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七十九章

作者 ︰ 儀萍

河流上,「異想號」水陸兩棲船在滾滾河水上逆水上行疾行著。公輸冰看著天上變幻莫測的極光的顏色,又喝了一口酒。河水在船下發出「咕咚咚」的聲音。

公輸冰喃喃地說︰「自然的規律安在?/在半夜時升起了晨曦,/這不是太陽設置的寶座,/也不是冰封的海洋,/而是閃動的火焰。/啊!冰冷的火籠罩著我們,/啊!雖說是夜里,/白天卻來到了人間。/是什麼令明亮的射線在黑夜中抖動,/又是什麼在天空中觸發了頎長的火?/如同沒有雷暴雲的閃電,/從地面向高空攀登,/它究竟怎樣成為凝結的蒸氣,/仲冬時節變成了噴涌的火?」公輸冰又喝了一口酒。

迪斯說︰「自然的規律安在?」迪斯低著頭。

水流汩汩的流動著。鯽魚們,鯉魚的尸體浸泡在股股的水流中。沖刷在沿岸的綠苔里。小白魚和鱸魚還有大白魚都已經死了,一只鰱魚還在貝殼堆里亂刨,下面有更多的同伴的尸體和鮮紅的血。

旁邊的黑壓壓的樹枝上,成千上萬的鳥兒死在樹干上。泥土里。樹木一片枯黃。只有頭頂上的極光,仍在散發出駭人的鮮艷顏色。

一只縴細的手伸了過來,有力的握住迪斯顫抖的手。迪斯抬起頭來,蝶的眼楮里亮晶晶的,全是淚水。一抬頭,那眼淚就流了出來。蝶溫柔的看著她。

迪斯說︰「黑衣裁判,真的是某種黑暗力量的臥底嗎?這一切的事情,都在黑衣裁判的監視下完成的是嗎?包括,simon的失蹤,還有……艾德姆和黑彌撒……。我們這些所有的選手,而他是我們的裁判……。」

蝶說︰「我們有時候確實會愚蠢,只相信表面的事情。但是,智慧總是在這個過程中艱難而緩慢的降臨,雖然並不是我們期望的方式……。黑衣裁判的搗亂、破壞……也一樣的吧。這樣想,就好了。」蝶站起來,眺望著遠方的風景。

蝶說︰「到了比賽的後期,與阿冰接頭之後,我們才發現黑木的真實身份,這確確實實,是我們FSS籌備組的失誤……。」蝶低下了頭。蝶握緊了拳頭,她的手骨節開始發白。蝶︰「四年前……的賽雲和幽靈教。」

異想天工坊震洞中,溶洞內像一個工廠的操作間,散布著各種零件和儀器。加工材料,和大鐵架。四周布滿了累累的書籍。小小的迪思和迪斯,一個踏著雙輪車,一個踩著滑板飛快的闖了進來。迪思說︰「爸爸媽媽,我們準備出發去找禽龍化石了嗎。外面突然發生了日蝕,天空全都黑了。好好看喔!」迪斯︰「夷?光屏上怎麼沒有了信號?」蝶︰「在我們準備去獨石古堡尋找恐龍化石的那一天,天空中非常巧合的,突然出現了異象。」墨寒和蝶深思的看著沒有了信號的光屏。他們對看了一眼。蝶︰「日蝕發生,也就是說……。」墨寒飛快地操作電腦。只見屏幕上顯示了異想天工坊外的天象。赤色的閃電突然好像巨大的光波一樣,在天空劃拉出一個巨大的裂縫。太陽灼白的光透過血色的雲層顯露出來。星星遍布,日食漸漸發生。蝶忽然走到迪思和迪斯身邊,緊緊的抱住他們。墨寒走過來,握住蝶的手。墨寒︰「蝶,獨石古堡異動,說明燕北長城一線,已經破功。如果我們現在還在猶豫的話,墨家多年的努力,可能就要功虧一簣了。」蝶轉過頭來︰「我知道,我只是……。」迪斯抬頭看著蝶。

蝶︰迪斯,迪思,爸爸媽媽,可能要離開你們一段時間了!我和你爸爸,要去火星探測站做一件艱苦的工作。蝶︰「獨石古堡發生異動。說明燕北長城一線的防御體系已遭破壞。為了應付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我和墨寒只好急而登火星進行火星基地的建設工作。而其實在那個時候……。」嘀嘀嘀滴,嘀嘀嘀滴,座機的電話鈴突然響起來。蝶更緊的擁抱著小小的迪斯和迪思。爸爸墨寒,走到他們身後,在蝶身後默默的握了一下蝶的手。蝶閉了一下眼楮︰我和爸爸就要走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遇到多麼強大的對手,你們要牢記住。無論你的對手說什麼,無論你的對手做什麼,直視著他……。直視著他。不到勝負的最後一刻,毫無退避。蝶驀然的站起來,把迪斯和迪思推到了門外。迪斯,迪思在門外向他們的父母飛撲過來。

迪斯,迪思︰「爸爸,媽媽,小蝴蝶……。」而門沉重的一聲關住了。蝶︰「我們已經遇到了賽雲!」蝶急轉過頭,撲到異想天工的大光屏面前。只見墨寒默默地啟動了一個按鈕。光屏上出現了巨大的字眼。墨寒沉著的地說︰「你看。」蝶喃喃地說︰「據說,上帝在7日內創造了世界,一個禮拜有7天,啟示錄一共有27本等等。所以7代表著完美,6不足7,就經常被用來形容人與上帝或耶穌等神靈相比時的不完美性。即只有2個胳膊,2條腿,1個頭,與1個身體。而相對的8則代表了超級完美,在對人名的推算中,耶穌的名字對應的數字正是888。而我就是徹底鏟除這謬誤的罪惡,重新讓世界煥發光明……。」電腦光屏上出現一個巨大的賽雲的字符。電腦光屏︰可與神媲美的「賽雲」!光屏上的「賽雲」字眼轉換成一個巨大的笑臉,然後突然消失了。蝶喃喃︰「這一長串話,是……阿冰……幽靈教????(換成個東方色彩的教——幽靈教),」蝶轉頭看了看墨寒。墨寒默默地點了點頭。

河流上,水陸兩棲船繼續向前駛進。

迪思說︰「幽靈……幽靈教?這個seven,難道還是隸屬于某個宗教嗎?」

蝶說︰「這個幽靈教,只是傳說中的一個與奇怪的儀式、咒語、耗時的步驟,與掌握一種非常神秘的力量有關的團體。至少在上學期間,阿冰把他說得特別的神秘。其實,我們知道這「seven」之說是幽靈教教義的頭一頁敬語,也是拜阿冰所賜啊。」

迪斯和迪思都看著公輸冰。公輸冰撓了撓腦袋。

公輸冰說︰「喔,那確實是一個扔在我們公輸家族那些腐朽的塵埃中的一本早已無人問津的古老典籍。我很高興你和那個寒柱子還記得當時我酒醉後的話。」公輸冰搖了搖手中的酒瓶子。仔細地看著里面殘余的一點點液體。

公輸冰說︰「在那本古老的典籍中,幽靈教明確的規定了九罪。」公輸冰聳聳肩膀︰「大概是對應聖經里的七宗罪吧。所謂謬誤的罪惡,是這幽靈教九罪與聖經七罪在本質上有著明顯的不同。相對應于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幽靈教明確規定了人們其實真正犯下的罪惡並不在于這些由本能反應驅動的勞什子,而是……。」公輸冰把手里的酒瓶子扔到了河里。河水里發出「咕咚」的一聲,河面五顏六色的顏色被打破後立刻迅速愈合。

公輸冰︰愚蠢,自負,唯我,自欺,隨波逐流,缺乏立場,摒棄本源,多余的自尊,與審美缺乏這九訓。其他的也就罷了,只有這最後一項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對能夠發覺美麗的眼楮是幽靈的基本工具……。這句話真的是可堪思考啊……。

公輸冰搖了搖頭。

迪思說︰「什麼審美不審美,不管什麼撒方教,幽靈教,以神自稱,這個教派還真是會吹大牛啊。」迪思緊緊地握緊了拳頭。

迪思說︰「三番兩次的侵入到天工坊的電腦。這樣的挑釁……。」

迪思咬著牙︰「不僅如此,還提前安插臥底到我們的FSS籌備組,一路被他們監視控制,一想到我們一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就讓人氣的胃疼啊。」迪思狠狠地把拳頭砸在了船上。

水陸兩棲船劇烈的晃動了兩下。

迪斯說︰「迪思!」前面傳來了一聲喝喊。

墨寒的聲音︰「喂,小子,如果他知道你被氣得砸船,把我們全體翻到河里去。估計會更加笑掉大牙了吧!!」

水陸兩棲船劇烈的晃動了兩下。眾人扶好船艙。墨寒打開艙門,探出頭來。墨寒皺皺眉頭︰不管撒方教還是幽靈教,再怎麼以神自稱,畢竟都還是人。可是你有沒有想到,他為什麼會有這個能力,能讓劇烈的日蝕發生呢?迪斯看著墨寒。

迪斯說︰「爸爸,這也是我一直想問你的問題。這個,跟你們說的燕北長城異動,是有關系的對嗎?還有我們去過的那個獨石堡……。還有,我們在這次野外跋涉中,被安排的這個路線,也有他一定的目的,對吧?也許,還跟那個火星基地,有關系?對嗎?」墨寒沖迪斯一笑。墨寒朝著蝶點點頭。蝶也點了點頭。墨寒關上了艙門。蝶安靜的看著三個孩子︰你們怎麼想的呢?迪斯和迪思面面相覷。只有公輸馬西亞默默地開了口。

公輸馬西亞說︰「我想,在這長城一帶,一定有一條古時候人造的磁感線吧。」幾個人都看著馬西亞。

馬西亞說︰「自然界中地球的磁感線,是由南極到達北極的。可以理解為從南部到達北部。但是當地震發生後,版塊的中部分裂,地幔斷層時,磁場在中間受到擠壓,磁感線交織在一起,阻斷磁感應信息及磁場線由南向北傳遞。這時磁場聚合太空局部電離,在版塊的末端上空,就會聚集大量熱量,形成熱暴氣候。而版塊裂開後,其上空磁場強度增大。能量在這一帶聚合,也能會形成熱帶風暴,主要表現是︰風,暴雨,雲,閃電,強對流天氣,冰雹,雪花。」

迪斯說︰「據現在觀察到的現象,地磁干擾的確會對大氣密度造成一定的影響。一般來說在沒有明顯地磁擾動時,熱層(600KM高度左右)的大氣密度的波動有27日左右的小周期性和準半年的大周期性變化。但是一旦有地磁擾動就會使得這種周期變化變得不明顯起來。……確實是這樣的……。」

迪思說︰「可是如果這一帶真的有一條人造的磁感線,那麼十四年前的「十假日」現象也不足為奇了,但是,這麼強烈的磁感線……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

馬西亞︰所以我想,這條磁感線,一定是劇烈而隱秘的。保護的這麼周全,說明,他正在隱藏著或保護著什麼……?而在四年前的那一天,它被人發現,並觸動或破壞了?是這樣的嗎?」

馬西亞抬起了頭。他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衣襟里的半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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