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你自先去‘聚賢樓’查查賬目,晚些我會與你會合。」
「是!主上!」
話畢,只見那條艷麗的身影扭著細腰翩然飛去,如彩蝶紛飛,綽約多姿,男子不覺勾唇,不愧是自己培育多年的手下,比那綠蘿強上了好幾分……
那雙桃花眼里滿是琉璃光影,引得路上女子頻頻回頭,掩唇遮羞。
轉眸走向那街市最繁華的地段,熙熙融融的人群,一般人家穿梭間總有不便,可男子身如游蛇,行如鳶鳥,好不費力,頃刻的功夫,已經到了地方。
望著門庭外絡繹不絕的人流,男子不由哧鼻,這光景……「歡迎光臨,里邊請。」
這廂正帶著不屑,卻見那門邊幾個妙麗的少女雙瞳剪水,穿著粉艷旗袍,胸間披著長條紅帶上面似有明黃的繡字,笑得一臉熱情。兩邊的花簇盡相綻放,劍眉不覺一挑,腳下卻已向樓內走去……
被妙麗少女迎入樓內,望著入目的美景,不禁意外。
「長歌倚樓」外客流不息,大堂內輕紗羅帳,歌舞升平。環視著這滿堂賓客,燈燭輝煌,香煙繚繞,真似煙花色海,好不熱鬧。
再瞧這窗欞雕欄異彩,小渠流水,綠蘿扶繞,頭頂漫天空靈,裝飾奇異極了……男子瀲眉輕笑,眼中流光溢彩,萬般風情,心下贊嘆這種煙花之地,難尋一絲真情,可這布置倒是別樣雅致,不由有了幾分期待。
「客官,里邊請~」
來到這二樓的一間名喚」水調歌頭「的雅間,門上掛著「有賓來至,勿擾」。
走進內間,但見一方兩米寬的玉床鏤空靠著編藤扶繞的磚紅牆邊,里面有鵝軟玉石小魚漂游,上有有一根粗大的青木竹管來回晃蕩,里面湍湍地流出清潤的泉水,叮咚脆響,猶如山泉流水湊出的天然樂章,美妙極了……
「客觀這邊請。」
這邊正瞧得失神,耳邊卻听小二輕喚,聲音清爽舒心,人已被引入窗邊。
長長的木桌上碗筷齊全,還有一方寫滿字句的宣紙,邊上一根鵝毛靜靜地躺著,中間立著一盆火爐子,眼下疑惑,這是……
小二仿佛瞧出男子異色,機靈的回道︰「客官,這眼下已經入冬,天氣微涼,這鴛鴦火鍋乃是本店的特色菜,這個時節吃很是入味解冷,別家可尋不著二樣,包管您吃得滿意。」
「哦?你們這花樓想的倒是奇妙周到,好!來一份嘗嘗。」
「好 !」說完在桌上的方紙上用鵝毛筆勾劃了起來,嘴邊卻不曾停歇「公子是要點些什麼菜下酒?「說著遞過一份菜單,淨是些入火鍋的葷蔬菜色,心下不由奇怪,這些生菜如何下酒但嘴上卻不言明,手下隨意勾選了起來。
小二很有眼色的在邊上又介紹開來「客官頭次來長歌倚樓,也正值花樓開業,實在蓬畢生輝!樓主的安排也定會讓您滿意,有什麼需要可隨時喚小的。另外告之客觀,這長歌倚樓雖是第一日開張,可不只有曼妙歌舞,酒樓里有的招呼也一應俱全,這吃喝住行您都放寬心,盡有準備,您看還需要些什麼,小的都給您一一奉上!」說著便把宣紙往男子眼下輕輕推去。
模在手里,紙質微硬,不似普通軟質的宣紙,上面的字色像是印上去的,但字跡娟秀,很是清雅。
再看紙上整齊地排寫著一應熟食菜色,都是聞所未聞,不覺輕讀出口︰
「宮保雞丁…雪花火腿卷…鴛鴦五珍燴…比翼雙飛…冰鎮果盤…」可謂滿漢全席,不由驚異,都是些什麼菜色……
「客官,您隨意挑幾樣嘗嘗鮮,嘗著好吃,出去多多宣傳,下次再來。」
男子听著小二伶牙俐齒,倒是很會察言觀色,不覺神清氣爽。可手下握著簡單沾墨的鵝毛筆,失神了片刻,也隨意選了幾樣,小二拿著菜單,很快退下。
男子望著遠去的小二,眼神微眯,呆愣了片刻,方才偏頭朝樓下望去。偌大的底樓高朋滿座,朱紅色的邊木框瓖嵌著磨砂屏風,連著玄關立在大堂中央的高台上,大堂了兩側有兩個緊閉的過門,高掛著邊藤作秀的「百草堂」和百花簇擁的「萬花閣」,兩個門扁倒是整的很是花俏……
再見樓下一名男子氣質不凡,身著藏青色錦袍,腰間配著寶藍色吊配,長發束冠,手上隨處張合的桃花扇賣弄著主人風流不羈少年的張揚,後面跟著一位身形較矮點的俊俏男子,側著臉看不清全貌,但眼角卻顯露可見。如果不看那張到處亂瞄,像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的猥瑣眼神,或許真的可以堪稱風流公子哥的。
這頭正猜想男子是誰,卻見他拿著折扇敲打著邊上四處張望的同伴,微一轉眸,霎時晴天霹靂,這……這不正是那落雲莊的落雲初嗎?
即使化作男裝,臉上也做了小許休整,可那眉眼靈動的氣息,不會有錯。眼底頓時閃過一抹冷意,轉瞬嘴角上揚,自言道︰有趣不管你是誰?看來都會有好戲看了。
這時卻見樓下隨著一陣轟耳的掌聲,男子被引入了大堂中央的紅木台面,只听耳邊響起那人輕笑︰
「多謝各位來賓參加慕某‘長歌倚樓’的開幕儀式,我慕雲軒榮幸之極,各位好吃好喝,今日吃喝全免!」說完,頭頂一團彩球乍現,彩色的絨毛小球像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飄了一室,好生動人……
「慕雲軒?」男子眉頭輕皺,越發疑惑……
「呵呵,慕兄乃這城池的傳奇人物啊,令妹畫馨小姐醫術高超,開了‘慕離堂’不知救了多少人,在下也在其內,一直感激不盡。慕兄又有奇思妙想,開了這間艷麗又不失雅致的花樓,我君莫問現下當著城池的賓客百姓與你結為異性兄弟,慕兄看如何?」
大堂頓時雷鳴四起,口哨聲,掌聲混雜,好不喧鬧。
名喚慕雲軒的男子詫異一笑,很快平了心氣,抱拳回道︰「承蒙城主青睞,雲軒受寵若驚,當然求之不得了。」
「誒,我略比你長上一歲,當著眾人的面,該喚我一聲大哥了吧.?」
「哈哈……」又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很快便淹沒在一片雷鳴的掌聲中。二樓雅間的男子眼眸一直跟隨著這喚做雲軒的男子,不時也望著那君莫問,心下一片駭浪……
這廂正兀自沉靜,那邊卻瞧台面前排的一小個男子手舞足蹈地奔向前來,「雲軒哥哥,紫瑤也要和你結拜。」那聲音甜膩,詫似女子。男子眉毛一跳,再瞧來人,面容正對,可以瞥見,這不是……腳下頓如騰煙,起身出了雅間,朝樓下飛去……