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罪寵 欲壑難填(買醉)

作者 ︰ 雲箋曲

龍岳梟冷冷地望著那個驚慌失措、倉惶逃離的身影,臉上爬滿了陰鷙的神情。

今晚本不打算再要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但旺盛的精力又無處消遣,遂獨自提著寶劍,預備在無人打擾的偏殿院落里練習一會。卻哪知,才到這里,就看見黑衣男人預備離開她的房門口。看他那個戀戀不舍的樣子,是剛從她的房間里出來。

料想到神秘人輕車熟路,應該是宮里的,他便沒有即刻取其性命,而是先甩出飛刀加以警告,然後才以寶劍對付之。神秘人卻無心戀戰,在寶劍刺過去的那一刻,使用輕功竄離了搏斗的最佳距離,在回頭望了他一眼之後,便逃之夭夭了。

如此,龍岳梟便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房內之人的身上。

三兩步及至女子的房門口,抬起腳,「 」一聲,門板就被踢開,有一扇甚至直挺挺地撲在了房間的地面上。

熟睡的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懵然醒來,然,因了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只是瞪著碩大的美眸,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黑暗,並未起身坐著,更想不到要采取任何措施媲。

旋即,男子大步走進屋子。手臂一揮,幾根蠟燭便奇跡般被點燃,房間內瞬間明亮起來。

女子還躺在榻上,突然變亮的光線刺到了她的雙眼,遂將眼楮眯起,還來不及去打量入侵者。

未及她再睜大雙目,入侵者卻已經翩然來至榻邊,將手中的寶劍惡狠狠地撇開,一把扯著她的領口將單薄的身子拎了起來。

「你這個婬.蕩的女人!連續數日承.歡在朕的身下,難道還是無法滿足嗎?你,真的是欲壑難填!」稜角分明的五官逼近女子,咬牙切齒罵道。

女子茫然地回望著,口中喃喃重復,「誰婬.蕩?誰欲壑難填?」

「自然是你!說別人對得起你嗎?」龍岳梟的上唇微微皺起,「是不是非得讓朕日日夜夜與你纏.綿,你才肯絕了勾.引他人的貪婪之心?」

女子雖然尚未弄明白暴君緣何發火,但她听清楚了他口中的辱罵言辭,她絕對不允許他這般詆毀她。

「皇上憑什麼說我婬.蕩?又憑什麼說我欲壑難填?沒有證據的話,這就屬于毀謗!」她瞪著美眸,口氣十分激動。

「證據?方才朕險些就把那個奸.夫捉到!」一提到那個黑衣男人,他就怒火中燒,不禁暗暗責備自己,剛剛不該遵循什麼君子之風,應該一下子就把對方擊倒,先擒了他再說。

「奸.夫?哈哈!」女子冷笑兩聲,「皇上找不出別的理由懲罰青箋了嗎?竟然杜撰出一個所謂的‘奸夫’來!這偌大的皇宮里,除了皇上、六王爺和九王爺,剩下的男人都是身子殘缺的。時值深夜,六王爺在與新妃恩愛,九王爺已然被皇上幽禁,剩下的男人就只有皇上本人!青箋想問問皇上,究竟有誰可能是那個所謂的‘奸.夫’呢!」

男子怔了一瞬,「還有侍衛。別忘了,你跟凌侍衛長之間曾經不清不楚……」

「凌舜?」女子的衣領一直被他鉗在手中,勒住了脖子,呼吸有些不暢。

「對,凌舜!大將軍的獨子,帶刀侍衛長凌舜!」龍岳梟認定真的捕捉到了什麼,眼神和口吻都確定了許多。

「皇上,凌舜與青箋之間如兄妹一般純潔,請皇上不要褻瀆了這種異姓兄妹情意!」青箋冷著臉,對暴君的捕風捉影甚是不屑。

「好,朕就看看,你們究竟是怎麼樣的純潔!」說著,松開女子的衣領,一把挽住她的腰肢,將她從榻上拎到了地上。

「干什麼?」她又預感到了將要有壞事情發生,遂腳步踟躕在原地,不跟他走。

他不語,徑自拖著她向門口走去。

「衣衫不整的,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終于忍無可忍,嘶吼著,想要掙月兌他的束縛。

當然,他一個會武功的大男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她一個弱女子給掙月兌?于是,她便采取了極端手段,低頭往他的手臂上咬去。

他先是一愣,手上的力道並未放松,也沒有用暴力應對,而是低頭乜斜著她,任由她狠狠地咬嚙。

終于,她松開了牙齒,嘴唇染著鮮血,像吸血的小怪獸,仰著飛揚的眸子,氣勢洶洶地與他對視。

「朕的血,滋味如何?」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追究她損害龍體應受的罪責,而是淡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然,女子卻未被他的冷幽默所感染,——她的憤怒是鮮血也熄滅不了的。

「告訴你龍岳梟,不要總是自以為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權勢,不是所有人都在乎富貴,你若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不僅令自己徒增煩惱,也會傷害到無辜的人。我忍受你的煎熬,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而是我想相安無事地過日子。你再咄咄相逼,我寧可魚死網破,也要保住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女子的聲音雖然很細柔,但說出的話卻字字鏗鏘,不容小覷。

男子凝視著忽然爆發的女子,卻依舊執著于令他極度郁悶的事情,「既然你不承認自己偷.漢.子,那就證明給朕看!」

「沒有就是沒有!還要怎麼證明?」青箋大聲嘶吼,「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這會兒,她的態度、口吻和言辭都足夠判個「忤逆之罪」了,然,這段日子所集聚起來的怨懟和委屈,卻不是幾句話就能夠平衡的,她的怒氣依舊劍拔弩張。

「這個很簡單!」他抓住她的手臂,稍事用力,便將她甩到了床榻上去。旋即,他一躍上榻,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要做什麼?」她的嗓音因為驚恐和憤怒而沙啞得不成樣子,但傳遞出來的不屈服意味卻是清晰的。

「做什麼?」他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自然是要用你的身子來證明你的清白了!」

說罷,伸手便來撕扯她的衣衫。

「別踫我——」她大聲吼叫,嘶啞的嗓音在夜里傳得很遠。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止住了她的喊叫,白皙的臉頰上是五個緋紅的指痕。

「朕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他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你若是想滅九族,就只管反抗,只管繼續忤逆朕!」

「你就只會用權勢來壓制人!」身體的反抗力度因了這句威脅的話而減小了許多,但嘴巴仍然不肯妥協,「你若不是皇帝,定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想必連生計都完成不了!」

然,他並不理會她的挑釁,徑自撕扯碎了中褲,又將褻褲扯掉,分開了她,如炬的目光瞟了上去。

「你是個流氓——,是個只會用下.體思考的最卑微的下等動物……」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楮,淚水傾瀉而出,以洗刷此刻的恥辱。

「夠了!」他咆哮著,以被子蓋住了她的半.果身體,「身子的純淨並不能說明你的心思也是干淨的!」

她愣了愣,「對,你說得對,我的心思是骯髒的,裝滿了世上所有的男人!你看的住我的身子,管不住我的心!沒有男人踫得到我的身子,但我的心已經婬.蕩地與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男人交.合過了……」

「啪!」更加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次,他用了內力,但見她的嘴角滲出了血絲,半個臉頰瞬間蒼了起來。

「朕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朕的耐性!」他把目光挪開,不去看那足以刺痛他的畫面。

「從此以後,我將用干淨的身子,守著婬.蕩的心!」她豁出命去跟他卯上了。

「你敢!」他的眼楮紅得幾乎滲血,與凶殘的、被逼上了絕境的野獸毫無二致。

「皇上怎知我不敢?皇上擁有再至高無上的權力,也無法進到我的心里去一探究竟。」女子竟然笑了,雖然這笑容因了臉頰的腫脹而看起來有些滑稽,卻難掩囂張的氣焰,「原來權勢也不是萬能的!至少,它管不了無形的東西!」

他氣得再度拎著她的中衣衣領,懸起她的半個身子,血紅的眼楮緊緊盯著她的美眸,「別逼朕!」

她又笑了,這次是嘲諷的笑,「皇上乃一國之君,任誰敢逼皇上呢!」

男子的眼瞳中閃過一絲苦澀,一把松開女子的衣領,將她丟在榻上,「你這樣的女人,怎配得到朕的寵.愛?」

女子還想笑,臉龐已經腫得笑不出來,臉上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地方只有淚腺,淚水肆意橫飛,她卻強忍著抽泣,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男子不再說話,而是疲倦地下了床榻,腳步僵硬地往門外踱著。

來至門口,停了下來,並未回首,「岑青箋,不要怪朕沒給過你機會!」

只這麼一句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榻上的人兒心里沒來由地疼著,心髒抽.搐成了一團,淚水更加肆虐,再也抑制不住哭聲,「嚶嚶」地慟哭起來。

門外的男人腳步沉重,听到哭聲之後,停了半刻,但還是再度邁步向前,義無反顧地離開。

就在他即將走到正殿的時候,由最後一間宮人房里走出來一個人。

「皇上萬福!」嬌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听起來有點像貓叫。

龍岳梟早就看出了對方是誰,低沉地說了一聲「免禮」,預備繼續往寢殿走。

「皇上似乎不太開心,難道是禍妃又惹皇上不高興了?」女人未到面前,香氣卻撲面而來。

「這麼晚了,姑娘為何還不歇息?」許是噴香的氣味攔住了男子的腳步,總之他沒有再邁步,而是駐足與女人說話。

「皇上不也還沒睡下嗎?」女人故作頑皮狀,「皇上不睡,婉雅怎麼敢睡呢?」

這話說得乖巧,意為自己是隸屬于皇上的,凡事要仰皇上鼻息而為之,凸顯了皇權的至高無上。

然而,這話听在龍岳梟的耳中,卻令他對視皇權如糞土的岑青箋更加憤恨,心情就更加郁結難安了。

擅于察言觀色的女人趕忙趨步上前,「皇上好像有些不高興呢!既如此,倒不如由婉雅陪皇上解解悶兒吧……」

「解悶兒?怎麼解悶兒?」男子用納悶的口吻問道,看似有了些許的好奇之心。

「這個嘛,就看皇上喜歡什麼了。只要皇上喜歡,婉雅做什麼都可以……」第二句話充滿了各種曖.昧的暗示,語調也嗲得令人起雞皮疙瘩。

男子正猶豫的時候,鬼魅一樣的李韋從遠處「飄」了過來。

「皇上,奴.才該死,還以為皇上已經歇息了呢,竟然連皇上出了門都不知道……真是該死!」做出扇耳光的動作,其實是偷眼打量著皇上身邊的女人。待發現她是蘇婉雅而非岑青箋,心里便劃了個大大的問號。

「朕就是不想有你天天跟屁蟲一樣的黏著,所以才獨自一人出來走走。去,準備酒菜,端到蘇姑娘的房里,然後趕緊死回去睡覺,不要妨礙朕與蘇姑娘飲酒。」轉身往蘇婉雅的房門口走去。

「呃……好,馬上送來!」大太監吃驚之後,顛著步子離開。

紅衣女人微笑著跟在男子身後,目光追隨著走在前面的偉岸身影,心里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動,心髒忽然跳得厲害,需要用手捂著才能平復一些。

男子進門之後顧自走到桌邊坐下,女人則站在他的身側,貼心地扇著羽毛扇。

「姑娘坐下吧,朕自己來。」男子伸手接過扇子,輕輕扇著,「姑娘的扇子好香。」

女人便坐在了他的身旁,臉上綴滿了桃花的顏色,嬌滴滴地開口,「皇上喜歡就好。」

男子不再說話,屋子里靜默極了。好在沒過一會兒,李韋就帶著人將酒菜送來。挨了皇上一頓責罵之後,他又哀怨地離開了。屋子里又剩下了孤男寡女兩個人。

「來,皇上,婉雅敬您一杯!願皇上永遠安康強健!」女人端起斟滿的酒樽,與男子踫了踫杯,隨即豪爽地一飲而盡。

男子不語,瞥了她一眼,也跟著喝光了杯中酒。

女人再度將酒杯斟滿,「皇上,這杯酒是婉雅替禍妃敬給您的。若是禍妃娘娘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請皇上不要介懷……」

「怎麼?你與她感情很好?」他打斷了她的話,凝眸以對。

女人打了個愣,隨即頻頻點頭,「禍妃娘娘雖然不善言辭、秉性又倔強了一些,但為人還是不錯的。婉雅畢竟是初來乍到,有好多事情都不懂,所以便免不了要經常向禍妃娘娘請教一些事情。盡管娘娘偶爾會不耐煩,但念在婉雅孜孜好學的份上,也會盡力教導的。婉雅只希望背靠大樹好乘涼,是完全不會介意娘娘說的那些話的……」

「那些話?」男子抓到了重點,夾了一口菜,放進嘴巴咀嚼片刻,咽下,「哪些話?」

女人遲疑著,隨後,若無其事地擺手,「沒有,沒什麼的,都是娘娘玩笑的話。婉雅不會放在心上的!」

「說——」男子冷冷地催促,只一個字,表明自己耐心有限。

「是這樣的,禍妃娘娘讓婉雅來勾.引皇上……」話還沒說完,就跪在了男子面前,「請皇上不要怪罪娘娘,更不要讓娘娘知道婉雅跟您說了這些,不然娘娘會找婉雅算賬的!」

說話的時候顫抖著,說完,楚楚可憐地抬頭,以熱烈的目光凝視著男子。

男子似乎對她的話毫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起來吧!」

待女人起身之後,他又信口問了一句,「她讓你來勾.引朕,你會麼?」

女人沒料到他會問得如此直白,一時間不曉得要怎麼回答才妥帖,踟躕的當口,他已經又喝光了杯中的美酒。她便趕忙又為他斟酒,腦子里不停地思考著不同的答案所引起的不同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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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方式千萬種,哪一種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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