了我不許施禮,更不許以‘娘娘’相稱!」

「那怎麼可以……」囁嚅著,「被皇上看中,也算是好事,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有哥在,原本也沒有人敢欺負我!」青箋扯著凌舜的衣袖,「難道因為被冊封了這個勞什子妃子,哥就再也不理我了嗎?」

「不,不是的!」凌舜不停地擺手,「怎麼會?我只是覺得,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不能做了。」

「這是什麼話啊?我還是以前的我,哥也還是以前的哥,我們一切照舊!」竟然伸出雙手,圈住了凌舜的一只手臂,不停地搖晃著,「一天是我哥,就一輩子都是我哥!」

凌舜踟躕了片刻,「那個,丫頭,人後我就忤逆地叫你‘丫頭’了哈,人前再尊稱你為‘娘娘’。丫頭,皇上對你如何?我怎麼覺得你雖然被冊封為妃子,卻不比以前快樂呢?」

青箋微笑以對,「哥,我現在的境遇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沒有盛大的封妃儀式,雖然沒有固定的宮殿,但卻不用再伺候人了。」

「傻丫頭……」大男人竟動容地酸了鼻子。

「好啦好啦,趕快值守去吧!已經晉升為侍衛長了,總得為大家做個榜樣啊!」松開凌舜的手臂,推著他的後背。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通知我。」他戀戀不舍地回頭張望,終于挪著步子離開。

青箋賞了片刻花兒,便回了宮人房。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她卻沒有點蠟燭,而是在黑暗中閂好房門,模索著躺到了榻上去。

原以為躲避能夠起到作用,卻不想還是無法逃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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