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那季追過你 第十一章 我想和你保持距離

作者 ︰ 葉茗歌

昊天載著小青離開family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因為小青在family和于洋聊得忘我。要不是昊天提醒,兩人可能要繼續聊下去。昊天發覺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居然都和小青一拍即合,就像他們三個才是朋友,他是個外人似的。葉楓和于洋都和楚芸保持疏遠的距離,似乎對楚芸沒有什麼好感。他們幾個聚過餐,葉楓和于洋卻沒和楚芸說過幾句話。後來他們的機會越來越少,最後凡是楚芸會出現的場合,他們倆個都選擇回避。昊天一直不懂自己的選擇有什麼問題。「沒想到于洋是這麼幽默,」小青坐在昊天身邊,手中拿著那朵玫瑰花。「你很喜歡玫瑰花?」昊天的話題跳過于洋,看來小青似乎很珍惜這朵玫瑰。「是啊,你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感覺真好。」小青一臉陶醉的低頭吻著花香。「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沒有送花給你?」昊天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小青,又轉回頭看著前方的道路。「我哪有男」小青意識到差點說出自己沒有交過男朋友的事情,立刻閉上嘴。可是這幾字足夠昊天做出判斷了,昊天微微一笑,感到有點不可思議。這個二十八歲的女人居然純成這樣,還沒交過男朋友。小青偷偷觀察著昊天的表情,看著他偷笑的樣子,心里一陣不服氣。真氣人,誰規定幾歲了就必須談幾次戀愛,她是相信愛情的人,所以不願輕易接受別人,一直在等那個「他」出現。她還曾經以為聶昊天就是那個「他」,事實上他是別人的「他」。小青撇了撇嘴,算了,他想笑就笑吧。反正她現在心情好得很,不會計較這些。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昊天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顯。那是楚芸打來的。昊天看了眼小青,小青轉頭看著車窗外。昊天接起了電話。「喂,是我你先等會兒,我很快就回去。」昊天掛斷了電話。「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一吧,我想搭地鐵回去,」小青看著前方的道路說到,她不想再麻煩昊天。「沒關系,我送你回去,」昊天顯然沒有停車的打算。「不用,我真的想自己回去。」小青突然很堅持,一臉認真地看著昊天。昊天看著小青堅持的樣子,沒有做聲,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小青剛解開安全帶昊天就開口了,「你在躲我?」昊天一副淡淡地口氣,讓人听不出他真正的情緒。小青一愣,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假裝听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呀。我干嘛躲你,」小青否認到。「那為什麼不願意讓我送你回去?還有,連吃個飯也不願跟我去。」昊天想起去family之前,小青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沒有啦,只是不想耽誤你的時間,你不是還要回去見楚芸嗎?」小青本來已經忘記的下定決心和昊天保持距離的事了,楚芸的一通電話又把她拉回現實。昊天不再說話,小青誤以為昊天認同了自己的說法,打開車門下了車。小青剛下車,昊天就離開驅車的離開,讓小青一陣錯愕,那麼迫不及待回去還生什麼氣。小青邁開步伐朝地鐵的方向走去,低頭看眼手上的玫瑰花,微微一笑。昊天透過後視鏡看著小青一臉陶醉的樣子,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青回到家中搜索著花瓶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買過花瓶,只好找出個玻璃瓶暫時將那束玫瑰花插在瓶中,再灌點水。小青決定改天買個好看一點的花瓶,就算沒有人送花給她,也可以自己買的。那束玫瑰花開得還是那麼惹人喜愛,她對于洋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不過她倒是在網上瀏覽過他的作品。于洋除了喜歡拍風景照,他還喜歡拍攝一些充滿人文關懷的照片。因此小青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小青洗了個澡,放松全身的躺在床上。她老媽打來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小青看了眼手機,一副無奈地樣子接起了電話。母親在那端劈天蓋地詢問著小青男朋友的事,小青翻了翻白眼裝出一副委屈的語調,「媽,你真的覺得你女兒我很差勁是不是?居然找了個肥頭大耳的人來陪我相親,好歹不要長得對不起全國人民好吧。」母親接下來的話讓小青為之氣結,「你都二十八了,還敢挑三揀四?有人要你就算不錯了,你還嫌棄人家。」小青又敷衍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她已經不和母親吵了。自從二十五歲以後,和母親的對話從來都是以婚姻的話題開始又以婚姻的話題結束。世上的事,你不著急自然有人替你著急。小青拉過被子,視線停留在天花板上。回想著這一天的經歷。莫名其妙的相親,莫名其妙被昊天拉出餐廳,又莫名其妙的半路下車。昊天那個時候是生氣了吧。可是,當時小青顧不了那麼多了。雖然楚芸是她幫昊天找回來的,可是她並不想見證他們多麼偉大的愛情。連听電話都不可以,還是相親吧。小青發現自己居然還沒骨氣的又想到了母親,如果換個對象的話或許可以考慮看看。今天見面的那個,她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過日子。小青嘆了口氣,決定睡一覺,明天再想這些讓人心煩的事。

昊天將車停在自己的公寓外,沒有馬上下車,而是一臉神色嚴肅的樣子坐在車中。他沒有發覺躲在暗處的兩個狗仔。公寓中的燈光從窗戶中透了出來,昊天看了眼那窗戶,閉上眼靠在座椅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今天小青的拒絕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即便知道小青為什麼拒絕自己,他還是希望能和小青維持好朋友關系。她是少數幾個讓他相處下來感覺比較舒服的人,所以今天才會帶她去family。要知道,連楚芸都沒有去過那里,也沒見過吳媽媽。可是小青似乎不怎麼領情,她還忙著相親。看來她是想徹底忘記自己。昊天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是這種可能性他就覺得心煩。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昊天知道又是楚芸打來的。是啊,他已經有楚芸了,怎麼還想那麼多?昊天睜開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接電話,打開車門下車走向公寓。兩個狗仔躲在暗處偷*拍著昊天。

自從和昊天的戀愛關系公開後,楚芸推了不少通告,經濟公司那邊已經對她有意見了。楚芸完全不理會,她只想挽回昊天的心。事業、愛情,她都要。現在她已經不確定昊天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包容自己,耐心的等待自己。她也不想這樣委曲求全,但是真的愛了有什麼辦法呢?昊天打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楚芸環抱雙臂站在窗邊。她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知道他一直在外面嗎?「你回來了,」楚芸轉身看著昊天,始終站在窗邊沒有動。她已經看到窗外的兩個狗仔舉著攝像機向窗邊移動。昊天朝她走了過去,「怎麼晚還不休息,忙了一天不累嗎?」昊天看著楚芸疲憊的樣子,關心到。他知道最近楚芸接了幾個廣告,和一部電影,常常忙到三更半夜。「我在等你啊。你去哪里了,現在才回來?」楚芸不想質問昊天,但是以前從來都是昊天等她。最近,她每次來,昊天都不在家。打電話問葉楓,他也說不知道。「沒什麼,于洋回來了。我去見他。」「哦,那改天去我們聚下吧,等我不忙的時候。再叫上葉楓。」楚芸建議到,她想改進和昊天兩個死黨的關系。葉楓和于洋似乎並不怎麼喜歡自己。以前她什麼都不在乎,那是因為昊天堅持這段感情。現在是她在挽回,為了昊天,她願意主動向他們示好。「下周于洋要辦攝影展,你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昊天想起于洋對小青說的話。今天他和于洋似乎沒有機會說什麼話,于洋該不會真的看上小青了吧。不會,于洋自由慣了,根不不想找個女人來束縛自己。他想過得是那種想離開就能離開的生活,不必顧及誰,也不想讓自己成為誰的顧忌。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對小青是特別的。雖然他生性幽默開朗,卻極少這麼快和一個女人打成一片,像個老朋友似的。葉楓也是,和小青的友情也是迅速發展並茁壯成長著。昊天也知道小青身上擁有的這種特質。她和一個人相處看中是對方的為人處事,從不打听人家的身世背景、職業、年齡,更別說是探究別人的經濟狀況了。如果那個人對她的胃口,她就能對別人掏心掏肺的好。昊天沒發覺自己已經了解到小青最本質的東西了。楚芸看著心不在焉的昊天,眼角瞥了眼窗外的黑影,踮起腳尖吻上昊天的唇。昊天被突如其來地吻拉回現實,楚芸摟著昊天不讓他逃避,加深了這個吻。昊天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片刻後,楚芸離開昊天的唇,將頭埋在昊天胸前,不讓他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窗外兩人已經為拍到的畫面竊喜,小心翼翼的轉身離去。昊天的視線轉向窗外看著兩個影子閃過皺起了眉

小昕像往常一樣給父親喂完飯,擦拭干淨身體走出了病房。自從那天掛掉秦朗的電話後,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見秦朗了。當她走出醫院時發現秦朗的車停在醫院大門外等著她。此時葉楓的車行駛而來,停在秦朗車前方。葉楓打開車門,下了車。他不知道秦朗正坐在他身後的那輛車中。「小昕,去咖啡館嗎?我送你去,」葉楓開口邀請小昕上車。秦朗坐在車中,一臉鎮定地看著兩人,似乎在看一出事不關己的戲。不過,他有必勝的把握,小昕一定會打開自己的車門。果然,他听見小昕拒絕的話語,「對不起,葉楓,你自己回去吧,謝謝你來接我,以後不要麻煩了。」小昕打開秦朗的車門,坐在他身邊。葉楓這才知道車中坐著的人是秦朗。

秦朗今天是自己開車來,小昕坐在他身邊也不說。秦朗以勝利者的眼神看了眼葉楓,載著小昕驅車離去。葉楓一副失落的樣子看著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著,葉楓取出手機看了眼,接起了電話,于洋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了過來。電話那端的于洋說著讓葉楓前往開辦攝影展地點的話。葉楓答應馬上過去,他掛斷了電話,收起失落的神色,坐進車中駕車離開。

秦朗開車載著小昕行駛在街道上,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距離上次通電話已經過了半個月,加上秦朗帶著安潔去國外度假的一個禮拜。兩個人已經二十幾天沒見過面了。其實小昕已經後悔上次掛斷秦朗的電話了,她在等著秦朗開口。然而秦朗徑直開著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小昕不知道,她掛斷秦朗電話的那天。秦朗回到家中沖著安潔發了一頓脾氣,安潔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吵過架。夫妻之間的相處就像是一對客氣的朋友一樣。那天秦朗帶著給小昕買的禮物前往公寓找她,卻發現小昕不在家。一個禮拜沒見她,秦朗比以往更想念小昕,一下飛機都沒跟安潔回家,就直接坐車來找小昕。打給小昕還被她掛電話,那是他第一次記得帶禮物給小昕。離開小昕的公寓後,秦朗回到家中,面對著是安潔不溫不火的態度,雖然這是她長久以來對待秦朗的態度,秦朗還是發了一頓脾氣。自從安潔的前夫自殺後,安潔的心也死了一樣。對待什麼都無所謂。秦朗現在承認當初做的太絕,心里也感到內疚,但是他不願意在人前顯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他對安潔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過,當初會找小昕完全是因為她長得像安潔。忍了這麼久,秦朗的情緒已經達到爆發的邊緣。偏偏在這個時候還找不到小昕,那個溫柔的小昕總是能給他帶來心靈的平靜和滿足感。在小昕身上可以的得到他渴望在安潔身上得到的一切。可是當他得不到的時候,內心充滿了失望和空虛。秦朗那樣剛毅霸道的人,怎麼會允許讓自己的情緒左右自己。他要做的是控制情緒,讓人看不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然而,那天他終于爆發了。安潔一語不發,看著失控的秦朗就像耍賴的孩子般鬧著情緒。待秦朗平靜下來,安潔她無聲地摟著他。秦朗竟然在安潔懷中流淚,那是安潔第二次看到秦朗的眼淚。第一次是秦朗母親去世的時候,那個曾經一再迫*害自己的女人,安潔對她是有恨的。她和秦朗造成今天的局面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她離世的時候,安潔沒有掉一滴眼淚,平靜的像在告別一個陌生人。發完脾氣後,秦朗就把自己困在辦公室,沒日沒夜將感情寄托在工作上。家中的妻子從來沒有一天在看到他的時候露出真心的笑容,而小昕呢,口口聲聲說愛他,卻也對他避而不見。秦朗的孤獨和脆弱不願讓任何人看見。秦朗將車停在一處海灣邊,下車站在欄桿處看著前方的海面。小昕跟著下車站在他身邊,看著秦朗的臉,小昕突然感覺到秦朗身上透出來的孤單。對于秦朗的家庭,她知道的僅僅是年幼喪父,而兩年前母親也過世了。那個時候兩人的關系剛剛開始,秦朗三更半夜來到公寓,摟著小昕,哭得讓她震驚不已。如果說一開始小昕對秦朗有點厭惡的話,那種厭惡感就在那一刻被秦朗的淚水清洗的干干淨淨。可是之後,他又恢復陰郁的樣子,幾乎不和她說什麼話。此時,小昕知道他只是想找個人陪著她,不一定要她說什麼。然而秦朗卻開口了。「我不知道該不該放了她,」這句話讓小昕一震,她知道秦朗說的人是安潔。「你們吵架了嗎?」小昕開口問著他,眼楮還是看著前方的海面。「吵架?」秦朗突然笑了出來,笑得很悲傷,「她根本無視我。」那你願意離開她,留在我身邊嗎?小昕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你不會放棄她的。你是那麼愛她。」這次輪到小昕悲傷了。「秦朗,雖然你說了愛我,可是我知道這種愛遠遠比不上你對她的。可是有件事我又很好奇」,小昕停頓了一下,她需要勇氣說出下面的話,「你這麼愛她,為什麼還要找我?是不是因為我在哪個方面很像她?我真的只是她的替身嗎?」小昕閉上了眼楮等待著秦朗的回答,她害

怕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她就真的只是個可悲的替身了。「沒有,你是你,她是她,」秦朗知道自己在撒謊,看著小昕的臉他根本不忍心告訴她事實。是的,一開始是因為小昕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氣質和安潔的太像了。可是這麼久以來的相處,就算對小昕的感情不是真正的愛情,他也不想看著小昕受傷,所以他現在猶豫了。如果離開安潔,能不能永遠留在小昕身邊。「謝謝你,謝謝你跟我說不是。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小昕不想探究這是不是秦朗的心里話,只要他說不是她就相信。她寧願記住美好的東西,也不要讓自己真的可憐到一文不值,即使這種美好是虛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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